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前方,迎面走來一人,人越走越近,面孔就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張醜陋的惡毒的面孔.人面目醜惡不說,還蓄有一頭披肩長,並且左耳處墜著一隻杯口般大小的銀耳環,這人一頭女人打扮,卻身無半點女人之態,身上僅有的一點女人味的東西就是懸在耳垂上的那隻銀耳環,佩戴銀耳環不僅僅是為了好看,另有一個顯著作用:如果銀環在晃動,說明肢體在活動,人還沒有死;銀環不動,人差不多就死翹翹了。
此時這隻銀環晃動閃亮,充滿活力,人既沒死,雙腳就可以向前走動。
醜惡人一身火紅衣裝,墨黑披風,手裡反拎一個血色包袱,走近白瀟三人跟前,目不斜視,面無表情,擦肩而過。
沈辰英目疾掃,打量醜惡人這張耐人尋味的面孔倒費了不少眼神,回身時目光才落到他手裡的那只血色包袱上,目光及處,現那血紅包袱底部一片區域卻是浸濕,天氣寒冷,那片區域已結冰僵硬,色澤明顯比其他地方深暗,包袱內不知裹有甚麼東西,那東西底部浸濕了包袱,令人看上一眼難免就會瞎猜亂想。
大白天,一個鄉野凡夫扛著大包袱趕路倒沒甚麼稀罕,一個面貌兇惡的人提著一隻浸著血色的包袱,卻就有些詭異了,讓人不由不懷疑包袱裡的不明之物。寒冷的天氣使得包袱裡的東西凝固凍結,相信裡面的東西也不會**。
白瀟只看了一眼醜惡人臉上就蕩起片片微笑,似乎他對此人很有好感,見到面貌這麼醜惡可怕的人還能笑出來的人能有幾個?至少愛管閒事的沈家爺孫是決不會笑出來得。
「閣下手裡提得甚麼東西?」沈辰突然一聲喝問。
醜惡人充耳不聞,亦舊向前走著。
有問,無答,不敬。
沈辰腳底一點,身子向後倒飛出去,落地之時已是距醜惡人不足二丈之處,封住了他的去路。
「我最不喜歡攔我路的人,也不喜歡幼稚的孩子,希望你趁早讓開!」醜惡人木然無情,一字一句卻如針芒刺耳。
沈辰的確是個孩子,但他自認為並不幼稚,所以他不在乎醜惡人取笑自己的這句話。
「遇上感興趣的事,我就要問上一問!」沈辰和氣道。
「我不想回答不感興趣的人!」醜惡人冷冷道。
「對我不感興趣沒關係,我可對你的包袱十分感興趣,那就請你打開包袱讓我看一看罷!」沈辰平靜道。
「從來沒人膽敢當著我的面要求過甚麼,小孩子,你是第一個!」醜惡人目光聚然陰沉。
「那就當我是第一個要求你的人罷!」沈辰道。
「你可知道這樣的後果?」醜惡人面帶殺氣道。
「後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的包袱,請你不要因為只看你包袱一眼就和人談甚麼後果,後果有那麼嚴重麼?」沈辰反詰道。
「後果很嚴重,勸你還是不要強人之難!」醜惡人道。
「一隻小小的包袱,只需手指一勾,包結即開,心中的疙疙瘩瘩也就豁然而開,甚麼不快之事都煙消雲散了,閣下卻把這個結越系越死,與人與己不行方便,便是自尋煩惱,這又何必呢?」沈辰勸道。
