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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九、這是誰家的孩子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第二天我從沙裡伸著懶腰準備起床的時候,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有兩個人影在馬庫斯的床前危襟正坐,我心念電轉,連忙繼續裝睡,翻了個身,眼睛睜開一條縫觀察他們.

    昨天的那個少年已經能坐起來了,他靠在床頭,身下墊了幾個枕頭,而馬庫斯則坐在床邊看著他。

    「是你要找我?」馬庫斯不自在地抓了抓頭,「那封信造得還不錯,誰的主意?」

    少年不做聲,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沉默不解決問題,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來殺我的。」

    「你記得簡妮嗎,簡妮-薩多。」他終於猶豫著開口,部落語很流利,聲音是和他年齡不符的沉穩冷峻。

    「誰?」

    「簡妮-薩多。你也許想說不記得她,不過你最好努力回憶一下,因為她是我的母親。」

    「我的確不記得她,或許我該直接找她談談?」

    「這不可能。」少年停頓了一下,「她已經死了,十五年了。」

    「抱歉。」

    「你不用這麼說——作為一個部落成員。」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那麼……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也許有事,也許沒有……這完全取決與你。」

    「我?」

    「我母親臨終前曾經給了我一張名單,上面有你。那些人……其中有一個是我的生父。」

    「我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

    「你不用擔心你現在所想的問題。我的母親……她生前是個軍妓,那支部隊當時在戰鬥最白熱化的銀松森林附近,而她留著我,是因為懷有身孕的**可以申請回到沒有戰鬥的人類聚居區生養後代,戰爭讓人口急劇減少……」說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這個孩子的出生無關愛情,也無關母愛,只是一個換取生存機會的工具。

    「我的母親一直酗酒,她喜歡在喝醉時打我,在清醒後抱著我哭,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唯一的親人……」他開始輕輕的咳嗽,「我不知道她留給我這張名單的用意何在,我只是留著它,像個蠢貨……」

    他的咳嗽沒有停止過,反而越咳越狠,「我到這裡來,根本沒有期待父親會接受我,我只是想來談談,只是談談…………」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那種張開嘴全力吸氣的喘息,然後,我聽見馬庫斯的聲音,「弗萊雅!弗萊雅過來,幫我把醫藥箱拿過來!」

    我一骨碌從沙裡跳起來,把架子上的醫藥箱遞了過去,只見那少年痛苦地撕抓著胸前的睡衣,一雙嘴唇已經紫。

    馬庫斯抓過醫藥箱,從裡面找出一些藥粉,用手指沾了抹在他的鼻孔下,又撒了些在他嘴裡。「深呼吸,放鬆下來!,對,吸氣,呼出去,慢一些!」

    馬庫斯托著他的頭,少年劇烈的喘息很快平穩下來。

    「居然在這時候作,呵……」少年冷笑一聲,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有哮喘的病史?」馬庫斯把藥瓶放回去,「你不該來這種戰鬥激烈的地方。」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也不必照顧我,我已經觀察過你,你的聲音,相貌都和我不像,你不是我的父親。」

    「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該走了,謝謝你照顧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冰冷的語氣似乎緩和下來,表情似乎也生動了一些,甚至有了一些屬於孩子的可愛神態,讓人實在無法討厭他。

    他倒是說走就走,迅穿戴好馬庫斯為他準備好的盔甲,渾身的傷疤讓人觸目驚心。

    「我有些好奇,你既然不打算和生父一起生活,那麼你尋找他的用意何在呢?」我忍不住問道,「你那張名單上的人很可能已經成家,你的出現似乎太過突然。你知道活人的心思,他們很介意這個。」

    「我說過,只是談談,私人的……」

    「這聽上去像是一次敲詐或者…威脅。」我說。

    「我的確不會帶來什麼好消息,」少年的臉色一沉,「但是談話的內容是好是壞,完全取決於他們。」

    「你別誤會,我可不想為他們說好話,只是提醒你活人會覺得你的出現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傷害,或者,因此來傷害你。」

