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的夏季有著往年不曾有過的炎熱,陳放拖著行李箱向校門走去,人來人往的林蔭道上此時顯得有些安靜,儘管在國立已經呆了整整四年,此時的離開陳放心裡卻有著莫名的不捨大學四年來除了和寢室的幾個寢友關係特別鐵之外,陳放在國立沒有什麼朋友,每天過著極其規律的生活,波瀾不驚,若說有什麼特別的,那也就是從大二開始陳放就已經開始為自己的未來謀劃,並且做出了一些實踐,所以陳放才能在同學們揮汗如雨擁擠在人才招聘中心拚殺時躺在床上細細的品味路遙的《平凡的世界》。
回望了一眼生活了四年的國立,帶著些許期待些許平靜的複雜心情,陳放轉過身來對身邊的孫國棟說「孫哥,直接送我回家,累了一天了可得好好歇歇」。孫國棟說「好的陳先生。
陳放轉身上車,對孫國棟說「孫哥,這幾天我沒什麼事,給你放幾天假,你回家看看孩子,都一個月沒回家了吧?再不回家,下次上你家嫂子還不得給我轟出來。」
「哪有一個月,頭些天回去一次了,家裡沒什麼事,不用回去」孫國棟道。
「你和嫂子這樣子長久兩地分居也不是一回事,這樣吧,公司新祖的員工宿舍條件還可以,我一會回去給劉濤打個電話,讓他給你們收拾出來個大間,你和嫂子先對付住著,嫂子如果想做點事的話也可以,現在公司後勤正好缺個人手,你給嫂子說說,看看她能做不」
「謝謝你陳先生,為我考慮的這麼周到,我晚上就回去給她說,明天就能搬過來,至於工作,只要有做的就行,她一鄉下女人,也沒什麼挑剔的」孫國棟在心裡對陳放很是感激,三年前孫國棟隻身一人來到省城謀生,搬運工,學徒,服務員,幾乎什麼都做過,嘗遍了生活的艱苦,直到遇到當時正讀大二的陳放,當時陳放正處於創業的初期,偶遇孫國棟之後被他複雜的生活經歷的所感慨,得知孫國棟還當過兵,在部隊學會了開車,所以留下了孫國棟給他開車,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是起碼能養活得起至今還留在鄉下的女人和女兒。而且對孫國棟來說一份穩定的職業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無論陳放怎麼要求,孫國棟一直都不改變對陳放的敬語,一直稱呼為陳先生。可見在他心裡對陳放是極其尊敬的。
維多利亞港灣位於西城區,是一所環境優雅的酒店式公寓,酒店公寓與普通住宅樓比較起來,其結構和設計均有所不同。酒店公寓配套齊全、高檔,能為住戶提供星級酒店式的生活環境和物業管理。陳放所說的家就在這裡,從95年開始,陳放為了方便自己學習和工作兩不誤,在維多利亞租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廳,格局很簡單,簡單中透視著富貴與大氣。
陳放回到公寓之後,給服務台打了個電話,讓服務小姐來給打掃一下房間,有將近一個星期沒過來住了,房間內的空氣不太好。
陳放是定州人,92年陳放2o歲的時候考上了省城的國立大學,陳放的父母都生活在定州,父親陳昌全原是定州學院的副院長,後來中央提出知識分子參政議政,陳放的父親就掉到市委任市委秘書長,現如今已經是是定州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母親侯小芸是一所小學的普通教師,家裡還有一個妹妹陳婷,今年才高一,在定州市一中上學。陳放的父母對陳放很好,但是陳昌全始終覺得從小到大陳放和他們都不怎麼親近,直到有一次看見陳放滿頭大汗在夢裡一個勁的叫「爸爸,媽媽,你們別走,你們不要我了嗎」時他們才明白,原來陳放什麼都知道。陳放是76年陳昌全在定州學院撿的孩子,並不是陳昌全和侯曉雲的親生兒子,那時陳昌全剛剛和侯曉雲結婚不久,兩口子看著這個孩子可憐就收養了他,陳昌全以為陳放那時候還很小,不一定記事,為了給陳放一個毫無缺憾的人生,所以兩口子一合計就一直謊稱陳放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這個事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直到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曉,可見陳昌全夫婦對陳放是何等的摯愛,可是他們卻沒想到當時年僅四歲的陳放已經開始記事了,陳放把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很多時候都顯得沉默寡言。直到陳昌全偶然聽見他噩夢中的話語時才知道原來陳放什麼都知曉,陳昌全一直嘗試著解開陳放的心結,嘗試著讓陳放放卻他悲慘的童年,但是始終不得其法,每當陳昌全稍微透漏出開導陳放的意思,陳放就不動聲色的關閉了心房,讓陳昌全一直無可奈何,值得欣慰的是陳放從小到大都很懂事,學習很努力,身上沒有一點身為豪門子弟特有的傲慢,待人接物都很平和,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陳昌全曾經在心裡對這個兒子細細的評價了一番,那就是優秀,毫無暇璧的優秀。
