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逆位』的月亮。」
琉莉爾坐在自己的課桌前,望著桌面上攤開的塔羅牌,眉頭緊鎖。而夜星則*在她身邊的牆壁上,帶著疑惑的目光望著那些奇怪的卡片。
「怎麼了嗎?出現那個,你剛才開始好像就一直在算命啊。」
「這叫占卜。」
琉莉爾不滿的反駁了一句,但是隨即又歎了口氣。
「真是麻煩呢,早知道就不做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同學們要我幫她們做戀愛占卜,最後本來是好玩的順便占卜下自己的命運,但是沒想到居然出現這種結果呢。」
那些傢伙,居然讓大英帝國的皇家占星師幫她們去算自己的愛情?這還真是大材小用啊。夜星想著,喝了口水拍拍琉莉爾的肩膀。「不要那麼在意嘛,不是經常說占卜師算自己命的時候都不會准嗎?可能是你揮失常了吧。」
「連續三次的逆位月,我可不認為會是巧合。」
琉莉爾收起桌面上的塔羅牌,顯然連她都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事情。倒是夜星非常疑惑,那傢伙送進監獄了,就算不判那一年內估計也出不來,而且琉莉爾的任務也完成的很順利。自己身邊也沒有出什麼怪事,為什麼她還會如此緊張。當然,占星師的事情他也搞不太懂,這時候還是不要隨便插嘴好了。
「已經放學了,我該去接初雪了。要一起走嗎?」
面對夜星的邀請,琉莉爾卻神色黯然的搖搖頭。在夜星離開教室後,她才將目光移到窗外,望著如血般鮮紅的夕陽。
「但是……我佔的是我們三個人的命運啊…………」
脆弱,而又有些顫抖的聲音從琉莉爾的嘴裡出。她注意了下四周,接著起身小心鎖好門窗,然後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精緻而古老的木盒。這是琉莉爾最寶貴的原始塔羅牌,做為皇家占星師,代代流傳下來的寶物。它隱藏的魔力,完全可以用來精確算出眼前所面對的一切。琉莉爾手捧木盒,閉上雙眼。靜靜等待著………直到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芒吞沒在地平線下,黑暗席捲而來時,她才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卡片開始擺放起來。
回到家中,夜星沒有將琉莉爾的事放在心上。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也許是她疑神疑鬼也說不定。更何況自己並不是十分相信占卜這種東西,畢竟比喻都太模糊了,想怎麼解釋都成。沒必要為了這種不確定的未來浪費腦細胞。「所以我就說,未來這種東西,沒必要知道不是比較好嗎?」
「未來?」
坐在夜星身邊的初雪,一面擦拭著自己的手槍,一面重複著夜星的說話。
「沒錯啊,就好像玩電腦遊戲。就是因為沒有攻略才會有意思嘛,看完攻略,都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了,這遊戲也就不存在什麼新鮮感了。人生也是一樣嘛,如果誰都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命運會是怎麼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無聊透了。」
「…………無聊。」
這次,初雪像是也很同意夜星的意見。想到這裡,夜星不由的又望了眼*在身邊的小公主。
說起來,自從她到我這裡以後,倒也給我帶來了許多樂趣呢。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初雪放下手中的槍,走過去接起了電話。而夜星則打開了反監聽系統。
「塞蕾絲。」
初雪聽完電話,向夜星報告道。
在確認沒有人監聽後,夜星從初雪手中接過了電話。
「喂,有什麼事?」
「很抱歉,夜星大人。請問琉莉爾小姐是否在您府上?」
「不……怎麼了嗎?」
「是這樣的………」
塞蕾絲略為暫停了下,好像在猶豫。
「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大小姐還沒有回家。我打她的手機,也沒有人接……所以我有些擔心…………」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夜星心裡一驚,下午琉莉爾那帶著沉重的表情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想到這裡,夜星掛掉電話,沖初雪招了下手。
