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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牢內驚變 文 / 紅妝縣令

    衙門口,門朝南,有理沒錢莫進來。有著這樣的民謠流傳,雖然座落於縣城最好的地段,青陽縣衙門依舊都是很清靜的所在。只要看到那一順溜青瓦白牆,一般平頭百姓大都寧願繞道而行。

    此時雖是初夏,那暖陽陽的熱力,已經開始讓人渾身軟綿綿的,夏日炎炎正好眠。

    所以,此刻正在衙門口輪到當差的兩名衙役,也顯得無精打采換,只差沒抱著紅黑相間的水火棍當場打盹。

    其實,若按平日慣例,這所謂當差守門不過走一走過場,,衙役們一般都會躲進門房之中休息,可今日不知為何,兩名衙役明明已顯倦極,卻仍不得不有氣無力的立在門口。

    眼光的餘光,不時的掃向空蕩蕩的大街,似乎在等著什麼。

    隨著日頭漸漸升高,空氣裡都開始散著燥熱的氣息,讓人沒由來的一陣心煩。

    終於,街頭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三騎自街頭急奔到縣衙門口,拉韁,下馬。

    來者不過三人,皆一身勁裝短服,腰間明晃晃的斜佩著一柄朴刀,大冽冽的向著衙門走來。

    看著來人如入無人的舉動,衙門口當差的兩名衙役不動聲色的交換了眼色,心道:終於來了。

    雖然已猜到來人是誰,兩人卻把懷中紅水火棍虛抬著一攔。口中大喝道: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哪來的,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同,這可是縣衙重地,哪是你們能胡亂闖……」

    「瞎了你地狗眼。這是咱們青州地凌捕頭。特來此地來見你家大人地。還不給我讓開。」

    三人中明顯隨從打扮地一位。看到衙差攔人。舉手便是一鞭抽來。好在衙差身手靈活。才沒被抽中。但口中地話。卻也被這鞭打斷了。

    看著一鞭落空。那隨從怒從心生。緊接著第二鞭便要抽來。卻被為地人揚了揚手。攔下。

    為那全似乎就是被稱作凌捕頭地男子這才草草打量當差地兩人。傲然道:「你們進去通報你家大人一聲。就說知府衙門凌雲等三人到青陽縣辦差。」

    聽到知府地名頭。守門地衙役囂張氣焰略有收斂。相互交換了個眼色。仍由其中一人開口求證道:「「我家大人不在府裡。還有。諸位自稱來知青州府。可有什麼憑證?」

    看著門口地衙役如此糾纏不起。那位凌姓捕頭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不悅之色溢於言表。而與他一同前來地隨從。更是怒由心生。惡狠狠地道:

    「就是有憑證,也不該是你這小小看門的奴能問的?還不給我把你家縣令找回來,要是擔誤了公務,怕是你們縣令大人都吃罪不起?」

    「那個,咱們縣衙裡人手不足,前些日子竟讓一夥子亡命之徒混進內堂,差點傷了我家大人,所以,才訂下這規矩,說是身份不明的閒雜人等不能放進來。……小的也是當差辦事……」搓搓手,陪著笑臉,看門的衙差姿態放得是夠低,可那腳步,卻沒有入裡挪半分的樣子。

    「你們……」那位隨位面色一青,正要怒,卻看到自己的頭兒略上前半步,略加思索道:「官府內衙混入亡命之徒?為一個是不是叫聶遠三人?」

    「對對對,可不就是這名,咦,你們……你們怎麼知道?」守門的衙役下意識握緊手中木棍,面上驚疑不定,一片戒備之色。

    「咱們就是為那幾個人犯而來。這是知府大人親下的公文,你拿去驗看,便知真假。」

    那位姓的凌的捕頭,自懷中掏出一紙公文,遞了過去。

    接過公文,守門的衙差卻沒沒有驗看的意思,只是討好的笑笑:「那個,不瞞各位,兄弟我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睜眼瞎一個,這東西,我還得送給我家師爺看看去!」

