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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四十三、誰去叫個修屋頂的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地精終究還是回去了,雖然他們臨走時問了一大堆廢話,然後大力的誇獎了文森特是一個勇於和歹徒搏鬥的藏寶海灣好市民,即便地精前幾天還派出巡邏隊到處追捕他。

    文森特沒有馬上離開,他蹲下身體——喬剛才臥倒的地方留下了一滴深色的液體,他用手指擦了一下,送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弗雷,……你……有藥水嗎?」

    「嗯?」我還沒明白過來,「什麼藥水?」

    「不,還是算了。」他竟然支支唔唔起來。

    「你受傷了?!」我一把拉過他查看起來,文森特卻笑著否認了,「不是我,我沒有受傷。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喬在那個地方留下了幾滴血——像銅幣那麼大,向外濺射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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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弗雷。」凱爾撥弄著手裡的湯勺,正坐在桌前調戲著一腕蘑菇濃湯,「你說文森特是去幹嗎了?」

    「啊?我哪知道啊,殺人去了吧。」我切開晚餐用的麵包,分成三份,將一份放到正為了那掛項鏈而瘋狂寫字的馬庫斯手邊。回到馬庫斯的住處沒多久,窗外開始傳來大顆的雨點鈍重地砸著窗戶的聲音,風吹得玻璃快地小幅震顫。房頂在這樣的襲擊之下開始漏水,水漬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塊深色的痕跡,一滴水從它的邊緣掉了下來,很快又是一滴。

    「你這是想嘲諷我的胃不會消化呢,還是在羨慕我再也不用為伙食費而愁呢?」馬庫斯連眼皮都沒抬,繼續著手裡的活計。

    「切,這是給我的小文森特預備的晚飯,你替他保管罷了。」我沒心沒肺地拍著他很可能散架的肩膀,「怎麼樣,能破譯嗎?」

    「去去去,一邊去,這個快好了,」他手裡的羽毛筆一刻都沒停下過,複雜的公式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六羊皮卷軸。除了他手裡的羽毛筆,還有另外兩支筆正漂浮在空中,彷彿有個透明的手在握著它們奮筆疾書。

    很快文森特回來了,他推開門的時候,一陣猛烈的風夾帶著水汽奔湧進屋,羊皮紙都被掀飛了起來。人類黑色的梢上墜下水滴,流經前額,滑過濃密的睫毛,滴在煙灰色的眼睛裡刺痛了他,於是他甩了甩頭,那雙眼睛中的光芒依然如黑夜中倒映著月光的湖水。

    刺客關上了門。

    「喬-迪格裡被幹掉了?」

    「我只找到這個。」人類將一樣東西扔到了桌子上,那個金屬物體在桌面上轉了幾個跟頭,終於停了下來——一個已經扭曲並且掛著血絲的彈頭,「還有一大攤血。」他補充道。

    「不走運的傢伙。」我拿起了子彈頭仔細看了一下,它扭曲的方式最起碼說明子彈曾經因為卡在他的某塊骨頭上才停了下來,這一下可不輕,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考慮殺手的事情,「既然你回來了我就該出門了,那孩子還沒音信。對了,記得吃飯。」

    「等等,你上哪裡去找?」

    「去了再說吧,下這麼大的雨,他可跑不遠。」我將子彈隨手扔在桌上站了起來。

    「我覺得你還是等一下吧。」一直沒吭聲的馬庫斯開口了,「這兒可能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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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的寶石被放在了房間最大的一張桌子上,馬庫斯手握一把魔粉,細碎的粉從他枯瘦的指縫中漏出,在寶石周圍畫了一個法陣,很快寶石周圍出現了那個漂浮著的圓形符文。

    「讓我們看看裡面有什麼。」馬庫斯手持魔杖,輕輕念出幾句咒語,符文的圖案變了,亡靈法師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念出另外幾句咒語,如此反覆了幾次以後,藍寶石忽然射出一小束光芒,那道細小的光柱開始向兩邊伸展,彷彿是拉出了一張由光芒組成的畫卷。

    「這是什麼?」

    「看上去是一張地圖。」文森特也湊了過來,「看這條線,像是藏寶海灣的海岸線。」

    「確實,這的確是藏寶海灣,」馬庫斯指向那些密密麻麻地形狀,「看這個,這些紅點,這些好像是地精的衛隊巡邏的路線,……還有這個,這些都是地精的軍艦。」

    我伸手摸向那些紅點,手指靠近的時候,那個小紅點旁邊就會跳出一行用通用語寫成的標注,比如:海燕號,配備船員十五人,八門迫擊炮,火藥三百公斤;或者:巡邏隊,五人,巡邏時間下午一點、三點、五點、八點……

    「喬沒必要掌握這些,他只是保鏢,並不是指揮,」文森特皺起了眉,「他不是那塊料。」

    馬庫斯聽到這句話詫異地和我對望一眼,並未就這句話展開什麼討論,他繼續說道,「這張地圖上藏寶海灣的面積很小,更多的記載著海灣外面的事情,看看這個。」在海灣外面,是更為複雜的航線圖、以及零星的群島,上面也有紅點,但是這些文字卻讓我真正感到驚訝起來。

    ——鯊魚號,配備大炮八門,火藥五百公斤,海盜二十人,船長:斯蒂沃特;

    ——幽靈號,配備大炮十二門,火藥不明,海盜十八人,船長:艾隆帕

    ——艦隊指揮官:菲爾拉倫

    ——一號營地,海盜三十五人,巡邏每次三人

    ——二號營地,海盜十五人,巡邏每次三人(已經戰術轉移)

    ……

    「他掌握了地精和海盜的全部兵力部署?他到底是什麼人?」我開始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一個蠻煩的人物,這東西已經不太像是屬於多格蘭的了,一個獸人戰士怎麼可能弄出這麼複雜的魔法?

