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花癡癡是被人出手擊中而掉落下來得,也不知那暗中出手之人用得是甚麼暗器,或是甚麼高招,只見一道寒芒自門外方向迎面無聲無息擊來,花癡癡便一頭栽下樓來,眾人無不大感驚異,紛紛順著寒芒來勢向門外望去.
便在此時,門外闊步走進三個人來,當一位道風仙骨,面貌威儀,頜下黑鬚飄逸,卻是一位四五十歲儀表堂堂的中年道士,身後跟著兩位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輕道士,那中年道士一隻手臂前伸,單手二指微曲,尚自做著招姿勢,想來方才就是他招擊中了花癡癡。
中年道士一步跨進門來,廳堂內頓有八面來風之勢,眾人被他一身威儀所震懾,齊眼向他看去,只見那中年道士先自來到摔倒在地的郝小虛身前,彎身將他扶將起來,關切道:「孩子,摔痛了沒有?」
郝小虛拾起脫落在地的匕,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位陌生的中年道士,見他面色和藹可親,對己甚是關懷體貼,不像是個壞人,便眨巴眨巴眼睛,友好地回應道:「謝謝老伯相助!我一時沒作準備,被賊人趁機使壞丟下樓來,不過就是摔了一跤,沒關係得,不算痛!」
中年道士舒展面容,道一聲:「那就好!」
待郝小虛站直身子,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花癡癡,又問道:「孩子,這個人為甚麼欺負你?」
郝小虛料知中年道士在門口已將自己和花癡癡的打鬥場面看在眼中,便手指花癡癡,正色回道:「這個賊人就是最近在這一帶鬧得最凶的**大盜,我見到了官府擒拿他的告示,不能眼看他再危害老百姓了,所以就來擒他!」
中年道士略感驚訝,拍拍他腦袋,笑道:「好孩子,見義勇為,勇氣可嘉!此人果然是那個罪惡滔天的**大盜花癡癡?」
花癡癡惡名無人不曉,郝小虛也不多加詳說,只是道:「就是他,沒錯!」
中年道士凝眉肅容,點頭道:「嗯。早有聽聞此賊**婦幼,無惡不作。本道路經此地,巧然得見惡賊,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孩子,你先退下,看本道長拿他!」
郝小虛看了幾眼中年道士,對他滿懷信任,使力點頭應了一聲,慨然相讓,便站起身來退到一邊。
中年道士挺起身子,板起面孔,面向花癡癡,大聲怒斥道:「惡賊,遇見本道,還不束手就擒!」
此時,花癡癡已從地上爬起身來,只覺渾身散了架般酸痛難受,拍了拍摔腫的**,聽見有人責斥自己,抬頭一看,見面前出現一個中年道士,猜想必是這人暗算了自己,令自己當眾出醜,登時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可恨道兒,方才就是你暗算了花爺我?奶奶地,要你好看!」說著,又回手去揉那痛的**尖。
見花癡癡對師父無禮,中年道士身邊立時搶出一個十**歲的年輕道士,這年輕道士生得眉清目秀,身帶一股俊雅飄逸之風,甚如天宮仙子一般,但見他一隻手裡抱著一柄銀光閃閃長劍,另只手猛地向前一指,喝叱道:「大膽賊人,竟敢辱沒我家師父,你可知我家師父大名?」
花癡癡歪起腦袋舔著臉,刁橫道:「花爺我管你師父是那山的猴子,是何狗屁名子與我何干?休要惹著爺爺,不然沒你們的好處!」
花癡癡兜頭就是一句髒話潑來,那年輕道士怒氣衝天,厲聲道:「膽敢不敬我武當師父,你好大的膽子!」
花癡癡聞聲登時心裡咯登一聲沉了下去,一句話再也罵不出口,惶懼著瞪大了眼睛,吶吶道:「你家師父……果然是武當山的那個楊道長楊掌門?」
年輕道士怒氣不消,道:「狗眼不識泰山,見我師父駕臨,還不快些俯認罪,更待何時?」
花癡癡眼珠子滴溜一轉,故作惶恐之態,俯拱手便拜,顫巍巍道:「武當楊道長名震天下,當世第一高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尊嚴,實在該死,該死,晚輩賠禮道歉了……」
來人竟是大名鼎鼎的武當掌門,今日算是遇見神人了,花癡癡心中暗自叫苦,明知這武當掌門可不是好惹得,話沒兩句,著即故作姿態拱手作揖,這套把式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心裡還不是在想著尋機逃命,瞅準時機,猛地一個轉身,飛身就躍向一側樓梯,拔腳便向樓上急竄奔逃。
