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在渾江又停留了三天時間,在這三天時間裡,把潤達紡織和鵬潤能源的管理重新梳理了一遍,由於何建華另有重任,經過董事會的研究決定,江震開始擔任集團董事長,並繼續兼任集團總裁一職,原集團副總裁王漢明兼任即將組建的製衣公司總經理,對於鵬潤能源,由於陳放要常在省城,所以把錢國義作為聯絡員暫時留了下來,擔任鵬潤能源行政部總經理,成瑁的工作也做了些調整,在擔任技術總監的同時,又在能源研究所擔任一級研究員。
在離開渾江前夜,陳放在姥爺家和魏學民見了一面,煤層氣的研究已經進入最為關鍵性末尾階段,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陳放對能源研究所所做的投入,一定會成幾何倍數的增長回報,隨著接觸的時間越長,魏學民對陳放這個年輕人的感覺越是覺得親切,因為陳放總會給他帶來不斷地驚喜,從對能源研究所的注資,到省長姚家年的視察,都讓魏學民驚喜異常。
「才來幾天就要回去了,你這一走,我還真有些捨不得。」魏學民是真的捨不得陳放離開,陳放在這裡,對研究所的工作開展,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籌集科研資金,還是向政府部門所要相關優惠政策,這些原本困難重重的事情,只要陳放出手,一般來說,都會迎刃而解。
「魏老頭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嘍…哈哈哈」侯世儒輕撫著斑白的鬍鬚「哈哈」大笑起來。
陳放也笑著道,「你放心魏老師,能源研究所是恆潤投資的第一個科研型研究所,無論我在不在渾江,對研究所的工作,我都將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後有什麼事情,您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可以。」又指了指錢國義,「給錢總說也行,錢總在渾江就是要揮聯絡員的作用。」
錢國義「呵呵」笑著點頭稱是。能留在渾江,錢國義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因為老婆孩子都在省城,自己卻要一個人在渾江生活工作,換做是誰,也不會感到感性,可是內心深處卻也有一股難言的興奮,跟隨陳放的時間越來越長,對這個時常顯得有些沉默的老闆瞭解的越來越深,錢國義曉得,這是自己即將受到重用的前兆。
實際上錢國義最近時常很焦慮,因為陳放的經濟帝國佈局越來越大,產業鏈延伸的也很快,潤東地產公司有劉鑫和王志強坐鎮,沒有自己揮的餘地,星海實業集團有武林和郭海春打理,兩人的能力比自己只高不低,潤達紡織也有經驗豐富的江震,更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鵬潤能源是新近組建的,萬鴻和成瑁,陶永潔三人是當之無愧的人才,看著這些早些年就開始跟隨陳放的老夥計和新加入的夥伴都受到了重用,再看看自己仍然只是一個打雜的,錢國義只覺得有些苦澀。
本以為陳放這次帶自己來渾江,還只是讓自己處理一些繁瑣的雜物事,沒想到最終卻是把自己放在鵬潤能源,竟然還是做自己最喜歡的行政工作,錢國義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就恢復了往日的神情氣爽,只覺看誰都是那麼和藹可親。
「陳先生你就放心回去,渾江的事情,我一定會辦的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給你丟臉,」在陳放臨上車前,錢國義再次**澎湃的表態道,「再說咱也是跟隨你多年的老夥計了,您放心就是,嘿嘿」
陳放用力的拍拍錢國義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轉身上車,旁邊的唐程程見陳放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忍著笑和周雅攜手上車。
「你看看他那德性,錢國義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可他對人家的態度卻像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樣,實在是太好笑了。」甫一上車,唐程程就忍不住一邊笑著一邊對周雅說。
回到省城之後,陳放把劉濤叫到辦公室,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恆潤投資將會派遣何建華和劉濤進駐證投公司的籌備小組,把一些具體的事情交代完畢之後,劉濤卻告訴陳放一個驚人的消息。
「泰國近期爆了一場全國性的金融危機,泰國政府有關方面正要決定實行新的匯率政策,新政策雖然還沒有出台,但其影響卻已經初見端倪。」劉濤語氣鄭重的說道。
對於國際證券市場,陳放的瞭解實際上是很粗略的,但是他也知道,隨著貿易全球化,世界上國與國之間的距離日益縮小,貿易壁壘也將逐漸打破,相應的一國生金融危機,很容易影響到其他國家。「挑重點給我講一講」劉濤的話仍然沒有引起陳放足夠的重視。
「泰國的金融危機,實際上在年初時,就已經初見端倪,國際投資機構掀起拋售泰銖的風暴,致使泰銖匯率大幅波動,泰國政府為了堅挺泰銖的地位,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動用了二十億美元外匯儲備,但也只是暫時的平息了此次風波。」
「時間到了五月初,國際金融市場上再次盛傳泰銖貶值,引泰銖匯率大幅波動。泰國中央銀行通過「東亞中央銀行總裁會議」的會員國,聯合干預外匯市場,以百億美元的代價把匯率維持在25泰銖兌1美元的價位,但此時,泰銖貶值壓力進一步增加,外匯市場出現了恐慌性拋售。而泰國中央銀行在多次干預後,外匯儲備大幅度下降……」
陳放皺了皺眉頭,「這麼說泰國政府已經失去了干預外匯市場的能力?」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的,很多專家預測,泰國政府將會被迫放棄盯住匯率制度,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這樣一來,泰銖的大幅貶值的可以預見的,泰銖大幅貶值,不僅會給泰國經濟照成重大災害,周邊各國如菲律賓,馬來西亞,韓國,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亞整個東南亞地區,也將會被波及,具體形勢展會變成什麼樣,現在還不好說。」
此時,劉濤的話,已經引起了陳放的足夠重視,泰國爆的金融危機勢必會影響整個東南亞地區,恆潤投資不僅正在籌備建立新的證投公司,而且旗下的潤達紡織在東南亞地區也有很大的貿易額,如果東南亞經濟不穩定,對此勢必會造成一些影響,好壞皆有。
陳放細細了琢磨了一下,讓劉濤又出去收集了一些資料,等看完這一大堆資料,陳放看看表,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想起今天晚上父親和母親要來家裡,陳放趕忙把劉濤叫了過來,吩咐道,「證投公司籌備組的事情,你先不用去了,把向微調過去,讓他協助何建華,至於你,我教給你一個任務,從現在開始,給我盯住國際證券市場,有什麼最新情況,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陳放一直認為,只有實業才是企業的根基,資本運作只是根基不穩的空中樓閣,雖然陳放也一直很重視這方面的工作,實際上他卻是帶著一種投機的心態,實業上是投資,資本運作則是投機,這是陳放對待兩種不同產業的截然不同的態度。
劉濤收集來的資料足有半尺厚,裡面不僅有此次泰國金融危機的資料,還有一些關於美國金融危機的資料,這些資料陳放研究了將近一下午,雖然瞭解的還是很粗淺,但是卻不防他從此中嗅出非同一般的商機。
做實業,陳放毋庸置疑是相當熟練的,可是面對資本運作這個陌生的領域,陳放像是一個初窺門徑的門外漢,懷著深深的激動,急不可耐的想要涉足其中,卻又有些本能的擔憂,陳昌全不止一次的評價過陳放,說陳放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商人,但是其身上卻有一種令人擔心的功利之心,功利之心歷來都是急切的,往往會讓人暈了頭腦扎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陳放坐在車裡,一邊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退去的楓樹,一邊想著泰國金融危機的事情,儘管國際證券市場很陌生,但是陳放卻從中嗅到了資本的味道,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商機,陳放頭一次變得有些手足無措,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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