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進入地獄的深淵裡,夜星也無法忘記這情景。
在微光下初雪那黑,以及充滿殺氣的眼神,似乎將面前空氣都要吸光般的寒冷。可以看見槍口冒出的火光,濃烈的火藥味。但是,子彈卻只是擦著夜星的臉頰射向後方。
「咚!」
只聽一聲悶響,一個書桌從空中落下,重重砸在地面上。而整個房間裡,除了他們三人以外,並沒有別的生命體存在。
「呼……呼…………」
操縱還沒有結束,夜星只感覺到頭越來越痛了。琉莉爾的傷口復原度還算良好,不過敵人究竟在哪裡?
「初雪……保護我們!」
夜星緊握住琉莉爾的手,強忍著如針刺般的痛苦擠出了這句話。而在這時,原本被拉長的,初雪的影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動。
「!!!」
初雪反應敏捷迅轉過身去開槍,但是只打中了牆壁,依然是什麼都沒有。敵人究竟在哪裡?夜星迅掃了一眼四周,依然沒有看見敵人。難道說,那也是個異能者?夜星一手抓著琉莉爾,感受到她身體內生命的溫度正在迅恢復,一手握緊蛇牙,試圖用自己僅剩的一點精力去鎖定對方的行蹤。
就在這時,原本被夜星拔出,扔在地面上的木棒,忽然間飛舞起來,直著夜星撞了過去。
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間,但幾乎就在這時,初雪一把撲到夜星的身體上將他推開,而自己則被木棒重重敲擊到額頭,接著她身體一顫,如同失去控制的木偶,就那樣倒在地面上。而這時,從夜星的影子裡,走出了個身著旗袍的女性。
那是種奇怪的感覺,明明上一秒還不存在那裡,只是瞬間工夫,原本平滑的陰影忽然膨脹,變形然後如同脫蛹的蝴蝶般露出自己真實面目。
「哼,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女性輕踢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初雪,然後將目光放在了正蹲在琉莉爾旁邊的夜星身上。
「你為什麼要救這個女人?你自己恐怕都會死在這裡了。」
「男人嘛……總是死要面子的。倒是你,為什麼要殺我?」
緊忍著腦部的疼痛,夜星苦笑著反問道。
「我的話只是任務而已哦。這只是任務……有人要我殺了你們,我自然是從命。」
說著,女人伸出手指了指琉莉爾。
「她的能力倒還不賴,幾次偷襲都躲過去了。可惜畢竟反應是需要時間啊,而且就憑她也想和我斗是根本不可能。本來想讓她痛苦的死去,沒想到居然你們兩個自動送上門來,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女人說著,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但是夜星此刻的注意力,卻放在她被緊身旗袍所勾勒出豐滿圓潤的胸部,還有旗袍開叉縫隙中那雪白的大腿上。「操縱」浪費的精力比以往都要多,必須找個女人來補足才行。只要能夠制服眼前這傢伙的話,就強暴了她吧,反正也是敵人。
「那麼,準備好受死了嗎?」
說著,女人擺出了一個怪異的起手式。
「八卦拳?沒想到居然這時代還有人練武啊。」
夜星慢慢站起身,試圖讓自己的神經痛表現的不那麼厲害。但是並沒有人回答,那女人只是一個箭步上前,接著右手呈爪裝向夜星的下顎骨托了過來。一旦被打中,那麼夜星的頭就會被活生生的折斷。心驚這女人下手之狠,夜星不退反進,擋在琉莉爾的身前,手中蛇牙驟然間舞出團團黑影,夾雜著寒光盤向女人伸出的右手。一旦被蛇牙咬住,那麼她這隻手臂就會被廢了。並非夜星殘忍,事實上這種程度的戰鬥,才是裡社會之間最為稀疏平常的事情。
很顯然那女人知道這皮鞭的厲害。忽然向後躍去數尺,八卦拳的主意是輕動靈活,看起來這小妞已經練到相當高的境界了。
「哼……怎麼不敢過招了?」
夜星死死盯住她,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腦中的疼痛還沒有結束,這意味著琉莉爾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癒。
「難道你忍心把我這麼迷人的身體弄傷嗎?」
像是故意誘惑他,那女人故意叉開大腿,用手輕輕撫摸著。
「…………抱歉了,比起你來我覺得琉莉爾可是迷人的多。」
絲毫沒有被她的誘惑所影響,夜星悶哼著甩出鞭去,而那女人臉色一變,在蛇牙纏出她的瞬間,忽然隱沒入牆壁上的陰影裡消失不見。而四周又恢復了剛才的寂靜,兩人動手只是眨眼間的事,如同夢幻般不真實的存在著。沒有了分散注意力的目標,腦中的劇痛更加猛烈的向夜星襲來。如同沸騰的鋼水在他腦中打轉,夜星再也無法忍受這強烈的痛苦,腳步一個琅蹌,差點坐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而猛烈的撞擊力從他背後襲來,沒有辦法做出精密的思考,夜星只能憑借戰鬥的直覺向旁邊滾開。但是還是被重重抓了一下,痛苦呻嚀著倒在地面上。
「真是沒用的男人呢。」
伴隨著嘲笑一樣的說話,那女人又從陰影中走出來。
「…………既然想動手,最好別這麼多廢話。咳咳…………」
夜星一口氣提不上來,咳嗽了幾聲。
「那麼,我現在就結束你的痛苦吧。」
說著,女人走到他的身邊,但是卻沒有立刻下手。
「這真的是目標嗎?好廢物啊…………」
朦朧中,夜星聽見她喃喃自語道。
就在此時,平地中忽然刮起一陣強而猛烈的旋風。使那女人不得不後退數步,警惕的望著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
「你怎麼可以對我的白馬王子下手呢?我可是不會允許的哦。」
只有夜星,知道這聲音的來源。
這正是那天,從天空中出現,最後又消失的,自稱為死神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