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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不錯,這就是奧的羽毛。你聽過那個傳聞吧?鳳凰之王奧會在幾位王位繼承人中選擇法力最強大的作為主人,得到它的青睞,便能成為下一任王儲。」

    「是啊,我聽過。並且傳說它性情暴躁,落選者都會在人間消失。」

    「嗯,就是那樣。」凱爾點了點頭,「先王在遴選之日到來之前,分別送給我們每人一樣禮物,究竟每人都收到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等等,你說,『我們』?」

    「啊啊,你該不會認為我是獨子吧?」他誇張的叫起來,「當時一共有兩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參與這次角逐,在這以後,我才成為了唯一的王位繼承人。當然,這些事情你們是不會知道的。」

    「奧殺了他們?」

    「哈。你們當然都是這麼想的。但是,事情可不會這麼簡單。書上沒有任何關於奧的記載,然而誰都想活下去,我們都不會坐以待斃。如果你是王位繼承人之一,你會怎麼做?」

    「我?呃……」泰裡斯想了一會兒,「帶點玉米什麼的?鳳凰喜歡吃什麼?」

    「你的反應倒是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凱爾歎著氣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聽說之後就給了我一包零食來著。」

    、

    月光很亮,銀色的光芒灑在寂靜的灌木叢和樹叢中,凱爾的個子慢慢變得修長高大,他不再是孩子的樣子。

    「後來呢?」

    「後來?你喜歡聽那些個事情?真是古怪的孩子。」

    「後來……你知道,奧必須,也只能選擇一個主人,如果在它面前,僅僅出現了一個候選人,是不是很安全多了?」凱爾說得很快,「權力面前沒有手足之情的地方,何況這事還決定著我們的生死,就是這樣。」

    「你殺了他們?」

    「很可惜,沒有。收下儲蓄罐以後,我打算離家出走。我不笨,也知道怎麼謀生,於是我收拾了這個箱子,讓我的朋友在永歌森林接我,他的魔杖剛好壞了,我還買了根新的。然而,更可惜的是,計劃失敗了,我們又被抓回來了,小孩子的出走計劃多半都是這樣告終的。」

    「後來呢?」

    「你一定要知道麼?」

    「嗯!」

    「唉,好奇心真是罪惡。後來就是,我先想了些辦法讓我的兄長和姐姐以為我真的可以用一枚火球幹掉一條巨龍,然後找來了幾個特別能幹的傢伙,編造了兩個假的居民身份資料。遴選之日我從元素位面回來,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我就這麼成了唯一的王子,而我的手足們則在某個地方,用另一個人的身份過著平凡人的生活,故事完了。」

    「哦……可是,我是說你的兄弟和姐姐,他們真的能被你說服?」

    「他們沒有選擇,也沒有理解先王送給我們禮物的意思。」凱爾仰起頭,微微瞇起眼睛,「即便是獸人也已經很少用『誰的拳頭最硬誰就是老大』的準則來決定酋長了,精靈也一樣,不是誰最強就有資格成為領袖的,孩子。說是讓奧選擇主人,其實是我的父親在選擇王位繼承人。你明白了嗎?根本沒有奧這回事,那裡什麼都沒有。」

    「我……我不明白,先王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還沒想明白嗎?這只是一次對於我們的情報能力、決斷力、博學程度以及心智的考驗而已。至於奧,呵呵,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作為法師你必須對火焰的奧秘足夠忠實,在那條路上一直前行,前行,最終你會來到奧的面前。我做到了。奧選擇了我,它在這個位面涅槃重生,那時候它變得很幼小,當我抱著它向我的那個朋友炫耀的時候,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你抱著一隻燒著的母雞幹什麼?哈,為了這個奧一直恨他呢。」

    「那,你的那個朋友知道你在這裡嗎?」

    「……我不這樣想。」凱爾鎖住了眉,「他死了。在一個被紫色虛空覆蓋的地方,頭上沒有天,腳下沒有土地。我不喜歡仰望天空,因為那個地方有太多的魔法的光芒,和被魔法的光芒掐死的人。我什麼都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我很遺憾……」

    「如果那時候離家出走成功了,歷史會被改寫吧?」凱爾慢慢站起來,甩了甩手,「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有件事情沒做完,總想再出走一次,我只是……做完它而已。」

    「那麼,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只是,向前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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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向更遠的地方,雙腳是冷的,鞋子茫然的踏在草地上,露水,露水打濕了褲腿,較長的草揮灑出苦味,夜的味道;只能看見草地的顏色,灰白,灰白,它們在風裡搖擺,像是絲,冷,衣料是潮濕的,它們緊緊貼在身上;永歌森林,天很黑,沒有歌聲,也沒有炮火的聲音,只有屬於亡魂的哀歌。

    「我看到草地的顏色,那是白色的,這裡沒有任何別的顏色。」泰裡斯說,「我們迷路了嗎?」

    「這沒什麼。今天的月光很亮。」

    因為這亮得出奇的月光,泰裡斯灰白的世界出現了景物,他看到那條從永歌森林通往南方的崎嶇小路,每天他都會被車子送去做工的小路,路很安靜,一輛馬車從銀月城的方向駛來,度並不快,馬車上的鈴鐺已經被卸下。他認出了車子,那是阿斯塔洛大人的馬車。

