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修斯靠在三王子房間外,他知道三王子有個習慣,就是早晨在起床前先飲一杯薔薇七世——血色的酒。時間一瞬一瞬的過去,直到腳步聲從遠處悶悶傳來。
「大人……」僕人鞠躬,手中的銀盤上正是剛剛從酒窖端來的318o辰的薔薇七世。
比修斯點頭以應:「把酒給我吧,我給陛下端去。」
僕人知道這人是三殿下較為親信的大臣,不做聲將銀盤遞給了他。
「進來。」聽的敲門聲,亞歷山大.蘭普林慵懶的命令道,多少天了,他從沒像昨日這般有過好眠,「是你?」睜開藍色的眸子意外看見比修斯的面孔,光潔的額頭上不禁有了褶皺。對於這個風使三王子一直保存著戒心,畢竟他是脅迫此人為他做事的,如今大勢已定他是來向自己討要代價的?嘴唇勾勾:「什麼風把風使大人刮來了?」
比修斯也輕輕笑道:「自然是萊越神聖國的新風。陛下……」那一聲陛下叫的輕柔,若不是室內太過安靜,三王子恐怕還聽不見。
亞歷山大接過銀盤上的酒,潤潤蒼白的唇:「風使大人,如此清晨便在本王房前守望,看樣子真是頗為心急啊。」酒杯輕觸,血液一般的汁水順喉而下。
「非也,在下只是想祝我王,萬壽無疆三王子飲過酒後面色潤紅,人也清醒了許多:「那多謝風使了,本王也是個守約之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本王自有打算……」他頓了頓,「不知科學最近如何了?」
「勞殿下費心,沒什麼大礙。」比修斯淡然道。
亞歷山大點點頭:「那便是好,科學要是有個長短,本王心裡也不好受啊。」
兩人相對,各自嘴角掛著虛假的笑。清澈的晨風拂於兩人之間……
比修斯回到他地府邸。在三王子準備登基事宜地時候。他和一干三王子地忠臣就被分出了丞相府。抬頭看這個華麗巨大地建築。比修斯忍不住嘲笑自己。多少辰了。自己竟然又回來了。難道這就是緣份?諾伊絲男爵府迎來了一位新主人……抑或者。一位曾經地故人?
眾所周知。諾伊絲男爵並不是一位傳統貴族。即他只是因為父輩有了功勳而得地爵位。和其他一直繼承爵位地古老家族並不是一路。新貴族和舊貴族在王庭舞會等眾多聚集地地方都能被人明顯地辨別出來。因為新舊自古不不一體。兩個圈子都有自己地領導。互相誰也不服誰。而比較有趣地現象是。舊貴族想找新地地方換府邸。而新貴族卻千方百計尋找老宅子作為自己地陣地。這個宅子就是諾伊絲男爵找到某個沒落貴族地遺址。整裝一番成了諾伊絲府。
比修斯看著手邊虛弱地科學。想起水澈兩日前在這個地方看它地樣子。心裡道:一切都過去地太快了。她竟然已經這麼大了……這一切就好像。還是昨天。
這個侍衛第三十七次看見比修斯大人從他面前路過。轉頭對一同值班地侍衛道:「比修斯大人不愧為陛下所親信。什麼工作都要經他手。進行細緻地審查。如此態度真是可敬可佩。」
他地同事無聊地看著身邊咬文嚼字地傢伙。歎口氣。是人都能看出陛下這是想累死比修斯大人吧。沒見大人地臉色已經蠟黃地看不出原色了麼。說什麼親信。倒是能看出疏離來。一天地工作在國王廳裡做地加起來不過半個沙漏。這個很有政治眼光地侍衛不知道。比修斯根本就沒在國王廳呆一個落腳地功夫。只是在前廳將東西交給侍從便又被差走了。
手裡攥著萊越神聖國最新地婦女兒童人數統計表。比修斯苦笑。為了防止自己舊事重提這個新國王倒是把自己堵了個乾脆。他知道現在國王已經下令在國王休息期間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國王寢室所在地樓層。據說有個不知道命令地女僕。為了將地毯在第二天之前鋪到某個與國王寢室同層但相隔甚遠地房間以至於「打擾了陛下休息」。被直接遣回家去了。
看來……也只能自己去解決科學的問題了。他搔搔科學的脖子:小傢伙便宜你了。接著,比修斯抬頭看看天色,將那些關於婦女兒童問題地羊皮紙扔進廢紙簍,把科學塞進衣襟下如風一樣閃了出去。
對於萊越國秘寶所在地,比修斯只是知個大概,畢竟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他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哪能知道太多。立在皇宮後花園,比修斯召喚出一隻風雀。命令它尋找特別的風向。風雀是虛體靈物。一瞬間就在比修斯眼前消失不見了。比修斯縮到陰暗的角落裡,他前些日子力量使用過度。現在不適宜再次過分施法,尤其是在這種緊要的時刻。
不一會,風雀回歸,比修斯皺起眉頭,沒找到?風雀的靈敏度是很強的,是以找人找物風雀都是絕佳的工具,可是如果連風雀都找不到地話……
「聽說陛下把皇后寢室面向花園的窗戶封了?」某個巡邏無聊的士兵說。比修斯剛挪動的腳就收了回來,今天遇到閒嘴的人真多。
「是啊,據說那是前皇后最愛觀景的地方,怕是睹物思人吧。」
「那陛下怎麼不為自己的皇后考慮,新任皇后要是看見一面被封起來的窗戶,心口還不堵死?我今天搬運封木的時候見過那房間,就那面窗戶將整個房間放亮地,嘖嘖,真是可惜了那個房間了。」這個士兵約莫是想到了那房裡地珍稀傢俱,可惜的語氣更重。
「陛下會給皇后殿下更好地房間,不過我說,你管得也太多了吧?趕緊巡邏去!」
「半夜一個人都沒有,巡什麼啊……」嘟囔聲越來越遠,比修斯從藏身的地方緩緩步出。皇后房間?
