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特米尤的話水澈陷入沉思,在城外找到白骨,經獸人祭司鑒定是驢骨頭,在這塊獸人部落的驢獸人除了蓋茨以外都還活著,所以那堆白骨的主人不言而喻。誰殺了蓋茨?為什麼密塞要誣陷自己?獸人的這些反常表現是他們的怨氣還是,有人指使?
水澈拖著還沒有恢復完全的身體在豹子夫婦的土包裡進行小範圍的活動,她已經跟特米尤說過自己並沒有對蓋茨做什麼,只是不知道,那頭看起來很不簡單的豹子是怎麼想的。低頭錘錘麻木的右腿,特米尤說那對柴火棍底下一直是那條蛇的領地,沙漠裡面生存的生物都有自己的防身本領,那蛇最大的武器就是它無人能敵的毒液,因為很早以前就現了那傢伙的存在,所以特米尤才會在家備上了治蛇毒的藥。
「你們為什麼不把它趕走,或者,殺死?」留著這麼一個危險的東西在後院,他們倒是能睡得著!水澈記得當時她驚訝的問過。
特米尤看了水澈一眼:「同樣是獸,為何要置弱者於死地?」水澈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也罷,她本來就沒打算讓特米尤相信自己,蓋茨的事水澈現在無論幾張嘴都說不清,還是等以後她自己找到殺死蓋茨的兇手再說明吧。
水澈透過土包的木門縫隙看著薇娜在院子裡整理東西,說實話,薇娜絕對不是一個天生的整理好手,光看她把原本還算整潔的院子糟蹋成這般模樣就能知一二,偏巧她還對整理極為熱衷,水澈只手托腮,約莫特米尤已經放棄強行更改薇娜的愛好了吧。比起米娜雅的硬派作風,薇娜顯然是軟綿綿的柔韌派,比如特米尤實在看不過去把某個被薇娜放在木箱底下當做支撐的花盆拿出來,薇娜就會跟在他身後再把那個花盆頑強的放回去,為此甚至不惜花費一天的時間跟特米尤拼耐心,他拿我就放。他放我就拿。總之,她覺得美好的放置地點是不許有任何改變地。
「哦哦,乖,媽媽這就給寶寶奶喝哦……」維娜抱著什麼哄到,她懷裡不時傳出當初水澈隱約聽到的小貓叫。
那是,真的小貓。水澈聽特米尤說他們的孩子已經沒了的時候還不相信,她可是聽到幼獸的叫聲呢,結果第二天水澈就看到維娜抱著一隻體型看起來已經成年地花斑紋貓咪張羅著給它做吃的,而在那隻貓旁邊還有一窩睡熟的小貓。薇娜臉上癡癡地笑容深深地刺激到了水澈,水澈看著無視那邊「母子情深」場景安然砍柴的特米尤,他為什麼不阻止?他不知道那是貓麼?有那麼一瞬,水澈想衝過去告訴薇娜,那不是她的孩子,那是一隻已經成年的貓。就算它再長多少辰也不會成為獸人,更不會成為豹獸人!可是她忍住了,因為。過了一會薇娜給特米尤端水時,水澈誓,特米尤落到他妻子懷裡的眼神絕對帶著某種,隱忍的殺氣。是啊,比起特米尤多辰以來堆積的那份心痛,她不過是一個看不過眼地路人,何必拆穿呢?也許對於薇娜來說,讓她一直保有母親的資格,哪怕這資格是假的也是幸福地吧。
「水澈乖乖。你是百里的城主?哇,好厲害啊!」這是水澈留在獸人族的第三個晚上,已經通過水晶跟比修斯和加布茲聯繫過,並且交代了自己的情況,她可以安心的待到傷好毒清的時候。這晚晚飯時間,薇娜一邊喂「孩子」一邊和水澈閒聊,聽水澈說她就是新上任的百里城主時,薇娜不負眾望的露出興奮的神采,看到薇娜變亮地臉色水澈的心情也一下好了很多。似乎。當這個勞什子城主也不算什麼壞事嘛。
「哪裡,我也是幸運當得,當時萊越鬧政變我算是插了空子。」水澈臉紅紅心花花地做出表面的謙虛。
薇娜懷裡的貓咪忽然叫了一聲自動跳下她的懷抱出去了,薇娜臉色變變,水澈非常明智的轉變話題:「薇娜你聽說過百里嗎?雖然那現在很破,但是不久之後會變得很漂亮哦,到時候很希望你去呢!」
薇娜似乎一下被搶了注意力,轉頭興奮地對水澈說:「真的嗎?水澈乖乖真是我的乖寶寶,到時候一定要帶薇娜阿姨去看哦!」
晚飯過後。水澈聽特米尤地話在院子陰暗地地方鍛煉腿部。她看見薇娜急匆匆地出去。一邊呼喊著某個名字。一邊四處搜索。這是特米尤從院子某處出來。懷裡抱著那隻大花貓。薇娜欣喜地接手過去。佯作惱怒地輕拍貓咪地腦袋。想是在斥責它地調皮。特米尤抬頭正巧看到水澈望向這邊地眼神。他低聲對薇娜說著什麼。薇娜點頭哼著小曲進了土包。
特米尤走了過來:「腿好些了嗎?」他問道。
