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道路擺在水澈面前,她現在渾身的衝勁想洩出去,奈何一直被加布茲以生病為由釘在床上。
「話說我一直沒問你,跟黑小子見過面了麼?」水澈精神現在好多了,所以耐薩裡奧和加布茲也就不再陪床,於是冥想有了大把的時間從鞭子裡出來。
水澈嘴角抽抽,黑小子……她腦海裡浮現出比比特爾獸的模樣:「沒說話,隔老遠見過了。」要是跟威爾說話了,她估計也就看不到那驚人的一幕,如果沒猜錯的話,帶異獸的少女,就是米容了。
她頭埋入膝……原來,這一切就是一圈大大的圈套,她成了裡面不起眼的傻瓜,還自以為是渾然不覺,甚至失去了最重要的夥伴。水澈想到了米容曾經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滿心的對威爾的愛慕之意,如今她是如願了吧?米容,這個名字撕扯著水澈的心臟,那一片片裸露血絲的心之碎片,哭泣著,垂下血淚。
冥想無聲無形地撫摸著少女凌亂的短,他看著女孩子失去血色的面孔和已經咬破的唇,原來時間的積澱能造就這麼深厚的感情,不知道若那只魔獸有一天變**形,比修斯會不會被無視?冥想胡亂想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怎麼可能。
審判之輪過去的很寂寞,也只是在41日出了一場有看頭的戲,當海曼公爵府的戲被國都的百姓咀嚼完畢以後,燥熱也告一段落,蒼涼之輪帶著秋風,來了。
「阿嚏!」比修斯揉揉鼻子,什麼時候人類的疾病也找上他了?嘖嘖,果然醒來以後會有很多不可預知的事。搖搖頭。繼續在一張巨大的羊皮紙上注入念力,黑色地繁複的魔法陣在昏黃的紙上伸出觸角,這是最後一個了,唉,這兩天真累啊。比修斯捲起羊皮紙,隨手扔到腳邊的一個綠色箱子裡。站起身,看著窗外的月亮,三王子馬上就要回萊越神聖國了。在這個邊境小鎮他們呆的太久,估計那邊地情況也不會好,真是麻煩。
煩躁地開門出去,比修斯似乎聞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味道,他眼睛突地睜大立刻向西方望去,嘴角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原來如此。你也來摻一腳麼?
月色依然。
霍姆斯坐在大廳,似乎想把自己龐大的身軀縮到最小,可惜這是連光明神都不能做到地事。他的小眼睛滴溜溜亂轉,最後定在剛進門的耐薩裡奧身上,這是他目前在這個房間裡唯一認識的人。
「霍姆斯,我們好久沒見了。」耐薩裡奧開口道。「真想不到我們竟然都回到了金都。」
霍姆斯彎著腰,樣子很奇特地像一個自我蜷縮的球,水澈有點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立刻引來霍姆斯的注意。
「啊啊,是啊,耐薩裡奧,我們真是很久不見了……」霍姆斯還在看水澈,因為他越看越感覺這個黑瘦地小男孩哪裡不對勁。
加布茲注意到他不算禮貌地眼神。咳了一聲抬頭眼露凶光地瞪霍姆斯。嚇得那個熊般的胖子不敢再看了。
水澈自是覺出霍姆斯可能看出自己了,畢竟她的相貌變化不大。只是加深了線條或者什麼的,對她印象深刻或者很熟悉的人很容易認出她的。
耐薩裡奧寒暄兩句現對方心思不在自己這裡,訕訕停口,決定說正題:「霍姆斯,你找我什麼事?」這是廢話,但必須要說,要不然很難佔取主動。
霍姆斯擦擦汗:「那個,我其實是看不慣王國現在地風氣,想來跟你討論討論,嘿嘿。」想不到這只熊現在也學會扯皮了。
「霍姆斯,你這話可不對,我看現在挺好的嘛。」耐薩裡奧閒閒得道,「國家繁榮,百姓富足,你這個風氣不好又是從哪裡來的?」
胖子咬咬牙,看來今天這小子是打定主意跟自己玩太極,他是急性子,一會就認輸了:「好了,真沒想到不過三辰時間你就變得這麼油腔滑調。」霍姆斯叫道:「我就是想跟隨三王子,這萊越國需要一個英明偉大的國王,老國王年事已高,現在正是一些小人妄圖一步登天的時候,我要用我的行動向光明神和三王子表明我的忠心!」
水澈扯扯嘴角:「好啊,海曼劍士,三王子需要你這樣的勇士,我們祝福你。
「這位是……」關注水澈許久的霍姆斯見水澈終於說話了,趕忙問道。
「普通士兵。」搶在加布茲說話之前水澈道,「這位是三王子旗下騎士十三團團長,加布茲.安德魯。」架勢雖然有點沒大沒小,但水澈清楚若是讓加布茲來說沒準就給她扣上了團長地帽子了呢,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已經被撤職了。
果然霍姆斯有些疑惑,詢問地望著耐薩裡奧,得到肯定回答後,他有點猶豫,該怎麼安排禮節呢?
