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後來威爾克斯向自己求婚,她竟然也是打著那麼一望,希望能再見到她?其實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不過是那個黑少年手中可有可無的一枚棋子,不過是一個利用的誘餌,但她還是願意走進他的圈套,真的只是為了和那個少年有機會親近麼?米容想著,抑或者,她只是想讓那個有著同樣黑的少女能夠看見自己?
被無視的感覺啊,就像摩西莫洋中最有名的毒魚腹中的毒液,每時每瞬灼燒著魚腹,最後將魚,焚燒殆盡。
紅色天鵝絨掛簾被人撕扯了下來,米容就裹在那片薄薄的掛簾後面,臉上灰花一片,但還是遮不住她憔悴到了極點的面容。
狂人出事了,她這個作為主人的自然逃不脫契約的處罰。在狂人生命消失的同時她的生命也隨著消失了一半。而後被關在精靈族的地牢裡,幾日前才被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帶到了這裡。天氣漸漸轉涼,卻沒有人記得給她一個可以御寒的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米容看著窗外,眼中麻木一片,怎麼會有這樣的結局呢?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看著外面忽陰忽晴的天,一會月亮隱入雲朵,一會又被放出來,那徒然的模樣,像極了自己。
會不會有一天,她會被雲朵,永遠的蓋住,再也,再也,出不來?……不要,米容手又攥緊胸前的天鵝絨布簾,不要,她還沒有,還沒有向她道歉。
處在門的位置的紗簾被人挑開了,米容還是沒有把目光移回來,癡癡的看著月光流淚。
這是駱芬格第一次正式見到米容。和想像中的那個厲害的女孩形象完全不同,這個看著窗外的姑娘,那麼柔弱,真不知道她當初哪裡來的勇氣敢向水澈威。
半天等不到來者的問話,米容有了疑惑,她以為又會是五王子的部下過來探自己口風,以便調查威爾克斯有沒有異心,換了個比較平靜的表情轉過頭去。
時間,定住。
水澈和米容就這樣對上了眼睛。兩人都是一怔,似乎沒想到會這樣相見。水澈打量了一下米容的處境,不再說話。她一步不動的讓駱芬格去給米容加件衣服,帶她離開。
而米容卻坐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動。她眼睛死死地盯著水澈。屏住呼吸生怕一丁點地動靜會讓眼前地人消失一般。看著水澈。
水澈皺起眉頭。又讓駱芬格拉米容起來。
「別碰我!」米容突然尖叫。駱芬格怕她吸引了外面五王子地手下。一下縮回了手不敢妄動。
米容還是看著水澈。慢慢站起來。凍僵地腿打了個趔趄。米容用一拐一拐地步態走向水澈。她還是秉著呼吸。蒼白地臉色因為激動有了絲不自然地紅暈。
水澈在她藍色地眼睛裡看見了自己地倒影。就見米容舉起一隻細細地胳膊小心又虔誠地。碰觸了水澈黑色地額。
摸到了。真地。摸到了。她。就在眼前。米容地表情一下扭曲起來。像是哭泣又像是在笑。她抓住水澈地衣袖。跪到了地上。
「……對不起……」嘶啞中,這句道歉穿越了時間,終於,來到水澈耳邊。
一時間,水澈才明白,她追米容追了這麼長時間,求的,無非就是這句:「對不起。」
看著眼前那個哭倒的少女,有看著水澈不斷抽搐的面部,駱芬格突地覺著鼻尖酸澀。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呢?這兩人,其實,生來就是做好朋友的。命運之神,纖手波撥動,卻亂了兩人心弦。
……
北山西邊的山坡頂,一條蠕動中的爬行動物用它血色的眼睛惡毒的看著遠處互相制約的兩個人。
沒用,只會像小毛孩子一樣打架嗎!?真是沒用,沒用!尖銳的女音在焚虯身體中迴旋,還不去毀滅這個世界!去毀滅世界,毀滅他造的這個世界!!!!!
一時間風沙滿佈,北山上旋風一陣,瞬間兩人都被黑氣籠罩,那黑氣將兩人糾纏了好一陣才漸漸變淡。焚虯也在黑氣變淡的同時軟下了身子。所以焚虯沒看見。
在黑氣完全消失時,北方降臨了一股白光,又一次蓋住了地面上躺著的兩個人……
亞非特大6掀起了第二次大戰!
所有的事情似乎積聚在一瞬爆,先是萊越神聖國南部叛亂。光明境地出兵幫助萊越新政府平亂,並在將南部敵對勢力趕往特瑪索微後不肯回國,三十萬光明強兵駐紮在了萊越神聖國東南邊境。
緊接著一直號稱中立友好的真雀國在同一時間出兵特瑪索微。特瑪索微各小國因為不敵真雀國力節節敗退,而後真雀國有著光明女神護體的士兵一鼓作氣長矛直逼萊越國境。
一時間萊越神聖國成了大6兩大強國的眾矢之的。
當得知這些消息時,水澈剛剛與加布茲和康妮在真雀國港口匯合。
「什麼時候的事?!」昨日利昂亞特逃出光明神殿,今日真雀國的士兵就打到了特瑪索微中後部,度是不是快的詭異了點?
