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托和梵恕不知何時已經對上了雷格斯!
卡托師傅和雷格斯互不相讓,各自聚集起來的烏雲在空中碰撞,閃電和雷聲佈滿了天空,雷電的光照亮了整個戰場!
卡托法師衣袍獵獵,空氣罩完全可以隔離雷格斯過來的電系法術。而梵恕卻危險得很,他一邊要保護卡托的安危,一邊還要躲避閃電的襲擊。
驀然瞅了瞅地上兩方的情況,還有好多奧非的騎士沒有被制服,自然不敢貿然前去支援。而乙醚也差不多用完了,悠悠不覺向驀然看了過來,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悠悠,你的巨蟒魔寵呢?喊來幫忙啊!」驀然卻假裝沒有現悠悠的尷尬,朝她喊去。這一語驚醒夢中人,悠悠駕著幸運朝沙城的西方飛去,大約是搬救兵去了。
小龍一聲悠長的龍吟,猛得一陣翅膀,那翅膀似乎變得厚重起來,雙翼扇出的勁風,吹起地面的沙塵,讓它身影籠罩下的雙方戰士都不得不遮起了眼睛。
驀然顧不得驚訝,瞅準時機,甩出一手密密麻麻的冰針,幾個奧非人應聲落馬。而保昔凡諾手中的精神之刃更是派上了用場,一個橫掃又消滅了幾個敵人。遠處的敵人紛紛將弓箭對準了小龍,驀然只得收起心思,給小龍加了一層旋轉的空氣罩。只可惜法力羸弱,勉強可以維持,卻不能再用其他的法術。
小龍的狀態讓驀然十分的吃驚:它吐出的火焰再也不是橘紅色的,而是變成了白色!熾熱的白色!所燒到的敵人不再是衣服頭著火,而是瞬間變成了灰燼!
「你又晉級了?!」驀然對小龍的頻繁晉級非常的不解。
「跟你這個殺戮女王,想不晉級都難!」小龍無心地一聲調侃,讓驀然的心情有些糟糕。
保昔凡諾緊了緊驀然腰間的手臂,安慰道:「別多想。這裡是戰場,我們做的是為了保護無辜的人!」驀然點頭,轉臉安慰地一笑。保昔凡諾現她已經汗流滿面,卻騰不出手不幫她擦拭。那泛著紅暈的臉頰離自己這麼近,惹得保昔凡諾一時失神,臉也紅了起來。
「看!悠悠帶著巨蟒們回來了!」驀然現遠處翻滾著白色的銀條。沙漠的士兵們精神為之一緊,他們對巨蟒深有顧忌,但見到巨蟒這次卻只是衝著奧非騎士而去,便又鬆了一口氣,戰鬥得更勇猛了。
雷格斯的護法騎士已經被幹掉,孤立無援的他居然放棄了攻擊,『噗通』一聲跪在一堆死屍之間,向卡托求起了饒!
主帥一敗,奧非的重甲騎士扔下傷兵還有籐蔓纏住的俘虜,稀稀拉拉地逃去。驀然等人卻也不追,士兵打掃戰場,而這群人都圍聚到雷格斯的周圍,抱起雙肩嘲笑地看著他的演出。
雷格斯倒也有水準,這一刻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搞得卡托師傅一袍子鼻涕眼淚。揚了幾次手,卻也實在殺下不去。
梵恕踹了雷格斯一腳,一把拎起他的頭,將他扯離了卡托的身邊,雷格斯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師祖!您救救我吧!我真的是一時糊塗啊!您看我去世的師傅的面子,救救徒孫吧!」
卡托的鬍子氣得倒豎:「你再說我是你師祖,我打死你!你壞我名聲!」
悠悠遣散了巨蟒,跳下幸運的脊背,搶步到卡托的面前,一個耳刮子就扇了過去,眾人沒想到悠悠會用這種方式來洩。
「雷格斯!你殺了我義父林格!你這個禽獸!」悠悠的眼睛紅了起來。
雷格斯躲了躲,卻也不敢說話,擔心地看著圍在他身邊的梵恕還有趕來的紅葉兒。殺了林格,卻最終落在這群人手裡,怕是自己已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吧。
這次他萬萬沒有想到:沙漠之城這區區千人能抵禦他帶來的萬名大軍。輕敵的苦果只能默默嚥了,但,雷格斯眼角掃過悠悠身後的驀然,露出惡毒的光芒:驀然,他噩夢的開始,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
悠悠和紅葉兒尚在打罵雷格斯洩憤,梵恕則緊握著匕,恨不得一刀就將此人捅死,而雷格斯一邊裝作躲避,一邊將右手放到膝蓋的一側,隱隱地對準了驀然。
「驀然!」保昔凡諾先看到了雷格斯的小動作,一把將驀然撲到,並用脊背擋住了雷格斯的方向。
此時悠悠一根籐蔓也纏上了雷格斯的脖子,梵恕手起刀落,雷格斯的一個胳膊已經離開了軀體,但他的臉卻被籐蔓纏地變成了紫色,只能出『呵喝』的怪音。
驀然倒地的瞬間才明白生了什麼,卻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保昔凡諾的肩膀冒起一股黑煙:「稀飯!你別嚇我!」驀然的心突然抽緊。
「驀然,你沒摔疼吧?」保昔凡諾卻抬起身體,用手將驀然的輕輕抬起,另一隻手將驀然唇邊的頭溫柔撥開。
驀然雙手攥拳,垂到保昔凡諾的肩膀:「傻瓜,我問你呢!你受傷了沒?」
此時的保昔凡諾才覺得肩膀火燒火燎的疼,咧嘴笑笑,將驀然從地上拉了起來。眾人回過頭看雷格斯,這傢伙已經哏屁朝天了!