看出霍姆斯的猶豫,耐薩裡奧一擺手:「罷了,霍姆斯你先跟我們說說你都能為三王子做什麼吧。」這句話解了霍姆斯地圍。
「這個,我知道很多人也不滿五王子的作為,很想投奔三王子,要不我去說服他們?」霍姆斯打蛇隨棍,找台階就下,心裡還為自己辯解,找那麼多禮節幹嗎,不就是個團長麼……
「好。」這場談話基本上就是耐薩裡奧一個人在進行,他簡單的說:「如果你拉攏人成功了,我會拜託團長向三王子給你
加功績。」
「呵呵,不用不用。」客套過後,霍姆斯終於走了。
「神啊,接待他我覺得很累。」肥碩的身影一消失,水澈就哀嚎起來:「真沒意思,耐薩裡奧你一個人就行了麼,幹嘛還拖上我。」
「沒辦法,我一個人的話他可能會對我的能力產生懷疑,也許就不會提出跟隨三王子了。」耐薩裡奧一攤手,表情無奈。
水澈也知道他們現在說話有多沒底氣,也就是人多充充臉面罷了,便不計較,讓加布茲帶她回房間了。
霍姆斯確實沒有說大話,七日後,水澈終於完全康復,霍姆斯帶著一個長長的名單又一次來到了他們下榻的旅店。
「怎麼樣?」聲音裡充滿了得意,他也是衝著功績才拼了老命,「人夠多吧?」
耐薩裡奧研究著那份名單:「夠是夠了,不過你確定?」
「唉,確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這些人都受不了五王子了,這正是個機會……」霍姆斯道。
「好,我這就向三王子申請看看?」
「哈哈,趕緊的,給你的老朋友多說點好話。」
水澈在一旁搖頭,這個蠢蛋霍姆斯,一點眼力都沒有麼,他們不過是個通訊兵,有什麼好話可以說?送走了躊躇滿志的霍姆斯。水澈感覺渾身無力:「不行了,我要出去轉轉,這些天太憋得慌了,我現我們什麼都沒做!!」
加布茲也同意:「我們不能只讓霍姆斯一個人去做這些,況且,我覺得還是不要太相信他的好。」
「嗯,但是現在看來也只有他在五王子身邊認識的人多,我們這麼長時間沒在金都呆,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到……好吧,這是借口,可是從我們一開始碰的那些釘子不就能看出來麼?」耐薩裡奧說著,握緊拳頭:「所以不要急躁啊……」
水澈拍拍耐薩裡奧的肩膀:「安了,我們是一起的,共同努力吧。我現在想去你父親辦公的地方看看,都說人以群分,跟丞相大人親近的人,應該也是支持三王子的吧?」
「我父親?」
「是啊,他可是在門這裡最大的頭頭了,有事磨著他轉就對了。」這是老龍秘訣之一。
王國議事廳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建築,那裡已經被劃作禁地,常年重兵把持,據說是因為以前經常有上訴的百姓,搞得這些大臣不堪其擾,才向國王聯名提出還議事廳一個清淨,才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嚼著不知從哪裡順手摘得小草,水澈形態憊懶地在議事廳不遠處溜躂,看樣子混進去很不容易啊。那五層高的建築,別說進到丞相辦公的五層,就是進那扇沉鐵雕花門都是一個問題。
加布茲從牆角給水澈一個手勢,水澈踱過去:「什麼事?」
「聽說今天這裡有固定議會,可能一會會有很多人。」加布茲說道。
「固定議會?」摸摸下巴,要不打昏幾個小文官混進去?水澈正轉著邪惡的念頭,就見議事廳東角灰色的傳送陣變成紫色,一輛馬車就這麼囂張的出現。「酷。」吹了聲口哨,這是當初在十三團裡安東尼教的,「誰家這麼大排場能動用……」話沒說完,因為她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被僕人攙扶著下了馬車,那青年並沒什麼殘疾,但是每步都要有僕人的手臂供他搭扶,還有專門人給他鋪紅色的地毯墊腳。金紅色的斗篷,耀眼的頭冠,這個青年就像是飾店活動架子的。
加布茲眼睛都直了,他還沒見過這麼多珠寶堆積到一個人身上,就是在百里那個黃金國家也沒見過。
「那是五王子。」耐薩裡奧也抽空摸到兩人身邊,低聲說道:「他出場要求排場一定大,雖然沒有節日,但是依舊正裝,足以見他的奢靡程度了。」
水澈沒有專心聽耐薩裡奧說話,她眼睛瞇著盯著一個出來迎接王子的人……伽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