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島上,坐在院子裡的帕嬌長老抱著一頭漂亮的綠色小龍給她修理鱗片,她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回著小龍問的問題:「……春女神最愛月荷的露珠,但是她不能留到夏天,所以才讓夏女神幫她咯。」
小龍咯咯笑著:「那為什麼春女神不能留在夏天?」
「因為花花不愛理鱗片,春女神不喜歡不整潔的孩子。」修正了最後一枚鱗片,帕嬌長老點點小龍的鼻子道:「莫然在外面等你很長時間了。小心再不出去他又要放電呢。」無奈的看著懷裡越來越會撒嬌的小母龍,長老不得不提醒她門外有龍等候。
解語花一想到莫然放電的樣子,就一臉氣憤:「那個破壞狂!要是我再現他燒樹我就,我就……」她本想說「劈死他」,轉念現那不是她能力範圍的反而是對方的拿手好戲,只好改口:「我就讓水澈教訓他!」
帕嬌長老一愣,嘴角的笑意驀地變得牽強起來,水澈啊,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等水澈回來教訓莫然,估計得等到亙島的樹都被雷劈了。身邊的小龍已經出去找她的同伴,這個一向淡然溫柔的風系長老目光帶著些擔憂,走出院子的拱門,果然看見斜前方那座距海最近的龍塔上面望海的身影。
搖搖頭,回身進了塔裡,每天都這麼看真不覺得煩麼?她收拾起魔法道具,想著今天要教給那些風系子弟的法術……若是有天她最疼的花花也去了亞非特,她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藍長老,藍長老!」今日的水系龍塔還是一樣熱鬧,兩頭小龍挪動著龐大了至少五圈的身體衝進塔裡,絲毫沒感覺他們爪下的石地板為這地震一般的顫抖著呻吟。
「喲,花花來啦……」佝僂著背的老人拄著手杖緩慢地走下旋轉樓梯,他笑起來臉上的褶皺都能一層層疊加起來,加上他拖地好幾龍爪的龍鬚,看著端得滑稽……
綠色地小母龍抬爪孝順的扶著老人走下最後幾個台階,非常體貼的問道:「藍長老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老人看這個小龍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想起了誰,眸子暗暗後又哈哈笑著:「當然是一如既往的好,想我可是龍族最長壽的長老,身體一等一的喲!」
「切……」一聲極細的不屑從小綠龍身後地小紫龍嘴裡出,誰不知道你這老不死的前些日子又染了感冒,到現在還時不時拖著兩管鼻涕亂跑。說你身體好?我師父都笑了。
老人看見那個一臉臭屁地紫色小龍就頭疼。你說這孩子。學誰不好?非得把他師父雷霆那小子冰塊臉地功夫學個十成十。真是看著就不爽。不像他家小猴子表情豐富。唉。每天看著這兩個小傢伙總是得想。若是小猴子還在。都不知道長多高了。人類跟龍地生長度又不一樣……嗚嗚。他好想他家猴子啊。
而在此時。海上不明飛行物正在靠近亙島。
「我說……你能不能讓他閉嘴?」水澈捂著耳朵沒好氣地對加布茲說。
他那個矮人僕從自打坐到了駱芬格地背上開始就沒有降低過對於製造噪音地熱情。搞得水澈滿腔歸鄉情全部做浮雲狀消散天際了。
加布茲也不知道艾斯蘭蘭為什麼這麼怕坐在駱芬格地背上。照理說他以前也沒少坐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駱芬格扭動著身子想扔掉背上不斷著破敗風箱聲音地矮人。奈何艾斯蘭蘭叫歸叫。手抓地照樣結實。
黑色的夜空下,兩個飛行獸不停地變換隊形。從抽像意義上講,貌似走的還是頻率極高的波浪線……
「真不愧是龍和幻靈啊。」水澈得意地看著前方隱約可見地島嶼。想當初她從島上出來,用了將近……呃。好吧,她不記得那麼清了,不過絕對比一晚上時間長就是了。這不,現在剛剛是凌晨時分,他們就已經雙腳踏在亙島的土地上了。
「這裡就是龍島?」康妮滿臉興奮地看著周圍高大的足有三四條龍尾長地樹木,有些樹種在亞非特可是不會存在的。「這裡有很強大地生命力量!」
加布茲倒沒注意這裡的環境,他一臉擔心的看著正在扶樹大吐特吐的艾斯蘭蘭,這傢伙從昨晚到現在臉色就沒有脫離綠色調。
駱芬格皺起眉頭,在落地的瞬間就幻回了人形,她看著平靜的樹林,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好了好了,」水澈笑瞇瞇的招呼大家,在這裡她可是主人呢:「我們先去我家裡吧,這些天怪累的,嘿嘿,我想老龍現在八成還沒起床呢!」
「老龍?」康妮好奇的問道:「是你的家人麼?」
「嘎嘎,是啊是啊,一條懶到極點的老傢伙。」水澈心情極好,帶著大家就往龍塔群走去。
駱芬格突然停下腳步:「等等。」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後,她深呼吸一番:「我不覺得讓我進入你們的結界是件好事。」她說:「畢竟我身上有黑暗氣息。」
水澈一愣,光顧的回家了這她倒是沒注意,讓光明龍族現落單的黑暗龍族……駱芬格會不會被群毆?