    「我、已經、受到傷害了。」他瞪了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完,走到了門口,推開門後又轉過身來看著馬庫斯,眼神有些許複雜,「文森特,……是我的名字,忘了也沒關係,就像你不記得簡妮。」

    「說實話,活著的時候我曾經無數次想像你的妻子會是什麼樣子,但是沒想到先出現的人是你的兒子,嘿嘿。」文森特走後,我準備開始醞釀了一天的話題。

    「哦……」馬庫斯心不在焉,他把頭埋在一堆折射鏡面前,這個利用光線折射原理製作出的透鏡堆是馬庫斯的一個朋友送的,可以在房間裡看到外面的情景,馬庫斯一直盯著文森特的身影,直到他安全地繞過了詛咒教徒的巡邏路線,離開考林路口,這才回過神來。

    他是喜歡這孩子的,我看得出來,儘管他和文森特應該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你看看這個,有什麼感想?」馬庫斯遞過來一張染血的紙條,我展開它,用力分辨上面的字:伊森利恩、馬克洛斯、萊斯巴克、戴弗林……還有幾個名字已經被筆塗掉。

    這幾個應該是曾經光顧過簡妮的人,其中的一個名字讓我皺了眉頭,「萊斯巴克……大爺的,這不是銀色黎明的軍需官嗎?我認識他很久了,其他幾個我不知道是誰……」

    「哦?依你看……」

    「不像,完全不像。」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伊森利恩、戴弗林……」馬庫斯想把紙片撕掉,剛捏上去,卻又改變了主意,把紙片疊好放在一邊,續而在文森特那件幾乎被撕爛的鎖甲裡翻找著。顯然這次他收穫不大,只有幾瓶藥水,兩塊乾糧。我認為這並非他平時一直穿著的盔甲,今天為了冒充煉金研究所的成員,特地穿了當時斯坦索姆舊版的鎖甲。

    「如果你是他,想跟父親說什麼?」

    「不知道,我肯定我不會有這種念頭。」我搖了搖頭,我的父親比石像鬼可怕十倍。

    「如果…………你父親不是雷德帕斯隊長呢?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少見地遲疑了一下,「是像我這樣的……普通的,會教兒子騎馬、握劍,和孩子一邊打球一邊聊姑娘和哲學的男人呢?」

    「你?」我挑起眉斜眼瞟他,「女王在上,如果你有兒子,我是不會坐視一個純潔健康的男孩被教育成唐吉珂德的,我的老天,如果你還記得你的那個藍色的球……」

    「是的……太不幸了,它至今仍然卡在斯坦索姆鐘樓最高的玻璃窗上……」他插嘴進來,「好吧,我的球技的確不怎麼樣,但是這是交流的一種方式,你知道,交流!你就直說吧,如果你的生父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會想和他說些什麼?」

    「總不會說,噢…你好,爸爸,我是你和某個**的兒子,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還有哮喘病,我來和你談談我的血統問題,你想開一瓶紅酒為我們的團員慶祝一下嗎?」我存心怪聲怪氣地說。

    「你大爺的,別胡鬧,認真說。」

    「靠…我得想想,……老實說,我也不確定我會說什麼,也許不會表露我的身份,我只需要遞上一根雪茄,然後說,天氣真是太糟了不是嗎。」

    「真像你說出的話,弗萊雅。」馬庫斯把盔甲提在手裡,「你認為那樣的談話用得著興師動眾搞這麼一套行頭嗎?」

    「不用。」

    「的確,我同意。」馬庫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霾,「或許他沒看起來那麼單純,最近東瘟疫不太平,任何事情小心為妙。我的實驗室已經暴露了,這個空間我會把它封閉掉,你的屍體我也會轉移到別的地方,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他很有可能在撒謊。」

    「你要小心些。」我現在十分肯定,雖然馬庫斯在用帶有敵意的目光審視文森特,但是他打心眼裡喜歡那個孩子,所以我不打算多說什麼。

    「你該回去了,免得他們起疑心,亡靈壁壘的人好像對你很感興趣。還有,銀色黎明懷疑自己人中間有了內鬼,你小心些,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再去布瑞爾和你碰頭。」馬庫斯把一袋食物和幾個金幣塞到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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