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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定時炸彈回來了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直到洗掉了臉上的死面妝,我才覺得我又活了過來,男人們經常抱怨女人化完妝以後體重都重了兩斤,我覺得我也差不多了,那層粉真是要人命的.

    糟透了不是嗎,自從我上次離開考林路口,這是我第一次提心吊膽地害怕那像烏龜殼一樣的死面妝被朋友看到。真是夠了,我受過訓練,我知道如何在行走的時候不出任何聲響,讓那沉重的板甲戰靴聽起來像艾莎的布靴。可是我此刻卻想聽到我的腳步聲,瑟銀和沙土接觸出的沙沙聲能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我需要這聲音,哪怕它可能招來那些殭屍。

    我身上帶著巴納澤爾的印記,就算銀色黎明和我的戰友遇到了大麻煩,我也不敢上去幫忙。恐懼魔王的印記不比胎記,它從未工作過,安靜得像個紋身,但是卻讓我坐立難安,我根本不清楚它到底會做什麼——監視?對話?還是精神控制?

    為了不讓它監視銀色黎明的情況,我離開了我的戰友;為了感覺它的精神控制,我幾乎從沒睡過好覺。可是到了天災殺到家門口的時候,當屬於戰士的熱血召喚我回到戰場上的時候,我還要把自己當作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當逃兵嗎?

    答案是,是的。

    遠離他們,是我唯一能保護他們的方式。

    不用懷疑,這是事實,弗萊雅。

    回到布瑞爾比進入西瘟疫容易多了,我只需在登記處寫上自己的名字,昨天盤問過我的巨魔姑娘和那個叫做蘇珊的女亡靈都不在,其他人也沒多問什麼,就放行了。

    離開之前我留下的字條給凱爾,在紙條上我說明了自己要出去一趟,不用兩天就會回來,希望他不會因此以為我趁他睡著時候溜走而介意。

    旅店一直生意很好,大批滯留在亡靈壁壘的人住在這裡,我注意到佈雷恩他們帶來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軍情緊急,也許他們已經進了瘟疫之地,我和他們並沒有遇到。

    「嘿,看看誰回來了,」瑞尼迎了上來「血精靈帥小伙,見到你活著回來真讓人高興。」

    「晚上好,瑞尼。」

    「快坐下吃些東西,我們的大廚特別關照我如果你回來就給你加菜,你幫了他大忙。」瑞尼麻利地將菜單放到我面前,「銀色黎明的人已經結了帳,那間房間要替你留著嗎?」

    「什麼?哦,是的,我需要那房間,謝謝你。」我點了當天的優惠套餐,多給了瑞尼五十個硬幣,交了房間的押金。和我猜測的一樣,他們已經走了,而我必須呆在這裡。

    我的房間在二樓最後一間,長長的走廊踩上去有吱吱嘎嘎的聲響,一樓飯廳裡的嬉笑怒罵、鍋碗瓢盆的聲音傳到這裡像是隔了一層水。我一心想把自己扔在床上,連走廊上有沒有人都懶得看,用鑰匙打開房門,將背包扔在地上,甩掉沾滿殭屍味道的板甲,回過身打算把房門關上。

    「你……一直在外面?」我的動作不由得僵住。

    「我剛剛看到你回來……」凱爾靠在對面的牆上,他剛才安靜得像是空氣,以至於我都沒注意到有人站在走廊上。

    遠離他們,是我唯一能保護他們的方式。當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句話,我忽然打消了讓他進門的念頭。

    「是這樣……」我點點頭,「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很累了。」

    「沒……沒什麼,你休息吧。」他一直低著頭,長垂在臉龐面前,說話的聲音很輕。我知道他有話想對我說,但是我卻沒有來由地覺得害怕。我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好消息,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殺了他最忠誠的部下、他的影武者;我甚至沒有把握安全地帶他去旅行,去卡裡姆多的飛船票都已經買好,我卻開始害怕了。

    我右手用力,把門扇徐徐關上,視線的餘光只能看見他的半個身體貼著牆緩緩下滑。

    「你怎麼了?」我拉開門,幾乎是衝出去扶住他。

    「弗雷……」他仰起臉,輕輕微笑,「我沒事…我能走…」

    他在逞強,整個身子都軟軟地靠在我手臂上,哪裡有半點力氣的樣子。我來不及多想,連忙將他抱起來小心放到床上,解開白袍的領子,幫他把鞋子脫下來,拉過被子蓋住他。

    他沒有說這幾天他都幹了什麼,但是臉上的黑眼圈和疲憊的表情都隱約說明了這兩天來,他一直沒睡過。

    「一會我給你叫一碗麥片粥,好好睡一覺,不許耍賴,否則我立馬走人,聽到沒有!」

    「好。」他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乖乖的閉上眼睛,像個孩子。

    當我把麥片粥捧上二樓房間的時候,凱爾已經睡著了。看上去臉色依舊蒼白,呼吸綿長而平穩。稍稍權衡了一下,我決定不去叫醒他。於是走進浴室好好洗了個澡,把盔甲也用消毒水噴了一遍,這才回到房間,趴在床沿上睡去。

