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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九章 脫困(下) 文 / 紅妝縣令

    馬蹄聲聲,踏碎幽靜的夜色。自車頭前灌入的風聲呼嘯,似無形利刃,割得人臉上生疼,頭頂一彎明月清輝,四周的景致一閃即逝,急後退,令人目不暇接,而前路遙遙,雖未見山頂,也知何,那所謂懸崖會在何時出現。

    可能,還有大段時間以供脫身,也可能,就在下一個彎道處。倒是絕境。

    多在車上呆一刻,便多一份墜崖的危險。跳車可能死,不跳,更無生機,此刻,也只能兩相權衡取其輕。

    「看來,只能跳車了。」咬緊牙關我這話其說是問詢,便不如說是尋求支持給自己打氣。

    從飛疾馳的馬車上跳下來,那的確需要很多的勇氣,和很多的——運氣。

    而我,從來沒認為自己是上天的寵兒。

    「那倒不用,試試這個。」慕雲飛的聲音在此刻依舊淡定,而那話中之意,更讓我如聽天籟之音。

    伸手按過慕雲飛遞過的東西,入手和感觸是細細長長的一根棒狀態,散著淡淡的硫磺氣息,正是先前被聶魁全數扔還的火擢子。

    我微微一愣,此刻拿這個做什麼,且不說今夜月色本是不錯,可見度極高,無需照明。就換伸手不見五指,此刻的當務之急,也不是這個

    「兩根聯繫馬與馬車之間的韁繩,咱們一人負責一邊吧。風太急,怕也不好點燃。只能試試看。」慕雲飛隨後地解釋,讓我猶如鵜鶘灌頂。

    用火擢子引燃拉車韁繩,燒斷繩索。雖說以此刻的風勢,大人引火自燃地風險,但。總只要馬車與驚馬分開,車慢下來,再跳車,安全係數便要高得多。

    時間緊迫。我也不再多言。迎手引燃火擢子。一手扶著緊繃地韁繩。手盡力向前。試圖把點火處設在離馬車遠點地地方。

    不知是因為心急。還是因為風太大地緣故。那鮮紅跳躍地火苗。一直向著我所在方向飄揚。炙熱地溫度。令我地持火擢子地兩根手指。被烤得生疼。韁繩偶有粘上一星半點火苗。也很快被大風吹滅。

    狠狠咬住下唇。顧不得手上那炙熱地痛感。我努力調整著火焰地方向。期望能夠成功引燃。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在那引火地火擢子燃到我指尖時。終於看到一縷微弱地火光。再次在韁繩上浮現。

    那火開始仍是很微弱。在疾風吹拂下差點又向前幾次一樣熄滅。可這一次。那微微火光卻顯得很是頑強。明明滅滅地青煙繚繚間。那細小瘦弱地火苗。竟慢慢變大。

    成功了。

    下意識鬆了口氣,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覺指尖一股鑽心的疼痛,是火擢子燃到了盡頭,開始燒灼我的手指,我連忙鬆開手指,把燙手之物甩了出去。

    這還沒開口,就覺得口若懸河齒之間,瀰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

    而我的下嘴唇處,一股痛意慢慢浮現。

    想來是剛才太過緊張,不自覺加大了牙齒上地力道,竟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唇咬破了。

    右手往嘴上一輕輕一摸,鑽心的痛意讓我不由一哆嗦,連忙放下手,再不敢隨意碰觸。

    回頭,便看到慕雲飛那邊,火擢子也燃到盡頭。只是,韁繩上僅有幾縷青煙冒出,微弱的火苗卻再次被火熄滅。

    失敗了。

    「還有沒有火擢子,再試試?」我有些急了。這只點著了一半,仍是無用。

    「沒了,只帶了兩根。」下意識皺眉,搖頭,慕雲飛臉上滿是無奈。

    也是,這火擢子平日也就點燈引火之用,又不銀兩之類,帶在身上可以多多益善地?

    說時遲,那是快,我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顧不得說什麼,飛快伸手探向身後被風吹得凌亂飛舞的車簾布幔,雙手交錯一用力,「刷」地一裂布聲響,半幅布幔已被撕下,我手下不停,雙手各執一邊,繼續把布塊一一撕開,直至撕細而長的布條,搓成布條後再一一連接,手裡握信住布條其中一頭,把另一頭,、拋向那根已成功點燃地韁繩上。

    那火被突來的拋過來物件壓得火勢一小,然而不過片刻,又復燃起。並成功點燃那根長長地布條。

    看著布條被點燃,我立刻拽著在手裡的一端,手腕輕輕一轉成混圓狀,運用當初習武時鞭法的纏計訣,終是把那燃燒的布條成功扔到另一根韁繩上,並且借那股餘力,看著布條順著韁繩纏繞了好幾圈。

    這一下子,終於成功燃起來

    可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那火未點燃時倒沒什麼,此刻火勢一成氣成了氣侯,再借風勢,如兩條蜿蜒的火蛇般,向著我們所在之處,漫延著燃了過來。

    這馬車本是木板所做,上刷桐油,蓋防水油氈,有著極好的防蟲防駐防水防寒等等功能。可些,無論是桐油,還是油氈,都是易燃之物,這馬車被兩條火龍一纏上,我們四周便開始冒出絲絲縷縷的青煙,地板縫隙處,隱隱可見明晃晃的火苗。