「你要看我包袱,我不讓你如意,這煩惱好像是你自找的!」醜惡人譏笑道。
「嘿嘿!」沈辰幾聲嘻笑。
又道:「如果我讓你乖乖答應我的要求呢!」
「憑甚麼?就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孩子?」醜惡人眼神裡充滿十足蔑視,他想笑,可他生來不會笑,想笑的時候臉色反而更加惡毒。
「就憑我手中的劍!」沈辰手中長劍聚然出鞘,寒光逼人。
「小子,和我較量,你還不夠資格!」醜惡人殺氣四溢。
「劍已足夠了!」沈辰道。
北斗七星劍如游龍出水,劍身七星畢現,白芒灼人,閃擊直射。
北辰七星劍法第一招「皓龍吐水」,左手持劍探出,姿勢伏雅,先敬為先。劍雖溫柔,卻直指心胸。
醜惡人蔑而不視,左手袖管一揚,裡面彈出一把彎曲如蛇的利刃,利刃尖端塗成血紅色,從袖管中激射而出就如那毒蛇吐信,火蛇刃陰毒詭異,讓人防不勝防。這一手架開沈辰來劍,醜惡人正眼更不瞧他,依舊昂頭傲然前行。
誰若是輕視眼前這個黃毛少年那就是犯了絕大的錯誤,沈辰側身避過,手中七星劍陡然挽了個劍花直削下路,這一式絕不像方纔那一劍溫柔遲緩,轉而急取醜惡人左腿膝骨。
醜惡人火蛇刃自然迅回撤迎擊,神色間仍是不屑一顧,繼續向前走著。
七星劍距火蛇刃一寸之間,突然轉腕回收,沈枕跟著躍空一個漂亮的旋身,劍隨人身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光弧又疾馳射向醜惡人胸口。北辰七星劍法一招一式變換多端,虛招不殺,根本不知道這一劍究竟是要刺向何處。
「有兩下子!」醜惡人冷笑一聲,手心一抖,那料這一招也是虛空擋招,火蛇刃迅迎上,撥開沈辰這一劍時,銀光疾閃,直刺沈辰腦門。
沈枕身處半空,揮劍撩撥,將醜惡人火蛇刃盪開後,輕飄飄落在地上。空中這一招仍然是虛招,虛擊不中,便輕笑一聲:「我又來了!」話未畢,人又凌空而起,七星劍在半空中平劃而過,下半身門戶竟在醜惡人頭頂大開,就像一隻在人頭頂親暱盤旋的鴿子,卻不知身下之人是十分的陰毒。
醜惡人抬頭眼望空中沈辰漏洞百出的姿勢,心中嗤笑,相信自己若迅一擊,這黃毛小子必死無疑,可他不想出手,不想這麼快就要了這小子的命,所以先陪他玩玩不遲。
七星劍忿然斜刺,一劍劃下,醜惡人不假思索抬手迎上。他認為這一劍是取他腦袋,但他錯了,沈枕虛點一劍,陡然翻身前射而出,落地之時已在醜惡人身後一丈處,隨即回身就是一劍,這一劍快得出奇,直刺醜惡人後背。
醜惡人也已料到他空中必然變招,卻未料到會是如此奇招,對手如果出其不意搶到自己背後,那可是最危險時刻。心中一驚,火蛇刃疾貼身旋轉,蛇刃提到咽喉處,七星劍恰好抵達刃身,兩刃相擊,火星迸射,七星劍幾乎要在火蛇刃刃身上鑽出一個洞。
疾如閃電的致命一擊,恰到好處的一擋,只要稍慢那麼一指,醜惡人這條命算是交代了。這條命撿得僥倖,醜惡人驚出一身冷汗,此時才知自己太低估眼前這個少年了。
驚怒、暴喝齊起,憤恨、怨毒四射。
