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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冰霜法師可以用來滅火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我在一片黑暗中睜開眼睛,不禁苦笑出聲,原來我還是無法順利長眠的。就算我按照以前的方式封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夢境還是鑽進了腦子,再這麼下去我就該餓了,而外面的人正等著看我的笑話。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再試試,我穩定了一下思緒,閉上眼睛。

    沙……沙……沙……

    一片寂靜中,我竟然聽見東西在砸我棺材蓋上的土,越來越近,每砸一下我都可以聽見泥土飛揚出去的聲音,摩爾多先生什麼時候這麼盡職了?我記得從前他從來不把土填上,以至於來沉睡的人都要自己帶防水布,那段時期真是……災難啊……

    我想著心事,卻沒注意到那個砸土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突然一道如晴天霹靂般的白色撕裂了我原本黑暗的空間,而隨著這道白色送入我視線的,則是雪亮的鋒利光芒——一把匕已經扎透了棺材蓋子,離我的頭僅僅一個拳頭的距離。

    我情急之下拔出隨身的短刀朝上面捅了過去,只聽見卡嚓一聲整把匕沒入了木板裡,然後棺材蓋子彈跳了一下,好像有人被短劍捅到以後,從棺材上跳了出去。我用手去推蓋子,但是剛剛抬起來一些,又被一個重量壓了下去,那是一個柔軟的份量,似乎是一個人的身體,緊接著我聽到了火焰衝擊短促的爆炸聲。

    一腳踢開了棺材蓋,我迅站了起來,只見一個纖細的人影迅從我身邊逃開,一身緊身皮衣包裹著的人幾個起落消失在房屋後。而我周圍的墓地已經是一片火海,衛兵正忙著救火——墓**下都是沉睡者的被遺忘者,如果在這時候被燒著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別跑!!」我正準備追上去,忽然腳下絆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竟然是他……

    「喂!醒醒,你還好吧?」把他抱起來的時候,現他胸前已經血紅一片。我忽然覺得雙手冰涼,全身都要被怒火淹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出什麼事了!」摩爾多從灰影墓**跑出來,目睹了眼前的景象,「我的天吶……」

    情況不太妙,火勢根本控制不住,這樣下去,一定會殃及周圍的人。就在這時我懷裡的人卻抓住我的肩膀硬是站了起來,雙手抬起,輕輕念一段咒語,天空中便下起了冰雨,火勢頓時小了下去。忽然我旁邊的一處墓**上的土動了起來,我連忙幫著把棺材蓋子掀開,一個嬌小佝僂的身影跳了出來,她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想和她解釋,但是我身邊的他卻支撐不住受傷的身體倒了下來,剛被壓下去的火苗又竄了起來——很顯然,這是有人用燃油縱火。我撲過去把他抱起來,逃開蔓延過來的火焰,濃濃的黑煙嗆得我無法呼吸。就在局勢失控的時候,冰雨再次降下,似是一場華麗的流星雨,明艷的冰之光輝照亮了夜空,隨之而來的是刺骨的寒冷,彷彿置身冰窟。

    這場冰雨的始作俑者正是剛才從墓地跳出來的那個小姑娘,她單手指向天空,導演著這場冰霜的舞蹈,原本勢不可擋的火焰在她隨手揮出的冰錐中悄然熄滅,只剩下揮散不去的濃濃寒意——原來她竟然是專修冰霜天賦的法師。

    很久以前,我的一個戰友對我說過,人算不如天算。當時我不明白,現在我終於有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處心積慮經營的一切常常會因為一些無法預料的原因而被毀掉,只留下世人幾聲無奈的譏笑。

    燭光如豆。

    我把手裡的繃帶綁緊了些,剛才扯開他的袍子準備包紮的時候,他身上的刀傷被胸前的綠晶石出的光芒基本癒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口子。帶著這塊晶石,他就算自己想死都死不成吧?

    「弗雷……」馬奎爾輕輕叩了叩門,站在門口叫我。

    「是你啊。」我無精打采的說,就在剛才幾小時前,摩爾多大叔向我代為轉達了暗影牧師薩維斯大人取消我沉睡資格的意思。我不是怨他們,誰讓這種事生在我沉睡的那一天,偏偏又生在我的那口棺材上,這可以算是喪鐘鎮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治安事件了,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來吧,這本來就是我的事。你已經陪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你畢竟是個活人。」馬奎爾小心的不說任何刺激我的話,端來一盆熱水。

    「額?……」我對她態度的變好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還是決定自己來做,「哦,不,我來就可以。」

    「跟我客氣什麼?」她搓了一條熱毛巾給我的病人擦臉。

    「不用,我來。」

    「說了不用客……」

    「我說了你別碰他!」我站起來搶過她手裡的毛巾。

    馬奎爾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吼她,但是我覺得自己就是不能容忍別人動他,這有點神經過敏。「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這兩天總是不對勁。」

    「你不用道歉,弗雷。」她一點都沒有惱怒的樣子,於是退到一旁坐了下來,「你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她也像你一樣有時候會幹出衝動的事情,但是卻總是替別人著想,也許那樣的人才能成為一個戰士吧……」

    她說的人應該是我——亡靈戰士弗萊雅,我認識馬奎爾已經很久了,沒想到能得到這樣的評價,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這種話,應該是褒獎吧?

    「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我明天再來看你們。」馬奎爾站起身來朝我揮揮手,走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

    房間裡再次剩下了我和他,我無力的在他的床沿上坐下來,喃喃自語,「你這傻瓜,跑出來做什麼?」伸手試探他的體溫,可是在我的手碰到他的額頭的時候,熟睡中的他似乎本能的逃避我的手,別過臉去。也許,我真的說得太過分了……

    但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火場呢?他絕對不會做出縱火這種事的,就算要縱火,根本不需要借助燃油。現場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看到的那個人影,還有一個就是他。那個人影身手非常敏捷,怎麼都不像是能隨隨便便被推倒下來的樣子,那麼……那個倒在我棺材上的人……就是他?難道……是他為了救我才跑出來的?想到這裡心裡湧上一片暖流,同時也有內疚,我不該那麼吼他的……

    「喂,我可不想欠你人情,你最好記住。」我站起身來,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劍,我忽然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那個捅傷他的人揪出來,坐以待斃實在不是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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