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陰霾籠罩著這片土地,空氣裡散著血腥味,所有的人都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啪!一記又狠又響的鞭子抽到了嘉兒.希思黎的臉上,白嫩的臉頰殷紅一片。
「啊!」貴族小姐尖叫道,「你竟敢打我?」
水澈根本懶得說什麼,接連兩鞭在其他人尚未反應過來時又實在地打到了那嬌生慣養的身軀上。
特塞恩最先回過神來,揪住憤怒的斷罪,粗大的手掌被黑氣勒住也不放手:「希思黎小姐是侯爵千金,你太放肆了。」
結果水澈還沒什麼反應,科學的一團藍火打開特塞恩的手掌。那鞭子再一次抽了上去。
「啊,水澈,你別衝動……」眼見希思黎小姐已經傷痕纍纍了,伽羅葉從震驚中緩過來繼續調停,「那個,這件事也不能怪罪希思黎小姐啊,畢竟她也不知道她的女伴會……」
科學調頭看著伽羅葉,咧嘴露出它不常讓人見到的尖利牙齒,緋魘是像兔子沒錯,但它可不是真正的兔子,兔子急了會咬人,緋魘急了可會殺人的。科學忿忿地想:這個伽羅葉是白癡麼!那女人剛剛說米容時間掐得准難道在說天上恰巧飛過哪只鴿子?沒腦子的男性人類!
也許是科學難見的凶狠模樣,抑或是水澈一句話不說堅持找機會抽打希思黎的陰沉,讓伽羅葉開始了一瞬的思考:「啊,希思黎小姐你……你難道是……」
「我就是!」身上的傷口疼得要命,嘉兒.希思黎縮著身子躲避鞭子攻擊,聲音卻尖銳無比,「誰讓這個賤人看不起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讓威爾親自帶她到水鏡坊之聖地。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海曼老先生也不會急著要蜜莉.白麗思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跟威爾訂婚!都是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啊——」鞭子又到,她帶地那兩個侍從怕惹上鞭子也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站著,「你們廢物,就看著我被她打啊!」希思黎忘掉了貴族禮儀,尖叫著踹身邊最近地侍從,要他阻止水澈。
可惜,不知道為什麼。水澈身上有著淡淡的黑色,那黑色就像牢固的結界沒有人能靠近她,更不可能阻止她了。
「你還是這樣自大。」突然特塞恩冒出這麼一句話,「從不關心別人,如果你說去看看兩位小姐,相信你能早一點有個預警,不是麼?如果,你能跟伽羅葉多說點路上的事情。你還是會知道點什麼的,總比現在脾氣強吧?」
水澈依舊無言,但是她的心裡卻由一絲微瀾泛起了大波,難道狂人被縛。是我的錯?
「師父你別聽他的,他在故意打擊你!」科學焦急地說。而伽羅葉卻驚叫:「你們認識?你們早就認識?怪不得,」他露出一絲苦笑。「怪不得身份高貴地希思黎小姐肯與我來到這個地方,原來你……」
希思黎哼了一聲,在沒有鞭子的時候,她還是很會保持風範的。
「為什麼。」水澈低著頭,還是那句話。
「我弟弟,阿波羅.特塞恩,是你殺的吧。」半巨人古怪地笑道,「別這樣看我。你以為我是來報仇的?恰恰相反。我還要謝謝你殺了我那個優秀至極的好弟弟呢。自打他出生,全家……不。全村的眼睛就盯著他,關心愛護,我總是被忽略的那個,就因為他長得比我矮小些,他不是那麼像個巨人地後代麼?!當辰我考上散沙落葉時,全村反對我去上,而他考上了卻是全村敲鑼打鼓歡送。我想說服父母讓我參選騎士,當騎士是我的夢想,但你永遠無法想像你的父母嘲諷你畢生夢想時的滋味,我受過!而他,他獲選騎士挑戰賽時又是全村歡呼,我受夠了!」
像是為了聽他洩,水澈安靜下來,伽羅葉安靜下來,侍從沒說話,空氣裡只有希思黎小聲地嗚咽,再就是他狠的聲音,爆紅的眼睛。
「當我聽說他死地時候,我樂瘋了,他終於死了!那個奪了我的關心,奪了我的夢想的傢伙終於死了!我告訴你,那些東西統統是我的,是他,卑鄙的小偷,竊賊,偷走了我的一切!」特塞恩喘了一口氣,「好笑,真好笑。我說服我的父母讓我出村尋找殺死他地兇手,當然我才懶得管這些,於是我借口更有效地找到你,我參選了騎士,說實話,我是該感激你的,不過我地騎士路貌似出了點小問題,不過沒關係,希思黎小姐已經答應,這次我回去就會是一個青銅騎士了。哦,你又幫了我一次……」
