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龍飛回到悅來客棧,過了一宿,虎嘯又傳入他的耳朵,霸王山君陰魂不散,找上門叫陣了。
「吃人的野獸必須幹掉!」面對霸王山君目中無人的囂張行徑,朱龍飛忍無可忍,他已沒有選擇的餘地,這一場人獸戰爭必須打下去,直至分出勝負為止。
朱龍飛取來一捆繩負在背上,然後向阿保招呼道:「走,一定把這怪物打得哭爹叫娘,它才曉得我們比它厲害。」
阿保二話不說,取過一條朴刀,低頭跟著朱龍飛便行。
月光下,白雪茫茫一片,好一個冰封雪裹,令人迷惑的琉璃世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莫非朱龍飛已有必勝的把握,他已找到打倒這霸王山君的辦法?
在這日白天,朱龍飛已預感這霸王山君還會再來找他霉氣,他便侵早起床,攀巖爬樹,歷險窮崖,觀察這附近山川形勢,終於讓他現一個跟霸王山君決一死戰的好地方,這個風水寶地霸王山君也曾來過,因為四周留有霸王山君的足跡,還有它留下證明這地方是它地盤的重要標誌物──它滿騷的屎尿。
朱龍飛把這老虎經常便便的地方取了個名字──辟榖溝。辟榖溝是個充滿神跡的地方。朱龍飛沒料到老天爺會賜給他一個如此神奇的地方,讓他從容籌劃,給霸王山君一個驚喜。
「如果你是老虎,你對自己熟識的地方會不會疑神疑鬼哩?」朱龍飛向阿保詢問道。
「爺,我是人呀!天曉得老虎怎麼想。」
「對,天曉得老虎怎麼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曉得結果怎樣?夯干吧!」朱龍飛對於茫茫天數,同樣感到個人力量渺少,微不足道,無力扭轉乾坤世事,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朱龍飛選了一株距離辟榖溝斜坡很近的大樹,把繩子一端繫在樹上,再把另一端拋到谷底。完了又讓阿保爬上樹巔的丫枝上,搜索霸王山君的蹤影。人在樹上站得高望得遠,對四周風景形勢也一目瞭然。
阿保在樹巔極目遠眺,遁聲尋找霸王山君,現霸王山君站在對面一個山頭上。月光下,霸王山君眼中精光暴射,黃幽幽的妖瞳讓人不寒而慄。
朱龍飛對阿保說:「我過去把那畜生引來,你做個指揮使吧!別瞎指揮,讓爺給老虎叼走的話,將來就沒人管你娶媳的事。」於是,朱龍飛便跑到對面山頭招惹霸王山君去了。
人獸窄路相逢,無論霸王山君,還是朱龍飛,都異常興奮,你追我趕,刺激啊!「爺很久沒有這樣玩過。」朱龍飛這樣想,霸王山君何嘗不是這麼想,它太寂寞了,很需要一件玩具解悶。
霸王山君對朱龍飛不依不捨,似乎不把朱龍飛追到閻王爺門口絕不罷休。
朱龍飛跑到辟榖溝,拿起兩根早就插在那兒的棍棒,當然不是打虎,人家霸王山君虎爪拳連腦袋大小的松樹桿都攔腰拍斷了,還怕你兩根燒棍替它呵癢?朱龍飛也沒有這麼蠢,他取木棍是為了平衡身體的,因為他剛剛穿上一雙土雪橇,他要滑雪了。
「呼」啦一聲,朱龍飛已飄到半山腰,就像神仙騰雲駕霧,真過癮啊!
霸王山君顯然對這種滑雪運動也很感興趣,但它似乎有點恐高症,因此左右徘徊,有些猶疑,最後還是抵擋不住人肉美食的誘惑,把四個肉掌攤開作雪橇,也一溜煙滑到谷底下。
「寶貝,你終於肯上當了,我等你很久啦!」朱龍飛哈哈大笑,丟掉棍捧,施展輕功,一躍數丈,抓住山頂垂下的繩索,猿猴一般向上攀爬。爬上半山腰,回頭再看霸王山君,卻見霸王山君還傻乎乎蹲在谷底打量著他攀巖,便揮手道,「你慢慢玩吧!如爺不逢陪。」
這便是朱龍飛遵照周萬全的指點執行,讓霸王山君自殺的計劃。辟榖溝是一條兩面環山的山谷,因為這幾天風雪不絕,溝下積雪很深。東西兩邊出口都被大雪封堵了,形成一個絕無僅有的天然陷阱。人獸陷落這個山谷,面對傾斜坡度接近七十五度的百丈斜坡,沒有繩索的輔助,根本沒有可能爬出谷底,除非等到明年開春雪融的時候,才能走出這個兩邊堵塞的絕谷。
在阿保的支援下,朱龍飛很快便從辟榖溝下面上來。阿保樂呵呵地道:「爺,這回我的虎鞭酒有著落了。」
「你休想,你又未娶媳婦,喝這虎鞭酒幹嘛!喝這老虎尿吧!」
「先預演嘛,讓事實說話,讓美人兒知道我是偉哥,多有成就感啊!」
「不知這霸王山君撐到什麼時候?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豬肉吃膩了,不知老虎肉的滋味如何?如今回家睡覺,隔天再向大家請教是紅燒還是爆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