    我與慕雲飛互視一眼,生死關頭,無需多言,皆深深吸了一口氣,伏低了身子,一面放緩呼息,以免吸入四周瀰漫開來的嗆人煙霧。一面積蓄著力量。關注著前面的情況,等待跳車的最佳時機。

    能做的,該做的都已做完,剩下的,也只只聽天由命的份。

    從來沒有向這一刻一般,祈求滿天神佛。不管他是西方佛主,還是東方神靈。都被我一一念叨個遍,雖然也知這頗有「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地嫌疑,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車身再次一次巨烈震動,那兩根已點燃的韁繩中最先燃地那根。「啪」的一聲,先行斷開。

    本是兩條韁繩保持著同樣向前力量,如今一股力量突失,馬車立刻開始打模向一側飄移,要不是我們事先低下身子,牢牢抓住了馬車。怕不得被這突來的力道,給拋出去。

    而另一根韁繩,則不得不承載了車上所有重量。

    雖說那根韁繩被燃的時間短上許多,但,這突然增加一倍的重力,就是平日,也難以負擔。何況此刻。它也被點燃地了,所以,不過片刻,它便絕然斷裂。

    身後的重負突然消失。那匹狂的馬兒,再次出長長的嘶鳴。四蹄生風,身形如飛。很快便消失在我們視線裡。

    沒了向前的動力,但那巨大的慣性。讓馬車並不能馬上止住衝勢,馬車更是巨烈顛簸起來,但因為沒有新生力道,只過一小段距離後,馬車很快便減低了度。

    雖然很想等車停住再下車,可惜,身後越來越旺地火焰,逼人的熱度,和越來越濃的煙氣,卻是片刻不等人的。

    一隻溫暖的手緩慢而堅定的覆上我我冰冷的手指上,僥是在這樣地危險時刻,我的心,也因這突來的碰觸,莫名的顫動一下。

    理智在腦海中拚命叫囂,讓我立刻甩開那只溫暖地手掌。

    畢竟,男女授授不清。

    可是此時此刻,另一種說不清的心緒,讓我不但沒甩手,反是順著那張開地手掌,五指一一張開,進行手指間隙間,掌心相對,五指彎曲,一一扣上。

    面上又開始熱,好在夜色成為我最好的遮掩,而身後紅紅地火光,則讓人的面上,看起來都是紅光滿面一般,讓我可以不理會面上絕對會出現地紅霞。

    「閉眼,聽我數到三,咱們一起跳。」

    身後,慕雲飛的聲音,在這般危險的狀況下依舊淡定,讓人了主心骨般,莫名心安。

    輕輕點頭,我微笑著回應:「好。」

    身後,火光烈烈,前面冷風割人,然而,這一刻,我的所有心神都在身邊的人身上。

    隨著那聲三字出口,我立刻向外跳去,而一股巨大的力道,自緊緊相握的手掌中傳來,讓本欲向前跳車的我,卻把我拉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連續翻滾,我一時天懸地轉,四周的景致有如萬花筒一般,頭暈得厲害,但想像中的摔倒時倒在地上被砂石磨擦的疼痛,卻並沒有降臨。

    因為那懷抱的主人,已緊緊把我護在其中。

    也不知滾了多少圈,再次停下來時,我卻正好是趴在上面。形成一個曖昧的姿態。

    「慕雲飛,你……你沒事吧」顧不得起身,我就這麼趴著,追問道。

    ,心中百感交集,口的問詢,也不由自主的挾了濃濃的哭腔。

    「現在是沒事。不過,你要再不起來,我很快會有事的,你可真重,快被你壓死了。」噱的語氣,讓我面上更紅。

    「你去死。」聽到他還能貧嘴,讓我繃緊的心略微鬆懈,嘴角不由起一抹笑意,笑罵出聲。

    還能說笑,應該沒什麼事吧。一面如是想著,我一面手腳並用,飛起身,手上卻無意識的碰到他的肩頭。

    那本是不重的力道,卻聽得慕雲飛下意識的抽了口冷氣。應是我剛才那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我心裡一哆嗦,慌亂無比。內疚的情緒立刻浮現,雙手更加小心,不敢隨意亂動,笨拙的起身:「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擦傷而已,沒傷筋動骨……已是萬幸。」

    在地上休息半晌,慕雲飛亦緩緩的,堅難的地上起身。雖然仍是不時因扯動傷口,而皺眉抽冷氣,但也如他所言,他人倒是行動上倒沒大礙。

    順著慕雲飛的目光,我看見,先前存身的那輛馬車,已是宗教儀式全被烈烈大火籠罩住,要是再遲片刻,只怕,後

    一想到那個後果,我不由打個寒顫。

    今夜真夠刺激的,要不是聶魁突然驚馬……等等,聶魁……

    先前忙著自救,自是無暇理會。直到此刻,自己成功脫險後,緊繃的神經終是鬆懈下來,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因為吸進那不知什麼功效混毒的緣故,聶魁整個人,在先前搏命一擊後,便動彈不得,此刻,被困在已是雄雄大火的車廂裡,無力脫困的他,也不知是死是活?

    車廂裡火光雄雄,卻仍能聽到有人因煙霧嗆入的咳嗽聲。應該人還活著。

    救還是不救?

    這並不是難題,腦子裡不由浮現昨夜風雨交加時我落水中情景,我一咬牙,低頭,便要向車廂裡衝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om,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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