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曾想過自己還會被人稱作先生,水澈忍下心裡的好笑跟著那個在前面帶路說話磕絆的士兵。伽羅葉今天突然說要她去看看青銅騎士團,水澈是不知道平日裡忙的昏天暗地的伽羅葉為什麼有這份心思,但也沒有推辭,畢竟她當初也是想過進萊越的騎士團的。
「他就是海尼?聽說是蘭公爵的後裔,真的假的?」自打進了騎士團的訓練營,這些小聲議論就在水澈耳朵邊飄蕩,比冥想那個碎嘴的幽靈還纏人。
水澈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耳朵裡聽著那些煞有介事實際上離真想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謠言,一路走到了伽羅葉的訓練場。因為是低等軍官,伽羅葉只是在場地邊支了一個很大的牛皮傘,用魔法加固了一下再放一把簡陋的木製長椅便是休息的地方了。水澈見到他的時候訓練剛好告一段落,眾人都在休息。沒有地盤的騎士們在場地的另一邊擦拭鎧甲和長矛,男人的哄笑聲就像擂鼓一般。
「來了?」伽羅葉擦擦汗起身和領路的士兵互致軍禮,士兵退下後他道。
「訓練強度挺大啊,這大冷天的還能出汗。」水澈彎彎嘴角笑道。戰慄之輪的風比起死亡之輪還有點讓人楚得魔力。
伽羅葉歎氣:「有什麼辦法,你也知道現在查得緊,照上頭的說法指不定哪天我們就要派上用場了呢。」說到最後有了幾分嘲諷的味道。
水澈聳聳肩:「說實話,看你們訓練我倒是真羨慕。可憐我現在是被懷疑人種,連去哪裡都要報備。」
「嗯,我聽說了。戰前謠言都會滿天飛的。導師說過這是心理戰術。」伽羅葉嚴肅的說:「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了。謠言過兩天就應該沒事了。」
「但願吧,你找我什麼事?」水澈問道。
伽羅葉臉色突然變得古怪:「嗯,我們下午地訓練不會太忙,咱們出去走走吧?」
水澈心裡奇怪,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伽羅葉跑到訓練場東邊地一個獨立地房間裡去請假。水澈趁這機會細細打量著青銅騎士團地訓練場。當騎士榮譽和軍銜掛上鉤地時候。騎士就跟軍人混在了一起。完全分不出區別了。青銅騎士團是萊越皇家騎士等級最低地一支。分到地訓練場在整個訓練營地最外圍。基本上就是被孤立地那種。寬闊地訓練場跟水澈曾經見過地三王子地軍營沒有什麼區別。似乎在人類眼中軍營就該是一個寬闊地場子。一個石頭看台。四周圍著圍牆。她環顧一周。奇怪地現這裡:「沒有結界?」水澈問剛剛小跑回來地伽羅葉。伽羅葉一愣:「沒有。」
「軍營怎麼能沒有結界呢?」水澈道。「被人偷襲盜取什麼軍事機密怎麼辦?」
「這個……我們團哪裡會有軍事機密?結界地維修耗費資金太嚴重。我們支付不起就沒有設。」伽羅葉面色有點窘迫。「呵呵。我們很不被看重地。」
所以跟百里王國打仗第一個當炮灰地是他們。回來後被無視地還是他們。水澈心裡有幾分瞭解了。便不動聲色地轉變了話題:「請假了?現在走麼?」
伽羅葉也如釋重負:「走。我們去城北邊地莫邪爾克。那塊地區最近出了一些問題。」莫邪爾克。皇城北邊地丘陵地區。據說裡面有神之一護看守地寶藏。但是千百辰來無人見過……或者說。見過地人都不會再跟別人說起。最近隨著魔法地研究進步。士兵已經可以在那裡做一些簡單地搜查工作。只是還無法找到莫邪爾克地秘密。
戰慄之輪給亞菲特大6帶來了一片蕭瑟地景象。在神跡之輪嬌羞綻放地生命花此時全是敗葉枯枝。泥土泛出渴水地枯黃。一陣風刮過沙土瀰漫。站在高處俯瞰這個神秘地丘陵區。卻還是看不到他地全貌。沙漏一個跟頭。翻到了第十三個。日頭偏西。
「這裡小心。有獵人布的陷阱。」伽羅葉細心地提醒她。
水澈挪開皮靴:「這裡也有魔獸?」
「低級的罷了,高級的都在深處,那裡我們現在還進不去。」伽羅葉道:「經驗豐富地獵人能走到更深一點,但那不適合大批的軍隊。注意,這是坑,有草鋪在上面……」
「哦,謝謝。你說的問題是什麼?」水澈不喜歡自己被人這樣照顧,那感覺像是在侮辱她的能力,她輕輕掙開伽羅葉攙扶的手問道。
伽羅葉知趣的收回手:「嗯。七天前有個隊員在巡邏的時候不小心迷路了。幸虧他走的不遠還能自己繞回來。據他回來說他聽到了類似魔獸低吼的聲音,好想在那地帶有什麼大型魔獸出沒。那是獵人地活動區我們得保證附近居民地安全就立刻派人去查了。回來都說聽見聲音,但看不到影子。」
「哦?那你們有沒有問周邊的居民?」水澈淡淡地說,她心裡有點不舒服,保障居民安全就搜捕魔獸,誰知道那魔獸到底是什麼樣呢?沒準遇見人它才不安全呢!
