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水澈驚到了,她千辛萬苦跋山涉水不遠萬里來這個讓龍厭惡的大6,就為了這個……不太正常的靈魂?不不不,水澈拍拍自己的心口,她是有大任務的,她是為了龍族的興旺繁榮而來,她……
她還是忍不住同樣打量起這個擺著偽酷破絲實際猥瑣的黑暗靈魂。
「你不是光明族的!」水澈突然大聲叫道,「你是黑暗龍族!」靈魂的黑氣,被鎖的禁錮方式,都昭示著他深色的屬性。
「呃?」冥想顯然沒想到水澈對「如此英俊如此完美」的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我不是啊,怎麼會……」
「你不是?不可能!你身上都是黑氣……」說著就向後退,生怕那黑氣碰到自己似的。
冥想無奈:「龍族祭司不分光明和黑暗的,我們是最接近龍神的受神體……我身上這些」,他看看周圍散的黑色霧氣,「是在光明神殿蹭上的,在那裡呆了一百辰,」他把袖子拉到鼻子底下嗅嗅,「一時掉不下來……」
水澈本來聽他說祭司不分光暗還有些遲疑,但一聽後面的:「行了,連說謊都不會麼?雖然我沒去過人類的光明神殿,但我知道那裡絕不會有黑暗屬性的東西,更不可能讓你沾染百辰!」
「唉唉唉,別激動嘛。」冥想這次是真的無奈了,「這話說得有些長,咱們出去說好麼?」
水澈雖說很難讓自己相信眼前這個傢伙的話,但是他說什麼:「能出去?你能把我從這個結界球裡放出去?」
「不能。」冥想挺胸說道。
「……靠。」水澈被噎了一下。
「不過比修斯能。」唉,給那傢伙一個機會吧。冥想暗地裡覺得自己分外偉大,誰讓他進展的那麼慢。
「比修斯?他也來了?」水澈急切地問道。
「是啊,他還在外面,呃……」他看著水澈隱隱緊張的表情,決定把到嘴邊的話嚥下去。
「就是他闖地城?」水澈趴到球面上,「現在怎麼樣了?」
「啊!」冥想大叫一聲,「光跟你說話我都忘了。他可是以一對多啊!完了完了。他要是出事我怎麼辦啊。」一邊誇張的說著一邊偷瞄水澈的反應,可是:「你怎麼不緊張了?」
「哼,比修斯那傢伙,打不過自己會跑的我緊張什麼?」老兄是你表情太誇張了……
冥想張著嘴,怎麼是這種反應,摸摸快掉到地上的汗:「於是……我們走吧?」
水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冥想:「你不是不能麼?你不是要等比修斯?」
「我……」冥想真的很想撞牆,難道這百辰地囚禁讓他地語言能力退化了麼?「那個……小水同學,你聽我說。比修斯就在外面,這個結界球我是不能破啦。但是我可以……把你踢下去。」他嘿嘿一笑。抬起腳……
「喂!你,我平日都是別人用漂浮術送的啊!不許踢我!」
可惜,亞菲特大6上罕見的水澈族人絲毫沒有憐香的意思,那腳又准有狠……
比修斯坐在大廳特設的貴族金椅上,灰色的眼睛慵懶地瞇起,茶色半長散落到脖間,渾身上下透露著那優雅又危險的氣息。
萊越神聖國的三王子坐在下第一個位置,他坐姿也十分優雅但仔細看會現,他已經身體僵硬額頭冒汗了。
科尼厄利斯站在王子身後。旁邊是穿戴整齊地耐薩裡奧。
就在一罐沙漏滑下最後一粒沙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個混蛋,天殺的……」咒罵聲從樓梯傳來。水澈華麗麗地以標準姿勢滾到了比修斯地腳邊。
「親愛地,我終於找到你了。」比修斯低下身,嘴角勾地——很妖孽。
水澈爬起身,揉揉摔疼的某個部位,抬頭就看到了那張笑得優雅的帥氣面龐,很丟人的打了個抖:「比、比修斯……」
「好了,三王子殿下,您可真的如聖歌天使一般仁慈,風主保佑您。」比修斯站起身,輕彎下身子,卻幾乎沒有弧度。
三王子握緊拳頭:「哪裡,下人誤會了風使大人的朋友,是在下的失職,也請大人莫太責怪。」那話到了最後只有從牙縫裡出來的嘶嘶聲。
「當然,尊貴的王子殿下,只是……」比修斯故作為難地看著包著水澈地結界球。
三王子招手身後人,科尼厄利斯上前不知做了什麼那困了水澈近四天地活動牢房消失了。
「王子殿下的門下果然能力非凡,活動結界,這位估計已經到了一星法師地實力了吧?」比修斯閒閒地說。
