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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四章 交鋒(二) 文 / 紅妝縣令

    第七十四章交鋒(中)

    「我要的人呢?」

    聶魁此刻似乎打定了主意軟硬不吃,單刀直入的問道.

    搖頭,慕雲飛定定的盯著我們,望了半晌,這才一字一句緩緩而堅定的說道:「我沒帶人來。」

    沒帶人來?慕雲飛聲音並不太大,可在我耳中無異於一聲炸雷。

    「你玩我?」咬牙切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三個字。不用看也能猜出聶魁的臉色絕對鐵青一片。

    別說聶魁此刻的心境,就是我自己心裡也是一片憤怒:

    既然沒有交人的打算,他一個弱質書生就該好呆在邱家莊指揮著救死扶傷受人感恩戴德去,幹嘛偏要在這夜半三更巴巴跑這一趟,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嫌命長了自己撞牆去?幹嘛跑這來?怎麼嫌我一個被抓還不夠,再把自己自動送上門來供人殺了洩憤去?

    難不曾還指望他這般忠義兩全,便能感動得眼前這個已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傢伙良心現,放下屠刀,乖乖放人?天方夜談!

    就算這一夜多次蒙聶魁相救的我都不敢幻想的事實,我不認為慕雲飛能夠做得到的。

    畢竟,聶魁救我,還不是因為我就他兄弟的唯一一點渺茫希望。

    如今。慕雲飛卻這樣輕飄飄地打破他唯一希望。這後果……不敢想像……

    雖然心知慕雲飛絕不是那種笨得自尋死路地人。可是面對此情此景。我仍忍不住揪心。

    「是閣下玩我才對。」似乎是嫌那一次句給個地刺激還不夠。慕雲飛繼續扔出另一句更加勁爆地話語。似乎非要把聶魁最後一絲理智給擠掉似地。用著急死不人償命地語調說出以上話語。

    下意識地想閉眼。下面地場景我根不敢。也忍心看。可我地雙眼卻不聽使喚似地。怎麼也閉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被激怒地聶魁一個健步上前。右手緊握成拳。其中青筋暴烈。狠准快地一拳朝著慕雲飛地下巴轟去。

    啪地一悶聲。光聽聲音倒可以肯定很痛。那一拳地力道之大。讓慕雲飛只來得及出一聲急促地悶哼。身子立刻向後仰去。

    由我地角度。雖然可以看見慕雲飛正努力地調整著腳步。試圖保持身體地平衡。然而。對於一個不習武功地書生而言。所謂地鐵板橋功夫實在是太過高深地存在。

    轟然在泥濘的濕地上,是他唯一的結局。雖刻意壓制,卻忍不住逸出唇的痛呼,那個倒地的身影正堅難的緩緩起身,高高冒起的右邊臉頰,一片紫青,嘴角已有溢血的跡象。唯一不變的是慕雲飛的眸色,仍就充滿了挑釁的神色:「莽夫!」

    這樣輕蔑而充滿挑釁的話語,讓本來就怒氣未消的聶魁更是火大,身上展去,就要繼續追擊。

    「不要!住手!」我下意識拚命掙扎著高聲叫喊著,可惜,我雖然把綁我樹搖動枝葉飄伶,就是讓自己被綁的雙手勒得生疼。其它的,根本無用。

    剛才那一拳,雖然是打在慕雲飛身上,我卻覺得,我的心被人狠狠糾了一下,好痛。眼裡酸酸澀澀的,淚一下子湧上來,模糊了雙眼,我拚命睜大眼,也看不清什麼。

    「不想要你的兄弟的命你就打吧!」

    這一句話,一反先前的舒緩語調,說的急且快,卻同樣是充滿不容錯認的挑釁與威脅。我努力眨巴著眼睛,以圖眨掉眼中水霧,劃過臉頰的溫熱液體,讓我眼睛終能勉強看清眼前那兩個已糾纏到一起的身影。