    「只要有了這個,就可以掌握南海海盜的所有行動,甚至可以一網打盡,只要地精們願意。」文森特還在查看著地圖上的標注,他看的越多,臉上的疑惑也越多。

    「值得一提的是,這塊附魔寶石還有第二層信息,它們就藏在第一層下面。」馬庫斯伸出手去修改了法陣上的一些圖案,寶石立刻展現出了另一張地圖——整個東部大6和卡利姆多盡收眼底,兩塊大6之間連接著密密麻麻地航線,一一翻看,更是讓我瞪大眼睛。

    ——北方女神號,貨船,熱砂企業運鈔船,保鏢二十名,裝載三萬枚金幣,xx月x日到港

    ——星辰號,貨船,保鏢十名,裝載兵備、藥品,x月xx日到港

    ——少女之愛號,客輪,保鏢八名,旅行商人二十名,x月xx日x點到港(訓練新人)

    ……

    全都是海盜感興趣的信息,劫上隨便哪條船都可以吃一陣子了。

    「那個叫做喬-迪格裡的人……他是海盜派來的奸細?」馬庫斯似乎來了興趣。

    「也不能這麼說,」凱爾手縮在法袍的袖子裡,隔著布袍捧著那碗湯,似乎是太燙了,「那樣的話,地精根本不會等到今天才跑來抓他。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難道真的沒人察覺加百利就是喬嗎?」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嘛……」他舒舒服服捧著碗縮在床邊喝了一口,「他應該是雙面間諜吶,無論是什麼身份,他都沒有取下項鏈,這並不是疏忽,而是威懾才對。」

    「威懾?」

    「如果海盜想害他,他就會把海盜的藏身之處和食物、藥品的來源告訴地精;如果地精想殺他,他就會把所有到港的船隻航線和貨物,還有藏寶海灣的巡邏線路透露給海盜,『海盜肆虐』對熱砂企業的名聲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再加上喬-迪格裡本身就是個厲害的人物,雙方想殺掉他都有些難度,他就是這樣,作為一個外來的精靈在藏寶海灣站穩了腳跟,甚至可以說,真正掌握了藏寶海灣的人其實是他。

    「用欺詐和威脅爬到了現在的位置麼,我還是有些小看他了。」文森特的臉色陰沉下來,「卑鄙……」

    「是麼?你好像很確定他享受這樣的狀態?」凱爾慢慢將視線移過去,人類刺客在這樣的目光裡忽然不自在起來,「你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就一定是這樣的,對麼,正義的文森特先生?」

    「你說什麼?我……」人類的表情在疑惑和憤怒之間遊走著,「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啦,打住吧!」馬庫斯趕緊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回到我們的問題吧,為什麼到現在地精才開始追捕他?」

    「我想……那是因為,那個小混混拿走了他的項鏈,藏寶海灣信息流動的度過了我們的想像,任何地方都可能出現地精或者是海盜的眼線。所以……他們知道了項鏈已經不在喬的手裡,一直以來威脅他們的東西已經沒有了,當然無所顧忌起來……就算再厲害,喬-迪格裡畢竟是人,他總會累的。」精靈繼續說道。

    「但是我一直奇怪,」我插嘴進去,「像喬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人拿走項鏈?」

    「我不知道……」文森特微微低下頭看著桌面上的彈頭,「那時候他好像很難受,或許他是故意的……」

    「故意?故意讓地精和海盜同時追殺他?」

    「我說了我不知道!」人類刺客激動得大聲爭辯,但是吼完了這一句他卻忽然沒詞了,默默伸手拿起了彈頭,塞進自己的褲兜裡。

    我沒有錯過這個細節——文森特的拇指指甲縫和手指的紋路裡嵌著深紅色的血漬,那些暗紅色的血跡已經乾涸,沒有被雨水沖掉。彷彿,那顆子彈頭正是由他親手從某個地方挖出來的。彷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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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森特,我要問你一件事,如果你不想回答就保持沉默,但是不要騙我,好麼?」我靠在桌邊,叫住正準備離去的人類,「像賈斯丁主教報告醫院再用紅冰蓋草助長瘟疫的『虔誠信徒』是你麼?」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慢的開口:「不是。」

    「我相信你。」

    「哦……那最好。」文森特茫然地看著我,繃起的嘴角和微皺的眉都隱約透露著委屈,他板著臉就往門口走去。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你別亂想啦!」我追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別生氣,我只是確認一下……」

    「一個血色十字軍很奇怪嗎……?你不喜歡教會,你看到我從教堂出來以後表情就變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沒有大聲嚷嚷,刺客謹慎的性格很快讓他的怒氣平靜下來,「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做的,每星期一次的祈禱是為了死去的人能得到安息,我信仰聖光,因為它讓我在那片遍佈瘟疫的土地上無數次看到了奇跡……這有什麼不對嗎?」

    「也許你所看到的『聖光』和你信仰的『聖光』,並不是同一樣東西,文森特。」

    「我……不太明白。」人類小聲說。

    「你會的,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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