「我想應該沒問題吧。」加布茲突然慢吞吞的說:「大不了讓諾伊絲小姐幫你把氣息抹掉不就行了?」
沉默,絕對的沉默,只有加布茲背上的艾斯蘭蘭還在呻吟「這得問你。」加布茲好笑的說。
駱芬格雙手抱頭,眼睛看向地面,嘴裡還在念叨:「我怎麼沒想到,我怎麼沒想到,我怎麼沒想到啊啊……」
水澈不耐煩了:「祭司可是主淨化的,康妮不行,那誰還行?」
身為祭司卻把淨化工作忘個一乾二淨,這項認知讓康妮紅透了臉蛋,匆匆給了駱芬格一個淨化術就抱著科學躲到一邊了。
水澈看見康妮懷裡的那只魔獸,心想自打科學被比修斯帶回來以後性情變了好多,而且,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若不是康妮有心,估計哪天把它扔了她還注意不到。想到科學也是從島上出來的,水澈在心裡對科學說:「你要不要回家?」
科學睜開眼睛,轉到水澈身上,那神情懶懶的越來越有某種神韻:「不回。」它打了個哈欠:「反正沒什麼意思。」
點點頭,水澈一行人這才順利的走向龍塔群。
龍族是勤快的,不過也沒有多少龍願意在天剛擦亮的時候出來做事,尤其是養尊處優的術士龍。所以這些人橫穿龍塔群沒有遇上一條龍。
「哇,這些塔真精緻啊。」連駱芬格都忍不住感歎一句,想他們黑暗龍族常辰呆在不見天日的冥暗沼澤,論起建築,也就是年久失修的死神神殿勉強算得上了。哪裡像這邊,清一色的鐵石塔,還有龍族特色的浮雕來的漂亮?
水澈心裡火急火燎的,抱著狂人的手臂都在隱隱顫抖,老龍現在在幹嗎?有沒有感覺到她回來所以特別提早起床了呢?要是他還在睡覺,她就掀他的被子!哈哈,真是好長時間不見老龍跳爪的模樣了!
一眼光看見那個龍塔了,水澈風一樣的衝了進去,其度連小吃都驚訝不已:媽媽原來是風系高手!一句話惹得其他人都笑了。
「咦?」早早起床給花花準備今天衣服的帕嬌長老看見有人進了藍長老的龍塔:「這麼早會是誰去他家啊?」她搖搖頭,八卦不是風系的作風,還是現在讓花花去看看好了……
藍長老龍生從沒有這麼夢幻的起過床,他睡的正香,夢裡猴子剛烤好的葉鷹腿距他的嘴巴還有零點零零零五龍爪時,他就被人粗暴的搖醒了。
一邊喃喃道:「老子不就吃根腿麼,作死這麼著急啊……」一邊嘴巴又張開了。
水澈見他龍性不改,哼了一聲,我回來了你丫還不起床,到底是烤腿重要還是我重要!?莫名的醋意讓她拿起床邊老龍最喜歡的茶杯就將隔夜茶倒在了老龍皺巴巴的臉上。水順著那些皺紋就流了下來。
「哪個渾小子……!」老龍這回徹底醒了,就感覺冰涼茶水順著他的脖子爬到他背上,刺激他週身的神經。可是睜開眼的老龍還以為他在夢裡,因為一張像極了小猴子的臉就在他面前皮皮的笑著:「真是活見鬼了,這辰頭做個夢效果都這麼逼真……」心裡一再告訴自己這是夢,那猴子指不定現在在亞非特哪旮旯裡逍遙,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他還是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伸手……拽住了自己的鬍鬚!!!
龍母的!頭可斷龍鬚不能亂!老龍不管是不是夢,拎起那個像死了猴子的孩子就要痛打。
哎呀,水澈感覺到屁股上的火辣的疼痛正順著神經中樞散到身體各處,一雙眼睛瞇緊了,這廝真敢下手啊!她大叫道:「老糊塗你看清了人再打!」
哪知老龍回嘴:「我就打你這敢碰我須須的野猴子!我打!」
「哇哇哇,你到底睡醒沒有啊!」
「還敢叫!?我再打!」
「啊……」
這就是水澈離家三辰後得到了歡迎儀式……一頓自她七辰以後就再也沒有挨過的……打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