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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當即恭敬地說道:「生兒沒有看見范叔叔。婆婆,你怎麼知道我是逃出來的呢。」
說著話的時候,余我生已經走近了袁**的身邊,袁慧也不再阻攔了。倒是身在一旁的谷遺湘一時愣然無語了,要知道,方纔還是她在一旁高高興興地與余我生閒聊,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沒有過多久,這一切都將自己變成了局外人似的。她時而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了看袁慧,時而又看了一眼袁**,聽說她們的一席話,再看余我生的神情,料到此事被她言中,對余我生的這一夜離去也感到十分的好奇。
余我生坐在了袁**的身旁,袁**當即就噓寒問暖地道:「一夜在外面過的吧?冷嗎?」余我生搖頭道:「還算可以吧,開始冷,最後居然沒有事情了。」袁**呵呵地笑了一笑,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余我生的腦袋,歪著頭,笑道:「你天生就有一種很好的氣質在體內,這是其餘的人所不能夠比擬的。沒有想到,這樣嚴寒的冬季,居然在那戶外還可以御寒,實在了不得。對了,你的身子沒有事情吧?」余我生搖頭道:「沒有事情的,我很好。」袁**這才輕聲問道:「你沒有見到你的范叔叔,那位姓張的問過你什麼吧?」余我生頓時疑惑地眼神看向了袁**,好像是在打量一個極其古怪的人一般,要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一宿,袁**雖然沒有跟著自己一起出去,但是回來的時候,居然能夠將自己行程說中得這樣接近,如何不讓余我生驚訝萬分。
余我生當即就將自己在帳篷內見到的事情以及那張醫仁追問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通。哪知道眾人才一聽完,就聽見袁慧大吃一驚地喊道:「糟了,外面下著那樣大的濃雪,你居然能夠逃出來,那在雪地上面一定留下了痕跡,只怕張醫仁很快就會趕來了。」誰知袁**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慧兒多慮了,方纔的那一場變幻陣勢,已經大耗張醫仁的內力,他回到帳篷內,只怕還要好好休息一時半刻的,時間這般算來,生兒的腳印痕跡就會被濃雪掩蓋了。」袁**說得是那樣的有把握,可是袁慧心中始終放心不下,不由得又疑神疑鬼的看了兩眼余我生,心中有一點妒忌自己的婆婆對這個小男孩為什麼就這樣的偏袒。
谷遺湘皺緊了雙眉,面朝著余我生,小心地問道:「哥哥,他們居然沒有虧待你,我這就放心了。」同時間,她的眼眸之中顯示出了少許的疑惑之色,心中是在懷疑塗婆婆曾經的教誨:「魔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狂妄之徒,你們以後遇見魔教中人,可一定要速速避開才是。」現在回想來,似乎魔教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壞。
余我生一路的勞頓,身子疲倦,說了一陣話之後,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谷遺湘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看守著,而袁**本人好像也顯得極為疲倦,雙眼不停地打架,沒有過上多久,已經臥倒在另外的一旁,休息去了。唯獨剩下袁慧一個人,下去整理午飯去了。谷遺湘有時就可以幫一下忙,但是今天余我生從外面回來,不太像以前那樣愛說話了,谷遺湘雖然不解,但是還一心想要知道這其中的秘密,所以偶爾會過來看一看這裡的余我生醒來沒有。不過話說回來,要想在這地道內生存,畢竟現在不敢點火做一點熟食,但是袁**說過神教中人現在沒有多少時間顧忌這後山,即便發現後山有異樣,絕對不敢貿然行動,所以,現在這一頓飯,還是可以生火來做的,一來是為余我生的回來壓驚,二來是試一試神教中人在這後山周圍的埋伏情況。
