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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六章 畸形的穩定 文 / 龍吟說

    三王子卻沒什麼表示,他不理會與自己嗆聲的王妃,而是轉身對虛弱的國王說:「那是我與陛下曾經的約定,不知陛下,你是否記得?」

    百里王點點頭:「自是記得,多謝亞歷山大尚有這份心思。」他微微笑著,眼角不意間碰觸到身旁的小王妃,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冷光。

    三王子將令牌遞給一個王庭侍從,樣子傲慢至極,卻沒人敢說什麼,使得百里王妃咬牙不已。

    傍晚,水澈被人領著去她新分配的軍營:「冥想?你不是說三王子說我功過相抵麼?怎麼又扯上了?」水澈今天一直有種暈乎的感覺,她搞不懂朝上的暗流,也搞不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

    斷罪裡的呼嚕聲停止了,冥想迷糊的聲音傳來:「誰知道,估計那小子需要你做點什麼?管那麼多呢,你現在是條小蝦米,聽老大的就是了。」

    「唔」,水澈似懂非懂,想了一會,「比修斯呢?我很久沒見過他了,王子將他放在和科尼厄利斯同等的待遇上,為什麼就不見他出來做事?」

    斷罪沉默,很久以後:「那傢伙啊,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近被人監視著呢,他估計也懶得跟人計較吧,不怎麼活動。」

    「監視?」水澈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是不知道比修斯實力到底如何,但起碼不會差。要不當時在那個山中地城堡裡他也不會一個人闖進去救自己了,「誰監視他?」

    「那個小子唄」,冥想聳聳肩,「那個驕傲無禮的小王子,丫頭啊,你還真是不知福……」

    水澈也聳肩:「我就沒見過福。」

    到了騎士二團的營地,水澈算是知道自己當初呆的地方是多麼的小兒科了。看看人家那統一的帳篷,統一的擺放,統一地服裝,統一的軍需品,龍神啊,全部要求整齊,連人都長得……差不多?

    「這些人都是從一個蛋裡面出來的麼?長的怎麼一模一樣?」水澈問道。

    冥想慶幸自己不用喝水,要不他得被水澈嗆死。一個蛋裡?什麼蛋這麼英勇裝得下這麼多人?!「咳咳,你仔細看看,他們還是有區別的……還有。人類,嗯,不生蛋……」

    「啊,說的也是,那人類生什麼?」

    生人啊!冥想差點就叫出來了,不過怕牽扯更多自己無法預料的問題,他說:「呃,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問比修斯,他是人類。」三百辰前……

    水澈心裡很想知道。但聽冥想推脫便也不好說什麼:「問他?整日見不到人我去哪裡問?」這時前面帶路的士兵扭頭跟她說什麼,水澈不得不中斷了和冥想地談話。

    被安排在四十三碼帳篷的水澈一個人躺在行軍床上,這是新添的帳篷,裡面自然只有她一個人,二團地軍需官是個油乎乎的胖子,估計平日裡油水蹭多了,渾身上下都是油光閃閃,他笑著在難得乾淨的軍服上擦擦手,道:「啊。這就是新來的小子!老早就聽說了。哈哈,可是等到了。小伙子,嗯,身板太薄了,俺以後好好給你補補……」

    水澈頭回見到熱情得能跟柴曼大嬸相比的男人,心下琢磨他做的臘肉會不會跟柴曼大嬸做的一樣好吃?再看看他身上的油漬,深以為然,然而事後證明,油漬,分豬油植物油,還有……擦鎧甲地,機油……

    騎士二團舉團遷入百里國的大軍營中,不過卻被安排在了一個偏僻地地方,水澈這兩天總是在聽身邊的團員討論王子的「送團」目的。

    「開玩笑,我們是王子殿下的主要團之一,就是咱們肯留在這麼個破地方,三王子也不肯,整個隊伍上下只有不到十個正規團,他捨得?」一個團員自信的在訓練間隙狂言道。

    「哦,這個不說,那王子總會給咱們點秘密任務吧?我看他是想吞了這個小城市。」只因百里國大小僅是萊越國都的三分之一,萊越本土的士兵總是以城市戲稱之。

    「吞這麼個小地方還不容易麼?啊,海尼,過來過來,王子提拔你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隱秘地表示?」這個團有一點讓水澈很吃驚,那就是裡面地團員互相間似乎對人都很熱情,只是,久而久之就能感覺到其實這些「正規團員」遠比後備團裡的人感情淡薄。

    「什麼都沒聽說。」水澈應道,大面上她還是過得去地,只是,偶爾分外想念在後備團打混的日子,這些人八卦的話題比瑪麗小姐的黑米麵包還沒有味道。

    三天後的晚間訓練,三王子的密令終於到了。

    原來早在三王子與百里王聯絡援救的時候,百里王就曾以助之掌握政權為交換籌碼才答應打開城門,讓有經驗的術士和士兵與三王子的法師團一起打退了沙魔群。雖然不知道這個病弱的國王用什麼方法說服國丈和他的王妃救援王子,但是既然答應了像三王子這麼知恩圖報的人是不可能違約的,是吧?

