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6衍門徒（4）
藥王谷的山不高，不過很深。越往深處走，越不知道自己處於何處。
難怪6俊當時在說到師傅在山中之時，用了「林深不知處」來作答。
這林道甚是詭異，普通人一定要迷路的。
6衍觀察到玲瓏十分注意四周的地形，點了點頭，「徒兒，你可知道何為藥王谷四周戰亂甚少？」
玲瓏搖搖頭。奇怪這和地形有什麼關係。
「藥王谷在地裡上雖是兵家必爭之地，不過難以駕馭。申公和前代諸侯都試過派兵佔領藥王谷，結果都可悲地落個全軍覆沒。而且，不留一絲痕跡。」
「師傅，我不懂打仗的。我們還是快去採藥吧，不然唐風他……」
「呵呵，風兒就如此讓你記掛？看來和為師比起來，還是夫君更親些。」
玲瓏看6衍眉目帶笑，狠先行，不過很顯然，她根本不知道師傅要採的藥在哪裡。
於是她干站在前面，卻等不到夫子過來。
6衍的肩頭正蹲著玲瓏不知名的鳥，「師傅，我看你一點也不想讓唐大哥好！」
「徒兒，你來聽聽，它在告訴我們，今天的水塘在南面啊。你這再往東邊走，可是找不到我們藥王谷的特種水蛭的。」
「難道師傅還不熟悉藥王谷嗎？還需要一隻鳥來指路？」玲瓏不明所之。
「小徒兒，看來你並不知道，這藥王谷的地形可是會變化的。」6衍故作神秘，「你看，今天刮的是奇怪的西風，這南面嘛，避風向陽，水蛭就好這口。你唐風大哥就靠它來化除淤血，達到活血之效。」
「不就是活血化瘀嗎，幹嘛說這麼複雜。」玲瓏心裡這麼想，嘴上可沒這麼說，嘴上變成了，「活血化瘀就能治唐風的傷了？」
「當然不能治，所以我才要找藥王谷的特種水蛭。這藥王谷的水塘四周都是些喜陰藥草。它們可是很喜歡吸食人血和陰冷的毒藥的。風兒雖然不知中的是何毒，不過屬於陰毒一類。那麼這綠晶蛭便有用處了。只是我們需要抓活物，方才管用。」
師徒二人來到了藥王谷的水塘，玲瓏看景致不錯，脫口而出：「好漂亮的碧水寒潭。」畢竟她失憶前，看過的武俠書不少，一些經典地名還是存留在潛意識裡的。
這裡的水蛭很多，懶懶地浮在水面，可是當玲瓏想順手牽羊的時候，差點就掉下水塘去。6衍讓她把帶來的乾糧等生活用品放下，讓她試著抓綠晶蛭。
「天啊，好快。」當時玲瓏只覺得藍影一閃，半平方米之內再無綠晶蛭。
「你現在知道了吧？爺爺我和嚴總管說的三天，其實不是用來走林道的，而是抓水蛭的。這綠晶蛭行動非常迅。而且處於池中，有功夫也不一定找到。而且，我們需要的是活物，這樣才能救你的唐大哥。我的功力能打通他的經脈，可是這樣，毒物一定會乘勢侵入心肺，到時候就回天乏力，神仙難救了。」
「可是他們游得太快，我們如何抓？」玲瓏說話間已經試過了好幾次，要想不傷害綠晶蛭抓它，還真是有挑戰的。
「師傅，要抓多少條是好？」
「自是越多越好。綠晶蛭不比尋常水蛭，要抓它是必須付出代價的。看爺爺是如何抓的。」6衍說完，把一條手臂放了進去，很快，綠晶蛭蜂擁而至，爬滿了他一條手臂，等了一會，那綠晶蛭週身通亮，變成了淺咖啡色。
「好了，就是現在，抓它們下來，放進水桶裡去。」
這抓綠晶蛭，沒有太好的辦法，6衍老了，這樣的最笨的辦法也不能用得太多。抓一次就要休息上半天，就算他武功高強，但是血氣已經不比年輕人了。這下胸口氣悶，好不難受。
玲瓏看得一呆，為了他的徒弟，夫子居然捨身喂蛭。
「好了，我要調息一會，一會我們再繼續。你是年輕人，如果想到什麼抓這孽物的法子，就快快告訴爺爺。早一日回去，風兒醒過來的機會也會大一些。」夫子說完，就地而息，莊嚴肅穆。
這就是唐風的師傅，6衍6夫子。現在也是自己的師傅，自稱爺爺的可敬老者。
「爺爺……」
「這麼快就想到法子了？」
玲瓏搖搖頭，「我很笨的，想不到，不過可以改進爺爺的法子啊。」
「什麼法子？」
夫子未及說完，玲瓏就整個人跳入冰冷的寒水之中。也許三千年後的那副身體不怕冷，可是這是三千年前的身體，她此時已經雙唇紫，冒著寒氣了。
大量的血液流失，她臉色變得慘白。
「這！傻孩子啊……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傻孩子啊……」6衍自然知道她為何整個人進入水中。
等綠晶蛭的顏色變化，玲瓏才拼盡全力爬上岸。紫的嘴唇顫抖著出這樣的聲音：「唐大哥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我……」玲瓏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玲瓏這一次的收穫，可比6衍三天抓的綠晶蛭多多了。
6俊也停止了調息，把這些吸飽血的孽物丟入水桶之中。給她餵了一粒補血丹藥，失聲痛哭：「爺爺對不起你啊，乖孩子，傻孩子……風兒有福，風兒有福啊。能娶到你這樣的孩子，是他的福氣啊。」
玲瓏半睜著眼，深知緣由的她苦笑，「唐大哥一定不會這樣認為的。師傅爺爺，您看這麼多夠了嗎？夠了就先回去給唐大哥療傷吧，不用管我的。你不是說早一日他就會好的嗎？」雖然6衍沒說早一日唐風的傷一定好，不過早治療康復的幾率是大一些的。
「這……也好，碧水寒潭此處不會有猛獸出沒的。我先把這些孽物帶回去，你好好休息。餓了就吃些東西，知道嗎？爺爺去去就來。」6衍沒想到，他的去去就來居然會十天半月。不過兩人帶了足夠一周的乾糧，現在兩份都留下，諒玲瓏一個小女孩家也不會挨餓。
6衍再餵了她乾糧和水，這才出。她再醒來，想必行動是不成大礙了。
藥王谷地形詭異，外來者是決計進不來的。
6衍也擔憂唐風傷勢，做完一些善後，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