地道內的生火煙囪順著溝溝渠渠的朝著外面延伸,一直是從那後山的正中心冒出來的,如果下面有人生火做飯,冒出來的濃煙,就可以順著那煙囪的管道飄向了外面。如果神教中人在此看守嚴密,那冒出去的濃煙一定可以將對方吸引而來的。但是就只有一會兒的工夫,即便是察覺到那裡有一個煙囪,也不能夠確定生火的具體位置來。袁慧邊在那裡切菜,邊是長歎一聲,道:「妹妹,你知道嗎?我是兩年之前,才開始自己動手做菜燒飯,你說我是不是不像一個女孩兒了。」袁慧對於家庭內的炒菜燒飯之類的事情,是從五歲的時候,就有塗婆婆在身邊教導自己了,雖然說不上很精擅,但是做起來還有模有樣,煞是認真,歪頭問道:「姐姐,那小時候婆婆一定很疼你了?」袁慧一聲苦笑,道:「不是那樣一回事的,我小時候被婆婆強迫我習武練劍,她曾經說,不要當一個閨中女子,要讓我成為她的未來。唉。」念及此處,不由得又是一聲長歎,似乎勾起了小時候的回憶。
兩個女子正在那裡邊做事邊閒聊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房間內傳出來了一陣嗚嗚的哭泣之聲,谷遺湘首先聽見這聲音,好像是從余我生的臥寢處發出來的,谷遺湘心中好奇,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對袁慧交代了一聲,說是去前房內取一點作料回來,袁慧沒有在意,就讓她去了,谷遺湘小心的走近了那房間,看見一個蕭索的身子捲縮成了一團,蹲在地面上,似乎是在抽噎著,到那時又明顯不敢將哭聲哭出來,只是使勁地憋住,苦苦難熬。谷遺湘小聲地來到了他的身旁,冷不防抬頭一看,見到在那另外的一面,也已經站立著一個人影,谷遺湘開始還嚇了一跳,隨即看清那人居然是方纔已經睡過去的袁**,不由得釋懷,心中咯登地跳了一下,見到袁**朝著她搖頭,示意著不要發出聲音來,谷遺湘會意,挪移腳步來到了余我生的身旁,小聲問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余我生抬頭看見妹妹谷遺湘居然來到自己的跟前,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不由得一驚,忙地轉頭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面,不想讓妹妹看見自己的窘態,當即稍微再用手擦了一道,才回頭看了看谷遺湘,道:「妹妹不是在幫姐姐的忙嗎?怎麼會來這裡呢?」谷遺湘伸出了右手,輕輕地撫摸在了余我生的臉頰上面,似乎很心疼的樣子,道:「哥哥,是不是做夢了?夢見了什麼,你為什麼會掉眼淚呢?」余我生知道她看出來自己的窘樣,自己全當是沒有發現,微微地一愣,勉強地擠出了一絲艱澀的笑容,道:「妹妹又胡說了,哥哥什麼時候掉眼淚了?你別瞎說。」哪知道谷遺湘搖頭道:「哥哥,你有什麼心事不能夠告訴妹妹嗎?妹妹知道,至從你今天回來之後,心情都不是很好,就讓妹妹知道一點原因吧?」她年紀小,不知道該怎麼說,性子比較直率,當即又道:「哥哥,你曾經說起過要保護妹妹的,可是眼下,你這個樣子,讓妹妹如何能夠安心呢?」余我生愣了少許,望著沒有黑兮兮的地道內部看了眼,心中想到的自然就是如何來迴避這事,可是眼下,這件憋在心中的事情,好像只有可以對妹妹說一說了,其餘的人,好像說出來,並不覺得可靠。
余我生憋忍了許久之後,才悠然地歎息一聲,道:「妹妹,你說,我娘心疼我嗎?」谷遺湘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沒頭沒腦的問這樣一句話出來,道:「哥哥,你是不是在想你娘了?你做夢夢見了她,對嗎?」余我生痛苦地搖頭不語,道:「不是的,不是的,妹妹,我就想知道,你覺得我娘她心疼我嗎?」谷遺湘可不敢來隨便肯定這樣的回答,當即愣在那裡不知道給如何回答。余我生這才繼續說道:「妹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人,知道我的成長經歷,妹妹不回答我,我就已經猜到了,妹妹是不想讓我傷心罷了,唉。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在以前,我沒有察覺注意這事,但是最近,不,應該是今天,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可又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呀。我心裡好矛盾,好痛苦,真想大哭一場。」說到這裡,他的情緒明顯是激動了起來,可是神情稍微一緩,知道自己的處境,身周還有袁氏婆孫二人呢,當即就將自己的聲音又重新壓低了下去。