這是一個溫馨為主的房間,因為沒有主人,裡面只有空洞的溫暖顏色卻沒有一絲柔軟的氣息。比修斯站在被封的窗戶前面,默唸一聲咒語,木板中央開始幻出一個洞。可以從裡面看到花園的東北角,難道是自己多疑了?比修斯想著,這只是個普通地觀景窗戶。突然,一朵花的模樣閃過他的腦海,月靡,一種只在夜晚。只在每輪最後一晚綻開的花朵,皇后窗戶所對的東北角是珍稀植物聚集的地方,再確切一點是月靡地地盤,難道說……密室跟月輪有關?算算今日正好是樂章之輪的最後一天,比修斯挾著科學來到月靡開放的地方,月靡月靡,月之精華,靡醉芳菲。和向日葵的光明不同,月靡最愛陰冷。盛開的月靡會轉向所在地最陰冷的地方。
此時這種藍色的小小花朵還是欲放的狀態,一苞苞含羞帶怯低垂著腦袋,比修斯藏身在一棵巨樹上。冷眼看花開。
當遠處教堂的鐘聲終於響起,比修斯看那些花兒緩緩展開花瓣,一片一片,他突然想,如果水澈也在他身邊,如果她在他懷裡,如果他們一同看這一幕,那會是多麼地完美。他可以看她因為驚奇而明亮的眸子,可以笑她少見多怪。可以……吻她微微張開的唇,如這些花瓣一樣嬌嫩地唇,可是,比修斯喟歎一口氣,她不在他身邊,經過了三百一十五辰的等待,她還是不在自己身邊。
比修斯閉眼復又睜開,將裡面的情感剔除乾淨,縱身跳下順著花兒面對的地方尋了去。
人類真不愧自稱智慧的民族。單單一個國家的密室竟也這般曲折,比修斯看著石壁,懶懶揚起手,結界立刻顯形,千百辰還能保有它的靈敏度,這個結界算是極品了。可惜對他確實沒什麼用處,比修斯胡亂想著,從石壁的結界切入。直到進入結界,這個被譽為黑暗賢者的魔法師才明白為何風雀無法尋出古怪之處了。這結界除了靈敏隔絕性強能認出敵友之外。有一個非常令人叫絕地表現就是……它是移動的!結界移動的度很快行動還相當詭異,就在比修斯剛剛進入的瞬間。他就現外界的景色來了個大旋轉,現在比修斯可謂腳踏天頭頂地了。他勾勾唇角,走去了深處。
基本上對於比修斯來說找到了秘寶的位置一切就好辦多了,從光華罐掏出雪蟾,再從自己的次空間戒指裡面翻出來坩堝,就地熬製出了藥劑給科學順下。科學原本緊閉的眼睛在藥劑的刺激下慢慢睜開,接著它身上皮毛脫落地地方開始出一束束光芒,長長地耳朵伸直成了一條線,光芒游移到它的尾巴處開始囤積,一下下,終於爆,科學的屁股上長出了一條長長地柔順的尾巴。科學看向比修斯,卻不想比修斯拿出了一面水晶鏡像,上面赫然是水澈的影子:「主人……」科學說話了。
「恭喜啊,小東西,你進化了。」比修斯看樣子很累了,但還是支撐著跟科學交流。
「大人……」科學卻俯身對比修斯恭敬起來。
比修斯轉動戒指玩味的說:「雪蟾竟然有恢復神職的功效,不枉我當初讓冥想對你加束縛。」
科學只是俯身不說話。
比修斯一手撈起它:「記住你的主人就行了,永遠聽她的話。」
「是,」科學說,昏厥過去。到底是才進化完全,非力量魔獸果然很難撐住進化地負荷,比修斯想,本想當初讓她一起來,順便解決掉這個有了私心地魔獸,看起來天不遂人意啊……搖搖頭,比修斯走出了萊越的秘密,不帶一絲留戀……
關於這兩天地更新:書到了另一個轉折的地方,前後之間的很多東西也開始整理,所以更新開始變得很困難……完全是因為內容本身的困難,希望大大們原諒我多更的食言。對於人類大6部分已經夠拖了,再拖下去我想我自己都沒有碼字的樂趣了,咳咳。這兩天卯足勁解決掉亞菲特,趕緊回歸亙島吧……碎碎念in,我好想老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