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蓉的確非常可憐,因為她是婉貞的親妹妹,所以她和我也有著更深一層的關係,也因為她經常出入我的家門,使得我對她非常熟悉,那個女孩兒很開朗,與我不拘言笑,雖然她是我的小姨子,但我們就像朋友一樣,覺得非常親近,所以她的不幸遭遇我也給予了極大的同情。
「其實我們這四個做姑姑的都挺慘的。」她又輕輕一歎,「婉霞嫁給了假扮楊毅的6炎,婉青嫁給了6寒,她倆以後怎麼辦呢?婉蓉本來嫁了一個好丈夫,卻被人謀害了,而我卻嫁給了你,但願我那六個侄女都能幸福。」
「嫁給我不好嗎?」我笑問。
「你說呢?」她白了我一眼,「如果當初你不騙我,我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嫁給你。」
她說的是真心話,我只有壞笑的份,輕輕地撫摸著她,探頭過去又親了她一陣。待我放開她的雙唇,她猶豫了一陣忽道:「如果你以後非要帶我走的話,我想帶上婉蓉。」
我心裡不禁一陣高興,她現在就鬆口了,那以後就一定會跟我走的,只要她能跟我走,她愛帶誰就帶誰,只要不是情夫就行。於是我馬上回她:「行,只要你跟我走,一切隨你。」
她沉默了一陣,忽又問道:「你喜歡婉蓉嗎?」
她這下把我整得一愣,回想一下她剛才的話,我才忽然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她跟我走要帶上她妹妹,換句話說是我帶她們姐妹一起走,這叫什麼事兒?婉蓉不謀再嫁跟我在一起幹什麼?我隱約猜到了她的意思,原來她是想給我來個買一贈一,賣一件正品搭一件殘次,她是想我的女人既然已經那麼多了,再多一個也無妨,讓我把婉蓉一併收了,也好姐妹早晚相伴。這個我可不能幹,這不是因為婉蓉已經嫁過人,也不是我因為女人太多,而是因為我彆扭!她被誰上過都好說,但她是被6炎上過,這個我絕對不能接受,而且,她姐妹以後和6家姐妹又怎麼在一起相處呢?!
於是我訕笑著搖搖頭,賀婉貞又沉默一會兒道:「其實她挺喜歡你的。」我沒敢言語,她也就此打住了話頭,只道:「時候不早了,睡吧。」
二月十五,赤霞山忽然又熱鬧了起來,一個月前來的那些人幾乎又全都回來了,個個強做鎮靜,卻是隱含萬分無奈,因為他們都是被柳青強請來的,柳青一仗滅掉冷天王一千二百人逼得冷天王不得不退兵的事兒早就在江湖上傳開來了,而且現在已經春暖花開,五毒教的毒蟲又可以揮威力了,這些小幫派焉能不怕?而且楊柳鎮之役,他們各自逃命,從道義上就講不過去,柳青討伐他們更是出師有名。本來是喪事,不便熱鬧,但是人太多,不熱鬧也得熱鬧!赤霞山上下立時又人滿為患。
六大門派的老子兒子也都一起回來了,賀婉貞的六個侄女自然滿心歡喜,其實那些小子臨走的時候也都虛情假義了一番,感情基礎並沒有破裂,所以很容易地就都復合了。青雲派掌門劉景也來了,一看到劉景,賀子平一下子就傻了,因為他一忙,把劉宏的事兒忘得一乾淨,賀婉蓉對劉宏可能也沒多大感情,也沒提醒她爹報訊給劉家,也沒有張羅找劉宏的屍體。
賀子平支吾了半天才把除女兒被6炎騙奸之外的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劉景,劉景聽罷當時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提出要看看兒子,這下讓賀子平更加撓頭,又支吾了半天才說實話,他不知道劉宏到底被6炎給埋在哪兒了,不過馬上答應,就是把赤霞山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劉宏。
我知道這事兒之後,便引著一干人來到山後的小樹林,因為6炎告訴過我,楊毅就被他埋在這裡,一般人藏東西都有戀舊的習慣,輕車熟路,安全!樹林並不大,眾人挑著可疑的地方便開挖,沒想到一下子挖出來三具屍體,另有兩個都已腐爛不堪,只有劉宏非常完整,畢竟時間不長,又是初春天氣寒冷,所以還沒有腐爛。
賀婉蓉在賀婉貞的陪同下經歷了找屍的全過程,這丫頭好像有點花癡,她什麼都不關心,就是一個勁兒地看著我,委委屈屈的像我欠她錢一樣,當劉宏的屍體被找到以後,她也無動於衷,連一點兒假惺惺的表示都沒有,好在這兒沒有劉家的人,也就沒有人挑她無情。赤霞山的莊丁帶著劉宏的屍體走了,她竟然也沒有動步,賀婉貞比她明白事兒,一拉她的手,帶著她跟了過去。
義父李雲飛也來了,他是來看我的,在上山之前他先派人把我叫了下去,我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講了一遍,能有這樣的結果讓他很高興,因為這樣賀子平就不會跟他翻臉了。他問我有何打算,我告訴他,等我見到楚湘楠拿到黃劍劍譜,就找個僻靜的地方去練功,因為留給我的時候只有半年了,所以我要抓緊一切時間修練彩虹劍。然後我又問他有何想法,他說柳青現在威,氣頭正盛,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得罪柳青,他想暫時混在彩虹盟裡,為我日後打些基礎。
雖然賀子平不會跟義父翻臉,但李雲飛還是得主動向人家當面謝罪,我陪著他一同回到山上,但我沒有跟他一起去見賀子平,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一進門,只見賀婉蓉正靠在賀婉貞的肩上哭哭啼啼。現在我一看到賀婉蓉腦袋就有點兒大,但我不能進來就出去,硬著頭皮把門合上,然後坐到桌邊顧自倒了一杯水大喝一口。
賀婉蓉忽然對我道:「姐夫,我跟著你好不好?」
這丫頭一向臉大,什麼話都敢整。我瞟她一眼,道:「你先去跟你爹和你娘商量商量。」我就不信,那老兩口能答應!沒想到她竟然想了想,站起身向賀婉貞道:「二姐,我去跟我娘說。」說完便快步拉門出去了。
待她出門,賀婉貞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對我道:「其實我也無奈,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也沒辦法,她總磨我,一整就尋死尋活的。雖然劉宏人不錯,但不合婉蓉的性格,婉蓉從來就沒喜歡過她,對他也沒有什麼感情。成親那天,婉蓉羨慕了我一天,後來我才知道,她很喜歡你,從見你第一面起,她就看上你了,就是觀燈的那天。」她頓了頓,又道:「如果你能帶上婉蓉,我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