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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九)苗疆古蠱泉 文 / 刀劍相投幾時休

    林深藏說過張虎嘯不配跟他過招,他一句就可以讓張龍吟疾走無門,上吊或投水,他確實做到了,問題他是如何辦到。

    三教四幫的豪強們都中邪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但中了什麼邪門的毒氣,以致傻乎乎的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渾然不覺,一點抵抗力也沒有,林深藏到底給人吃了什麼迷藥,如此恐怖可怕?

    林深藏祖上世居西域邊陲,住在敦煌附近,他父親林潤東是正經八兒的商人,在河東、河西一帶與中原商人交易互市,也賺了些家產,一家人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在敦煌當地,林家也算得上是當地的名門望族。

    林家到林潤東這一代,生意越做越大,說他林家生意興隆通四海,一點也不過份。二十年前,則唐僖宗乾符三年左右,黃巢造反,中原大亂。燕、趙、魯、晉、豫等府州大地方,兵匪橫行,局勢相當混亂,正當商人已不可能在那些地方做正常交易了。林潤東於是開闢川藏路線,到東川西川尋找商機,甚至到滇藏掏金。

    林潤東進入川滇做生意的時候,正是唐僖宗乾符三年,那一年林深藏九歲。林潤東本來有幾個兒子,但其他兒子都不成器,只有這林深藏有點出色。因為林深藏書除了生得聰明伶俐之外,讀書也很上進,還有個過目不忘的本領,這一點對整天跟帳本打交道的生意人來說太重要了。而且林深藏又對武術很感興趣,這就更難得了。林潤東行走江湖,不免在匪幫地盤刀口下做些舔血的買賣,一直被地頭蛇們視為盯為眼中釘,時常騷擾搗亂。林潤東也聘請幾個武藝高強的武師做保鏢,但始終不濟事。他看見自己兒子林深藏是個可造之材,於是便把林深藏帶到江湖上歷練。林深藏混在這些五毒俱全的鏢師中間,對鬼蜮江湖耳濡目染,很快便上道了,吃喝嫖賭,無所不為。

    這一年,林潤東組織一支上百人的馬幫進入滇西,販買一批藥材茶葉準備運回河西轉賣,從中漁利。但經過西川時在唐家集遇劫了,賊人在客棧水缸下了大量蒙汗藥,放到客棧上所有的人,然後大搖大擺劫去林家的貸物。林潤東當然報官,番捕查得系當地豪強唐大全所為,人證物證俱有,就是拿這廝沒奈何,因為唐大全是一條巨龍級地頭蛇,手下門徒數千,勢焰赫赫,連官府也不願意招惹他們。且唐家擅長用毒,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堂,一般江湖朋友也不敢得罪唐門一族。林潤東後來帶著一百多個保鏢,趕到唐大全的匯通山莊,跟這唐大全論理,但唐大全自持勢大通天,根本沒有把林潤東這些人放在眼內,於是只能動手,憑暴力解決爭端。林潤東這百號人當然不是唐門一族的對手,死的死,傷的傷,被打得落花流水。林潤東本人也被唐大全用毒針射死。林深藏在幾個至交鏢師保護下,逃出生天,從此流落川滇。

    林深藏躲在苗疆滇西深山刻苦修煉,他的武功煉到十八歲的時候,也有些火候,可以空手入白刃,一百個普通江湖好漢絕對奈何不了他。林深藏自負學有所成,並同幾個老鏢師,又拉起幾十個老鄉,再赴唐大全的匯通山莊報仇雪恨。那一戰,林深藏確實殺了很多唐門好手,但仍然報不了仇,帶去的人全軍覆滅,他父親的悲劇又輪迴到他身上,他也中了唐大全的毒針,只等毒身亡。

    林深藏萬念俱灰,回到滇西修煉武學的巖洞中,舊地重遊,想到報仇無望,十分傷感。他平日練功的地方有條小河流,外地人都把這條小河喚作苗疆蠱惑泉,這條苗疆小河流據說有毒,當地人都不敢碰這些水,林深藏也入鄉隨俗,對這條毒泉敬而遠之,他也親眼看見不知內情的外地人涉過那條河,或喝過那條河的水後,中毒身亡,死時象失心瘋一樣,精神失常,神情可懼。同時那些不慎喝下蠱惑泉的人,死前都無一例外地會目盲、耳聾、口啞,最終全身黑僵死。苗疆蠱惑泉惡名遠播,所有的人都退避三舍。

    林深藏的父親林潤東當年中了唐大全毒針,死前受盡針毒的折磨,被毒針的怪毒整整折騰七天七夜才悲慘死去。林深藏可不想再遭受他父親受過的罪,於是跳入蠱惑泉洗了個澡,並喝下一肚子蠱惑泉,回到自己修煉的巖洞中,靜靜躺在床上,只等死亡來臨。

    說也奇怪,林深藏喝下毒泉之後,不僅沒死,連那毒針的傷勢也消腫了。起初,林深藏並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以毒攻毒,喝毒泉化解了毒針的劇毒。他還以為自己喝的毒泉不夠多,所以死不了,又掙扎到毒泉河邊,準備喝多幾口,以便中毒身亡。那知這次只抿一點毒泉水,就昏倒河邊上。

    林深藏被一個苗族巫師救活,巫師替他分析僥倖活下來的原因,並教給他許多蠱惑泉毒水的妙用。巫師的話如暮鼓晨鐘,讓林深藏徹底覺悟了,林深藏從那一刻起開始認準一個死道理,那就是對付唐大全這種使毒行家,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必須用毒藥對付這唐門一族。