    黃昏,我醒來的時候,現凱爾握著我的手,蜷縮在我身邊,臉更是埋在我的腦袋旁,仍然睡著。我什麼時候睡得那麼死了?連有人握著我的手都不知道?我把被他壓得麻的手臂慢慢抽出來,但是緊接著我現了身邊的人不同尋常的熱量,他輕啟菱唇,從口中呼出的氣體卻是有些燙人。

    他在高燒。

    我頓時就急了,他自從被自己的臣民們殺死以後,體疲心傷,身體大不如從前,那時候留下傷一直沒有好過,再加上得不到好的治療,病情也就這麼拖著。我數天前從喪鐘鎮不辭而別,把他唬得夠嗆,硬撐著身體出來找我,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憑著一股子心氣往前走。現在我回到他身邊,他的這口氣也就瀉了,於是那些早已積攢著的病痛也就一股腦湧了上來。

    「弗雷……」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眼神迷離,「熱,我好熱……」

    「你病了,我去找醫生,你忍一忍。」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躺一兩天就好了。」凱爾伸出手來抓住我,我不敢讓他太大動作,於是連忙湊過去。

    「過來……」他一拉我,我便只能坐到床上,「你,就呆在這裡。」

    他的手繼續用力拽著我的衣服,似乎想把自己拉起來,我想把他的手扳開,「你瘋了嗎?還不好好躺著,不要命了!」而他抬頭看著我的眼睛,那副表情似乎在說,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真不要命了。

    好吧,我認輸。

    我沒有再去板他的手,摟著他躺了下來,他把頭枕在我的肩膀,手臂輕輕圈住我的腰。

    「喂,你啊,睡個覺就不能太平點嗎?」我嘴上在抗議,手卻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長,心裡不由長歎一聲。

    「別動……你的身體好軟,好像枕頭……」他蹭了蹭我,聲音漸漸迷糊,再次昏睡過去。

    枕頭……

    我好不容易從枕頭的打擊中爬起來,側過臉去看著身邊的人,卻意外地現了他眼角早已乾涸的淚痕。又做那個夢了嗎……?那個所有人離開他的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老是把他拋在某個地方,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不能讓他知道。

    「抱歉,凱爾。」翻身壓住他,聽著懷裡的人綿長均勻的呼吸,溫熱柔軟的身子慢慢的起伏。他已經深睡,即便叫出他的名字,他也不會聽到。

    半晌,我翻身起床穿戴好盔甲,把頭束到腦後,伏下身去親吻他的額頭。

    「晚安。」

    推開房門,正如我所猜測的,蘇珊雙手環抱正在門外等著了。

    「有事?」看到她的時候我並沒有驚訝,事實上從異常的順利地通過亡靈壁壘時我已經知道有什麼在等著我,她沒有在我和凱爾說話的時候踹門衝進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談什麼?一個妻子的風流韻事?」

    「弗雷·迪恩,前銀色黎明後勤部副隊長,在斯坦索姆援救行動中身負重傷,下落不明。」她勾了勾嘴角,「是你吧?但你看上去精神奕奕。」

    「這麼快找到我的資料,」我說,「你和亡靈壁壘一般的守備官不同,你是誰?」

    「我?蘇珊·蘇南特,幽暗城牧師訓練師助教。」她微微一笑,「你顯然從未上過我的課,騎士先生。」

    「我不是騎士,蘇南特小姐,我是個戰士。」我一板一眼的糾正她,表面上雖然冷靜,但是我的心中已經炸開了鍋。蘇珊·蘇南特,難道……就是那個我所認識的蘇?!

    「戰士?我聽說血精靈中間並沒有戰士這個職業,能穿得動板甲的只有……」

    「騎士,沒錯。但是我更適合做戰士,於是我決定聽從自己的心。」我盯住她的眼睛,本不該多嘴和她討論我的職業問題,但是此刻我更想求證一件事情。

    「嗯,也有道理。」她點點頭,「我曾經有一個小朋友,她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我也許不該多嘴,忘了我說的吧。」

    蘇,我的蘇,真的是你!只是你我初遇的時候,我還活著,而你也沒有死在食屍鬼爪下。

    「等等!」我心裡在狂喜,但是臉上依然不動聲色,「跟你談談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談條件,」她冷冷的看著我。

    「我需要藥品,退燒藥和消炎藥,如果你不同意,那麼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什麼。」我異常篤定地耍著無賴,蘇絕對不會放著一個生病的人不管,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你在威脅我嗎?」

    「……不,不是威脅,是請求,……為了我的弟弟。」我毫不迴避她的視線,露出焦急的神態,只是這次我根本不用任何演技,我的心早就被他擰成一團了。

    「迪恩先生。」正在我和蘇談判的時候,暮藍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我往聲音的來處看去,只見白光一閃,她閃現到我面前,「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您了,您的旅伴……我是說凱文,他……」

    「我已經見到他了,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他是我的弟弟,他病了,我讓他在我房間裡睡一下,」我往前跨了一步,「謝謝你這幾天照顧他。」

    「病了?」

    「是,燒得很厲害,主要是太累了,又不肯好好躺著,所以就遭這罪了。」我歎了口氣,把房間鑰匙交給暮藍,又對蘇說,「這位是我的朋友,一會你把藥給她就行了。」

    「沒問題,我會安排。我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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