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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流閒真人 文 / 王修

    想起自己幹過的好事,流閒真人嘿嘿一笑,「咳…咳,不知這次木老讓我回來有什麼事啊?」乾咳兩聲,流閒真人又問看著故意轉移話題的流閒真人,木老微微一笑說道「前些天,我用推衍之術一算現,最近你會有段大好的機緣,只是有沒有福分抓住,就得看你自己了。」

    一聽到木老的話,流閒真人表面上仍是一臉平靜,只是心裡卻樂開了花,要是換個人對自己說「xxx,你與什麼什麼有段機緣,你要抓住啊…」之類的話,自己肯定會一腳把他踹飛。淨扯淡!修真之人本來就是逆天行事,所有的一切都得靠實力說話,老天爺不降下道天煞神雷把你炸成灰都已經夠慈悲了,還說什麼狗屁個機緣啊!只是,當木老說出這話時,流閒就知道可能真的有機緣來了,只不過這機緣不是天降的,而是眼前這老頭帶給自己的,木老的意思明顯就是:最近會生點事,而且是有甜頭撈滴,關鍵看你有那本事沒有了。

    「小子愚昧,還請木老指點。」

    「哈哈!你小子!」看著一聽有好處便立馬一副誠心求教模樣的流閒,木老笑罵。不過也知道這是因為流閒和自己平時私交甚好的原因,流閒才會這樣搞怪,要是換做旁人,即便有天大的好處,流閒也不會去說一句好聽的話。孤傲不群,生性耿直,懶散成性又天賦極強,這就是木老對眼前流閒的評價!

    「西北方向,八千萬里左右,機緣應該就在那裡,不過,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到了。」說完,以戲謔的眼神看著流閒真人。

    「啊?八千萬里?那不是在天道宗的境內了,而且光趕路就得三年?那個,木老,『機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木老一聽,樂了,說「三年?哈哈,小閒子,你『咫尺天涯』功法起碼到第七境了吧,用得了三年?如果全力趕路,兩年左右就差不多了。再說了,你經常偷偷在掌教面前得瑟的那只鵑鳥已經進入玄級了吧,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黃級飛行坐騎啊,雖然還沒達到日行十萬里的地步,但起碼日行七八萬里還是能達到吧,如此一算,幾乎是一年就差不多能到了。你不會以為我這麼多年來就只是種種草藥,混吃等死不問世事的吧?嗯,至於機緣嘛,也沒什麼,也不過就是個起碼是藍階中品的靈獸而已,這麼遠的路,的確不值得啊,那就別……」

    「我這就去,幾個師兄那裡木老你去給他們說下,我先走了啊,晚了就……」

    開玩笑!那可是藍階中品靈獸,整個修真界裡目前最高階的靈獸也不過是藍階上品而已,而且還是修真第一大門派天道宗的掌教的靈獸,即便以天道宗那龐然大物的財大氣粗,青階以上的靈獸也僅僅一個。而這次最低便是藍階中品,說明有希望是藍階上品啊,甚至是紫階……,流閒真人已經想不下去了,即便是不能「順天應道」的降伏藍階靈獸,去見識見識也是好的啊!想到深切處,又不自覺地加大了一分真元輸入到已達七境的咫尺天涯,原本便疾馳的身形更是流光閃電般轉瞬千里。

    至於全力施展咫尺天涯趕路,……還是算了吧!只要是個修真界的人都不會這麼幹。修真界的危險是隨時隨地的,仇人、凶獸、殺手……「時時刻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這是每個人外出修行歷練時候,師傅教導的第一課。

    遙望著西南方已經變成小黑點的身形,木老眼中閃過一抹讚賞,顯然對流閒真人的身法度頗為滿意。直到小黑點消失在天際很久之後,木老才悠悠地歎了口氣,「希望,能如願吧。」接著又轉身對著一片花花草草佈置起了聚靈陣。

    只是,希望如願便能如願嗎?