藍狐和老薩在人群外,靜靜地聽著這一切。默默轉身離開,老薩猶豫了一下,跟著藍狐遠遠地離開的人群。
「頭兒,就這麼放棄了?!」
「我聽說那個瑞納爾的騎士想去找雪蓮給驀然治病,你回去一趟,把雪蓮取來。」
「摩納什麼時候有雪蓮?」老薩有點迷糊。
「忘記了?我們搶潘西貴族的,僅此一株。」藍狐的語氣平靜沒有波瀾。
老薩點頭,「又跑題!既然驀然可以治好了,那麼你可以娶她了吧!」老薩有點倔脾氣,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會一直問下去,他不想告訴你的事情,把嘴搗爛了都沒有用!
藍狐搖搖頭。
「那個瑞納爾的騎士比我適合驀然。」
老薩想說什麼,卻終於沒說出來。他不想對藍狐說一些埋怨的話,他和大塊頭為了他追驀然沒少出力,最後藍狐卻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了。
如果老薩知道驀然放棄的更為徹底和決絕,他會更生氣。他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曖昧了那麼久,互相喜歡互相吸引了那麼久,到最後卻可以放棄的如此果斷和乾脆。
或許,拖泥帶水的愛情才叫浪漫纏綿。
處決了雷格斯。
眾人聚集到會議室。
悠悠面對這麼多沙漠的居民,有些尷尬。梵恕上來打圓場道:「這次多虧了悠悠,及時出來相救。」
悠悠越紅了臉,低頭道:「我對不住大家,我……對不起,我希望大家能原諒我。」
「都過去了,將功折罪。我們不怪你。這次你救得人,比巨蟒傷害的人多!」驀然語氣輕鬆。
「驀然,」悠悠的頭更低了:「你怎麼不責怪我?我害了你……」
驀然淡然一笑:「我沒那麼容易就死。不過,悠悠我想勸勸你,有時候:太執著反而是一種傷害。」
悠悠睜大了眼睛,抬頭似懂非懂地看著驀然。蕃薯等人也安靜傾聽。
「你的心太過執著,太年輕。心裡只能裝一個人,甚至可以為他去死。」驀然淡淡地笑著,回憶起自己像驀然這麼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稚嫩的心房還能放多少東西呢。
「你為了昂丹,丟失了你自己。悠悠。你跟青梅菈不同,她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念,想永遠的把握權利,所以才慫恿自己的兒子——昂丹建功立業,甚至用別的手段去奪取太子的位置。而你不同,你只是為了愛他。讓他知道你的重要。青梅菈告訴你:太子之位對昂丹最重,是不是?」
悠悠點頭。
「那麼你做了這麼多,昂丹是否比以往更喜歡你?!」
悠悠猶豫了片刻,緩緩搖頭。似乎,當昂丹看到沙漠的援軍之時並沒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當悠悠越來越熱衷於幫昂丹在戰場上打拼的時候,昂丹並沒有如往常輕鬆,似乎越來越少溫柔繾綣。悠悠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莫非,他不喜歡我這樣幫他?」
「如果我沒看錯,他喜歡你溫柔對他,卻不喜歡你跟他母親一樣,醉心於政治武功。」驀然笑笑,抿了一口茶。這悠悠還是太嫩了。自己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可能還抱著課本為了同桌比自己考得分數高而懊惱呢。自己這個晚熟的傢伙,導致了悠悠的一根筋和晚熟。自己容易被騙(曾經在大學被幾個不同類型的騙子,騙走銀子若干),導致悠悠輕信王后的鼓動。
怎麼說,悠悠也是從自己的細胞展來的,只能說自己本性裡有這麼容易上當的一面,有邪惡的一面,讓自己的小細胞給毒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驀然在這件事情上顯得無比大度,還因為,驀然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