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成瑁說起劉青峰想要邀約自己吃個便飯時,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五點鐘,姚家年在視察過經開區之後,又到鵬潤能源走了一圈,結束一天的行程安排,陳放陪著姚家年來到位於渾江市郊區的姥爺家.吃過晚飯之後,姚家年和侯世儒在書房談論事情,陳放得空出來呼吸一下城郊夜晚時的空氣。
「你有劉主任的聯繫電話沒有?」陳放洒然一笑,劉青峰還算是一個聰明人,儘管心情迫切了些,卻也是人之常情。
「有!」成瑁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一邊作出準備要打的姿勢,一邊傾耳聽著陳放的吩咐。
「你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後天晚上五點,在星海酒店,身為鵬潤能源的任董事長,我準備宴請他這個地方父母官。」也許是覺得話說得有些生硬了,陳放又說道,「語氣盡量客氣委婉一些。」
這時唐程程拿著一件黑色風衣走了過來,儘管不知道大老闆和眼前這個禍水級美女之間的關係,可成瑁還是識趣的選擇自動離開,跟唐程程打過招呼之後,就走到別處去給劉青峰打電話去了。
「你怎麼出來了?」月光下唐程程精緻迷人的小臉散出別樣的美麗,陳放順從的讓唐程程把衣服給自己披上。
唐程程看了看四周,四周除了幾顆百年老樹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心疼般的道「你每天的工作都這麼忙碌,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如玉的手指輕輕滑過陳放消瘦的臉龐,帶過一絲沁人心脾的清涼。
陳放輕輕的握住唐程程的小手,給人感覺嫩滑如玉,沒有一絲瑕璧,「等我有能力身邊的人生活得更美好的時候,也許就是我停歇的時候。」
「你的理想?」唐程程仰看向陳放,看著這個無時無刻都讓自己沉迷的男人。
陳放低下頭,注視著唐程程嫵媚的雙眸,認真的問道,「是不是有些自私?」沒等唐程程回答他的問題,旋即苦笑著說道,「自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現在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在保護心愛之人的同時,可以完成爺爺一輩子的心願。」
唐程程曉得陳放此時口中的爺爺不是浙東江家的江老爺子,而是定州陳家的陳海成,細細品味著陳放說出的話,唐程程嫵媚的眼睛越明亮起來,有些羞澀的輕聲低問道,「心愛之人,也包括我嗎?」
和唐程程接觸的時間越長,就越能現她隱藏在驚世容顏之下的醉人魅力,陳放心裡曉得,也許剛開始和唐程程重逢時,自己之所以會迷醉於她,是由於兒時深刻的記憶,可是現在,卻是因為唐程程二十年如一日的堅守和嬌媚可愛的性格。
陳放不由得抬起右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唐程程鼻頭,溫柔的笑著道,「你都多大了啊,一點都不知羞。」
唐程程原本就在為剛剛問出的問題而害羞,又被陳放有些輕佻的動作撩了一下,頓時有些羞惱,故意做出一臉蠻橫的樣子,「管你心愛的人是誰,反正我心愛的人不是你。」說完之後,立即靈巧的跳開陳放的懷抱,嬌笑著跑進屋裡。
陳放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唐程程和周雅比較起來,一個嬌蠻可愛,一個嫵媚成熟,都擁有著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不曉得自己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竟然會讓這兩個風格迥異的女人傾心於己。
想起周雅,陳放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沉重,一個是少年時期的青梅竹馬,兩人之間有著最純粹的愛情,一個是有著一紙婚約的兒時玩伴兒,也有著旁人無法理解的情感。兩人之中,無論哪個都是陳放無法割捨的,陳放不由得暗恨起現在的婚姻制度,如果此時處身古代,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制,那該有多好。
沒有太多時間讓陳放胡思亂想,耳邊傳來唐程程的嬌聲,「傻子,你還在那什麼呆,姥爺叫你進去呢。」
陳放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客廳裡。談話的場地已經由書房轉移到客廳,姚家年坐在姥爺身旁,費和平和何建華,江震,錢國義等人坐在對面的沙上,見陳放進來,姚家年指著身邊的空位,道,「剛才和侯老師談論了一會兒國家的宏觀調控政策,房地產業的崛起已經是不可逆轉的形勢,侯老師說你對這方面的研究很透徹,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該來的總會要來,陳放本來就在一直躲著這事,沒想到姚家年藉著姥爺的名義提了出來,笑著道,「你們都是前輩,我這個晚輩可不敢在你們面前賣弄。」
潤東地產最近了一筆小財的同時,無可避免的對省城房價起了一個標桿的作用,省城地產商對旗下樓盤紛紛漲價,以至於市政府研究室關於省城房價上漲一年的百分比,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消耗殆盡。
省城不僅是省內的政治中心和文化中心,更是當之無愧的經濟中心,省城房價上漲,不可避免的要帶動省內其他城市的房價,姚家年身為一省之長,其主要任務就是主抓全省各項工作,經濟工作又是各項工作當中的重中之重。房地產業又處於經濟工作的樞紐地位,因此,陳放著實不想在姚家年面前談論什麼房地產。
「你這可是心虛的表現?」姚家年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笑道「這茶是從我那拿來的,你不是一直說這茶不錯嘛,還不趕快過來嘗嘗。」
陳放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姚家年這是在暗示自己,誘餌已經拋出來了,就看你自己怎麼把握了。陳放想起今天下午在經開區,姚家年領悟自己的意圖之後,沒有絲毫疑慮,就選擇毫不保留的支持,這其中顯示出對自己的信任是何等之強。
「心虛倒是談不上,我的身份一名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追逐利潤,利潤最大化是每個成功商人所必須追求的!」陳放恬著臉笑道。客廳裡坐著的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陳放說話也就沒有藏在掖著。
說起商人的天性,讓姚家年不由得有些感慨,接過陳放的話頭說了起來,「西方國家實行的是市場經濟體制,在市場經濟體制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商人,目前我們國家也在努力建立市場經濟,對商人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商人社會地位也相應的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陳放走到姚家年身旁的空位置上坐下,姚家年用充滿智慧的雙眼注視著陳放,繼續說道,「作為社會的中堅力量,大多數商人卻沒有相應的自覺,在追求最大利益的過程中,無視普通民眾的消費能力,大事斂取不義之財,這還不算,有些黑心商人甚至已經觸犯了法律的底線,對於這種人,應該嚴重打擊!」
姚家年的話讓陳放一陣汗顏,恆潤投資旗下的企業,差不多都是暴利型企業,儘管沒有觸犯法律的行為,其斂財能力卻也不照那些黑心商人差多少。
「當然,你這人我是瞭解的,你不是那樣的人,我聽龍市長說,你授意潤東地產出資一千萬,建立了一個基金會,是用來幫助省城困難群眾解決住房問題的基金會,這樣就很好,你的財富是社會給你的,要在適當的時機,適當的回報社會。」
陳放點點頭,暗自決定當初的決定實在是有先見之明,如果沒有當初的基金會,此時此刻,自己都沒有臉面面對姚家年的一番話。
「別的企業我管不了,只是恆潤投資旗下的企業,我可以肯定的說它們從來沒有觸犯過任何法律,以前不會有,現在不會有,今後更不可能有,頂了天來說,也許有時會打打法律的擦邊球!」陳放說的也是實在話,如果在國家法律的框架內,規規矩矩的展企業,那得等驢年馬月才能把企業壯大,擦邊球是每個企業都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