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於身後,正在向梅欣欣不斷逼近的村上野不由悚然一驚,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受了自己全力一擊的渡劫者,此刻竟然還能夠站得起來
慢慢回,看到的,是風震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在遠處傲然挺立。
鮮血順著頭頂流下,染紅了風震的頭臉了衣衫,他如同一個浴血的戰神,又彷彿一個垂死時燃燒生命以換取短暫迴光返照的野獸,眼中放射著凶悍的光芒。
「真令人難以置信。」村上野驚歎著,「你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真令人歎服。可惜你這傢伙不夠聰明。你不是我的對手,應該老實地躺在那裡裝死,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風震笑了,那笑中充滿了嘲諷。
「懦夫,你以為我是像你一樣的垃圾嗎?人如果時刻總想著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又與禽獸有什麼差別?算了,和你這種獸類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你永遠不會懂什麼叫『犧牲』。我只告訴你,有我在,你就別想動這兩個女人!」
「垃圾?獸類?」村上野的臉色變得鐵青,顯然是動了真氣。「看來我得讓你明白,什麼才叫垃圾,什麼才叫獸類!」
暗藍色的虛影閃動,只在一瞬間,村上野便已來到風震面前,雙拐無情地輪番打在風震的身上、頭上,鮮血不斷地隨著風震身體的顫動搖晃而四濺著,而風震在村上野那恐怖的「虛夢領域」影響下,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其實以他的身體狀況,就算村上野不使用虛夢領域,他也根本無法抵擋住那如同疾風暴雨一樣的拐擊。或許是看出了這一點,村上野乾脆不再浪費自己的力量,收起了那個恐怖的領域,一邊控制好力量,以雙拐無情地打擊著風震,一邊冷笑著:「怎麼樣,我的大英雄,到底誰才是垃圾?是無法保護自己朋友,也無力抵擋強者,只是嘴硬的你,還是掌控了全局,將你們的生死握在手心裡的我?」
「住手!」梅欣欣怒吼著,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村上野卻連頭也不回,只是冷笑著:「英雄,你的美女來救你了,只可惜她卻是一個連你都不如的垃圾。放心吧,我會讓她隨你一起去的,等她到了我的攻擊範圍之內,我就會賞她一拐。她的頭會像夏日裡的鮮花一樣盛開,你可要看好那美麗的顏色!」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低語聲中,風震的嘴角竟掛起一絲微笑,一道冰冷的亮光在他的眼中突然閃現。
「好可怕的攻擊力。」辛德瓦爾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陳恪拳腳範圍之外。「這是什麼力量?怎麼可能打壞我的鎧甲?」
「這叫寸拳。」陳恪慢慢收起拳頭,緩緩說道:「屬於中華武術勁力中的寸勁,可以在完全貼身的情況下,爆出出正常拳腳力量的級打擊力,其擁有的滲透性力量,可以輕易突破任何鎧甲的防護。我雖然對於西式摔跤並不瞭解,但卻並不缺少摧毀性的近身戰技術。」
「真是厲害。」辛德瓦爾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直身子,眼中放射出興奮的光,那層暗紅色的鎧甲隨之迅消失。「如果不是有鎧甲領域保護,這一擊一定會要了我的命。你是我有生以來,遇到過的最好的對手,即使我今天死在這裡,也太值了!」
興奮地大笑著,他再次衝向陳恪,卻沒有採取不要命的硬闖內圍戰術,而是揮起他那如同疾風一般的跆拳道腳法,凌厲的腳法由他那龐大而健壯的身軀用出,威力變得更加驚人。
陳恪不敢托大,極謹慎地閃避著對方的腿,不浪費自己的一點力量卻進行生硬地格擋,這令辛德瓦爾有一種掌握戰局的錯覺,不由更加興奮起來,將自己的腿法揮到了極限,驀地使出一招勢大力沉的橫踢,擊向陳恪肋部。
陳恪氣定神閒,移步從容閃開,卻沒有輕易還擊,因為他知道,腿法連續性強、連接度快是跆拳道最大的特點,如果在對方一招用老時就貿然衝過去,極可能立刻被緊接而來的下一招擊中。果然,這一招橫踢才掃到一半時,辛德瓦爾的另一隻腳已利用身體旋轉的慣性,輕輕一點地,推動整個人凌空而起,左腿呼嘯而至,掃向陳恪頭部。
陳恪穩一俯身,這一腳便掃了個空,然而辛德瓦爾人未落地,身子一轉,右腿劃了個大弧,帶著風雷之勢橫掃而來,竟然是一招凌空二連踢。
辛德瓦爾滿以為這一擊可以令陳恪被迫防禦,卻沒想到,陳恪只是向後快一閃,便剛好閃開了這力道十足的一腳。
但攻擊並沒有因此停頓,在落地之前,辛德瓦爾猛地大吼一聲,在身體的旋轉中,右腳虛空一蹬,將身體向前推出,同時左腳高高向上舉過頭頂,以一招下劈狠爭砸向陳恪頭部。
「沒用的。」陳恪輕歎一聲,身子快向旁閃去,而這時,辛德瓦爾已經落在了地上,陳恪倏然向前,拳頭對準辛德瓦爾體側被寸拳擊打過的肋部,狠狠擊去。
剎那間,那層暗紅色的鎧甲浮現了辛德瓦爾身上,他大笑著,想利用鎧甲阻擋住陳恪拳頭的瞬間,用摔法將陳恪制住,然而這笑聲才剛剛出,就立刻停住,因為在鎧甲領域展開的剎那,方才被寸拳擊中的那處,立刻傳來了強烈到使他無法呼吸的壓迫和疼痛感。
「這是怎麼回事?」電光石火的剎那,他的眼睛掃過那處,駭然覺,方才鎧甲因寸拳而造成的損傷,根本沒有恢復!