伽羅葉回道:「自是問了,都說聽過聲響沒見過影子。有經驗獵人說可能是龍……」
這句話讓水澈臉色突地變緊:「你說,龍?」
伽羅葉注意到她的臉色但沒問,只是點頭:「是啊,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我聽說,你是龍語法師……」
水澈明白了,當初在三王子那裡她龍語法師的身份就已經半公開了,傳到誰耳朵裡水澈都不會覺得奇怪。
見身邊人沒有說話伽羅葉訕訕閉嘴,他也是希望查清這件事,畢竟已經引起上面的注意,而且,伽羅葉看著水澈緊抿的嘴角,若是她在這次行動裡立功也許就能改變她現在這種閒置的尷尬狀態……
水澈體會不到伽羅葉的苦心,她在想那只不知名的魔獸,難道真是龍?會是誰呢?
就這樣各懷心思兩人走到了很深的地方。丘陵地區有許多小山坡,那裡掛滿了枯黃的植物,但是常年的積存也達到了很恐怖的程度,走在裡面深一腳淺一腳,稍不注意就會陷下去。怪不得說大批軍隊不能進呢,就這麼曲折又狹窄的道路很容易出現事故,到時候折回去救援還得成問題。
「就是這裡了。」伽羅葉停下腳步,指著旁邊一個粗大的莢果樹說,「這是我們的極限,一般我們的搜查範圍就到這為止。」
水澈皺起眉頭,頗不耐煩:「接著走就是了,獵人一般走到哪我們也能到哪。」
伽羅葉伸手指向更遠處:「也就在前面大石塊那個地方,再往前就會有一個深坑,大概五十尺,半徑三十尺,很難跨越,即便有能力從側面抄路的也無法停留,因為坑邊就是一片泥潭,四季都是泥水深深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水澈不信走過去果見一個黑色深坑橫在路中央,四周是茂密的荊棘,難以過人。就在她思考是否過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就是這個!」伽羅葉斬斷攔路的荊棘走到水澈身邊,他優雅的金已經凌亂,騎裝甚至有了很大的口子,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而是指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就是這個聲音,水……」他不說話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情景,那個少女,那個被取消騎士資格沒有哭,在契約獸被奪沒有哭的少女臉上出現了水漬。
水澈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激動,是龍吟,她熟悉的戀慕的聲音,從小水澈就喜歡聽亙島龍族的吟唱,那渾厚的悠揚的聲音就像島上最聖潔的泉水洗滌著她的心靈。
「小心!」不顧伽羅葉驚呼,水澈直接向黑洞跳去,直接的讓伽羅葉以為她想死……
然而水澈還是存著些理智,最後一個風系龍語魔法水晶用上她從深坑裡升了起來:「走。」伸手拽著伽羅葉乘著風一下消失。
伽羅葉有點犯傻地看著四周:「水、水澈你確定是這個方向?」
「嗯,別說話,灌風。」於是伽羅葉乖乖閉嘴了,現在水澈最大。他們掠過大坑掠過荊棘遍地的坑窪。伽羅葉心裡由衷的佩服,使用魔法他們以前也試過可是沒有一次像水澈這般輕鬆,那些御風術或者風浮一個控制不當就會造成損失,而且……這片地法師協會的精英研究員不是說這裡有結界麼……
水澈不看身後那人到底轉著什麼心思,她現在一心撲在那頭龍身上,會是誰?在這個地方出那樣的吟唱?從亙島來的還是要回去?你是否同樣孤獨沒有依靠……水澈就那樣想著穿過莫邪爾克丘陵區見到了西高山脈在萊越神聖國的最東端。
「吼——」巨大的聲音轟來,讓山石滾滾而落。
死上來告訴親們,俺還活著,然後,於是,俺有了群:老龍的鬍子(88973716)一起來玩……滴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