    ……

    此後,流閒真人,便是馬不停蹄地趕路,施展咫尺天涯趕路時候便讓黃階中品的鵑鳥變成迷你模樣站在肩膀上,等體內真元剩下五成左右,便讓鵑鳥變身趕路,而流閒自己則坐在鵑鳥背上打坐恢復真元,等真元完全恢復,就再施展咫尺天涯……,就這麼交替著趕路。

    可能是懾於流閒真人天階二級的強悍實力吧,一路上,倒也風平浪靜,而且,流閒真人憑藉著千年的「尋寶」經歷,也頗有收穫,別的不說,就那兩株分別為黃階下品和中品的離藍草與藍離草,已經讓流閒真人樂的對著自己的寶貝鵑鳥說個不停了。

    離藍草,黃階下品;藍離草,黃階中品。兩種藥草相依而生,如果能現其中一株,那麼另一株絕對在附近不遠處能找到,而且採藥的時候也得格外注意,兩株藥草必須在同一時刻採下,如若是哪一株采的早了一刻或者晚了一刻,那麼兩株藥草就會瞬間同時枯萎。一旦枯萎,藥效也立刻散盡,此時的兩株藥草和普通乾枯的樹葉也沒什麼兩樣了。

    兩種藥草能和別的多種藥草配合煉製成不同功效的丹藥,但是最重要的是,兩者結合起來可以煉製成黃階中品的「辟心丹」。辟心丹——消弱甚至消除天劫時附帶的心魔劫!想起辟心丹的強悍性能,流閒真人又是心滿志得地伸手撫了撫停在自己肩頭的「愛鳥」。

    采收了兩株黃階的藥草,嘗到甜頭的流閒真人忍不住的興起了一路細心探查著藥草找找過去的念頭,可是隨即又想了想藍階的有可能成為自己靈獸的凶獸,流閒真人很乾脆地打消了這個念頭,又風馳電掣的一陣狂奔。

    一年後,聽雲峰。

    流閒真人站在聽雲峰之巔,心裡一陣嘀咕:「八千萬里了已經,怎麼沒感覺到有什麼動靜啊,不會是木老推算失誤了吧!」不過一想起木老,心裡的疑慮又打消了,從自己初入無機到現在,大小之事,沒推算到的就不說了,只要木老能算到的,還從來沒錯過,這麼大的事,怎麼會錯的了?

    就在這時候,流閒真人驀然轉身朝左邊看去,剛到聽雲峰的時候,流閒就打算以聽雲峰為中心,輻射四周勘察。因為聽雲峰已經算是天道宗的地盤了,不得不小心行事,流閒把神識一直探開到方圓五十里左右警戒著。雖然憑著聯盟的關係,天道宗的人不會對自己出手,但還是小心點好。而此刻,感受著神識中熟悉的波動,流閒真人,眼中一片迷離……

    月嵐,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碰到月嵐。心中又浮現出月嵐清秀俏麗的面容,和曾經的旖旎風情,流閒真人不由得一陣心動,而月嵐的身份也自然而然地隨之橫在了流閒真人的心頭,不由的默默的歎息一聲。

    而此時,「流閒真人?」隨著一聲驚呼,一個御劍而立一身黑衣而且黑紗掩面的人出現在了千米之外的虛空處。「你怎麼會在這裡?」「呵呵,刺神的月嵐大人都能來這裡,我為何來不得?只是不知道這次月嵐大人的目標又會是誰?」而手中一把內蘊流光的金色七寸小劍也在說話間悄然在握。看著眼前這男人恃劍而立,月嵐心裡也是一陣複雜,按說他救過自己,而且還沒保密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應該感激的,可是一看見他,自己心裡沒來由的就立即湧上一股提劍砍人的**,而且自他救了自己那次之後,也是初次見面後,兩人只要一見面便是拔劍相向。

    按捺住浮躁的情緒,月嵐什麼也沒說,只把腳下的劍飄至身前一尺處,卻也是把流光漣漪的七寸小劍,不過顏色卻是黑色。

    僅僅一次對話間,兩人便劍拔弩張!而身處這詭異情景中的二人卻神色平靜,既沒仇人相見時的分外眼紅,也沒有大戰在即的戰意沖天!

