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種恐怖的地方出來,水澈確實有些累了。她簡t3下自己的經歷,就有了要昏厥的感覺。駱芬格一見情形不對,也不顧什麼影響,直接就在樹林裡變回了龍形。水澈拼著最後一點清明爬上了駱芬格的後背,緊接著就昏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是夜晚,水澈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石壁洞窟。她皺皺眉頭,起身現身上蓋著自己黑色的斗篷,順手披上就出去找別人了。剛到洞口就見一個人坐在石頭上,月光打在他金色的端,顯得很朦朧。
「利昂?」水澈不確定的問。
那人聽到了聲音回過頭來,正是曾經掛在自家天花板上的利昂亞特。「你醒了?」他輕輕的說。
水澈點點頭,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麼。索性陪他一起坐下了。
利昂亞特也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兩人就這樣看起了月亮。
「嗯哼!」駱芬格扭捏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把我累得要死要活的,你們倒是有閒心看月光哦?」只見她懷裡抱著黃色紙袋,裡面鼓鼓的一包食物。
水澈連忙上手接她:「你怎麼一個人?加布茲和康妮呢?」
「他們還在那個小島上,據說現在有什麼活動,康妮想參加,加布茲只好陪她了。因為,」駱芬格聳聳肩:「那活動不結束是沒有離島的船隻的。」
水澈明白了,約莫是光明神殿的人現利昂亞特已經逃脫,便以此為借口要進行搜查,看樣子他們還以為利昂亞特在島上某處呢。
她沒再說什麼,遞給利昂亞特麵包和水。這傢伙劫後重生需要補充營養,奈何他身份特殊,現在估計整個真雀國都在找他,上飯店進餐基本上和自投羅網無異。
利昂亞特笑笑接過麵包。倒不嫌棄大口吃將起來。
駱芬格不肯接近利昂亞特。自己離得遠遠地啃自己地那份了。
「真想不到再見你會是這樣地情形。」半晌。利昂亞特說道。他拍拍手心地麵包屑。「真是想不到……」
水澈看著他:「你是怎麼。成那副樣子地?」
利昂亞特低低地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儀式。據說是上古流傳下來地。最高地召喚儀式。」
據利昂亞特回憶。當時地主教聚集了所有祭司。他這個榮譽大祭司當然也在召集之內。紅衣主教。在光明神殿。乃至整個光明神地教會範圍都有著絕對地權威。這比利昂亞特神子地虛名實在了不知幾百倍。
那天主教說亞非特大6魔獸肆虐,邪靈橫生,是亂世之兆,面對這種局面,唯有召喚光明真神才能解決。說著他就列舉了好幾處世間災難的例子,其中就有那時候剛剛經歷的百里沙魔襲擊。
利昂亞特覺得這是自然現象,事情的程度遠沒有主教說得那麼嚴重,於是他提出異議,認為這些事情憑借光明神殿數百位祭司的力量足以平息。
但顯然主教主意已定,在他還沒說話前,有幾個已經探出口風的祭司立刻攻擊利昂亞特的「亂世」論,認為這些事情的生很大程度上是他這個神子監督不力,沒有做到神子應做的事情。現在他又弱化了事態的嚴重性,擺明了圖謀不軌。
利昂亞特當然不會白白受辱,當下反駁。
一次光明神殿的例會一下演變成了嘴戰,很多祭司加入了爭吵的行列。
很快,利昂亞特現事情不對,因為那些祭司的論調漸漸歸成了一種,而且都是直衝著他來,足像是準備好了一般。多辰的經驗告訴利昂亞特,事有蹊蹺。
是以,他以氣氛不適合討論為由,想讓紅衣主教休會,改日再行討論。平日裡對利昂亞特恭謹有加甚至有些言聽計從的主教這回沒有理會他的提議,反倒是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紅衣主教先是對神懺悔自己教導神子不力,以至於神子造孽卻無感,那捶胸頓足的模樣活像家裡死了老母。
利昂亞特這回真真切切的看出事情的走向了,可惜等他反應過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被帶到了那間石室裡面,關禁閉。
翌日,光明大神殿最有權威的三個祭司來到了關著利昂亞特的石室,宣佈昨日他們向光明神懺悔,光明神特下神諭要親自降臨塵世以滌世間。但是光明神降臨需要很繁複的儀式,於是,儀式,於是,祭品……
聽利昂亞特說的平靜,水澈感受到了當時他被關在那個血腥的地方時心裡是多麼的絕望。看著曾經待他如父的主教和祭司將他一步步推向祭台,又看著無數的人類為了那種理由被放干了血液。那到底是怎麼樣的身體折磨和精神折磨!
