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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四、怪癖與信念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吃完了早飯,我帶凱爾回到住處,開始脫盔甲.

    「你幹什麼?」他不解地看著我。

    「你也脫。」我瞄了他一眼,凱爾有些為難的抓著胸前綠晶石的位置。

    「全都脫?」他遲疑著開口。

    「讓你脫你就脫,內褲留著就行……」我心裡嘀咕,難道你以為我要強了你?得了吧,你身上哪部分我沒看光過……

    「…………哦」他雖然臉頰微微泛紅,但是還是照做了。

    「穿得動板甲嗎?」

    「應該可以。」他似乎明白了我要幹什麼,伸手接過我的盔甲穿戴起來。

    我換上他的白色法袍,把長從衣領裡撩出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弗雷果然是個妖艷的類型,一時間唏噓不已。可是再一看凱爾,他正笨拙地伸手到背後去扣板甲的鏈扣,但是怎麼也扣不上。

    「我來。」我忍著笑走上前去幫他穿戴好盔甲,又把胸甲鬆開調整到適合綠晶石的尺寸,我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非常順手,好像已經幫他穿過幾千次盔甲一樣,腰帶應該扣到第幾格、領口哪些扣子是放開的、甚至每次穿戴用多少力氣,這些我完全沒有思考和猶豫。而他的神情也很放鬆,隨便我怎麼擺弄他。

    「喂,不介意我摸你一下吧?」我決定用一種調戲的調調打斷我似乎早就認識他的妄想。

    「……你要是喜歡,就儘管摸了去。」他淡淡地說。

    「……」這回我有點傻了,他這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切,所以嘛,跟你開玩笑一點都沒有趣味。」

    「哦,抱歉。」凱爾抬起雙手墊了墊盔甲的重量,「我……我就是那種讓周圍快樂的氣氛化整為零的那種人,很久以前……就有人這麼說過我。」

    我走到他面前把他的身子板直,又用手托起他的下巴,讓他微微昂起頭,說,「說什麼傻話,穿著板甲就要昂挺胸,來笑一個。」

    見他哭笑不得的樣子,我只能伸出兩根手指,把他的嘴角吊起來,「難得穿板甲,你已經很帥了唉,苦著臉幹嘛,來,給我笑。」

    「我能……先練練嗎?」他的一張清秀俊俏的臉幾乎被我拉成金花鼠。

    「嗯,先練著,我出去一下,你好好呆著,不要出去。」我把貼身短劍藏好,又把那把劍別在腰間,往門口走去。

    「等等,你準備去幹什麼?」他已經覺察出此刻的反常。

    「買些日用品……你不是沒行李麼?」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心虛起來,怎麼也不願對上他的眼睛。沒有人會在買東西時還特意對換衣服,凱爾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

    「我不用……」

    「呆在這裡!!」我惡狠狠扔下這句話,凱爾情不自禁往後退,一不小心被桌腳絆倒,坐倒在地。他想站起來,用手撐了一下,居然被板甲壓得沒撐起來。趁他無法追上來,我狠下心甩上門,把他反鎖起來。

    「切,心虛什麼嘛,老子這是出去賭命呢。」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往樓下走去。

    當我還是菜鳥的時候,我認識一個人,她也是一個亡靈戰士,我記得有一天她站在訓練場上,一手提著劍,一手拿著新兵花名冊,慢慢地踱步到我跟前,說:「新兵,我問你,作為一個戰士,在戰場上最應該相信什麼?」

    其實這是一個挺俗的問題,幾乎可以拿來對付所有教官忘詞的場面,但是我的教官黑孔雀卻很認真的問每一個人這個問題。戰士和盜賊都是很大起大落的職業,天堂和地獄都在一念之間,所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習慣或者怪癖。有人喜歡和擁有治療能力的人同行,有人急迫地收集各種裝備,有人只相信自己,有人一定要在出前用半小時喝一杯牛奶或者是找女人**,也有人會在教堂裡懺悔和要求祝福。

    不管再怎麼奇怪,這些習慣似乎造就了他們的勝利,彷彿沒有了這些,他們就會在任務中失敗或者喪命。

    這就是你相信什麼的問題。可惜我長得矮,長得矮意味著我排在很後面,前面的弟兄已經把能說的、不重複的全都說了。其實這能怪我麼?身為一個女性被遺忘者,我已經長得很高了,但是在男女混編的隊伍中,我就只能靠邊站。

    那天我說了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好像是說,我相信簡單。因為越複雜的東西,越可能建立在脆弱的平台上,即便是盛極一時,也有可能瞬間崩塌,而我——一個戰士,我不能冒這個險,既沒有本錢又不想承擔因此帶來的後果。

    黑孔雀沒有明確的表示,只是微笑了一下走向了下一個學員。

    「每個人都有自己相信的東西,」她最後說,「我們是戰士,和別人不同。我們能猶豫和反悔的機會太有限,一旦錯過了最佳時機,就很有可能無法挽回。你們心裡相信的東西必然在陣前的一念之間影響戰局,相信是一樣強大的武器,對於它一定要堅定不移,但是盲目的相信只能害了自己……」她金色的眼瞳裡有一些複雜的恍惚,我當時並不完全理解她所說的意思,沒想到的是,事隔多年我竟成為了她的戰友,等我明白的時候,已經經過了無數鮮血的教訓,而她也已經失蹤了很久了。

    經過了那次談話以後,我就被分在了狂暴戰士的小隊裡。隔壁的防護戰士和我們學的不同,他們更多的要學習使用盾牌的技巧,每天早上都要絞盡腦汁在一張稿紙上創作罵人的台詞(戰士的招牌技能:嘲諷),對著鏡子反覆練習嘲諷別人的表情。只有早上的這段時間所有小組的戰士才會聚在一起氣氛熱烈地討論如何罵人,人群裡不時會爆出哄笑聲和飽以老拳的聲音。其他時間,武器戰士小隊和狂暴戰士小隊都越來越沉默,忍耐成了我們比斬殺更早學會的東西。

    我在匆匆往蜘蛛洞走去的時候又想起了她問過我的話,「你相信什麼?……」

    我現在沒有了同伴,也沒有了賴以防身的盔甲和盾牌,還要面對一個躲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但是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這兩個月來從來都沒有那麼清楚過。我要他活著!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無厘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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