    從鼻音裡擠出一個嗯字,那個凌捕頭自認心地無私,負手於背,昂立定,明為已不願再跟這些個小嘍囉多做糾纏。

    得到了肯,看門的兩衙役互望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裝模作樣的略作合計,其中一人逕自往衙內走去,留下一人,與三人大小眼中。

    「凌頭,我看這個縣衙裡當差的也真不懂規矩,竟讓咱們在衙門外等著。真是……」

    凌捕頭不計較,不代表隨行人員心氣亦平,這一趟青陽縣之行,擺明了沒有任何油水可撈,心中已是不悅,再加上被一些個不入流的衙差刁難,這心中不平就更盛。

    只是掃了眼那個維持著討好笑臉的衙差,這火,也只能悶在心裡,不出來。只得在衙門口來來回回的轉著圈子,藉以洩不滿。

    半晌後,才聽得衙門裡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這打頭的便是先前進去的衙差,這進出之間的小會功夫,他的額頭已明顯可見細密汗珠。

    「吱呀」一聲,衙門的偏門被人自裡面打開,一個身著淡墨青衫的儒雅男子出現在門口,明明就那麼隨意而立,卻自有一股子奪人的氣度,讓人心生敬意,不敢輕視。

    「青州捕快凌雲見過莫縣令。」或是心攝於那樣的氣度,負手而立的凌捕頭也不由中規中矩的抱拳於胸。

    然而,那個男子卻輕輕一側,避過了他這一禮,微笑著淡定開口:「凌捕頭認錯人了,在下不過是本縣師爺幕雲飛。哪敢當捕頭這般大禮。」

    聞言那位凌捕頭便是一愣,,還覺面上微訕,自己這樣自謂閱遍官場叢生態的老手,竟然也有認錯人的時候。

    但擁有這樣氣度的男子,竟然為人師爺,那麼這青陽縣令,又該怎麼的人?這樣的念頭不可節制的浮上心頭,。

    「我家大人今兒一大清早有事已經出府,如今只能由在下接待各位,失禮之處,還望見諒。」那位慕師爺語氣仍是淡淡的,並沒有對於高位者應有的尊敬。可不知為何,一眾聽者只覺本該如此,連那個最挑剔的隨從,都生不出怒意來。只覺得本該如此。

    「師爺言重了。咱們此行不過是來交接人犯的,不過到了地頭,依例應拜會一下縣令罷了,如今,縣令大人不在,那咱們還是正事要緊——剛才的公文,師爺看過了吧,而且前幾日知府衙門也為這事,特意知會過的,想必,師爺也該知我等來意。」

    那個儒雅的男子並沒有接過凌捕頭的話,只是後退一步,讓出路來:「諸位,請!」

    進衙的路,凌捕頭原本欲與那位師爺並肩的,可那位師爺卻特意落後幾步,只是以手勢指引著去路。

    進得牢來,暈暗的光線下,一股子霉腐冰冷的氣息讓人不由皺了眉,那位師爺雖然沒有皺眉,可眸色之中的厭惡之色濃郁,竟在門口站定,不肯前進一步。

    「犯人就關在最裡面那間,你們幾個陪凌捕頭去提人吧。」

    牢裡的光線本就暈暗,加上犯人又被關在最裡面,凌捕頭三人終是睜大了眼,也只能隱隱看到最裡間的牢裡隱隱有三個人影伏倒在地,可也是看不真切。

    「匡鐺」一聲打開了門,領路的衙差閃過一旁,「各位請。」

    凌捕頭當頭,前腳抬起剛跨入牢門尚未落地,背後便被人重重一推,這毫無防備,又兼盤重心不穩之下,竟是立身不穩,狠狠向牢內摔去。與此同時,腰間一輕,那柄隨身的朴刀已被人順勢取下。

    「撲通」兩聲,挾著含糊不清的怒罵,是與自己內來的兩人,想來也是著了同樣的暗算。自地上起身的凌雲,只能眼睜睜看著領路的衙役迅關門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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