    就是這麼平靜的二人,卻在對峙的剎那間,同時朝對方出了手,而且是根本沒有什麼前奏和預熱,一開始便直接都是絕招。

    「大空臨——」一聲厚重而挾威勢的大喝,流閒真人身劍一線,只見一道金光閃向月嵐,而與此同時,「月輝凝」,月嵐一聲嬌喝,單手抵劍以身為弓,以劍為箭,一抹黑光直指流閒真人而去。

    隨著幾乎是兩聲不分先後的大喝,剛剛還相距千米的兩人,瞬間便到了彼此面前,沒有技巧,沒有閃躲,沒有格擋,有的只是絕招與絕招的直接碰撞!穿越了千米空間的兩人兩劍,挾萬鈞山嶽之勢撞在一起!

    ——頓時,無聲無息!空間都凝滯在這一刻!兩柄小劍內,流光閃至極致,劍尖互抵,以劍尖為中心蕩起了陣陣氣浪,兩人的衣衫在氣浪蕩到的瞬間便化為齏粉,露出了原本縮在體內的戰甲。而劍尖相抵處更是點點漆黑明滅閃現,那是真元相持中心處的空間,一次次撕裂又剎那修復的跡象,看著近在眼前失去面紗遮掩,因真元運至極致而略顯潮紅的清麗臉龐,秋水秀眸。流閒真人眼角抽搐了一下,感受著這雙眼眸深處的情意與掙扎,平時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楚迅蔓延,曾經的相依相偎,曾經的一次次拔劍相向……

    「月嵐……啊!小心——!」就在流閒真人癡癡看著眼前和自己以劍對持的人,口中不能自控地喊著眼前佳人的名字的時候,陡升變故!

    一股強大無比的殘暴氣息從地面直指空中二人,感受著這股強橫駭人的氣息,流閒真人汗毛倒立,心中震撼得無以復加!如此威勢,什麼境界的實力能出?天階五級嗎?可即便是天階五級,以自己天階二級的實力也不會如此不堪啊。更何況縱然是在和月嵐對峙到關鍵時候,自己也還是保留著四分實力的啊!

    其實不管是天階二級的流閒真人還是天階一級的月嵐,都沒有出盡全力的以命搏殺。甚至對戰剛進入天階不過百年的月嵐的八成實力,流閒真人出五分實力就能自保!只不過穩妥起見一直都是展現著六成實力。自己一男子漢,總不能被女的打得灰頭土臉吧!

    而情勢急變之下,流閒真人在瞬間就傾盡全力轉以應付直逼而來的氣勢,竟然還是感到渾身冰冷如臨冰窟。而本身實力就不如流閒真人的月嵐卻更是不堪,小臉蒼白,額現虛汗!

    而向上一瀉千里的磅礡氣勢受此一阻,只聽下方「嗷——」的一聲獸吼,一股磅礡渾厚的真元力伴隨著幾近實質的威勢再次狠狠的直衝過來,而眼角的一抹紫光卻告訴了流閒真人到底是誰在「伏擊」二人了。

    「奶奶的,竟然是紫階凶獸而實力至少也到天階了。」心思流轉的瞬間,流閒真人降低身體至月嵐的腳底,迎上奔騰而來的真元之力,右手執劍虛空橫劃,「大——空——行——!」大空行——大空九訣中最強橫的第九訣!只見一道劍光直閃向從下往上直撲而來的真元之力。

    稍晚於流閒真人片刻,月嵐也橫挪身軀,並行於流閒真人,劍身橫握,「月——輝——護——!」一個半圓光弧從小劍中射出,護在了兩人面前,就在光弧出現的剎那,下面疾馳而來的真元也衝了過來。

    只聽「啵」的一聲悶響,光弧脆弱如紙般應聲而碎,月嵐手中黑色小劍直接崩成數段,而月嵐本人更是一聲悶哼,嘴角湧出一股鮮血.流閒真人看得睚眥欲裂,伸出左臂,把月嵐攬入懷中,而直到此刻,身入真元力其中,流閒真人才切實地感受到這股真元有多麼的強悍。

    「上天絕我流閒啊!」流閒真人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看了眼懷裡的月嵐,流閒真人鼓動起全身殘餘的真元,從體內元嬰中牽出一道拇指粗細的通道連入手中小劍。

