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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子將那張藥方親自拿到了小鎮的藥鋪,那郎中細細將這張紙箋上面的兩道藥方看了一遍,然後肯定地說到這藥方就是安胎和養腳傷的好藥方,那郎中或許是醫道深究,見到這樣地一張好藥方,更是像那偷師學藝的門徒一般牢牢將這張藥方上面的細節記了下來,並且還是向著空靈子問道:「請問姑娘,這藥方出自哪位郎中之手?」只是可惜,空靈子的回答並不能讓郎中滿意,郎中只能心中有憾般地無緣一見同道高人,那種失落之情全部都是掛滿了臉龐,怏怏之意盡然全露。
空靈子聽到這藥方正是良方之時,心中也就放心了下來。她從藥鋪中買得兩包中藥,就快步回到了客棧中來。
眾人聽到空靈子說到這藥方無害的消息時,雖然大家都是心存疑惑,但是也只能憋留在了腹中,也算是一個未解之謎吧。次日一早,又見到從外地66續續地來了許多的武林人士,聽到這些人坐在客棧內的竊竊私語後才知,都是接到華山散佈出的無名英雄帖而四方聚來一睹盛會的各路好漢。
太虛子也是識得當中幾人,但是並無深交,只是以前微微照過一兩面。
太虛子走上前去,朝著那客棧堂屋內的中間一桌人當中的那名白鬚老者拱手道:「洪老英雄,你也是前往華山嗎?」
那老者抬頭將太虛子打量了少許,一時間還是沒有想起此人是誰,稍後終於是憶起了,哈哈一陣大笑,點頭笑道:「老朽還以為是哪位巾幗女俠呢,原來是峨眉派的太虛子師太,怎麼?師太也是前往華山?貴派掌門度虛子師太安好?」
那白鬚老者其實年過八旬,看來還是精神健朗,丰姿雋爽,儼似神仙人物,算來還是太虛子一等人的長輩。與那白鬚老者一行的還有四個人,都是精壯中年,想必均是這老者的弟子。現在聽到這白鬚老者說到面前這女尼竟然是峨眉弟子,都是肅然一敬,齊然轉頭看了過來。
太虛子微笑道:「老英雄安康。掌門師姐甚好。如今江湖血風腥雨,本該是貧尼這些人操心之事,沒成想到還是叨嘮了你的聖駕,想來極是慚愧。」
那姓洪的老者忙道:「師太言重了。來,請坐。怎麼,師太孤身一人?眼下世道昏暗,前不久就在我甘州境內才生過一場魔教圍攻正道武林的大事,聽來都是讓人心生恐懼,師太一人可得當心了。」
太虛子聽到這話,心中一凜,想著:「甘州也有魔教勢力入侵?看來這魔教真是得隴望蜀了。」當下就是道:「不坐了,我那弟子身子不便住在客房內,還需要多加打理。我想來提醒一下老英雄,魔教昨日就在這客棧裡面現身過,揚言要阻止我正道人士在華山召開的『降魔大會』呢。相煩老英雄多多轉告我武林同道好漢,叫大家多加提防,並且要團結起來,同仇敵愾,一舉挫敗魔教的狼子野心。貧尼已經回敬過那魔教妖孽,告訴他們我正道人士一定會如期召開『降魔大會』,所有一切,還請前輩多加提攜提攜才是。」
眾人聽到她說魔教中人現身這家客棧,均是齊然動容,整個堂屋之內,現在坐下休息吃飯的全是四面八方而來的各路好漢,眼下都是安靜了下來,齊然轉頭看向了太虛子。
坐在那最外邊一桌的一名中年婦女當即就是「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豈有此理,魔教竟然都欺負到這樣的份上,不知這位師太怎麼稱呼?」
許多人都是不認識這太虛子,那婦女就是當即問了出來。太虛子轉臉看了看四周眾人,道:「貧尼乃是峨眉弟子太虛子女尼。各位,魔教妖孽口氣甚是囂張,我們定然不會被他們嚇倒的,但是,我們昨日與那妖孽比試過一番,實在不幸,武當不哭道長當場就是被那妖孽當場帶走了。我等武林俠義之士,眼前正是江湖多事之秋,大家一定要靜下心來,共思良策,不要被魔教妖孽攪得亂了方寸。」