「我們走。」
「去哪?」
「學校。」
黑幕的夜色中,沒有半絲光亮。夜星和初雪翻牆進入學校內,此刻已經是深夜。模模糊糊能夠看清楚大概的輪廓,而在夜星班級所在的窗口,也是漆黑一片,沒有亮起燈。這些都讓夜星感覺到非常不妙,他小心翼翼的來到應急出口,對初雪打了個手勢之後,兩人一同跳入了教學樓裡。
比起外面異常的黑暗,裡面還算有些亮光,不過那也只是應急出口的慘綠燈光而已。夜星輕輕打開門,對初雪做了個「你繼續前進」的手勢,自己則悄無聲息的從走廊來到主樓梯口。這裡的販賣部也已經熄燈,看樣子大娘早已回家休息。在確定四周沒有人後,夜星迅竄上樓梯。
明明還沒到冬天,但是夜星越往上走,越覺得空氣冰冷透涼。終於來到自己班機所在的樓層,夜星*牆向對面望去時,現初雪也已經在緊急出口準備就緒,看她的樣子,好像沒有碰上什麼人。
「…………」
夜星拿出手機,按下了琉莉爾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噹噹噹…………」
教室中,琉莉爾的手機鈴聲響起,而就在這時,初雪和夜星迅從藏身處跳起,兩人一前一後衝進了教室。
藉著微弱的光芒,夜星看清了教室中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樣,但是只有原本琉莉爾所坐的位置,和別人不同。
被打翻的書桌,散落的塔羅牌,還有大片的血跡。而在地面上,琉莉爾的手機依然在響。
「該死!」
夜星低吼了聲,一陣憤怒和悲傷湧上心頭。而初雪則安靜的走過去,蹲在地上拿起手機關掉。兩人對視了眼,尋著血跡繼續找去。
大片的血跡從教室一直到走廊,簡直是讓人觸目驚心。夜星伸手摸過那些血,已經凝固了有段時間了,也許,就在自己走後,琉莉爾便遭受到了襲擊。順著血跡找去,夜星和初雪來到了位於另外一側的多功能室。原本緊鎖的門此刻半開著,門上也有著清晰的血手印,看著這些,夜星從腰間抽出蛇牙,而初雪也舉起槍,時刻準備進攻。
「1,2,3!」
夜星默念完後,便一腳踹開門,蛇牙舞成一團保護圈,接著自己滾了進去。
但是,並沒有人襲擊他們。而當夜星抬頭時,幾乎混身的血液都像進了九尺寒洞中一樣。
琉莉爾的身體,被一根不知從何處拆下的書桌腳貫穿了腹部,死死釘在牆壁上。鮮血順著木頭的縫隙不斷向下滴落,而塔羅牌在她腳下也撒落著。
「琉莉爾!」
不再顧及周圍是否有危險,夜星急忙跑到琉莉爾的身邊。初雪則呆站在門口,望著眼前的光景不知該如何是好。
「嗚!」
緊*著琉莉爾那已經開始冰冷的身體,夜星費盡力氣才拔掉插在她身體中的木樁。抱著她慢慢放在地面上,此刻的琉莉爾已經氣若游絲,甚至連心跳都開始變的緩慢。
「琉莉爾!醒醒!看著我!!」
夜星翻開她的眼皮,卻現此刻琉莉爾的瞳孔都已經開始放大。
「該死的!」
低身詛咒了句什麼後,夜星用力拍打著琉莉爾的臉。
「你給我醒過來!聽見沒!笨蛋!!」
「……………………」
也許是迴光返照,琉莉爾慢慢睜開眼睛,但是那雙平日總是閃著聰慧的藍色眼眸,此刻已經失去了光彩。
「夜…………星…………?」
「看著我!能看見我嗎?」
「嗯…………」
琉莉爾吃力的轉了一下頭,向著夜星這邊。看到這裡,夜星從心裡鬆了口氣。
「看我的右眼!」
「…………哎?」
琉莉爾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雙眼睛頓時失去了光彩,但是與之前不同,此刻她的眼睛中,閃爍跳躍著夜星右眼那詭異的綠色光芒。
「你不會死的!這是命令,你死不了。明白了嗎?!」
強忍著腦中的劇痛,夜星一字一句的說道。而此刻的琉莉爾,則像是被人操縱的木偶,緩緩點了點頭。接著,她的身體中的出血,忽然間就這樣停止了。透過被撕爛的衣服,夜星可以看見,那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開始以驚人的度癒合起來。
「可惡!」
腦中的疼痛愈加強烈,但是此刻的夜星不敢解除控制。否則的話,也許這個身體就會功虧一簣,變回之前的樣子。
操縱**比操縱精神很明顯更加耗費夜星的精力,心跳聲在他耳中無限放大,如果再不結束的話,恐怕連自己都要倒在這裡也說不定。
「嘿!」
而就在此刻,夜星卻現初雪一個翻滾跳到自己的面前,接著她舉起槍對準夜星,扣下扮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