「大人謙虛了,您的風神咆哮可是讓我等無知之人眼界大開。」
「過獎過獎。」
「哪裡哪裡。」
「真是煩人」,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水澈橫插進兩人之間,手指極不禮貌地戳向三王子,「你把科學怎麼樣了!快把它還給我!」
三王子嘴角綻開一抹詭異的笑:「啊,你說什麼?」同時抬眼看不動聲色任由水澈無禮的男子。
水澈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少裝蒜!快把科學還給我!」
攬住水澈的肩頭,比修斯平靜地說:「親愛的別著急,我們偉大的王子殿下也許只是忘了,不要這麼無禮哦。」王子說:「呵呵,小姐或許是太心急了,在下馬上去差人看看小姐的……科學在什麼地方。」
「那就多謝王子了。」比修斯攔下水澈就要衝到王子面前的身體,有禮地說。
於是這些人又開始在大廳裡擺出等待的姿勢,只是比修斯不再瞇眼。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坐在身邊地水澈,把那頭小母龍看得渾身不舒服。
又是一個沙漏。
一個低等僕從裝扮的人進來報告:「殿下,僕從們沒有現小姐丟失的寵物,只是有個奇怪的魔獸在穀物庫邊。」
王子出一聲不屑:「這裡魔獸還少麼?值得你們大驚小怪,找到小姐的寵物才是正事。」
「可是殿下那魔獸身上裹著一團火,我們怕穀物被毀……」
「那是科學!你把科學扔到野外了?」水澈不禁想到來時看的那個凶狠撕扯烤野兔的士兵,寒意順到了腳底。
三王子還是一個腔調。只是這次還有一絲看好戲地興味:「那還不把那只魔獸帶上來?」
當病怏怏地科學被人用托盤如端菜一般呈到水澈面前時。內疚,自責,後悔像潮水一像襲向水澈。
「它怎麼成這個樣子了?」白色的絨毛一塊塊剝落,露出的嫩肉也是髒兮兮的看樣子很可能感染了,科學緊閉著眼小身子一直抖,最可怕的是,那平日裡熊熊的藍色火苗此時卻是微弱到幾近沒有……
「風使大人,我的臣子科尼厄利斯會點醫術。可否?」
比修斯感覺不對本想一口回絕,可是水澈比他說得快:「那你還等什麼。給它看啊!」
三王子忍著那口悶氣。揮手讓科尼厄利斯上前。
翻動軟趴趴的小爪子,掀開眼皮,摸摸肋骨,一番檢查下來,科尼厄利斯說:「身體沒什麼大礙,一個光明回春術估計就會好。」
「這樣,那就不麻煩殿下了,鄙人雖不才,但是回春術還是能使得。」比修斯這次搶了話頭。
「在下對大人地實力可不敢輕視。只是既是在在下這裡出的事情還是讓在下解決可好?這也算在下給小姐賠罪了。」三王子語氣誠懇。
他一句一個「在下」不累麼?水澈鄙夷地看著他:「本來就該你治好它!」她說。
不僅比修斯。連一直隱在影下地冥想也皺起眉頭:太衝動了,這樣很容易讓自己方陷入被動啊……
科尼厄利斯用了一個初級回春術。但詭異地是,那代表希望的粉色春光覆到科學身上不到三瞬就消失殆盡了。於是,客串獸醫的圖拉揚又一連施了三個,卻沒有一個揮了它的作用。
「這是怎麼回事?」水澈急了,「你對它做了什麼?」
「不要對王子無禮」,比修斯低聲說,看著水澈焦急的表情眼神變柔,「我們再仔細看看,科學不會有事的。」
「可是……」水澈還要說什麼,但是肩上加重的力道讓她乖乖閉嘴了。
比修斯正想上前親自檢查,那科尼厄利斯緩緩說道:「看樣子是,衰弱魔法……」
比修斯俯身檢查,眉頭越來越皺,他抬起頭:「敢問殿下,貴國的華光寶物是否外借?」
三王子臉色突地有些青,但很快恢復:「萊越之事我已不過問許久……自是無從知曉。不過,建國至今倒是沒有外借的記錄。」
比修斯沉默,科尼厄利斯沉默,水澈懵懂不知道該說什麼。
抿抿唇,三王子露出一抹不出形地笑,他說:「可是,王國地正統繼承人有完全的資格動那個東西……」
比修斯完全明白了,他點點頭:「王子博學多才。又謙和禮讓,當是萊越神聖國無愧地繼承人。」
「唉,大人過獎了,在下比不過我那聰穎好學的五弟啊……」
又是一陣扯皮,水澈差點再一次出言的時候,比修斯說:「那王子,我們打擾太久了,來日再敘可好?」
三王子點頭起身道:「自是,本城永遠歡迎大人……和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