    於是,王子說了,五日後,王子會跟其它的軍隊先行離開,二團留守百里國,待通報員報信,全體潛入王庭控制國丈,劫持王妃,幫助百里王獲取政權,與此同時王子的大部隊會在城外與團員響應,保證計劃的萬無一失。

    海尼.藍當日會被百里王召到大殿明裡是國王要與他討論沙魔來襲時的細節,實際是要求海尼做他的貼身護衛……

    「靠,就為這個?王子營裡多少經營,幹嘛一定要我去?那個國王有能力讓國丈聽一次話,難道沒能力讓他們聽一輩子麼?」水澈回到帳篷裡忍不住抱怨,「他就沒想過三王子這個回馬槍一指回自家王城,他自己怎麼辦?就不怕三王子再奪了他的權?」

    「不錯嘛,你想得挺深的。」冥想坐在簡陋的木桌上,翹著腿斜眼看水澈煩躁的樣子,「這其實想想也沒什麼的,那國王估計也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了吧?有些理由,他可以用一次,用兩次三次,本身的利用價值就會被打上折扣,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時間一長怎麼會看不穿?」

    「你是說,其實在百里已經沒人聽這個國王的話了?」水澈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那為什麼還不把這個廢柴殺掉自己做大啊?看那個國丈就是傻子!

    「小丫頭,就說你是個孩子你還不承認。那國丈本就是個商人,他是有野心做國王的麼?手中有金礦他還想要什麼?國王已經對他來說是個虛職了,就是要來,也只不過給自己添點麻煩而已,還不如給別人擔著,他自己在自家被窩裡數數金幣。還有那個小王妃,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有心護著自己的丈夫,奈何丈夫和父親兩邊難討好,自己也只好夾在中間,你沒看出來那女孩子對這個國王的心思吧?」冥想說著就開始在心裡為比修斯的未來祈禱了,讓這頭母龍開智,可是個艱巨的任務。

    水澈咬住唇:「也就是說其實這個國家存在一種畸形的穩定?國丈奪權卻無心王位,國王失權但無力回天?如果,王子不來。兩邊就這麼卡著?」

    「漂亮!就是這樣。」冥想忍不住讚道,「想不到你該聰明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嘛。沒錯,可以說如果我們的小王子不參與到這場政治鬥爭中,這個國家至少可以安穩地存在到下一代來執政。這中間的力量權衡是平等的,一旦一方加重,天平就會傾斜。王妃為什麼不願意王子派兵入城?除了不想她父親權力受損,還不想被外人打破這種平衡,要知道,和這個廢柴國王相比,他可愛的小妻子的政治嗅覺是相當敏感啊。」

    水澈沉默,然後無所謂的聳肩:「都一樣,只是我看不出這個國家對王子有什麼誘惑力,就因為一個金礦,還是他自己無謂的虛榮?」

    「光明神不是全知的,丫頭,三王子現在太需要政治支持了,他的名聲在大6已經臭到一定程度,你沒聽當時在大殿上他們的談話麼?若這個國王不是那麼急迫的想要回自己的權力,誰會讓一個篡位不成者進入自己的國家?尤其是萊越神聖國可是大6第二大國,他特瑪索微上的一粒沙能跟亙島相比麼?」冥想說到了興頭上,「我們的小王子也是個愛昏頭的主,不過,在這裡植下一顆種子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利益的吧?不要白不要麼,況且從地理上將,這裡距離萊越神聖國國土已經不遠了,嗯,雖然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段距離。」

    「切,繞這麼大全不過就為一粒芝麻,真替我不值。」水澈躺回床上。

    「呵呵,芝麻也是香的啊。」冥想輕笑一聲,鑽回了鞭子。

    計劃實施的日子如期到來。

    水澈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她是第一次做這麼有計劃的工作,那種等待的感覺非常不好。

    「放鬆點啊,海尼,你只要跟國王談談心就好了。」一個團員嬉笑道,「不過我懷疑他有沒有力氣跟你說話,哈哈哈。」

    水澈虛笑一下,她也覺得自己很丟人,但是,畢竟是頭回經歷,誰沒有緊張的時候?!

    終於,沙漏轉到了第十個。

    「海尼.藍,國王召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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