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官一起消失是什麼感覺?恐怕沒人說得清.總之,在那一剎那間,視覺、聽覺、味覺、嗅覺、觸覺,包括第六感,都同時失靈,人連自己的**是否存在都無法知曉,只剩下了單純的思維,就彷彿是在一個空洞的夢中一般。
風震的感官,只消失了幾毫秒的時間,但對力量達到雙生者的村上野來說,已經是足夠長的反擊時間了,他冷笑著一拐揮出,長拐旋轉向前,在風震恢復感官的同時,打在風震臉頰之上。
「怎麼樣?滋味好受嗎?」村上野冷笑著,向前一步,逼向被打得一陣眩暈的風震。
「該死!」風震暗暗罵道,一刀橫斬而出,然而他的所有感官卻在這時再次消失,而當剎那之後,他又恢復了感官的時候,村上野的拐已再次撞在他的胸口,他只覺自己胸前一痛,一時間連呼吸都無法進行,踉蹌著向後退去。
「這是怎麼回事?」他驚愕地連續後退,而村上野卻冷笑著追了過來,雙拐化成兩道旋風,輪番擊向他身體各自要害,他勉強抵擋著,每當想要靠自己那種恐怖的刀來反擊時,便會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將感官奪走一剎那。如此一來,他陷入了不斷被動挨打的地步,完全無法還手,甚至連正常的防禦也無法保證。
「風震,你這是怎麼了?」梅欣欣焦急地喊道,柳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皺眉說道:「我明白了,村上野一定是使用了領域力量!」
「領域力量?」風震清楚地聽到了柳陌的這句話,而村上野也是如此,他冷笑一聲,一邊以雙拐不斷攻擊風震,一邊冷笑著說:「沒錯,這就是我的『虛夢領域』,它能讓你在一瞬間裡失去所有的感官。怎麼樣,現在明白普通的渡劫者與修煉出領域力量的雙生者之間,有怎樣的差距了吧?」
「領域力量!」風震勉強防禦著,身上又挨了不少下。
「該死的領域力量,難道我就要死在這種力量下嗎?」他在劇烈的疼痛中,在心中狂吼著。「不,我不能倒下,我得保護柳陌和梅欣欣。陳恪放心地與那個壯漢戰鬥,就是相信我能保護好她們,我怎麼能讓他失望?可這該死的領域力量……難道只有達到雙生者的地步,才能擁有領域力量嗎?可惡,老天啊,將能夠對抗村上野的領域力量賜給我吧,哪怕我因此而死!」
老天並沒有給他回應,如果億萬年來,它從不曾給予任何信徒回應一樣。感官在不停地暫時消失,風震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即使我要死,也得將他殺了!」他咬著牙,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必死的決心,在感官再次消失的剎那,終於拼盡了全部的力量,斬出了一道如同電光般迅疾的刀光!
那刀光瞬間劃破了虛空,直掃向村上野,村上野雖然是力量遠風震的雙生者,也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想也不想,便立即使出自己擅長的忍術。
在風震恢復感官的剎那,他感覺自己的長刀斬中了什麼東西,那東西一分為二,摔落在地上,卻是兩塊木頭。
而真正的村上野,已經自風震頭頂天空中疾墜而下,兩根拐就像是兩隻毒蜂的刺,狠狠地撞在風震的頭頂。
「雖然你是我見過的刀最快,刀法最凌厲的人,但遇上我,你還是得死。」村上野凌空一個翻身,落在地上,在他身後,風震搖晃著,終於倒了下去。
「風震!」梅欣欣激動地大叫著,眼中已是淚光閃爍,她狠狠地瞪著村上野,一下掙脫了柳陌,大步向村上野走去。
「我要殺了你!」
一股氣場從她的身體裡擴散出來,令村上野微微吃了一驚。
「力量不弱嘛。」他點頭讚許著,「以一個達到第二重境界的女人來說,已經是頂尖的了。可惜,你的力量與渡劫者相比都差得太遠,更不用說和我了。上面要的只是柳陌,而你……」村上野笑了笑,那冷酷的笑容透露出了無情的殺機。
「你要是敢殺她,我就立刻自殺!」柳陌大吼一聲,向著峭壁處退了幾步。村上野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隨你。但在你落到地面前,我就能殺了她,再衝下去抱住你。」
「可惡!」柳陌緊咬著牙,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軟弱無力。