中年道士便是威名顯赫的武當掌門陽決子道長,陽決子見花癡癡耍弄小詭計逃竄,不動聲色冷笑一聲,只是伸手雙指一彈,一道寒芒隨即從指尖激射而出,寒芒如霧似箭,準確命中花癡癡後背命門**,花癡癡只覺腰間一麻,「啊」地一聲,身不由己,仰身從樓梯上滾落下來,一連翻了七八個筋頭,又是摔了個鼻青臉腫,這次卻是仰面朝天,活像一個死蛤蟆了,摔得著實不輕,再也爬不起來了。
陽決子這一招自是用手指勁吐內力畫作劍氣擊中了花癡癡,自是獨一無二的武當內家指法。眾人眼見陽決子道長一手隔空打物神功非同凡俗,俱都驚歎得無言無語,廳堂內霎那間陷入短暫的寂靜,當得知被擊中的這位浪蕩公子就是最近那個作惡多端的大淫賊花癡癡時,見其跌下樓梯幾欲昏厥,無不大感痛快,短暫沉寂過後,群情聚然鼎沸起來,四面八方響起片片鼓掌叫好聲。本作起--點。
陽決子盯著仰躺在地的花癡癡,面向在場眾人道:「此賊罪大惡極,大家把他捆綁起來送交官府!」
眾人得聽陽決子吩咐,對那花癡癡均是痛徹心骨,哪有不願效勞的,登時湧立門口看熱鬧的人群裡搶出數名青壯漢子,壯漢們尋了繩索衝上前來七手八腳將花癡癡來了個五花大綁,結結實實捆了一個大粽子。捆綁完結後,又是扯起手腳四肢將他抬了起來,高舉在頭頂,在一片哄笑吵鬧聲中,向門外湧去,就要將這淫賊送交官府。
那花癡癡手腳被束動彈不得,即成網中之鳥,只有受擺弄的份了,撒眼見到這等場面,鬱悶喪氣之至,只好低眉頹連聲歎氣。眾人就像抬著一頭活豬一樣,吆吆喝喝樂樂呵呵地衝出門外,大街上人流動,見到這等趣事,聽聞抓到了大淫賊花癡癡,俱都群情激昂,紛紛圍上前來查看這**大盜的模樣,藏香院門前登時被圍得水洩不通。
正在此時,人群中有人大聲吆喝道:「衙門差爺來了,大家讓一讓!」
眾人聞聲,立時閃向一邊,當中讓出一條大道,幾位衙門官差風風火火趕了進來,領兩位其中一位正是昨日在城門口張貼告示的那個鄒捕頭,這鄒捕頭本名鄒前,是溧陽縣的總捕頭,此次前來聯合相縣衙門共同捉拿淫賊花癡癡,這當兒恰好在附近街上與相縣張捕頭一起閒逛,看到藏香院這邊鬧轟轟,便就趕來查看情況,那想方奔上前來,就聽見有人吆喝「捉到了淫賊花癡癡」,心中大感震驚,急忙撥開人群快步趕來。眾人見衙門官差到來,便齊聲哄叫著將花癡癡使力扔在地上,那花癡癡**落地又是被摔得夠嗆,**簡直就被摔開了花,那個滋味想來可不好受,今日竟被連摔三次,實在是倒霉透頂,大淫賊作惡多端,身受懲罰,原是咎由自取。
鄒前二位捕頭湊上前來,瞪眼一看,見地上一個捆綁結實的浪蕩公子模樣的人,耳聽眾人吆喝此人就是**大盜花癡癡,仍是半信半疑,於是取出隨身攜帶的花癡癡畫像,一加對照,這模樣兒怎麼看也不像畫像上那個頭戴鈴鐺布帽,嘴掛兩撇小鬍子,一臉賊眉鼠臉的傢伙,這鄒前本與花癡癡有過交手,親眼得見花癡癡就是畫像上的這個模樣,此時對照之下判若兩人,大感難以置信。細細審視一會,雖覺得有了三分相像,心中還是不敢確定其人,便試探著向花癡癡詢問道:「你可就是花癡癡?」
花癡癡被眾人拋摔地上,摔得週身疼痛無比,繩索捆身又是難受之至,平生哪裡受過如此大辱,簡直氣岔了氣,見有人劈臉詢問自己,正眼不瞧,便沒好氣地道:「正是花爺我。今日花爺算是栽了跟頭,落入你們一群狼崽子手中,要殺要刮痛快點,不要讓我受這個活罪!」
並在鄒前身邊的張捕頭陰笑道:「好你個神通廣大的淫賊,任你本領通天,還不是落在了我們手中。做盡壞事的畜生,這麼快就想死呀,想得美,差爺我可不會便宜了你,回了衙門,差爺我偏要把你關進大牢裡,慢慢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花癡癡大罵道:「花爺我和你無冤無仇,竟然這麼狠毒對待我,你他奶奶地連畜生都不如。千萬不要讓我花癡癡逃了出去,不然我定然殺光你全家,奸你老婆十八天,爺爺我還不過癮,再把你老婆賣到窯子裡………」
張捕頭暴跳如雷,不待他噴盡污口,上去就給他重重一記耳光子,狠狠道:「在這相縣地盤誰不知道我張捕頭的手段,惡賊竟敢如此叫囂,那就讓你看看我張某的手段,看我回去不拆了你的骨頭!」
回頭對身後兩名手下道:「來人,把這賊骨頭給我押回衙門大牢,回去先給我狠狠拍八十大板,如若這賊骨頭還敢嘴硬,就給我往死裡打!」
話音剛落,只見有人闊步走上前來,搭話道:「此賊狡猾奸詐,本領通天,二位官差可要嚴加看管呀,不可讓他尋機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