醜惡人手中包袱地上一放,雙目含光,面色充血,手指爆彈間火蛇刃接連抖舞,寒光閃閃,錚然有聲,如同狂蛇暴怒,幾欲吞噬獵物。
誰也不會料到彈指之間會生甚麼可怕事,尤其當一個殺手爆出他的獸性時,一個年幼少年站在一個殺手面前是多麼的令人膽寒。
醜惡人原就是一個無情殺手,殺手沒有名字,只能根據他的面目形態特徵或穿戴特點給他一個名號,醜惡人身上有很多特點,就此可以給他起許多名號,如蛇眼人、馬臉怪人、披頭客、紅衫魔人、醜臉怪……但他身上有一處最大亮點蓋住了所有的特點,就是墜在他耳朵上的那只杯口般大的銀耳環,任誰第一眼都會注意到那只奇異的大耳環,所以不妨叫他銀環殺手更合適一點。
銀環殺手殺人從來不會猶豫,他生來不憐惜人的生命。恐怖的怪叫聲後,如同一隻怪獸從天而降,罩在外面的黑色披風陣陣波動,宛如一隻展翼的巨型黑蝙蝠,吃人的黑蝙蝠。
若是換作別人一定會被這咆哮的氣勢嚇暈,可惜他是沈北嶺長孫——名震天下的「小劍豪」沈辰,人雖小場面見得卻不少,從不知膽怯是甚麼滋味,幼嫩卻不童稚的眼睛早已看到了黑衫之下那只怪異陰毒的火蛇刃尖端閃著幽幽的紅光如同毒蛇吐著信子直撲而來。
一見之下,沈辰反倒冷靜了,身子佇立不動,待火蛇刃閃著紅光及胸二寸時,猛地退身二步。人退刃進,火蛇刃陡然轉跡,由下而上一字長挑,直奪喉門。沈辰眼疾手快,長劍一倚,劍壓蛇刃,不想火蛇刃力道極強,勢不可擋,震開劍身繼續前衝,沈辰這一劍作擋式,手中氣力本未用足,長劍竟被震跳一大截差點脫手飛出,只能由著火蛇刃徑直刺向喉嚨。
「當心!」白瀟不由叫一聲。
以力道自然而論壓勢要勝於迎勢,而沈辰竟難抑上挑一擊,長劍這一脫手十之**要遭凶險,白瀟看到凶險處不由驚呼一聲。那料沈辰及時仰,火蛇刃緊貼脖頸而過,有驚無險,手中長劍隨即回手,重又護住頭頸上三路。
驚虛一場,白瀟方才鬆一口氣。沈北嶺卻是目光泰然,處變不驚。
長劍回攏,伺機待。
火蛇刃如同游蛇般在空中打了個轉,柔滑游下,見沈辰上身無可趁之機,便又攻其下三路,出手依然快且狠。
沈辰手腕一抖化作一個劍花罩住下盤,雙刃相抵,錚錚作響。無論火蛇刃點到何處,長劍跟進不怠。雙刃游龍潛水般在二人身下點閃,二十幾招過去,沈辰劍法絲毫不亂,銀環殺手也無破綻可尋。
第十二章一老一少
銀環殺手有些急躁,一聲嘶叫,火蛇刃突然倒握手心,手腕一擺,如同風車一般旋轉擊出。
沈辰見來勢逼人,容不得稍作尋量,拖劍在手,一招「引蛇出洞」急退兩丈。
銀環殺手招式強勁,火蛇刃攻勢更加凌厲,身子突然暴長,飛向半空,手中火蛇刃如毒蛇纏身飛襲而下,其勢瞬間疾如閃電,攝人心魄。
攻勢凌人,沈辰完全可以躍身退後避開鋒芒,但他自討少年血剛之氣,偏是奮力一劍生生硬擋,可出劍之時方才大覺不妙,銀環殺手這一擊用盡了全力,火蛇刃冷不丁脫手呼嘯擲射而來,勢力不亞於百斤巨錘高空落下,凌厲威猛。
沈辰大感意外,連忙回劍擋隔,只聽「錚」地一聲爆響,長劍被火蛇刃震開三寸有餘,火蛇刃也隨之激飛半空。沈辰心驚未了,銀環殺手一隻紫黑手掌又當空向自己頭頂拍落。
棄刀計!