康妮握拳:「這是一個大大的
那些兵根本不是真雀國的常駐軍隊,而是一直潛伏在\|瑪索微大沙漠交界線的秘密越野兵!他們埋伏在特瑪索微與那些沙漠小國相處了好幾辰的時間,是以打起來他們手上有足夠的戰報,而且都是最新的消息。憑藉著這些軍情和真雀國優良的裝備,特瑪索微沒有哪個國家或者聯盟能跟真雀國的奇兵抗衡!」因為激動,康妮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們在光明神殿聽到的調兵令,據那個紅衣主教說那是光明女神的神諭。」這個一直忠誠的光明祭司再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憤恨:「他們這種行為是褻神!要知道光明女神從來不會下戰爭命令,那是其他神祇的神職!這是神學的基本課程啊!」
加布茲看她太過激動,平靜的接過話:「可惜,大部分光明教徒對於神學卻是知之甚少。只會聽從光明神殿的指揮,據我們目測,這兩日在光明主神殿得到的匯款足夠上萬魔幣。因為不久前光明神殿放過話要對大6祈福,裡面暗指了對商人的特別庇佑,這兩日趕往光明主神殿的大商非常多,所帶貢品也都是最高檔次的。」他說:「由此可知,真雀國就算不自掏腰包,如今也有了很豐實的軍資。」
水澈咬著手指:「真雀國,自打現利昂亞特的事情以後,我對真雀國就沒什麼好感了。不過說起來,他們為什麼要攻打萊越神聖?萊越神聖如今是新政府,難道他們想趁虛而入和光明境地分一杯羹?」
加布茲想了一會,說:「也許你不知道。真雀國的這部分奇兵其實是有歷史記載的。也就是說這是大6默認的一股軍隊。在遺忘之戰中,光明主神殿因為力量弱小受到重創,光明女神的新神像當場粉碎。這件事情對於人類的報應就是,全大6五辰旱災,全洋平面下降了許多,海岸線倒退。一時間人類幾乎遭遇了滅頂之災。
後來神罰結束,天降甘霖。」他用清冷的聲音講述著不為人知的歷史,也潛移默化的平息了康妮激越的心情。「漸漸恢復的人類在第一時間給光明神殿安排了一批軍隊,為的就是保衛神殿在以後的國戰中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千辰時間,亞非特大6各國家分分合合,光明主神殿所在之處原本是中立的,但是由於政治變動成了真雀國的國土。這批軍隊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真雀國的私有軍隊。」
「你的意思是,這次是這批軍隊被人利用?原本真雀國沒有侵略萊越的意圖嗎?」駱芬格認真的想了會,提出自己的疑問:「說不通吧,畢竟他們建立那種禁忌的法陣就是野心的一大表現。」
「不對,」反駁駱芬格的卻是水澈:「我明白加布茲的意思了。」她隨手拾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拉:「真雀國卻有野心這個沒得討論,但是利昂亞特的逃脫給了光明神殿一大打擊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而光明神殿面對這樣的突然變化,沒有自亂陣腳不說反倒一舉出兵表現出了統一大6的氣勢,這就有點意思了。畢竟,沒有了利昂亞特,那個法陣根本實施不起來。那麼,問題出現了,是誰,或者說,是什麼事造成了光明神殿捨棄了長久以來的巨型法陣直接出兵的?他們出兵的目的是什麼?真的只是萊越?」
水澈挨個看著康妮,加布茲和駱芬格,在三人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後,她歎了口氣:「真雀國是個突破口。還有光明境地,此番協助平定萊越的反叛用意頗深。」她在地上畫出大6的地形,將萊越標了出來:「最後就是這裡了,」水澈指著萊越南部的位置:「混亂的開始,南部,艾力克姆。」
康妮恍悟:「由精靈族引爆戰爭,盟友齊齊上陣麼?他們迫不及待了?」
「不,光明境地絕不可能這麼快成為精靈族的盟友的!」駱芬格搖著腦袋:「光明境地背後有龍族的勢力,精靈族素與冥暗龍族不合,我們沒道理這樣幫他!」
水澈想了會,在地圖上真雀國拉了一條線,又在光明境地拉了一條線,接著從艾力克姆劃到萊越,三線交匯,目標只有萊越神聖國,把樹枝插在交匯的點上:「我們去這裡。」
路上,米容好不容易養回了點人色,但卻還是不敢在隊伍裡說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抱著安塔托不知道跟安塔托說著什麼。
小安塔托跟米容也很投緣,所以並沒有因為脫離了艾斯蘭蘭的懷抱而大哭。反倒是艾斯蘭蘭沒有旅途夥伴,表情上帶了點悵然若失。
水澈讓加布茲有空照顧照顧艾斯蘭蘭,畢竟是加布茲難得的僕從。水澈從沒聽過加布茲說起他的家人,下意識的覺得加布茲是個孤兒,也許當初把艾斯蘭蘭綁給加布茲也有她的一份小心思吧。
加布茲保持著一貫的作風,這回他們用變賣三王子收藏品所得的錢買了足夠的必需品,揣著鼓鼓的腰包向未知的萊越前行。
因為萊越不少難民通過傳送陣進了真雀國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