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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回:招魂(1) 文 / 親怨情緣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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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奮沖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各位,各位。大家請安靜片刻。」待得全場人員都是停止了說話之後,那洪奮沖這才繼續說道:「大家本就是武林正道一家人,要說誰來當這個總指揮,大家都是有份的。洪某只是年紀大了點,在小鎮上讓各位的在客棧中錯愛,被暫時推舉為這裡的總指揮。而後,我們一道北上行程中,又是6續前來了更多的各路豪傑,洪某也就不能再這樣倚老賣老地就這總指揮的名頭當下去了。正如這位溫兄弟所言,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在場的眾位,只要能夠帶領大家順利到達華山的豪傑俊才,我洪某都是雙手贊同他來當這個總指揮的。」眾人聽到他這樣一說,全場立馬又是變得熱鬧了起來。

    可是那洪奮沖身邊的四個中年人,哪裡能夠嚥得下這口氣,當即就有一人走上前來,拱手朝著四周人群就道:「各位,我是洪老英雄的六弟子馬順,今日我師父在此讓賢,馬某心裡沒有什麼好說的,方才家師已經將話說明的了,那就是在場眾位,只要誰能夠帶領大家順利到達華山,只要他能力有限,我們大家就該推舉他為大家的領。馬某不才,卻也是向來勤勉不怠,這次的領人選,可也要算上我馬某一份的了。馬某將話在此說明,如果馬某饒幸勝過在場眾人,馬某也不想當什麼總指揮,我還是會將總指揮的要職奉還我恩師座下,我想大家應該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吧?」聽到這馬順一說,洪奮沖身後的其餘三名弟子也是一起吆喝,說道要上前比試,不可墮落了甘州俠客的威名等等話語。至於最後,都是推舉這總指揮要職該由自己恩師擔當。

    這一下間,就是將方纔的場景立馬變得更加混亂,本來只是這些精擅奇門遁甲之術的同行中人來比試較技,可是將話一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是演變成了全場眾人要來為這個總指揮要職而來比試的了。

    陳月影一聲冷笑,轉頭看向了那洪奮沖的四個弟子,笑道:「哼,也不撒尿自己照一下自己,這個樣子還敢說是能夠勝過在場眾位,難道天下英雄就只有你們甘州一帶的人嗎?現在可是在陝秦大地上,還輪不到爾等在此撒野。」馬順一聽到這話,心中當時就是來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我可沒有說什麼天下武林只有我們甘州一帶的才是英雄的了。我看你是一個婦道人家,只怕也是沒有多少本事,所以我還是奉勸夫人出口小心,以免傷了大家的和氣。」

    陳月影朗聲哈哈一陣大笑,道:「笑話,你這樣說來,分明就是瞧天下婦女不起了。你難道沒有看見,在場這裡婦女雖然不多,但也是不容你在此胡說。哦,我是明白了,你們這些甘州自居英雄的人分明是不服這些峨眉女尼當這個副指揮的要職吧?」

    陳月影這一陣子虛烏有的污蔑之詞,當真是怒犯群雄,許多人心中都是雪亮,這人分明就是在此挑撥武林群派之間的關係,可是這道理大家都是明白,但是這話一到了嘴邊,那就會慢慢變味。更何況這些江湖中的小派別,還是有一些人沒能明白她話中深意,還真以為這洪奮沖師徒五人自居甘州俠客,沒有將天下好漢放在眼中一般。場面看來就要漸漸失控的了。

    馬順本來也並不是魯莽匹夫,可是聽到這話,還是氣得怒瞪圓眼,指著面前的陳月影半天沒有能夠說出話來。洪奮沖轉頭看向了太虛子與韓春嬌二人,三人面面相覷,都是微微地一點頭,心中自然是明白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太虛子緩緩地走了出來,轉頭看了馬順一眼,稍後又是回頭看向了陳月影,正是要說話替馬順申辯。