「什麼?不哭道長被魔教妖孽帶走了?」「他奶奶的,這些魔教之徒無法無天了。」
「這些魔教之徒前段時間聽說屠殺了陝西一個小村莊的全部平民,總共起碼也有三四十條人命。現在又是公然與武林正道為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
這時,只見那白鬚姓洪的老者站了起來,雙手一平舉,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眾人見狀,均是漸漸閉嘴,場面當時就靜了下來。這人可是江湖中享有大名甚久的甘南一代的大俠洪奮沖,外號叫著「嘯天一鞭」,原來是這洪奮沖全是靠著手中一條長鞭來行走天下,年輕之時可是甘肅一帶打遍無敵英雄的硬噹噹的好漢,在這華夏大西北的土地上可是遠有威名的。
在這客棧之中,多人都是識得他,即便是沒聽說過他的後生晚輩,一見到他的這種威然氣勢,心裡面也是由衷地佩服了起來,當下看見他一大把年紀了,威勢委實不減當年,真有老當益壯之慨。都是看見他的起身後,而後安靜了下來。
洪奮沖朗聲說道:「各位,請聽洪某一言。這魔教妖孽,是人人得而誅之,但是,魔教既然敢這樣囂張至此,我想,眾位大家心裡面都是應該有數的。如果魔教真敢來壞我等英雄大會,那我們可就要真正地做好迎敵的準備。至於這迎敵之事,我想,在座諸位,可有什麼高見?」全場聽到他這樣一說,又是一陣喧嘩。
只見到那外面一方桌子旁,一位彪悍甚威的大漢起身道:「洪老英雄言之有理。我想,這魔教妖孽竟然敢來,那麼他們也是有備而來,所以我們可不能去與他們硬碰硬地蠻幹。」
又是靠裡邊一條漢子起身說道:「這位大哥話說得很對,但是我們在明,魔教在暗,要說到計策的話,我們終究是吃虧在前,這樣的廝殺,總是會傷及到許多的無辜······」
那人還沒有說完,先前的那彪悍漢子就道:「這位小哥說到魔教在暗,我們在明,我不這樣認為,我們可以借大會盛名的機會,來一場移花接木之計,專門來對付魔教妖孽。」
這人將話說到這裡,下面眾人都是一場騷動,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休。那站在櫃檯邊的店掌櫃聽到這裡,停下了手中的盤算,又是轉頭看向了門外,看見外面不知何時又是黑雲翻滾,看來是要變天的樣子,心中一陣感慨:「好一個多事之秋!」
他想到了昨天的那位進店來的白衣書生,又看看眼下這些「英雄豪傑」,心中頓時心生惆悵之意:「那人看來溫文爾雅,沒成想到竟然是所謂的魔教中人,而這些粗狂漢子,看來舉止不雅,竟然還是英雄豪傑。這些人呀,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搖頭一聲苦笑,又是繼續算賬。
空靈子也是剛從那余出天的房間出來,看了看堂屋裡面的這些武林中人,聽了他們幾句議論後,心裡並不是很喜歡聽這些,反是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原來是去看一看廚房夥計煎藥到底如何的了。她穿過裡邊走廊,來到了客棧後面的廚房內,正是聽見了兩個人在廚房裡面一對一答地說話。
正聽見一少女問道:「阿虎哥,你怎麼會念詩了?誰教你的?」
又一年輕男子道:「海妹,就是昨天那位白衣先生教我的。那白衣先生,真是很厲害呢,風度翩翩,又會念詩,又會看病,還會練劍。
只是昨天與那群人出去之後,再也沒有見到他的了。」那少女嘻嘻地一笑,道:「看你這個傻樣,人家是大人物,哪裡會在意我們這些小家的平民百姓。」原來這說話的青年正是客棧中的店小二,而那少女卻是臨近村子的一個鄉下女孩,與這店小二早就暗生情愫,常常地跑過來幫店小二的忙。看來這次這少女又是偷偷地跑出來找這店小二的了。