谷遺湘聽到了這裡,一顆心也是咯登地一跳,心想:「原因,這事還真有願意嗎?看哥哥這樣的傷心,難道原因果真是掌門人不喜歡哥哥嗎?」谷遺湘不敢隨便張口便問,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問為妙。余我生歎息完畢,又要再說,哪知道谷遺湘開口道:「哥哥,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事情,說不準是假的,掌門人一定是很疼你的,只是,她的確事情太多,分不開身子而已。」余我生一把將谷遺湘的手臂抓緊,睜大了雙眼,努力地穩定了自己的心神,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我爹是我娘殺死的,所以她才那樣恨我。」谷遺湘「啊」的驚叫了一聲,連忙又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驚訝失措的模樣,道:「哥哥,哥哥,這一定是假的。」余我生又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道:「妹妹,我也想這不是事情的真相,但是這是唯一一個讓我相信的解釋。妹妹,這事你能夠為我保密嗎?我不想讓我娘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她過去的惡徑。好嗎?」谷遺湘勉強地點頭表示了同意,心中卻是在懷疑身前的那一對有些渾濁的眼睛。自己可以聽話守住這個秘密,但是袁婆婆會嗎?
余我生說出了心中憋悶著的心裡話之後,禁不住地不停掉淚,只是說道:「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原因,我多麼不希望聽見這個原因呀。妹妹,你說,那張叔叔是不是騙人的?」谷遺湘被余我生的表情也嚇呆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愣然地蹲在身邊,囁嚅了兩句,沒有出聲。余我生又說道:「我娘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她,她。」說到這裡,他又暫時將心中的話憋住了。谷遺湘道:「哥哥,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你的娘親,你不該這樣說她呀。」谷遺湘小小女孩兒,始終覺得這事余我生自己這樣說話有些出格,當即又道:「哥哥,哥哥,你聽我說,現在不要亂想了,或許那個張叔叔就是騙人的,我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余我生無力地將腦袋往身邊一歪,目不斜視,好像心中已經十分的疲倦,突然抬頭看去,發覺袁慧也站在了自己的對面,當即努力的回頭擦了一番臉面,回頭喊了一句:「姐姐。」
谷遺湘回頭看來,果真是袁慧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自己的身後,當即站起身來,上前迎上袁慧,道:「姐姐,哥哥他。」谷遺湘隨即回頭去看袁**,發覺她已經離開了這裡,不再在那門欄邊上了。谷遺湘一心好奇,但隨即見到袁慧蹲下身來,湊近到了余我生的眼前,就不再說話了。袁慧突然哭出了眼淚,緊緊地將余我生抱在了懷中,道:「弟弟,弟弟,你知道嗎?姐姐也與你差不多,我的母親與父親不睦,當然,這中間不是他們的錯,不是的。」她念及到自己的身世,本來可以將事情全部在這裡找一個人傾述,但是知道自己的婆婆就在不遠的臥房內休息,不便讓她聽見,所以,話到這裡,當即就住口無語了,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悲涼,更大的原因是婆婆在從中作梗,如果將事情傾述,那不是指著袁**的鼻子罵她以前的不是嗎?余我生頓時覺得袁慧姐姐和自己是同路中人,當時緊緊地上前抱住袁慧,問道:「姐姐,你不是還有袁婆婆嗎?你比我好多了,弟弟可是沒有什麼人都沒有了。」
袁慧被余我生抱住有些不自在,微微地活動了一下身子,掙脫了出來,看住余我生道:「弟弟,你又在說胡話了,現在,婆婆、姐姐、妹妹不是你的親人嗎?」余我生聽此一愣,忍住了心中傷悲,勉強地笑了一笑,好久之後,才是喃喃說道:「對呀,對呀,我還有姐姐妹妹,婆婆呢,我才不至於這樣的傷心。」當即沒有再繼續掉淚訴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