「呃。好。好很多了。」水澈有些拘謹地回答。這個叫做特米尤地獸人身上有種天生地壓迫感。也許是豹子地領導氣質?她不知道。水澈只知道每次在特米尤面前她總有種被人訓斥地感覺。
特米尤瞇起他綠色地眼睛:「你都看到了吧。」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那些貓……」
知道這是人家地秘密。水澈只是點點頭。
「真是好笑。對不對?把貓當做自己地孩子。那隻大地。是那窩小地地母親……很久了。很久以前把那隻大地給薇娜。到現在大貓生小貓。時間。真是磨人啊。」特米尤歎氣道。「為什麼……跟我說?」水澈蠕動著嘴唇。她感到了悲傷。漸漸漫在空氣裡。
「因為薇娜喜歡你,你可不要讓她失望。」綠眼睛驀地變冷。
水澈和他對視:「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為了傷害獸人族而來。而且,對於薇娜,我從沒有過對她不利的心思。」
「最好這樣。」特米尤冷哼一聲,走開了。
這時,科學蹦跳著從房間裡出來:「主人。」它叫道:「主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了?」水澈把它抱在懷裡:「什麼事,很急麼?」
「不是,只是我覺得我們在獸人族呆的太久了,而且百里那邊沒有主人怎麼行呢?」科學眨巴著眼睛對水澈道:「主人,我們去找死老虎,可不能在說這裡呆太久啊。」
沉默的摸著科學的腦袋,不可否認科學說的,她在獸人族耽擱一天就會遲一天找到狂人,目前他們已經斷了追尋米容的線索,只是……水澈低頭,為什麼她總有種會有始生的感覺?現在離開到底好不好?
第二天,水澈一個人在房間裡看維娜抱著她的貓曬太陽,終於下定了離開的心思,該回去了,找到狂人回到島上,跟老龍過一輩子,一輩子。她突然很想哭,老龍現在又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她?「要走啊。」薇娜皺起眉頭,一副捨不得的表情:「腿好全了?還是再呆兩天好吧?不會勉強麼?」
「不會不會,」吸吸酸疼的鼻子,水澈說:「已經好了,打擾薇娜你們太久了,還是要回去。」
「唉,知道你是城主事情一定很多,不過有空還是回來看看可好?」
看著薇娜帶點請求的眼神,水澈的「好」差點說出口,就被特米尤截斷了:「還是讓她老實在人類那邊呆著吧,回來指不定是死是活呢。」
薇娜戀戀不捨地從土包一直送水澈到了城門,因為是夜晚人很稀少,若不是特米尤在她身邊,薇娜的身影就會顯得格外淒涼。水澈注意到她沒有抱著那只薇娜從不離手大花貓,水澈心思一動,是不是,薇娜從一開始,就知道……
根據特米尤的說法,駱芬格被獸人關在城北一個巨大的沙丘後面,今夜不是特米尤值勤,所以他有時間帶著水澈順利到達目的地。
「最好不要驚動看守人。」特米尤冷靜的說,他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出他受過極為良好的訓練:「鎖龍鏈在那邊的柱子上,很簡單的結,是獸人一直傳到今日的系法。你過去以後帶著龍從後山走,記住,千萬不要驚動那些看守。」
水澈點點頭:「多謝。」她說:「多謝你這幾日的招待。」
特米尤不說話,過了好一會,直到水澈瞅準時機要走的時候,他才說:「要謝就謝薇娜吧。」
用了特米尤給的藥劑,駱芬格很快清醒過來,從叫醒駱芬格到繞到山後,水澈一行的行動都很順利,可是當她停在沙丘背面剛鬆口氣時,就被人阻擋住了。
「想不到啊,小東西,你竟然能或者從獸人族出來。」那女聲出奇的耳熟,水澈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窈窕的綠女子站在高處俯視著她,身邊還站著一個藍的青年:「果然獸人裡面還有些叛徒呢。」
「你是……精靈!」水澈倒吸一口冷氣,那是當初曾經襲擊過她的兩個精靈刺客!雖然只是聽得聲音,但水澈絕對不會認錯。
果然,一旁的男精靈開口了,語調卻是尖細的:「行了,縈縈,一切聽長老的你不要多嘴。」
長老?聽見他們談話的水澈立刻四周去看,難道還有別人?驀地她的眼睛定在了某處,在另一邊剛剛的沙丘上,一人一獸站在頂峰,皎潔的月色投注在女子的面上,顯得那麼蒼白。
那是……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