空靈子不知何故,竟然是愣立在了外面,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一時間的吃驚。又聽見那店小二道:「海妹,我想,我去向你爹提親吧。」
少女好半天後才是回答道:「好的,反正我肚中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這一關終究是要面對的。」
店小二道:「來,海妹,你坐好。你知道嗎,你有孕在身,要多注意身子。」這小小的一個店傢伙計,竟然也是會有這樣幸福的姻緣,哭恨自己癡心守候一個男子,到頭來竟然是傷心連連。空靈子擦了擦眼角淚花,強自鎮定了一番心中的情緒,正是要轉身離開之時。
又是聽見了屋裡的那店小二道:「海妹,你知道嗎,這碗裡面的可是一副熬好了的安胎湯藥,待會我就悄悄給你留一碗,我真恨自己沒有本事,沒錢給你去買什麼安胎養身的補品,你會不會······」
店小二還沒有說完,那少女就是說道:「噓!小聲點,你也不怕被掌櫃的聽見。阿虎哥,你對我很好,我心裡知道。我才不希望你本事太大了,我娘說,男人本事太大了,女人拴不住他的心,我就喜歡過這樣的清苦日子。」
空靈子在門外聽到這話,心裡猛的一震,癡癡地想著:「男人本事太大了,女人拴不住他的心。如果表哥他的雙腳好了,他心裡本來就是不喜歡我的,那麼他一定會千方設法地離我而去,難道我竟然是不希望他的雙腳好起來嗎?我這樣雖然綁住著他的人,卻不能綁住他的心,我就是很幸福嗎?」
又是聽見那屋內的店小二說道:「可是,海妹,看你跟我受苦,我心裡難過。」
那少女道:「沒事的。我不怕吃苦的,是我心甘情願這樣的,你別自責了。」
好一對相親相愛的小夫妻,空靈子心中不甘心地一聲惆悵般地長歎。她緩緩地已經離開了廚房,朝著外面走去,一顆心不知何故,已經突然覺得極是地沉重,即便是大廳裡面眾人如此高聲喧嘩,她竟然也是充耳不聞,一個人靜靜地朝著客房裡走去。
堂屋內的眾多各路武林好漢,經過反覆辯論商議之後,終於還是決定由洪奮沖為這路人馬的領,一起前往華山參加「降魔大會」,對於魔教的要挾言語,也一併由他來稟告此次大會的武林豪傑。外面已經是人聲鼎沸,而在余出天的客房中,那店小二方纔已經將兩碗藥湯端了進來。空靈子也是端坐在旁,接過那店小二手中的物事,抬頭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店小二或許本來是做了虧心事,所以不敢正眼來看這空靈子,放下盤中湯藥後就是匆匆地離開了。空靈子也沒有過多的言語,隨他離去。余出天望了望身前湯藥,又是轉頭看向了空靈子,道:「你身子不好,你以後就不用來伺候我的了。」
空靈子將余出天的那碗治療雙腳不便的湯藥端了過來,道:「你是我的表哥,我不來伺候你,誰又來伺候你。你快將這碗中藥喝下去吧。」余出天突然愣在了那裡,心中一直有許多的疑問,眼下一看自己與她的關係沒有了先前那樣的緊張尷尬,於是鼓足了勇氣,問道:「我想問你,你肚中的孩子是不是劉大橫的?」
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就是空靈子心中不可痊癒的傷痕,只是沒有人提及此話罷了,一旦有人將這話說出來,她的心還是猛烈地一震,空靈子緩緩將那碗湯藥放了下來,抬頭看向了余出天,也是愣了好久,最終只見到她莞爾一笑,道:「你忘記了,這本來就是你的孩子。表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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