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茲關上水澈房間的門,不意外的現駱芬格在走廊看著他。沒有任何回應,他抬腳就要回對門自己的房間。駱芬格歎口氣,跟了進去。
「什麼事?」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加布茲冷淡的說。
駱芬格雖然不爽他的態度,但還是皺的眉頭問道:「她有說以後怎麼打算的麼?」
「嗯。」加布茲應了一聲,看到對方有了火星的眼神加了一句:「晚間的船。」
駱芬格深呼吸,這傢伙還是一樣沒有禮貌,她是龍王的第一劍士,不跟這個人類計較……自我安慰過一番,她再問:「之前沒別的事了?」看到加布茲挑起眉毛,她說:「米容,她不打算找米容·那圖瓦?還有那個小精靈了?」
加布茲的眼睛掃了一下對面緊閉的門:「估計現在她什麼都想不到吧。」既然,狂人已經這樣了,再找米容也沒什麼意思了不是?至於安塔托,加布茲就真弄不准水澈的想法了。
想到剛剛水澈一路失神的抱著蛋回旅店,駱芬格就無法把眉頭放鬆,真是個脆弱的小丫頭,她暗暗想著,這種狀態回亙島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就在兩人突然沉默的時候,對面的木門吱嘎一聲,開了。水澈披著一件黑色披風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們幹什麼呢?」渾然不覺自己是話題人物的水澈奇怪的問這兩個平日不怎麼搭調地傢伙。
加布茲沒有回答她,只是走過去問了句:「你要去哪?」
水澈面上一笑:「去接安塔托,總不能一直讓她跟那個嬌小姐在一起。畢竟她身份比較特別。」
加布茲點點頭。回身將掛在衣架上地外套穿上了。
駱芬格有點搞不清眼前這兩人地關係了。是情人還是主僕?又或者是團長和團員?似乎都說不上來。她聳聳肩。從自己次元袋裡抽出一件火紅地斗篷對水澈說:「我沒有別地外罩。這件行不?」
水澈眼睛瞇了一下。
沒有再驚動其他人。由加布茲帶路。三人一路潛回艷經經家。
「這就是那個看起來相當囂張地小姑娘家?」駱芬格上下打量這個有著大量水晶裝飾地城堡類建築。點點頭:「就財富方面。她有囂張地本錢。」
「少廢話了。進去吧。」水澈作噓聲狀。指著裡面。
駱芬格撇撇嘴緊緊跟上,瞅準機會蹭到水澈身邊。小小聲道:「喂,你知道那個小女孩把小精靈帶哪裡了麼?」
水澈翻翻白眼:「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就敢來?」駱芬格瞪圓了眼睛:「不怕再被抓一次麼!」
許是覺得駱芬格太吵,加布茲皺眉道:「來了就別說這種話。」
「是哦,乖乖聽水澈大人的就行了嘛,」駱芬格沒好氣的斜了加布茲一眼轉身去了。
水澈沒有再浪費口水理會他們,要求加布茲帶她回狂人當初呆過的房間。果不其然。就在狂人旁邊,一扇隱藏的石門嵌在牆上。
「米容極有可能在這裡面。」水澈冷淡的說,毫不理會駱芬格想打開門地行為。繼續說:「因為契約主和契約獸不能分隔太久,所以用這種方式將他們分開。看樣子那個小公主對狂人很上心啊。」
「小公主?」幫水澈放風的加布茲抓住了某個關鍵詞。
「嗯,如果我沒有猜錯,艷就是精靈王族的姓氏。那女孩自稱艷經經,不是直系也差不了多遠了。」水澈正要從狂人房間的後門出去,只聽嘩啦一聲,駱芬格已經一臉無辜的站在打開的石門外。
「我已經在思考帶你來是不是一個錯誤。」水澈淡淡地說,她對米容實在沒什麼興趣,自打看到那陣風刮過地沙地,她就已經放棄對米容的執著了,有什麼比珍惜現在更重要呢?世界上所有地事物都會被時間磨淡,那些追殺還有什麼意義。
駱芬格嘻嘻一笑,比起水澈嚴肅的表情,她更像一個十六辰地少女:「有門不進實在是一種折磨,你說是不?」
「你就不怕外來人把門關上?」加布茲突然冒了一句。
駱芬格一愣,她確實沒想那麼多,可是,門都打開了……不進去?殺了她吧!