密林中,辛德瓦爾面無表情地盯著陳恪,但眼中卻在釋放著興奮的光,陳恪明白,辛德瓦爾說得不錯,他就是那種渴望盡情廝殺搏命的人。這種人單純而可怕,除了利用其作為胡亂殺人的工具外,再無別的用途,自己的隊伍中,絕不能有這樣的人。
此刻的辛德瓦爾,剛剛中了陳恪一拳,如果換成別人,一定會變得更加謹慎,而他則不同,他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我是故意被你擊中的。」他毫不羞愧地說。陳恪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因為雖然陳恪那一拳足夠快,但對度並不比陳恪弱多少的辛德瓦爾來說,還是可以躲得過的。
「疼痛能給我帶來死亡的快感,而這種快感,能轉化為令我興奮與瘋狂的動力。」他緩緩說道,一邊說,一邊慢慢拉掉脖子上的領帶,脫下那銀灰色的西裝,扔在一邊,然後一把扯脫了襯衫的鈕扣,露出了如同鋼鐵一般結實的胸膛。「我知道三生者的力量比雙生者更加強大,但沒所謂,我的領域力量會補償這一切。」
一邊說著,他一邊展開雙臂,衝著陳恪笑了笑:「我不和你玩遠距離戰鬥了,那太浪費時間。現在,我要用摔跤的技術來對付你,準備好了嗎?」
陳恪緩緩點了點頭,靜靜地站在原地,以不變應萬變。
驀然間,辛德瓦爾大吼一聲,就這麼張開著懷抱,飛奔向陳恪,看樣子是要直接衝到近前,將陳恪攔腰抱住。陳恪冷靜地看著不斷接近的摔跤手,猛地向前墊步,右腳使出一招側踢。
側踢不是腿法中打擊力最強的,卻絕對是撞擊威力最大的,任什麼壯漢吃了這一踢,就算不橫飛出去,也要向後踉蹌幾步。陳恪使出這種腿法,就是要讓辛德瓦爾不能進入自己的內置使用摔跤技術。
因為西方摔法陳恪只瞭解一點點。
然而辛德瓦爾卻並沒有像陳恪想像中一下,向後踉蹌退去,在陳恪的腳擊在辛德瓦爾腹部的剎那,一股力量從辛德瓦爾體內快地流出,覆蓋在辛德瓦爾體表一厘米的範圍之內,迅地形成了一層薄膜,並且凝固成形,化成了一套覆蓋辛德瓦爾全身的暗紅色堅硬鎧甲。陳恪的腳踢在那鎧甲上,力量便迅地被鎧甲吸收,一絲一毫也沒有作用在辛德瓦爾身上。
「這是什麼力量?難道是領域力量?」驚訝中,陳恪快收腳,飛身躲開,辛德瓦爾展開雙臂抱在一株巨樹上,雙臂一圈,在巨力之下,那株巨樹立時被勒斷,高大的樹身轟然向旁邊倒下。
「你有領域力量,我也有。」辛德瓦爾慢慢轉身,重新面對陳恪。「我的領域力量是護身的鎧甲,可以抵擋一切的化學攻擊,如今,它已經達到了第二重,可以完全抵消相當於三生者全力的一擊的物理攻擊。所以你的力量雖然凌駕於我之上,但在我的面前,卻將無計可施。」
說著,辛德瓦爾又猛衝而來,展開雙臂向陳恪撲去。
「令人頭痛的領域力量。」陳恪在心中輕歎一聲,只好再次躲閃。辛德瓦爾眼中透露出得意的光彩,如同追逐獵物的獵人一般,一路向陳恪猛衝,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真是可惜。」陳恪輕歎了一聲,「你這樣強的力量,如果能脫離邪惡,成為我們的夥伴該有多好。」
「別妄想了。」辛德瓦爾冷冷地回應著,「我說過了,我是屬於殺戮的戰士,我的生命已經完全溶入了血與廝殺之中。」
「我知道。」陳恪輕聲說著,「所以我方才也說過,我必須殺了你!」
身影如同幻象般閃動,陳恪突然間消失於前方。然而度並不弱於他多少的辛德瓦爾,卻清楚地看到了陳恪的動向,知道他正在向自己的側翼襲來,不由微微一笑:「我說過了,我的鎧甲能完全吸收相當於三生者攻擊力的物理攻擊,你即使達到三生者的極限,也根本傷不了我分毫。」
「是麼?」陳恪在瞬息之間,已經進入辛德瓦爾的內置,冷冷地看著他,慢慢伸出了手掌。
「當然!」辛德瓦爾驕傲地回應著,伸出手臂一把摟住了陳恪的脖子,「東方人,進入我的內圍,就代表你已經步入了死亡的陷阱。」說著,另一隻手向陳恪的腿部伸去。
「我可不這樣認為。」
陳恪的聲音很低沉,但從他拳頭上放射出的力量,卻一點也不低--他的拳頭已經緊緊貼在辛德瓦爾的肋部,隨著他身體的快震動,釋放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這種力量充滿了滲透性,瞬間便傳遍了辛德瓦爾的鎧甲,那巨大的力量將鎧甲擊得深深凹向內側,壓得辛德瓦爾肋部劇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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