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輪西垂,經過了n天的野外生存,水澈他們終於喘著粗氣趴到了一個房屋稀落的小村子邊上。原來,出了那片小樹林竟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水澈在魋亙島從沒見過這麼大片的草叢,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平安穿越。唯有硬闖了,可以說現在這三個生物(實在是一個名詞沒辦法概括……)竟然還能保有呼吸地出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是相當的奇跡了。
「嘎……師父……偶、偶看見星星了捏……好多哦~」沒有遮擋物,已經被暴曬n個中午的科學叫喚著。
「……海市蜃樓!」狂人瞪圓虎眼看著前面的房舍不敢相信的說。
「海你個頭!」水澈緩緩神給了狂人一個拳,「這裡應該就是藍海貝村了。」
「藍海貝?」沒聽說過。
「那是地圖上標的離海岸最近的村落,嘖嘖,想不到該亞羅的地圖這麼詳細。連這種小村子都標出來了。」站起身,把科學拎到肩頭,「喂,還有力氣沒?」
「死不了!」狂人虎聲虎氣地說。
一行三個拖著極度疲累的身體進了這個偏遠寧靜的村落。村子房舍不多,排列的也十分鬆散,連貫的土路因為不經常走人總是伸到一半就消失了。夕陽輕撫下,水澈強打精神想找個村民詢問,卻現一路走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突然,狂人身側竄出一抹紅焰,水澈一驚,細看之下,現竟是只——貓?
「哎呀,博得艾爾你又跑哪裡去了!」婦女高亮的嗓門打破傍晚的寧靜。水澈近旁院落的木門吱嘎一聲開了:「唉?新來的?」出來的十一個約莫四十辰年紀的女人,略微凌亂的灰,圓乎乎的臉有一雙善良人特有的大眼,鼻子塌塌的,嘴巴很寬,一笑,皺紋盡顯。女人身形很大,總體看來是個半徑長於高的圓柱體,穿著一件有些髒的拖地裙子,淺灰的上身,暗紅下擺,上面繫著一個也許曾經是白色的圍裙。
「你……您好。」水澈拘謹地說,也許因為有點害羞,但更大的原因是,她說的是人類語言!那種該死的饒舌的亞菲特通用語。唉,難道自己以後都要說這種語言麼?沒準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的舌頭纏死!
「哦!可憐的孩子!」女人伸手抓住水澈瘦小的胳膊,「一路受了不少苦吧!」
「啊??」
水澈看著屋子裡的人全都瞪大眼睛瞅著自己,活像見了什麼怪物,原本緊張的身子開始輕微哆嗦。都說人類屠龍,這種偏遠地方的人類不會還殺同類吧……
「讓開讓開!都擠在我家做什麼!該去哪去哪!」是剛見的那個女人,端著一個木托盤塞進人群中央,「乖孩子累了吧,喝口茶。」
「呃,鞋……謝!」水澈說,趕緊喝茶掩蓋自己音不準的事實。狂人一聲悶笑,換來迎頭一腳。
「原來你不是逃難的孩子啊!」那個女人——柴曼大嬸感慨地說,「初見你可憐的樣子真當是落難過來的。」
後來經過水澈多次打聽才知道,這藍海貝村原本就是神跡之戰殘存的士兵建的,近百辰時間一直收留著那些無家可歸的人。難怪柴曼大嬸當時表情那麼誇張,水澈暗自想。不過若當時水澈看得到自己的形象就不會覺得柴曼大嬸誇張了吧!又黑又瘦又髒,活脫脫的一個難民啊!因此水澈決定,暫時在藍海貝安頓下來,切實感受一下人類的生活再作打算。
……
此時,博得艾爾,就是那只火紅的貓正窩在水澈腿上,水澈靠著稻草打瞌睡,撫摸博得艾爾的手時輕時重,一切都是懶洋洋的。
「水澈!水澈!」柴曼大嬸的大嗓門又叫起來了。經過數天的相處,水澈已經徹底擺脫人類吃人想法的恐嚇,明白這個村子裡都是些善良的人,耶……自己怎麼就那麼幸運呢?總是遇到善良的人,龍品啊龍品!
伸個懶腰,水澈露出頭:「什麼事啊,大嬸?」
「米容找你!」
「哦,來啦!」米容是村裡年齡最長的婆婆……的孫女,村裡只有她和水澈年齡相近,所以水澈來的第一天就被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子纏上了。「水澈,水澈!」還沒見到人影,米容嬌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凝神一看,今天花冠節麼?看米容全身上下火紅指數直逼博得艾爾,一頭金更是甩得耀眼璀璨,水澈還真有點摸不著頭腦。
「幹嗎?怎麼穿成這樣了?」竟比帕嬌長老的法師袍還恐怖,惡~~~~~~
「萊越皇都軍部統領大人帶了一個傭兵團要過來了,你聽說了沒有?」米容一臉期盼。
萊越皇都?唔,該亞羅講過,好像叫金?……還是雞?軍部統領……算了,回去再翻翻那本《現代人類階級劃分》好了……「來就來啊,你這麼激動幹嗎?難道他跟你有什麼關係麼?」
「哎呀,水澈你怎麼這麼呆哦!軍部統領大人可是萊越國最有權勢最俊美的人物了!你怎麼會不知道!」
都叫大人了還能稱得上俊美?難道也是像利昂亞特那般從出生就認定的神之子麼?摸摸下巴,這個人類到底認了幾個神子啊……
「走啦走啦!」米容不想耽誤時間扯著水澈就走。
「去哪啊?」不大想動誒,剛剛差點就睡著了……
「我跟你說哦,我已經推算好軍部統領大人可能經過的地方了!」
「你推算的管用麼?上次你還說狂人是母的來著……」害我被咬了那麼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