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龍飛從愚蠢崖谷底監獄出來,當時快步趕向麗水鎮的摩尼教聚事廳,找碧空教主磋商劉易安等人的案子,看看能不能說服碧空,請碧空教主放過劉易安等人。畢竟碧空懷疑劉易安等人是叛徒內奸只是莫須有的有罪推定,沒有任何證據便大刑伺候。碧空他們這種做法實在太恐怖,完全失去理智,無法讓人服氣,這種事擱在誰的身上也很難受。
朱龍飛來到聚事廳前門,卻見聚事廳門前總共有幾十個摩尼教信徒在值崗把守,如臨大敵,禁衛森嚴。
朱龍飛跟那些值更的守衛說明來意,請求那些守衛通遞消息,約見碧空教主。那些摩尼教信徒都曉得朱龍飛是摩尼教的朋友,當時答應一聲,進去通報。
一會兒,門衛從裡邊出來說碧空與摩尼教長老正在開會,現在沒空接見他,勸朱龍飛改天再來。
朱龍飛只好怏怏不樂離開聚事廳門口。救人如救火,劉易安他們的案子不容片刻耽擱,再縱容監獄那班牢頭這樣究極刑求,遲早會弄出人命。但碧空他們忙什麼呢,難道還有比劉易安他們的案情更重要的事情?
朱龍飛在聚事廳門口徘徊片刻,覺得營救劉易安他們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解決。他決定硬闖摩尼教聚事廳。當然他不會用拳頭打進去,他採用暗潛的方式,避過眾人的耳目,偷偷摸摸潛入摩尼教聚事廳。
朱龍飛施展壁虎爬牆功,如樑上君子一般躡手躡腳爬到摩尼教聚事廳正堂的屋頂上,正要跳下去找碧空攀話。卻聽到摩尼教聚事廳人聲鼎沸,碧空正忙著跟幽冥七子吵架。朱龍飛伏在屋頂上不敢動彈了,因為碧空與幽冥七子吵嚷的話題讓他很感興趣。
碧空他們主要圍繞劉易安等人捉與放的問題展開激交鋒,各自陳述自己的理由,擂台拍案,互不相讓。
看來摩尼教也有通情達理的人,並非所有人都鬼迷心竅,盲目附從形勢。朱龍飛吁了口氣,決定不介入這場吵嘴的戰團中,於是乖乖趴在屋頂上面,聽聽碧空他們說些什麼。
「教主,我看劉易安他們都是摩尼教的忠實追隨者,這幾個人雖然貪污了一些摩尼教的財產,但是不是叛徒,咱們也沒有證據,不如到此為止,放過他們吧!不要再折磨他們,給他們一筆錢,把他們逐出摩尼教便算了。」說這話的人是碧天,醫者菩薩心腸,這個碧天果然有一付慈悲的胸懷,不愧是塊做郎中的料子。
「婦人之見,豎子不足與謀。」碧空聞言冷笑一聲,對碧天的話很是不屑。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得罪人了,乾脆得罪到底。現在我們把他們搞得半死不活,又隨隨便便放掉他們,萬一他們將來挾怨報復咱們哩,我們豈不是坐等大禍臨頭?不能放過他們,他們必須死,他們死了才能安定人心。他們不死,摩尼教所有人都將活在恐怖之中,惶惶不可終日。假如我們找不到真正的叛徒,大家都沒法過安生的日子。這件事必須盡快有個結果,不能無限期拖下去。」碧月輕描淡寫地說,他的意思是找個替罪鬼敷衍了事,平息摩尼教善信憤怒就行,至於這樣做是對是錯他並不關心,只要給摩尼教善信一個交待就行了。
「此言甚合我意,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有這樣的想法。」碧空擊案叫好。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劉易安等人是無辜的,他們這樣將錯就錯,完全是騎虎難下。朱龍飛忽然覺得自己太幼稚了,沒有料到人性竟然如此醜陋。
「他們貪財,意味有可能被官府或我們的對手收買,這種人嫌疑再大,不能隨便放掉他們。那怕是殺雞給猴子看,為的是震懾潛伏的內奸,以儆後尤。讓那些試圖跟摩尼教作對的人掂量掂量,跟摩尼教為敵絕對沒有好下場。」碧心毫無顧忌地把他邪惡的念頭和盤托出。
碧空一言不,看來是默認碧心的說法。
「也許叛徒只有一個。」碧青憤怒地大聲抗辯道,「也許有一百個。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是不是把所有的摩尼教信徒都抓起來拷問一遍?你們這樣做太不得人心了,你們這樣搞下去,摩尼教就完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給我閉嘴。」碧空勃然大怒道,「那你肯承認自己是叛徒嗎?你向我承認你是叛徒,我治你一個人的罪,放過那些可憐的傢伙。怎樣,敢下地獄嗎?」
碧青只好閉嘴了。
「揪不出兇手,不了了之,只能證明你無能,如何建立秩序,樹立權威,如何服人?我聽你的鬼話,摩尼教才算真正完蛋了。」碧空對碧青不識大體的話顯然很生氣。
「怎樣處置這件事,就讓教主一錘定音算了,我們就不再干涉教主你老人家的英明決定。」碧丹拱手奉承碧空道。
碧海、碧心等人也隨聲附和,表示沒有異議。
「我懷疑劉易安這傢伙是叛徒當然有我的理由,不可能無緣無故懷疑他的,他積攢一筆數額巨大的私房錢,又說不出這些錢的來路,他不是叛徒誰是?」
幽冥七子不再吱聲了,教主對劉易安他們已有成見,再多說也是白搭。
「為了全體摩尼教善信的安全,必須採用極端的手段迅解決這件案子,給大家一個交待,平息大家的憤怒,這是必要的也是必須的。寧可殺錯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碧空斬釘截鐵地說。
朱龍飛聽到碧空這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終於明白他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他此刻跳下去,闖入聚事廳跟碧空對打一場,也改變不了碧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