房間被服務小姐打掃過後顯得一塵不染,而且空氣中還尼曼著服務小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陳放站在窗前,俯視著過往的車輛,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從93年開始創業到現在大學畢業整整三年時間內自己所創造的一切,星海物流,星海物業,一共兩間公司,星海物流主要承擔的業務都在省內,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加劇,物流行業極其迅猛的展,星海物業也藉著這股春風,在三年時間內由一窮二白展成連接著省內主要城市物流貿易的公司,總資產一千五百萬。星海物業主要業務地在省城,隨著國家福利分房的的政策取消,商業地產展迅猛,物業管理這個關聯行業展也是非常迅,陳放看準了這個機會,在95年毅然成立星海物業公司,一年來在省城的各大樓盤攻城略地,佔據著省城物業管理的半壁江山,公司總資產達七千萬。
任誰也不會想到陳放這個年僅24歲的年輕人,卻掌控的近一個億的龐大資產,陳放給人的印象顯得很儒雅,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微微有些偏瘦,相貌有些俊秀,拿寢室老三的話來說就是六張臉放一起,最欠揍的就是陳放,因為通常寢室六個人在一起,遇見美女校花什麼的,通常最引美女注意的就是陳放了。這也是大學四年來他們釣美女從來不叫上陳放的原因。
在窗前站立了一會兒,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父親陳昌全的電話。
「陳放啊,今天不是你畢業離校的日子嗎?你媽在家等了你一天也沒見你回來,怎麼你不回來了嗎?工作找的怎麼樣?」陳放創業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父親陳昌全,所以陳昌全才會問陳放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我過幾天爺爺六**壽的時候再回去,我上午給媽打電話了,她可能在上課沒接,工作找到了還可以,在一家物業公司」陳放說。
「嗯,那好,一會你給你媽打個電話再跟她說一聲,有什麼事就給家裡打電話,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雖然一直以來陳放在這個家都顯得很沉默,但是陳昌全對這個兒子卻很是關心。
「知道了爸,你也保重身體」
掛了父親的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距離和鯤鵬地產劉鑫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陳放和劉鑫約好在靜來香茶樓,劉鑫是鯤鵬地產總經理,鯤鵬地產是劉鑫一手投資建立的,最輝煌的時候同時在建的樓盤多達五個,但是從年初開始由於各種原因經營不善,資金鏈已經非常緊張,在建的一個樓盤由於缺乏資金已經停建,陳放和劉鑫約好見面也就是為了他這個停建的樓盤,如今陳放已經畢業,已經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來操作繁瑣和複雜的地產項目,所以當陳放知道鯤鵬地產資金鏈斷裂之後就開始打他的主意,在做了大量的工作和調查之後,陳放約劉鑫今晚在靜來香茶樓見面。
其實劉鑫很捨不得把鯤鵬國際這個項目轉讓出去,但是實在沒辦法,銀行收縮銀根,貸款受阻,資金鏈已經斷裂,而且債權人紛紛上門討債,如果問題不在近期內解決,那也就只有破產清算這一條路可走了,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劉鑫聯繫了省城的多家地產公司,但是大部分都對鯤鵬國際這個項目不看好,而且提出來的條件非常苛刻,偶然之下劉鑫通過一個中間人和陳放聯繫上了,在中間人介紹之下約見陳放。在劉鑫心裡對陳放是相當好奇的,因為星海物業崛起於省城才一年多時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就控制了省城物業管理的半壁江山,而星海物業的背後控制人卻異常神秘,傳言星海物業的神秘老闆背景相當深厚,所以對這次約見,劉鑫內心深處有著絲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