男女之事,乃是一門了不起的藝術,需要雙方相互配合,才能體會其中妙處。小雲是處男,毫無經驗,但此前元陽未洩,體力精力極為充沛,絕非常人能比。月無雙成婚多年,久經**,經驗十分豐富,既是一個難得的良師,也經得起長時間的衝擊,二人可謂相得益彰。
走入內室後,二人在鋪有錦繡的大床上翻雲覆雨,顛鸞倒鳳,纏綿不已,一時歡好無限,渾忘了自己是誰。幾度**後,相互配合已十分默契,二人更加放縱恣肆,動作的力度尺度加大,持續時間變長,終於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蝕骨,非言語所能形容。
從早晨一直至午夜,二人前後纏綿了七八個時辰,小雲終於用盡了所有精力,體力不支,沉沉睡去。他歷經磨難,修煉多年,克制所有**,決不妄動無明,此前終於企及了道法的最高境界,領悟「道心」,功力已是當世最高,但此時他仍無法抗拒女色的誘惑,最終和月無雙有了夫妻之實。好色的「天性」最終戰勝了後天形成的「道心」,究竟是他自己的悲哀,還是創「道心」的老子的悲哀?有誰知道答案?
在小雲睡後,月無雙支起上身,眼望小雲仍有幾分稚氣的面龐,一時處在了兩難之間。她原先準備在二人**之際,除掉小雲,為魔教永絕後患。只要小雲一死,道教再無高手,不論兩教在何處決戰,道教必輸無疑,魔教是否佔有「地利」已變得無關緊要,所以,她此前才同意了小雲的提議,將兩教的決戰定在了「帝輦谷」。歡愛之際,小雲神魂顛倒,定是疏於防範,她必能得手。但在前後長達七八個時辰的歡愛歷程中,她始終沒有出手襲擊小雲,原因在於小雲和她的丈夫帝獨天有本質上的不同,促使她改變了初衷。
帝獨天為人自私,加之教務繁忙,每次和她歡好,要麼只顧自己快活,毫不理會她的感受;要麼就是匆匆了事,無法使她盡興;總之,她和帝獨天成婚數年,從未在男女之事上感到愉悅和滿足。今日,她和小雲雖是次生關係,但二人配合很好,小雲天生具有一種帝獨天所不具備的「利他」和「服務精神」,不但能顧及她的感受,並始終處在配合位置上,甚至慫恿她採取主動,使她完全放開了自己,終於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她不想破壞如此美好的感覺,所以,自始至終也沒有出手加害小雲。
如果沒有配合完美的男女之事作基礎,所謂的「愛」是不是也將不存在了?是不是也將變得毫無意義?反之,如果在男女之事上配合完美,是不是能產生所謂的「愛」呢?月無雙不知道答案,但她在歡愛之後,心裡的的確確對小雲生出了濃濃的愛意。此時,她仍有機會加害小雲,但她再也下不去手,再也不忍心傷害小雲分毫。但如果就此罷手,十五天後,她和帝獨天勢必要面臨生死之危,不殺小雲,就如同自殺。「大黑天國」的文化理念一向提倡「為我」和「自私」,要讓她捨棄自己的生命,放了小雲,無疑十分艱難。
她猶豫了良久,方才做出了決定,用手輕輕撫摸小雲光滑的肌膚,淚如雨下,哭泣道:「雲,我愛你,我寧肯自己死了,也要你活著!你知道嗎?你給了我很多歡樂,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恨你!我走了,你多保重!」小雲仍在昏睡,自然不會回答。月無雙抹去淚水,起身回到外間穿好衣服,正要出門,想起一事,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畫眉用的炭筆,在一張白紙上歪歪扭扭寫了一行漢字。寫好後,將之放在了一個顯眼的位置,方才開門離去。
次日黎明,小雲從沉睡中甦醒,見月無雙已經走了,心裡竟有幾分依依不捨。但回想起昨日之事,心裡又悔恨不已,自己和月無雙有了夫妻之實,怎能對得起和自己已有婚約的幾位姑娘?日後征討魔教又怎能保證自己行事公正無私?如果自己徇私,不再懲處月無雙,又怎對得起大師兄和千千萬萬的陣亡者?又怎對得起被魔教殘害致死的人?自己為了貪戀短暫的享樂,竟犯下了如此嚴重的過錯,豈不就如同撲火飛蛾,蠢不可及?一時間,恨不能結束自己的生命,自殺了事!
他胡思亂想了一個多時辰,考慮到時間緊迫,只得提起精神,重新振作起來。穿好衣服,走到外間,見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條,拿起觀看,見上面寫道:「雲,謝謝你給了我無與倫比的歡樂,我縱死難忘!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或許我能給你生下一男半女,你喜歡嗎?高不高興?」最後署名「愛你的無雙」正文至此結束,白紙的右下角有一個鮮紅的唇印,竟是月無雙用雙唇上的紅色唇膏印上的。
小雲看完後,渾身冰冷,雙手顫,心裡亂成一團,如果月無雙真的給自己生下了一男半女,又怎生是好?此事是福是禍,眼下難以預料,胡思亂想毫無用處。他原想將紙條丟棄,但看見上面鮮紅的唇印,月無雙搞怪調皮的形象恍如就在眼前,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將紙條收入「須彌芥子壺」,不但不再丟棄,反而是仔細珍藏起來。
他出了房間,走不幾步,心裡又想起一事「我曾在凰姊面前誓,如果我再招惹其他女子,就讓我不是我兒子的爸爸!我和月無雙已有夫妻之實,此番話千萬不要一語成讖!」心念及此,竟出了一身冷汗,已不敢再想下去。飛身出了客棧,化身銀虹,一會工夫就已飛抵「帝輦谷」上空。繞山谷盤旋三周,仔細察看了地形,之後全飛往「太和山」,傍晚時分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