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車門,根本無法阻擋渡劫者的侵入,風震只是微微用力一拉,那扇門便脫離了車體,飛向遠處,不偏不斜地砸在埋伏在另一輛貨車車頂的兩個射手身上,那兩個人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就已經被砸得骨斷筋折。
車裡,一個端著短槍的射手,正因為突然失去了風震的蹤影而驚訝,感覺到車門斷裂,他慌張的轉過頭,看到的是月光及廣場上燈光映照下,風震那高大而健壯的身影,他驚恐地叫了一聲,舉起槍對準風震便射,然而那些威力巨大的子彈,卻不知怎地,沒有一擊中風震,而是打在了車廂內各處,打碎了擋風玻璃,打穿了厚厚的椅子,打斷了方向盤,更有幾不知因為什麼,中途轉變了路線,竟然飛回到射手身上,將他打成一個血人。
這自然是風震幹的好事,成為渡劫者後,他就一心想要試試自己的力量已經變得有多麼強大,所以此刻,面對著無數子彈,他沒有躲避,而是以一隻肉掌擊打子彈,將它們打偏,到了後來,掌握了力道與子彈飛行規律的他,更是將子彈打得凌空轉彎,飛射向射手,輕易將他結果。
「我是人!」他不由興奮地自語起來,得意地挺直了身子,「即使面對一隻軍隊,我也可以徒手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來吧,人間的黑幫,在我眼裡,你們不過只是一群螻蟻而已!」
笑聲中,風震躍上車頂,大聲吼道:「韋茲家的走狗們,有膽子的便向老子開槍吧!」
負責碼頭的,是韋茲家黑幫中的第三號人物萊文特,在接到羅伯特少爺的電話後,他曾半開玩笑似地對手下說:「看啊,咱們少爺又要教訓不懂事的混混了。」但等到波西傑的手下漢斯急急地趕來,向他出警告時,他便不那麼輕鬆了。為了能讓羅伯特滿意,他派出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庸手,沒想到竟然全軍覆滅,而對方更是大膽地要攻入碼頭,他不由深思,這是不是其它黑幫起的大行動,於是急忙通知了韋茲家的第一號人物,並立刻佈置好了作戰計劃,全神戒備地防範著對手。
但他沒有想到,二十分鐘後,他等來的竟然只有一個人。
但他沒有讓精神放鬆下來,直覺告訴他,一切不可能如此簡單。他猜測,這一定是對方的探子,用來探查碼頭上是否有埋伏,所以他並沒有出動手的信號。但他再次沒有想到,風震竟然突然動手,而且以人般的手段,在瞬間解決掉了己方的三個人。他被風震那恐怖異常的力量震懾住,一時間竟忘了出信號。
風震那充滿挑戰味道的大吼,令所有埋伏著的射手再無法保持冷靜,但多數人還是強忍著,等著頭兒下達命令。而埋伏在左側倉庫頂上的四個傢伙,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幾乎一起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衝鋒鎗,朝風震猛烈開火。
風震把目光移向那方,盡情地用感應力感應著子彈飛來的角度、軌道,和將要擊在自己身上何處,他靈活而輕鬆地移動著身體,將所有威脅到自己的子彈避開,並在最後一波子彈襲來時,伸手抓住了四顆,用力向著那四個傢伙擲了過去。
雖然他並不擅長遠距離投擲,但雙方間的距離實在不算遠,四子彈還是擊中了倉庫上的四個射手,其中一個更是被擊穿了頭顱,從倉庫上筆直地摔了下去。另外三個中,有兩人被打中胸膛,倒在倉庫上,另一個擊中了肚子,倒在房頂,痛苦地不住翻滾。
「只是這樣而已嗎?」風震高聲長笑,「韋茲家的男人們怎麼都像娘們兒一樣軟弱無力?」
「剛才生了什麼?」萊文特一把揪住身邊的一個部下,有些不能控制地低吼了起來。部下鐵青著臉搖了搖頭:「頭兒,我只知道邁斯他們被這傢伙幹掉了。」
「他們怎麼搞的?四個人,這麼近的距離,竟然沒能打中他。」萊文特身邊的另一個部下皺著眉嘟囔了起來,萊文特看了這個蠢貨一眼,狠狠咬了咬牙:「但願事情像你說的那樣,是因為他們四個太笨了!」說著,他猛地吹響了一聲口哨,霎時間,埋伏在碼頭上的三十多名射手,一起從隱藏處站了起來,長槍短槍步槍手槍衝鋒鎗,一起對準了站在貨車頂上,目標明顯的風震。
風震不是傻子,更不是瘋狂無智的人,面對這麼多支槍,面對將要到來的可以覆蓋周圍數米範圍的彈雨,即使他是渡劫者,也難免要費上一番力氣,弄不好還可能受傷。他縱身一躍,瞬間跨躍了二十餘米的距離,落在了那四個被他解決掉的射手所在的倉庫頂上。
別說在這樣的夜裡,就算是大白天,也沒有任何人的目光能跟得上渡劫者動精神能量時催生出的度,射手們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卻突然現目標人物平空消失,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這時,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他們駭然現,自己的同伴正一個個倒下,而對手何在,他們卻根本無從知曉,連那個可怕的殺人者的影子,他們也全摸不著半點!