水澈和加布茲對視一眼,最後他對駱芬格說:「我和你下去,加布茲在門口守著,嗯?」
好奇心重的火龍立刻笑顏綻放:「遵命,水澈大人!」
踏著暗灰色地石階,水澈和駱芬格走得小心翼翼,終於到達最底下時,那裡的情景讓兩人的表情瞬間驚恐。
那裡有一個高高的石台,上面鎖著很多白骨,看骨架形狀大小,能模糊的分辨出人類,矮人和獸人……這是什麼?在一個皇姓精靈的府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駱芬格到底見過的世面多些,她很快鎮定下來湊了上去。水澈還在愣,腰間的斷罪突然震動起來。
克裡桑的靈魂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脫出鞭子實體,他目光呆滯的飄向石台,半透明的手覆上其中一副骨架,嘴上不斷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克裡桑的突然出現嚇了駱芬格一跳,水澈及時制止了她的尖叫,看向克裡桑。
只見那個幽靈已經完全無視身邊的情(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學網)形,只是對那副骨架反覆的查看,因為身體無法觸及只能不停地在白色骨質之間穿梭。半晌之後,他才漸漸停止他瘋狂的虐骨行為,空洞的眼眶瞪得大大地。薄薄地嘴唇還在蠕動卻是一點聲音也不出了。
水澈上前。看著那副白骨若有所思:「你的身體?」她突然問道。
克裡桑也許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只是緩緩的點頭,沒有其他反應。
歎口氣,當初丟了身體就應該有這種思想準備不是?哪具屍體還會自己保持他靈魂主人離去時的新鮮度?
「你不明白……」克裡桑拖著沙啞的嗓音說,「失去靈魂地身體不是屍體,沒有特殊手段。成不了這樣……」
這時,駱芬格突然大叫了一聲,不幸中了水澈扔過來的警告眼神,她縮縮脖子趕緊道:「我想起這是什麼了!在冥暗沼澤的死神神殿裡面,有一間放滿羊皮卷的大屋子,那裡面記載了很多黑暗魔法。」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貌似是裡面一卷很古舊的羊皮卷記載過的魔法陣,據說有很強大地力量。不過好像因為不是死神大人的魔法,所以記載不是很詳細……」
水澈點頭,若是死神的黑暗魔法,克裡桑應該也會有所耳聞,畢竟他也是久負盛名的亡靈法師。可是看他剛剛的模樣。分明是對這一切無法理解,無法接受才會有的反應。試想。一個脫離身體已久地靈魂對於身體地渴望,一定是非常強烈的。可是如此看來,他是再也不能回到他身體裡了。
「你地身體。不是應該在光明神殿麼?」水澈皺眉問道:「為什麼會跑到艾力克姆?」
克裡桑沒有力氣說話了,不過他就是說也不會有什麼值得借鑒的消息。是以,這抹永久沉默地靈魂只是帶著他的沉默回到鞭子裡,沒留下一句話。
水澈聳聳肩,又看了一眼那個像是祭台一樣地石台,轉身拖著駱芬格走了。顯然石室裡沒有米容或者任何令人感興趣的東西,再留下只會耽誤時間。
駱芬格還在拚命回憶她看過的魔陣,只是一點印象也無,最後只得頹唐的被水澈拽了出去。
出了石室,就看見加布茲擔憂的面孔,水澈對他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加布茲卻伸手指著窗外,用嘴型說著:「外面有人……是那個公主。」
水澈一驚,趕緊讓他們躲起來。她三兩下跳上房梁,倒吊著偷聽外面的對話。
「那個小女孩呢?」艷經經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囂張傲慢。
「報告二公主,還在大公主房間。」
艷經經似乎很生氣:「呸,我抓來的人為什麼讓那個女人得功勞?真是豈有此理。」只聽一聲衣袖摔打的聲音,腳步漸漸變小,直到沒了。
這回好了,小公主還沒擺平又來了個大公主,水澈趴在房樑上不禁苦笑,看樣子安塔托的秘密瞞不了多久了。都怪她當時沒有照顧好安塔托,不知道現安塔托秘密的精靈們會怎麼對待她?
水澈輕聲跳回地面,沒有半點遲疑的帶著另外兩個人從窗戶翻走,不管情形如何,已經不是她能管得了。若是精靈們沒有現倒沒什麼……可是現在,她最後看了眼艷經經的城堡,默唸一聲,安塔托,我們有緣再見了——願龍神保佑你!
就著剛剛落幕的夜色,三人潛回了旅店。
旅店門口,康妮一臉焦急的抱著科學站在那裡,直到確認了眼前那熟悉的身影,才大大的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去哪了……」她說著似乎還有點後怕,聲音帶著顫抖。
水澈笑笑:「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康妮不說話,只是重重的點著頭。
簡單收拾過,水澈一行人來到了艾力克姆的碼頭。
「這裡沒有直行亙島的船隻,我只是搭船到萊越神聖國靠北一點海6,到時候會讓小吃和駱芬格帶著飛過亙島與亞非特大6之間最短的海面。」也許是因為馬上就能回家,水澈說起話來帶著無法忽視的興奮:「那麼現在,康妮,你還會跟我們走麼?」
康妮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消失,她沒想到剛剛短暫的離別過後就是長久的分開,金色的腦袋拚命搖起來:「我不,我,我想去亙島看看……我……我可以晚點會萊恩斯城……」
看著她驚慌的模樣,駱芬格撇撇嘴:「那你幹嘛不永遠不回你的萊恩斯城?看你的樣子,要不是我去過,我還以為那裡是什麼寶地呢!」
康妮可愛的臉頰暈紅,支吾道:「那裡本來就好呀……」
駱芬格翻了個白眼。
雖然沒達到目的,但是能拖延和康妮分開的時限,水澈還算滿意了,她不再說別的,一手抱著魔獸蛋,一手指著不遠處巨大的木船,高叫一聲:「那就出……目標——亙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