而在他因此而震驚的這一霎,陳恪的拳頭已經打在了那破損處,被寸拳破壞了的部位再承受不住三生者強大的拳力,立刻碎裂開來,那充滿破壞性的一拳,便實實在在地打在了辛德瓦爾的肋骨上。
骨碎聲中,辛德瓦爾慘叫著橫飛而出,撞斷了兩棵樹後,才摔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力量?」退去了鎧甲的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注視著陳恪,眼中第一次透露出內心的恐懼。
「這是我的第四重領域,破壞維持領域。」陳恪站在樹木的陰影中,一縷陽光從旁邊的樹冠上透射而下,照在他的腳下,彷彿是在向他朝拜。「它可以讓被力量影響者身上的損傷一直維持,而不能恢復。」
「可怕……你是個可怕的怪物。」辛德瓦爾看著陳恪,聲音微有些顫抖。「你令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我很榮幸。」陳恪平靜地說道。
「如果我能打敗讓我生出恐懼的怪物……」興奮的光芒再次自辛德瓦爾眼中閃耀,他的臉上展現出一種恐怖的笑容,結合他那張肌肉結實的臉,給人一種地獄惡魔般可怕的感覺。
「那麼我就能變得更強!」
狂笑聲中,辛德瓦爾彷彿一個瘋子,沒命地向陳恪衝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灑向空中。
「抱歉,我不能讓你如願。」
陳恪的身子猛地一動,人已閃電般向前飛射而出。這次,他再不採取那種一味防守,尋找機會返攻的戰術了,他將自己的力量完全放開,將自己所會的格鬥技揮到極限,以最強的自己面對眼前這個瘋狂的傢伙。
拳腳肘膝之雨中,辛德瓦爾的身上不停中招,骨碎聲在鮮血的飛濺中不斷響起,逼得他不得不再次使出鎧甲領域,然而那領域一展開,深深凹陷入肋部的破損鎧甲,就令他痛得喘不過氣來,雖然擋住了陳恪的普通拳腳,卻也令他再難以行動分毫。
也就在這時,陳恪的拳頭再次貼在他的胸前,在微微的震動中,一股巨大的破壞性力量瞬間自拳頭與胸甲結合處向鎧甲內部蔓延,辛德瓦爾胸部的鎧甲迅地向內收縮,形成了一個凹坑,壓斷了辛德瓦爾的胸骨,也壓得他根本無法呼吸。
於是他不得不收起這不能保護自己,反要傷害自己的鎧甲。
而在鎧甲消失的剎那,陳恪的雙掌已經同時貼在他的胸口。
「再見吧,殺戮的狂人。」
陳恪冰冷的語聲迴盪在辛德瓦爾腦海中,一股沉重的力量撞擊在他的胸口,他只來得及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就被那力量狠狠地撞了出去,接連撞斷了數株大樹,直飛向密林之外。
村上野很想立刻啟動虛夢領域來阻止風震,但明顯已經晚了,對於精神能量達到渡劫者地步的人來說,哪怕只有零點幾毫秒的時間,也足夠他用來做很多事了。
在風震眼中閃過寒光的剎那,村上野就突然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他突然感覺有些恐懼,也就在這時,風震猛地向前探出頭,伸長了脖子,張開嘴,一口狠狠咬在了村上野的頸側,被恐懼攝住的村上野,出一聲尖叫,急忙啟動了虛夢領域。
但一切已經晚了,雖然失去了感官,但風震的牙彷彿有自主意識一樣地緊緊刺在村上野肉中,不肯鬆動一絲半點,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風震的牙齒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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