    泰裡斯躲在草叢和灌木中間,等車子走過去以後,他跟了上去。

    泰裡斯並沒有跑很遠的路,因為馬車在臨時焚化爐旁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一個精靈被推出來,紅色的頭晃動著,修蘭肖恩險些被地上的碎石絆倒。過了一會,恩納斯和其他幾個勞工也走了出來。阿斯塔洛也下了車,馬鞭仍然掛在腰間,他今天的著裝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之前泰裡斯從未看到他穿出全套盔甲。

    不像是來追捕自己的,他們只是在原地等待著,修蘭肖恩穿著他僅有的一套還過得去的衣服,手裡提著一個旅行皮袋,他在濕冷的夜風裡搖晃著身體,心不在焉地打著轉,時不時回望銀月城的方向。

    他說過的,他和恩納斯他們的工時滿了,要離開這裡。只是泰裡斯沒想到他們走得那麼匆忙,連告別也沒有。

    「他們在幹什麼?」泰裡斯皺著眉,右手緊緊抓著褲腿上的料子,骨節因用力而白。

    「別過去,你的工頭在那兒。」凱爾漂浮在空中眺望著那裡,「啊啊,好像又有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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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全副武裝的衛兵從焚化爐後面的樹叢裡走出來,接近了阿斯塔洛和勞工們,他們附了魔的武器在黑夜裡隱蔽得並不理想。

    那些士兵迎了上去,走在最前面的人和阿斯塔洛擦肩而過,他沉默著靠近勞工的隊伍,像是要上去和他們講話。修蘭肖恩背原本對著他,聽到腳步聲,他疑惑的回過頭去。一隻手迅從身後摀住了他的嘴——即使是精靈,那隻手也強壯得可以把他提起來掄上兩圈扔出去,緊接著士兵的鐵劍刺穿了修蘭肖恩的身體。

    劍又很快被拔了出來,泰裡斯幾乎看不見修蘭肖恩身上有沒有流血,那根本像是假的,修蘭肖恩的身體繃緊了一瞬間,然後無聲地滑了下去。這一切來得快而輕易,就像將一張書頁翻過一面。

    勞工們一下子暴動起來,阿斯塔洛半夜將他們帶到這裡,接著出現了銀月城的衛兵,並且毫無選擇性地殺死了一個孩子,既然動了手,那麼他們還會殺死其餘的。

    泰裡斯睜大眼睛,臉色慘白,他看見恩納斯在人群裡,他捂著流著血的額頭踉蹌跑過去抓住阿斯塔洛.血誓大吼,而後者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他被推向一邊的同時被一面盾牌猛地擊倒,頭撞在後面的岩石上。

    血液流淌在漆黑的瘟疫之痕的土地上,很快被更深的顏色覆蓋,漸漸的那些慘呼和憤怒的聲音聽不太清了。泰裡斯抱著肩膀縮在灌木後面,還幾次想衝過去阻止那些士兵,最起碼也要搶回修蘭肖恩的屍體——他是他唯一可以稱得上接近朋友的人。但是身體被巨大的恐懼壓迫著,一點都動不了。月光悄悄地退回雲層後面,他的世界再次被白夜擁抱。

    「跑吧,泰裡斯,能跑多快跑多快,朝著沒有人的地方。」凱爾小心地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彷彿自己還能碰到他。

    「為什麼,衛兵……要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泰裡斯癱坐在地上,「他們只是記滿了工時,準備離開…他們什麼壞事都沒做……」

    「泰裡斯,還站得起來嗎?」

    「我看不見,什麼都…」

    「我,已經死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不過作為幽靈我仍然積累了一些能量,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他再次伸出雙手覆上泰裡斯的額頭,讓一絲絲的冷冽的精神能量傳入泰裡斯的腦海。白色的世界瞬間充滿了繽紛的色彩,那是綠草如茵的永歌森林,樹木抽出蜷曲的嫩枝,明黃和火紅的樹冠互相交疊著,金色的飛絮在風中飛舞,風是柔和的,陽光努力穿透樹葉之間的縫隙,將雲朵淡淡的影子染畫在大地上。小貓們走在他的身旁,它們輕巧地步伐和慵懶地姿勢似乎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憂愁。將視線抬高,籐蔓懶懶的爬上精靈少女的雕像,它們開放出零星的白色花朵;在這些的後面、是參天的樹林和那些造型精巧的、散著魔法光芒的尖頂塔樓;而更後面,則是將天空燃燒成嫣紅一片的朝霞。

    「你該動身了。」凱爾的幽魂輕輕說道,「不要回頭,也不要再回來。」

    泰裡斯點了點頭,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開始奔跑。在他的世界裡,身穿潔白法袍的精靈法師們走在他的身邊,和風拂面,那些金色和紅色的長在風中飄動,他們正用泰裡斯想像中的那種高貴又動聽的語調談論著魔法,還有,還有游吟詩人的歌曲和四絃琴的樂聲也在遠處低回。

    他忘了剛才的一切,越跑越快,同時也迷路了——在他所見過的最為絢麗多彩的畫面裡、在精靈永遠在貪戀和詠頌、卻再也回不去的夢境裡,迷路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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