    這時,那溫道見又是在一旁朗聲說道:「我看啦,就照如今的這樣多的人,一個一個比下去恐怕也不是辦法。但是在場眾位都是有名額來當這個總指揮的,大家說這該如何是好呢?」

    聽到他這樣一說,全場又是一陣騷動,更有一些存心找事胡鬧的開口嚷呼道:「對呀,對呀,這樣一個個車輪戰比下去不是辦法。那不是那派的人數多就是那派得勝嗎?」

    「我看啦,就分地方來比劃,比如說甘州是一個大地方,陝秦本地又是一個大地方,豫州另外是一個地方,每個地方的得勝者再來比試一番,不就可以了嗎?」

    「好是好,可是我就擔心啦,這樣比試了下來,萬一到了前方,又來了一大隊人,他們又是不服氣,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又來一次大比試嗎?」

    「我看啦,既然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那大家就各奔東西,各管各,要這個總指揮也沒多大用處。」

    ······

    見到全場眾人又是吵了起來,這時那洪奮沖不得不朗聲說道:「大家安靜,安靜。洪某本來不想來趟這渾水的,可是聽到這裡,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眾人不明白這洪奮沖話中含義,均是停止了吵鬧,抬頭轉過來怔然地望向了他。

    溫道見心中一跳:「莫非這老兒是要耍賴?」洪奮沖抬頭看向了溫道見與陳月影二人,口中出一聲冷笑,道:「二位這樣鼓動群雄爭這個總指揮要職,不知意欲何為?」

    在洪奮沖身邊的太虛子也是緩緩地走上前來,將前面的陳月影看了又看,原來是光靈子已經在太虛子的耳邊小聲嘀咕過一句話:「師叔,這個假名陳月影的女人是經過易容的,弟子看見她的臉上通過陽光一照竟然是沒有光,弟子知道那一定是石膏的緣故。」石膏在易容之術中是一種重要的主料,可是一旦調和不均的話,覆蓋在臉上就又可能因為水分過快分散而失去光澤,在陽光照耀下就不會泛出光彩來了。這光靈子聽到陳月影說話的聲音,越聽越像是師姐英靈子,只是看了半天,連那日在市集上看見她手中握拿著的利劍也改換成了一把灰色利劍,想必是有些察覺後,更加小心身邊的物事而後再次經過塗染上的色彩了。可是眼下天空陽光餘輝斜照,有意無意間偶爾會罩在了她的臉上,恰巧被這細心的光靈子看見了這當中的細節。這也怪英靈子沒有細心檢查自己的緣故,一心想要強出頭,自己假扮他人的技巧本來就是不成熟,連改變聲音的方式也沒有徹底摸透,更加別要說是易容技術完全掌握的了。

    太虛子在旁聽見光靈子這樣一說,當即也是留心在了這陳月影的身上,眼下見到洪奮沖已經動了真怒,自己可是也不能縮後,立馬站了出來。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陳月影。

    陳月影看見太虛子的異樣,心中也是一愣:「怎麼回事?難道這老尼姑認出我來了?不會的,我千萬別自己慌了手腳。」她強自鎮定了一番思緒後,也是抬頭與那太虛子目光相對,絲毫沒有掩飾的本意。

    太虛子目不轉睛地盯住了那陳月影,道:「你到底是要做什麼?我一直以來就很懷疑你的動機,即便是到現在,我也只是懷疑,我希望你好之為之。」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眾人都是很迷惑,但是陳月影心中已經明白:「難道······難道她真的就認出我來了?我哪裡露陷了?」她不敢再看太虛子的目光,避開而去。一顆心也是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溫道見似乎也是看出事情的一點端倪,微笑著走了過來,道:「師太是這裡的副指揮,恐怕也不能眾望所歸吧?」

    那倪英傑這時忍耐不住,走到了溫道見的身側,睜著一雙巨眼,道:「溫兄弟,你我之間的比試還沒有開始呢。別這樣早就來打著指揮的要職的臭主意。怎麼,你難道還沒有做好準備嗎?」

    這倪英傑好久沒有說話,大家幾乎就將他們之間的比試忘記了一般。現在聽到他當面又是提了出來,眾人好些才回過神來。溫道見斜睨了倪英傑一眼,道:「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你下去吧。別打擾大家一起來商量正事,順便告訴你的那幾個同行,也叫他們打消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吧。」