特塞恩的洩終於完了,水澈抬頭,眸子漆黑:「你永遠比不上你的兄弟,我替他有你這樣的哥哥感到羞恥,阿波羅和你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努力了,而你,只會抱怨!」握緊斷罪,「你還是走吧,我對阿波羅的愧疚救了你一命,別再讓我看見你。」
「不,我不會走。」特塞恩古怪的笑容加大,「你聽到了我的話不是麼?在這裡我有絕對的優勢,你不會再看見我,因為我再也不來這了,而你,將要永遠留在這裡!」
戰鬥信息的如此快,但出於憤怒的水澈反應也是極為迅,兩人纏鬥起來。
伽羅葉聽了特塞恩的獨白心下有幾分冷意,那個高大的人竟藏了顆如此狹小的心。
希思黎還在火:「你們這些飯桶,不會去幫忙嗎?!」
一縷幽魂飄出,克裡桑抿唇:「你的情緒太不穩定了,竟讓我破了腰帶的禁制,要知道我可不是自願出來的。」
水澈沒搭理他,舉起鞭子一道水龍出去,被特塞恩躲開。
「為什麼不在這麼美麗的地方施放死亡之力?別笑我無知,你的亡靈魔法造詣不高,但悟性不淺。」克裡桑的音調還是冷冷的。但卻讓水澈笑了。
「亡靈法師不喜歡美麗這樣光明地詞彙。克裡桑法師。」
打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水澈地鞭子總是會落到希思黎身邊,有時還能險險打到她的蕾絲裙角。
伽羅葉想拆開兩人,但是苦於那打鬥已經不僅僅是切磋而危及性命,尤其是還有亡靈魔法在裡面……心有餘慮的他就是花瓶一樣站著。
此時,遠處一個人走近:「啊,原來話都說完了?我果然是睡過頭呢,」男子語調慵懶。「說完了還不散場麼?真是好感情。」
那話一落,水澈眼前突然降下黑幕。
「狂人,回來,我叫你回來!」水澈驚叫著從床上掉了下來,她揉揉摔疼的腦袋,「哦,該死,怎麼回事?」
她終於看清身處之處。就是前兩天住的旅店,那寧謐的氣氛讓她很安心,她甚至覺得,難道狂人離開。只是個夢?
於是水澈不顧地板冰涼,喊著:「狂人!狂人!狂人你給我出來!」
當科學的身影清晰地進入她的眼簾,水澈地淚。就那麼無所顧忌地……落下了。
「哦,神啊,你怎麼掉地上了?」男人走進房間,放下手中端著的白瓷碗,沒詢問任何人意見將水澈輕鬆抱回床上。
水澈哭得淒慘,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她只想找個東西抱抱,也許。她最想的。是狂人柔軟的毛。
男人無奈地看著女孩死死揪著他新穿的襯衫,淚的熱度就那麼直接的傳到了他心裡。伸手撫摸那可憐地小腦袋。他沒說話。
但是很快,水澈鬆開了他,她哭到昏厥了。
沒幾個沙漏的時間,睜開酸疼的眼睛,水澈再一次醒來,她覺得很渴,便下床尋水。
「你怎麼又自己跑下來了?」還是那個白瓷碗,還是那個男人,只是換了一件襯衫。
「你是?」水澈只看得到他的衣領,後退兩步,終於看清:「服務生?」竟然是這旅店地服務生?
「唉,再休息休息嘛,你身體太虛弱了。」茶色頭的俊朗男子勾起一個調皮的笑容說,「喝點粥,喏。」
水澈皺起眉,她不認為自己跟這個人很熟:「你到底是什麼人?」
「乖,先回到床上去,有話喝完粥再問。」標準地誘哄。
那男人的笑容太閃耀了,水澈想。看著手中已經空了的碗:「喂,你……見到其他人了麼?」
接過碗的男子說:「其他人?他們早就走了。」在被他打爛了裝甲,放走了馬匹以後。
「走了?!」
「是啊,走了有幾天了,你睡了很久,沒感覺麼?」幫她掖好被角,「你的朋友在樓下,要我叫麼?」
水澈一愣:「朋友?」
陽光下的克裡桑透明地幾乎讓人察覺不到:「醒了?」
「怎麼是你!那個人……」面對靈魂沒有疑問麼?
「你說誰?」克裡桑道,「我聽到那個服務生對別人說你醒了便上來的。」
「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跟著的!」水澈凶巴巴地說道,完全沒了前幾天地蔫模樣。
「你好凶哦,前天還扒在我懷裡哭泣,今天就要把我甩了,我地命好苦……」
水澈嘴角**,這傢伙需要一塊粉色的手絹渲染氣氛。「要說就快說,不然我就走了!」
「啊,等等我。」
「……我沒走那麼快,你……把手放開!」水澈說。
「呃,抱著很舒服誒。」
「去、死!」
「嘿嘿嘿,開玩笑地啦。」男子躲開,「我這個店常年沒人來,早該垮了,那個人家也想出去看看世界呢。」
「人家」、「呢」!水澈要崩潰了:「不說實話?你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態度,你為什麼知道克裡桑,你為什麼……」一隻修長的手指讓水澈閉上嘴。
「親愛的,你還沒問我的名字呢。我叫,比修斯。其它的,我們路上說。」男子拽著水澈跑起來。
「喂!」我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