銀環殺手棄刃是假,暗藏殺招是真。肉掌當空擊來幾乎是貼著長劍劍刃而過,沈辰只消長劍輕輕一擺,可想那只肉掌無論如何是保不住了。
凶險一招,不要命的把式!
如果有人認為長劍能像切斷一隻蓮藕那樣輕易切斷銀環殺手的肉掌,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沈辰阻抵火蛇刃全力一擲,持劍虎口強震所致一陣酸麻,再能挺劍回擊已是奇跡,況且長劍被震開後再行出招總有一個緩衝,緩衝只在一瞬間,而就在這一瞬間銀環殺手一掌急而下足可以要了他的命。
遠遠就能呼吸到掌風氣息,沈辰還有一隻閒置的左手完全可以阻止厄運到來。但他並沒有這樣做,這一次,他想對了。
銀環殺手殺招在後,自然掌上歇盡全力,勢不可擋。沈辰倉促迎擊,手掌力氣最多不過調運五分,倘若提掌相迎,必然阻擋不住,難免遭遇滅頂之災,落個腕折骨碎,頭顱開花。
能想到這一步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容不得下一個念頭,沈辰身子緊急側仰,銀環殺手一隻肉掌幾乎是擦著耳垂而過,一掌不中,落地之時左腿後先至,疾蹬出,這一腳沈辰無法躲避,登時被踢中膝骨,雙腿一抖,前身一曲,腳下打了幾個趔趄向後倒退數步,手裡長劍回落身畔,用力支撐地面,劍尖總算點在僵硬的雪地上,才不至於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幾乎是同時,銀環殺手已自接到了半空中震落的火蛇刃,跟著凌空一個翻滾,狂嘯一聲劃空再起,作勢又擊。
沈辰驚心未已,不待他及身前丈許,就長劍護身,穩身退避,此時退身自保是最明智的做法。
這一次,銀環殺手火蛇刃不再脫手,人蛇合而為一半空飛落,追射眼前獵物。
沈辰身處劣境,唯有自保,尋找契機,一雪前恥。心內不敢大意,長劍硬挺,接連震開第一擊、第二擊,銀環殺手更加凶狠的第三擊接踵而來,待撥開第二擊時,已經感到吃力不輕,第三擊不敢再行硬接,便輕身讓開。
銀環殺手忽又怪叫一聲,第四擊、第五擊更加詭異,即刁且狠,劍取上盤,腳掃下盤。
銀環殺手不愧殺手中的殺手,每一擊都不給人以喘息的機會。就像一條毒蛇要想將獵物置於死地就必須不鬆懈的緊緊纏鎖住它的身軀,直至獵物呼吸困難、氣若游絲、直至窒息、死亡。
銀環殺手不是人,是一條蛇,一條致命銀環蛇。
形勢不容樂觀,沈北嶺不再沉默,輕喝一聲:「合七星,正一字!」
沈辰身處困境突受點撥,心下領悟,一聲長嘯,雙手握劍朝天,身子忽地利箭一般筆直射向空中,人劍在空,威如天神。
銀環殺手急跟進,縱身躍向半空,二人二話不說,當空交擊,沈辰當先一劍直劈過來,銀環殺手橫刃架住,一劍虛擊,沈辰陡然變招,手腕左右連續擺動七下,長劍立時在空中劃出七道優美弧線,宛如七道彩虹,分從七處方位攻擊銀環殺手。
銀環殺手手裡火蛇刃跳動翻舞,接連幾個「蜻蜓點水」一一接擋。
沈辰重又施展彩虹劍法,七道彩虹依次展現,劍勢卻一變再變,此番一道彩虹之中竟又化出七下殺著,懸空短暫瞬間就已使展出三道彩虹的每七下殺著,三道彩虹劍勢共二十一下殺著,劍光過處,點閃爍亮,宛如滿天繁星一般,令人滿目生花,頭暈目眩。
沈辰劍法快得出奇,自認為出手最快的銀環殺手終於見識到了這小子的威力,驚愕之餘,有些應接不暇。