萊文特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卻想像不到這到底是生了什麼。沒有敵人的蹤影,只有自己人不斷倒下;沒有槍聲大作,只有慘叫聲連連。這一切,都說明剛才那個傢伙正以常人難以想像的度,在進行著一場屠殺,自己的手下根本連看都沒看到他,就已經被其幹掉。
「他是什麼人?」萊文特的冷汗將衣服完全打濕了,「羅伯特到底若上了什麼人?」
「他若上了絕不該若的人。」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萊文特猛地回頭,這才現自己身後的七個部下,都已倒在了地上,而剛才那個可怕的「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用傲慢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他驚恐地大叫了一聲,一下跌坐在地上,顫抖的手舉起槍對準對方。
對方並沒有躲閃的意思,只是用不屑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慢慢走了過來。
「你應該是這裡的負責人吧?」風震站在他面前,看也不看那令普通人戰慄的黑色槍口。對他來說,萊文特的槍即使貼在自己頭上,也絕傷害不了自己,他完全可以在對方殺意突起手指微動的瞬間從容閃開。
和其他人相比,萊文特身上的殺氣更重些,從氣場上,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他一定是其餘人的頭兒。
「你是什麼人?」萊文特顫抖著,強壯著膽子站了起來,槍口仍對準風震。「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
「這件事怪不得我們。」風震搖了搖頭,「要怪就怪你們那個不成器的少爺。」
「羅伯特?」
「還有誰。」風震冷笑一聲,「他不該自以為了不起,到處招惹是非。如果他若上的是別人,或許這次仍是他在佔便宜,但他不該若上我們。」說著,他不理那冰冷的槍口,將身子湊近萊文特,「不論什麼樣的人間力量,都不應該招惹我們這樣的人。」
用餘光看了看寂靜無聲的淒慘戰場,萊文特冷汗如雨,一點也不認為風震的話有誇張萬分。不錯,不論若什麼人,都就應該若眼前這個瘟神,因為這傢伙根本不是人。在萊文特看來,只有地獄的魔鬼才能擁有這麼可怕的力量。
「你想不想死?」風震突然間的問話,令萊文特身子一顫。身為韋茲家的第三號人物,他擁有的權力與財富,絕非一般人可以想像,而與所有擁有這些的人一樣,他害怕失去這些,害怕死亡帶走他所有的享樂。
「你這是什麼意思?」多年的黑幫生涯,讓他無法坦白地承認自己怕死,但從話語間,還是流露出了他的本意。風震聽了不由一笑:「我聽說你們的生意主要以走私和毒品為主。走私這種事,在我看來無所謂,但毒品……老實說,我很討厭毒品。告訴我,這座碼頭上有沒有我所討厭的東西?」
「我可以告訴你毒品在哪兒。」萊文特的眼睛被自己的冷汗所模糊,卻不敢擦,只好拚命眨眼,形成一副可笑的表情。「你可以把它全部拿走,但……無論如何請告訴我,是誰雇你來對付我們的?」
風震笑了,是自內心的笑,他一邊笑一邊搖著頭,嚇得萊文特不住地嚥唾沫。
「你一定認為,我是你們的某個對手請來搶你們貨的打手吧?先生,請問什麼樣的人雇得起我?」風震歎了口氣,無奈地一攤手,「況且請你想一想,如果我是為了錢而能出賣自己的人,又何必受雇於人?搶了你們的貨,自己轉手賣掉不是能賺更多的錢?算了,我看你也不打算和我說實話,那我就自己來吧。」
萊文特一怔,正要開口說話,風震已平空消失在他眼前,他驚訝地轉頭四顧,卻始終找不到風震的影子。
猛然間,車子動的聲音響起,接著,一輛大貨車便飛快地駛向了貨倉,一下撞了進去,萊文特驚訝地看著,全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很快,風震的身影便從牆上的破洞中鑽了出來,又進入了另一輛貨車。沒多久,碼頭廣場上的貨車便全部撞進了貨倉裡,而風震,則慢慢從地上揀起一支槍,依次走過四座倉庫,對著裡面的車子猛烈開火。子彈打穿了油箱,引燃了汽車,很快又將四座倉庫點燃。
「不、不!」萊文特痛苦地叫著,一下跪倒在地。他已經沒有勇氣用手裡的槍對付眼前的敵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韋茲家的財產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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