水澈握住利昂亞特的手,意外的現他的手竟是溫熱的。
利昂笑笑拍拍水澈的手背:「已經沒什麼了,只是還有些不平罷了。剛剛,聽你這位朋友說起了精靈族的事情,我才知道,那是必然的結果,可惜我消息知道的太晚,才讓那麼多無辜的人犧牲。」
水澈說:「也不晚啊!如果他們啟動那個法陣真的召喚出什麼奇怪的東西,那不僅是晚了,而且我們就都完了!」她笑嘻嘻地道:「現在我們還有機會阻止他們,不是嗎?」
利昂亞特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眼睛,勾起嘴角:「是啊,小水龍,我們還有機會。」
「喂!」駱芬格吃完自己的晚餐,終於受不了一個人的處境出了聲音:「你們沒想過怎麼救康妮和加布茲嗎?他們現在可是處在那個可怕的光明神殿呢!萬一那些老怪物找不著,嗯,了,反把他們全綁起來當做祭品,怎麼辦?」
利昂亞特搖搖頭:「不會的。他們不敢,畢竟那裡面有很多世界聞名的教徒,他們還要靠這些教徒宣揚教義,暫時還不會加害他們。我想,如果三天後他們還沒有找到我,那麼你們的朋友就會回來了。至於祭品,會另有人選。」
「誰?」水澈接口:「還會有人……被那樣,掛在天花板上?」
利昂亞特搖頭:「估計不會了,那裡面有足夠的血液,他們若是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應該會直接啟動法陣,以保證萬無一失。」
「也就是……直接殺掉?」駱芬格問道。
利昂亞特點點頭。
水澈的手突然握緊:「……他們會找誰?」
利昂看著她:「我想……會是,另一位神子吧。」這世間能替代他的,也只有那個自打出生就與他有著不解的緣分的傢伙了。
水澈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另一位神子,那個在死亡神殿被薩先生抱走的男孩,那個生長在黑暗的少年,威爾克斯?水澈到現在還沒辦法在心裡把威爾放在一個普通的位置上。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好像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生來就是讓你放不下的。
利昂亞特看著她:「你知道那傢伙在哪,對不對?」
水澈點點頭。他歎了口氣:「我想該不該通知他,是你的考慮了,畢竟,」他聳聳肩:「我不認識他。」
水澈咬著唇想了會:「你們,不是敵人。」她艱難的說:「絕對不是。」一瞬間,她對於威爾的行為有了某種明晰的理解,在還沒有想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之前,水澈先把腦海中的話吐了出來:「你們是兄弟。威爾知道你會遇到劫難,所以才會想辦法在國家樹立權威……或者與光明神殿密謀,只為了,救你?」
利昂亞特摸著水澈的頭:「小水龍你還清楚麼?如果他是為了救我,」他出一聲響亮的嘲笑:「他就應該高喊著:『兄弟!我來了!』然後衝到神殿裡把我從那群可惡的鐵鏈中救出來。而不是與那幫老傢伙們交易什麼,和那群祭司交易在我看來,他更像是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向祭台。」
「不,不是的!」水澈抓著利昂的衣袖:「肯定不是這樣……」
「水澈,你知道你在胡說什麼?」駱芬格看不過去了插嘴,「有空想別人在想什麼,我看你還是想想在加布茲回來之前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吧!」
「我們去找威爾!」水澈說:「我們去找他!問問他到底想的是什麼!」
駱芬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忍不住就要爆粗口,如果不是利昂亞特在水澈身邊,她保不準已經衝上去搖晃水澈了。
但是利昂亞特沒有動怒,哪怕是水澈如此「固執」的認為這場陰謀的主謀之一是為他好才把他掛在天花板上的,他也只是很大度的笑道:「如果你堅持。」
夜晚,威爾克斯沒有入睡,而是站在房間的窗戶,看著外面異常明亮的月亮呆。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喜歡夜晚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母親,溫柔的帶著詛咒的看著他。威爾想到了某個人,那個人身上依稀帶著白日的感覺,炎烈的白天,像是一個慈愛過度的父親,總是灼傷他的眼睛。
真是荒謬。難道因為他已經逃出去了,自己才會瞎想這些麼?威爾克斯看著月亮,又想到了,那個與他一樣,有著黑的女孩。那個,第一次讓他知道自己也有心臟的女孩。就是這個女孩,她救了他,救了他,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也救了自己?威爾苦笑,可惜,她應該討厭極了自己吧。
那個叫水澈的龍族女孩,她的出現把自己所有的計劃打亂了。她竟然這麼可惡又直接的跑到光明神殿救了他,完全替代了他,威爾克斯作為兄長,所應該做的事情。
威爾搖著頭,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這時書桌上他那個一直擺在眼前,卻總是不亮的水晶球響了。上面黑金的花紋出妖冶的光芒,威爾愣住了,任憑水晶球響了好一會,才不敢相信的接通它。
是她,找他?
收起水晶球,威爾披上深紫色的披風,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月光。
兄弟,你是否知道,那個禁忌的法陣,叫做:神子的懺悔……
那是,我們的懺悔。
威爾和利昂終於又雙雙登場了,哈,感覺又是一大進展。嘿嘿。
繼續求票。
《龍吟說》希望大家支持!
謝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