    林深藏對蠱惑泉毒水的妙用產生濃厚興趣。他認識這個苗族有個奇怪的風俗,這裡苗人每年七月盂蘭節都與祖先通靈對話,向死去的親人問候請示,詢問他們在黃泉地獄那邊過得好不好?苗人通靈之前都預先吸入巫師給這些人專門度身訂做的一種香煙,然後在巫師循循善誘下,變得如癡如醉,猛打桌子,哭笑無常,最後還真的與死去的親人「見面」,互訴衷情。林深藏也嘗試接受巫師的催眠,吸入以毒泉為主製作的攝魂水霧,結果見到他父親林潤東亡靈,他父親告訴他一定要善加利用苗疆蠱惑泉,製作一種毒氣對付唐門一族,替他報仇雪恨。

    林深藏就這樣拜苗疆巫師為師,學習攝魂功和催眠術。他聽人說蠱惑泉盡頭有一窪地,窪地中有一池毒泉,叫做忘情水,苗族男人找到這種毒泉稀釋之後,讓苗女喝下,苗女就會乖乖做苗男的老婆。

    林深**闖龍潭虎穴,身經百劫,找到傳說中的忘情水。他又結合大麻、罌栗等幾十種帶有麻醉致幻的藥物,經過幾年潛心研製,上萬次提煉,終於研製出一種邪門香燭,取名叫做「擾神傀儡香」。

    功成之後,林深藏隻身獨闖唐大全的匯通山莊。唐大全也驚詫林深藏居然還活著,但他看見林深藏匹馬單槍前來叫陣時,也沒把林深藏放在眼裡,就算林深藏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可能一下子端掉唐門一族,世上還沒有一個高人能夠完全躲開唐門一族毒門暗器的集體圍攻。

    林深藏大大方方地向唐大全表明他是來復仇的,但要求在開仗之前向死去的親人燒支香。唐大全同意了,他驗過林深藏帶來到的香燭,沒有現讓人致死的劇毒,至少他這個使毒行家看不出什麼奧妙來。

    林深藏點燃那些神奇香燭,唐家大院立即香氣撲鼻,唐家族人嗅到這些奇香之後,一個個由野獸般的凶神變成溫馴綿羊,對林深藏畢恭畢敬,言聽計從。林深藏裝模作樣拜祭過他的父親和眾鏢師的亡靈後,態度突然大轉彎,對唐大全指手畫腳,歷數他罪狀。唐大全好像自知理虧一樣,低眉順眼,虛心接受林深藏對他指責。林深藏罵的都是事實,唐大全啞口無言,一句話也不敢反駁。林深藏罵完這唐大全,叫上唐大全兒子、兒媳、孫女上前聽他教訓。別看唐大全的兒子兒媳等人凶神惡煞衝到唐家大院,好像立即便要吃掉林深藏一樣,但他們眼見老頭子唐大全對林深藏屁也不敢放一個,也老實接受林深藏的教訓,他們只在大院上待上一盞茶工夫,便被林深藏治得服服帖帖。林深藏甚至當眾把唐大全的兒媳孫女抱入房中糟蹋了,這些人居然接受,沒有什麼意見。

    林深藏上完唐大全的兒媳孫女,又問唐大全家裡有多少錢,藏在那裡?唐大全毫不隱瞞,一一回答,而這些本來藏匿在地窖中的錢財,連唐大全的兒子也不知道,老頭子居然鬼使神差全部告訴林深藏。林深藏聽說唐大全藏有一萬黃金及五萬兩銀子時,驚喜若狂,再也無心取這唐大全一家大小的性命。立即雇來馬幫,誘惑唐大全打開地窖,取出黃金銀子,一溜煙跑了。

    唐大全待林深藏離開一天之後,才如夢初醒,一個用毒行家裡手栽了這個大斤斗,自覺無顏見人,一氣之下,服毒身亡。唐門一族自此威風掃地,林深藏在西域名聲大振。

    林深藏擁有把那個時代的英雄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神奇藥物──擾神傀儡香。他有這個獨家的終極技術之後,整個人也變得自大狂妄,認為他只要把香火一燒,管教世間英雄全部灰飛煙滅,誰也奈何不了他。他漸漸用擾神傀儡香招搖撞騙,屢試不爽,賺到百萬身家。

    林深藏騙得人多了,得罪的人也多,找他霉氣的江湖好漢不計其數。林深藏自覺在敦煌立足不了,舉家遷徙西域,在精絕國故址附近修建了一座地下迷宮,喚作靈蹤城。靈蹤城最輝煌時期,擁有一支兩百人的鐵甲騎兵,婢女成群,奴僕結隊,儼然是個土皇帝的模樣。

    碧空在西域展摩尼教信徒,慕名拜訪這林深藏,一來二往,志同道合,功過切磋,竟成好友。兩個傢伙都喜女色,林深藏偏愛江南寶貝,碧空喜歡西域胡女,不免互相交換,各得其所。

    不久前,林深藏攜帶十餘名胡女悄悄南下,找碧空易換江南寶貝,恰巧遇上摩尼教被三教四幫圍攻,應碧空邀請,林深藏答應助摩尼教一臂之力。關鍵時刻,林深藏奇兵突擊,果然一戰成功,擾神傀儡香與忘情水揮不可思議的神奇作用,把三教四幫豪強一舉放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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