    「我流閒可以死,但我的女人卻不能!大—空—陣!」一聲暴吼,流閒真人額頭青筋迸起,臉上湧起瘋狂之色,髻散亂,右手虛空臉劃,一圈圈金色波浪從金色小劍的劍尖蕩向四周。

    迎面而來的強悍真元一接觸到金色的波浪便在瞬間煙消雲散,而波浪也隨之消散。僵持不過片刻,流閒真人金劍上散出來的波浪已經由金色變成了和元嬰一樣的灰色——這表明元嬰之力已經開始灌入劍中了,而流閒真人腹中原本豐盈的元嬰也開始消瘦……

    「流閒,不要!」看著流閒真人燃燒元嬰保護自己,月嵐再也忍不住,緊緊的抱住流閒真人的脖子,把頭埋在流閒真人的懷裡抽噎著:「不要啊,不要!你這麼做,我月嵐又豈會偷生?」

    聽到月嵐的話,流閒真人苦澀的笑了笑,「對不起,月嵐,以前不能給你什麼,現在卻連保護你都做不到」。說著,鼓動元嬰,加大了輸入小劍中的真元,灰色波浪所到之處,真元之力紛紛消融。而地上的紫階凶獸,見竟然還不能結束掉空中的兩人,也了怒,「嗷」的一聲狂叫,又猛加了幾分真元,兩者又成了拉鋸之勢,不同的是,流閒真人輸出的是元嬰,而凶獸只是積聚數萬年的暴戾氣息。

    月嵐早已泣不成聲,只是抱著流閒真人,大叫著「不,不!不要——」

    此時,周圍的空間,隨著另種真元之力的互相對抗,也開始出現了點點黑光,在撕裂與修復中,明滅可見。而隨著對抗的加劇,補充恢復的度漸漸比不上兩個高手真元的破壞撕裂度,裂縫也不再恢復,反而漸漸擴大!

    看著眼前逐漸增大的空間裂縫,流閒眼中閃過一線生機,「月嵐,抱緊我,不管怎麼樣,我愛你,今生今世都是!」說完,流閒真人攬緊月嵐的身體,縱身躍入了空間裂縫。

    而在躍入的那一剎那,流閒真人卻感受到空間裂縫似乎震動了一下,雖然僅僅只是微弱的一下,但卻被精神緊繃的流閒真人清晰的捕捉到。但此時的流閒真人卻來不及有所疑惑,在進入裂縫之後的第一時間,拼盡餘力在兩人周圍用元嬰之力護成了球形,接著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等流閒清醒過來時卻現身邊除了一個小聚靈陣和隱身禁制外,只有一個小玉瓶,以及一片布,而月嵐卻不見蹤影.

    「忘了我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再見面仍是拔劍相向的敵人!瓶內是補天丹,報你救命之恩!」看著布片上的一行娟秀小字,流閒真人無奈苦笑,當時是必死之局,兩人可以不考慮別的,但現在,回到現實,兩人的陣營及身份卻注定了兩人的悲劇!

    「唉……」一聲長歎,流閒真人收起滿腹心事,打坐觀察起自己的情況!

    額,一切……良好,除了元嬰,丹田里的元嬰不足以前十分之一大小,而元嬰卻是一個修真之人最根本的基礎!元嬰一旦損傷沒個百八十年,基本沒可能修復。而眼前自己的卻損失了十分之九,如果不是布片上說有顆補天丹,流閒真人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勇氣繼續修練下去。

    如今自己元嬰的損傷程度,在修真界也起碼得千年才能修復好。如果僅憑著這陌生世界裡淡的幾乎感受不到的靈氣,嗯,估計也就千八百萬年就能恢復了吧。

    見自己渾身經脈都已經被修復好,而且連髻也重新盤好,流閒真人心裡又是一陣黯然。除了是月嵐在自己昏迷時候,幫助自己治療傷勢之外,沒別的可能了。兩人彼此鍾情,卻被各自的身份所拆分!

    不是家族陣營不同,不是正邪陣營不同,而是……

    小遊戲,等你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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