    這溫道見根本就是不允許倪英傑多話,又是轉頭看向了四周的眾人,哈哈地一笑,道:「大家這樣商量來商量去我看也不是辦法。我是一心想要幫助大家順利到達華山,並沒有什麼歹意,大家也不用用這樣怪怪的眼神看著我們的了。」

    洪奮沖偏頭在那馬順的耳邊小聲嘀咕道:「這一男一女來路不是很明顯,極有可能就是魔教的探子。想要在這裡搗亂,你要多加注意一點。」

    馬順點了點頭,雙眼更是絲毫不敢離開這場心中的溫道見與陳月影二人,生怕這二人長翅飛走了一般。

    太虛子道:「嘿嘿,你們二人看來是不露出真面目來害不死心的吧。在場眾位,大家可是要聽好的了,面前二人看來就不是什麼善類,大家一定要小心。」

    溫道見眉頭皺緊,心中想著:「這老尼姑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現了什麼。」那身在一旁的萬花紅突然走上前來,道:「這位溫兄弟和陳夫人看來真是別有居心的了,只是,在場大家可都不是傻瓜,沒有這樣容易被你們這些魔教妖孽渾水摸魚。姓溫的,說吧,你現在已經被大家包圍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其實,話說回來,在場眾多人馬,誰又能分得清誰是正道,有的人本來就是遊俠身份,很多人都是見也沒有見過一面,如果要說他是魔教妖孽派來的臥底,只怕誰也說不清,每個人自己的真正身份,也只有自己心中有數。所以在這樣的場景之下,也只有幾個名頭響亮的武林前宿大家都是久聞大名,都是知道那可是裝扮不來的,一定是真傢伙,而對於其他的人來說,就有點摸不清了。

    眼前眾人當中,也就只有這洪奮沖是真正老前輩,許多的武林人士都是見到過的,那可是沒有話來說的,而這面前的溫道見與陳月影這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是沒有底,現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趁機詐一詐對方,如果這溫道見與陳月影二人真是心懷不軌的話,只怕身處眾人的圍困之下也會露出一點馬腳。但是如果這當中還有他們二人的同謀的話,眼下形勢就不太好辦的了。

    太虛子此時已經肯定了光靈子的話,那就是這面前的陳月影真的就是英靈子所扮,她的話可沒有詐人的成分在裡面,只是心中猜不透這英靈子意欲何為,又加之她是出家峨眉,對於自己的名門一派也要顧及到一點微薄的臉面。眼下就來揭穿她的身份,畢竟不是最佳的方式。所以一時之間也是踟躕難決。

    溫道見聽見這萬花紅的問話,不管對方是真看出來還是在詐說自己,心裡難免還是有點虛,冷汗一下間就是從額頭上滲了出來,心中想著:「這些傢伙,真是不好應付。」

    陳月影轉頭看了一眼溫道見,她也是心中一陣驚慌,兩隻眼睛閃爍不定,當她看見了溫道見臉上的表情,心裡更是惶恐加劇,沒有想到什麼應付的法子,只是忖思:「看來這次我們二人是身陷圇囫,難脫其身了。」她這一時驚慌之下,身子微微地一顫,額頭冷汗也是滲了出來,可是心裡就是不太明白:「這些人怎麼就看出來的了。」

    就在這時,溫道見也是看見了陳月影的表情,心中更是轉得飛快忖思:「不管他們是真看出來還是假看出來,極有可能是在詐人,那我就一定要故意假裝鎮定,千萬不能露出一點馬腳。」但是看到陳月影的身子一顫,自己心下一沉,想著:「不好,這下再也假裝不下去的了。」當即就是走上前來抓住陳月影的右手,突然間只見到到他左手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繡帕,往他的臉上耳邊迅地一掛,已經是非常利索地罩住了自己的臉面,稍後聽到他開口朗聲一陣高喝:「大家動手了,讓這些天下間的賤民為王月的英魂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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