    一拳緊握,高高揚起,卻不得不定格在半空中,保持打人姿勢的身影自是聶魁無疑。

    那個被拎著衣襟往上提,所以得掂著腳,才能努力保持著身體平衡的,便是慕雲飛了。

    明顯此刻是慕雲飛處於弱勢,可看兩人表情,那氣急敗壞,氣勢很弱的卻是聶魁。

    軟肋啊!人都有軟肋,對於自己已無生機的聶魁而言,他那些失陷大牢,被判了秋後處斬的弟兄性命便是他最大的軟肋。

    而在在雙方都有把柄在他人手裡時,誰個能夠做到心狠,誰便能佔到那唯一的一絲優勢,不得不承認,慕雲飛拿捏人軟肋方面,的確是快狠準的一把好手。

    瞧明明已是怒極,而且武力值絕對佔優勢的聶魁不也被這一句話制住暴怒的拳腳。

    怒極反笑,聶魁的聲音,陰側則的,讓聽者不寒而慄:「哼!拿我的兄弟威脅我?可笑,閣下的命都在我手裡。」

    「聶當家不是仍停手了?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重情重義的好漢子。」輕輕拭去嘴角血痕,慕雲飛也終於改掉冷嘲熱諷的語氣,這一次,竟讚揚起來人。

    先撩撥挑釁然後捧哏,慕雲飛到底想做什麼?

    看著面前那張紫青一片的臉頰,雖然仍是心疼不已,便畢竟跟慕雲飛共處一段時間,對其有一定瞭解,終是從中嗅出一絲不對勁來。

    無論是先前硬碰硬,讓自己皮肉受苦的挑釁,還是此刻的讚揚,都絕對不似慕雲飛的尋常的作派。何況,無論先前挑釁時,還是此刻稱揚時,慕雲飛那飛變幻的眸色中,都保持著一分冰冷的理智算計。

    何況,到了此刻,如果忽略了慕雲飛那一拳的皮肉之苦,如今的局勢已從先前處處受制於人,佔了下風,變成了現在的相互威脅,互有顧忌的情況。

    可是,若這威脅真有這般大用,為何慕雲飛非要挨上一拳,才肯拿出?

    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平復的焦急的心境,不論慕雲飛到底打算為何?我至少要保持靈台清明,努力的回憶著前面的對話,試圖從中尋出一絲半點對於脫身的暗示來。

    「哼!先倨後恭?不過小人行徑,我倒看你在玩什麼花樣?」怒氣撩撥倒是很成功的,可惜,這捧哏之聲,聶魁看來起,並不買賬。只是語氣中,卻閃過一絲迷茫。

    只是,聶魁語雖凶橫,可一直觀注場景情況的的我,卻明顯現,聶魁手臂上原本暴跳的青筋有著鬆懈的跡象。

    「我哪是玩花樣,只是先有真的很氣聶當家的鹵莽,才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無比。」淡定的微笑,卻扯動右頰的傷口,慕雲飛不由嚦了一聲,倒吸口冷氣。微笑也變成苦笑。收斂了笑意,慕雲飛面上一片認真:「若我所料不錯,聶當家的想必是聽過,刑部批文下來,你的弟兄判了秋後處斬,才會如此著急的鋌而走險吧?」

    「那又如何?」冷冷的語調,這一句不問反答,卻也變相的代表了,默認。

    「那又何何?」慕雲飛淡淡的重複了一遍問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無奈:

    「不如何,聶當家的不是官府中人,所以不清楚,被刑部定罪的死囚,便是重刑犯,按刑部法令規定:凡關押於的死辦,除了刑部來人持刑部批文提人外,便只有該州縣內最高主官親筆手印,才能從牢裡提人犯出來。你把大人挾持了,我這兒縱然潤色了批文,卻無官印蓋上,怎麼把人從死囚區提出來?還是,你以為,那縣府死牢裡,是我這個小小師爺,能夠只手撐天,隨意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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