卻幸第三道彩虹最後一著擊出後人已落地,銀環殺手總算可以喘口氣了,一口氣而已,沈辰落地後突然不再施展彩虹劍法,又讓銀環殺手不及料想,見他轉而雙腳踏起七處方位,走勢迅急,腳下輪番變換七處方位,每處方位中均有折、滑、曲、勾四種走勢,手中長劍亦變化多端,劍勢二變再三變,來去無常。
銀環殺手奮起迎擊,但無論在那一方位得勢,自己總有一處方位在劍光籠罩之下不得解脫,來去疲於應付,著實讓他大傷腦筋。而當他偶然現可趁時機猛力擊出一刃時,對方的腳步總能帶動身子側避一點,就差這一點眼見便能致對手於死地,卻始終差之毫釐不可賺得。同樣在他攻擊沈辰的同時也袒露出了自身的可趁弱點,攻擊對方不得,對方立時就會迅覬覦回擊,沈辰手中長劍同樣在尋找契機、破綻,讓他心存顧慮。
突然一劍奔腋下刺來,銀環殺手回刃旋身抵擋,長劍半路變勢竟改走腰際,待他抽刃又來護腰身時,長劍又點腹處氣海。
沈辰每每一劍銀環殺手都能及時避開,但他很難猜到下一劍的真正殺著。強敵迫身,如果久久不能摸清對手劍路,受敵掣肘無疑就是靜候等死。銀環殺手當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開始細心揣摩沈辰劍法,只見沈辰每一劍面前滑過,就會叢生七下殺招,七下殺招隨生七點劍光,七點劍光之後必然收劍,收劍並不是棄劍,必又從七個方位擊出,七點劍光已是炫目,七處方位更是看得迷惑。
煩躁、不安、困惑頓生。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玄妙的劍法,銀環殺手只覺不可思議。
劍勢逼人,腳勢依舊逼人。銀環殺手終有現這個少年的腳下原來踩踏的是北斗七星方位,正豁然開朗時,少年突然側身數步,踏出一個正一字疾走,他又陷入困惑不解。
沈辰一連數步一字走勢,身法又變三種。銀環殺手困惑,不知這三種之中又包含什麼玄機。少年身法劍法千變萬化,似乎永無止盡,讓他思維陷入混亂,他本是一個不愛動腦子的人,再也不能忍受苦惱。
殺手不需要動腦子,手中凶器最能解決問題,這一次他決定搏命一擊,是生是死聽天由命,總比活在苦惱中更好。蛇刃呼嘯而出,一再無回頭之路。
銀環殺手全身門戶洞開,不顧一切撲上前來,火蛇刃比長劍快出三倍。沈辰眼看他腰盤空虛,卻不及出擊,先側肩躲避,身子就勢前傾,方才擊出一劍,這一劍他思慮過多,怕銀環殺手使詐,便虛挑一劍。
嗤!嗤!兩聲裂響。沈辰躲避還是慢了一拍,肩袍處竟被火蛇刃裂開了大片,銀環殺手下身衣擺也給削去了半邊。
這一劍沈枕本不該猶豫的,如若毫不猶豫快刺出,那就不只是削下銀環殺手一片衣擺,而是他的半邊腰身了,而自己頂多不過被洞穿肩頭。生死場上,性命重要還是肩膀重要?
銀環殺手一擊不得手,已是殺紅了眼,蛇刃挺起,再擊。
沈辰卻已躍出三丈開外,側面直立,手中長劍卻突然收回劍輎,一雙英目仍是寒光不減,任誰都看得出這是棄手姿態。
銀環殺手卻不罷休,亦然追前反撲,火蛇刃又徑直刺來,及沈辰胸口二尺之距,突見空中飛來一隻金色折扇,那金扇子旋轉飛舞,出「**」響聲,將火蛇刃擊偏開去,隨之又繞空飛旋一圈落回了一位身在三丈外的白衣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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