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進進出出的大都是些普通的香客,僅有的幾個衣著光鮮的也不像是達官貴族的樣子。皇上大駕光臨,這寺廟裡的主持不僅沒有列隊迎接,反而連個出來招呼的人都沒有,這點真是大出舒喜的意料。
「愣什麼呢?走吧。」狐狸皇上讓隨行的侍衛們留在原地,只帶著舒喜和王統領兩個人,大踏步向裡面走去。
他們一行三人隨著上香的人群走進了大門,穿過一條由青石板鋪成的長長甬道,便來到了寺廟的主體建築——「大佛殿」。大佛殿裡面人頭攢動,舒喜的目光掠過眾人,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大殿長約五米的檀木香案上分別左中右三個佛位,各供奉了三尊不同形態的釋迦牟尼佛像。
傳說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即將圓寂時,他的弟子們懇求佛祖留下真實的形象,以便世世代代指點眾生迷津。佛祖點頭同意了。於是弟子們塑造了佛祖八歲、十二歲和三十歲不同時期的三尊等身像。其中八歲、十二歲的等身像是請釋迦牟尼的奶媽描述了佛祖年少時期的模樣後塑造的。釋迦牟尼親自對三尊佛像做了加持以後,就在菩提樹下圓寂了。
這三尊釋迦牟尼等身佛像,相傳八歲佛喪失於戰亂,三十歲佛在天竺戰亂中,被一些信徒暗送到大帆船上,準備飄洋過海運往他鄉供奉。半途遇著風暴,船被巨浪掀翻,三十歲等身佛從此沉沒於南印度洋。
至於十二歲佛,則是由文成公主和親時帶去了西藏,舒喜曾有幸在大昭寺目睹過,據說是現代僅存的一尊等身佛像了。如今在這個地方卻親眼見到了三尊等身佛像並列成排,受世人供奉,她不由得當場驚掉了下巴!
好傢伙!這三尊等身佛像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擺在東郡這個小破地方,還是郁思苑這種既不算是寺廟,又不算是皇家別院的不倫不類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啊!要是換到了現代,它們怎麼也得算得上是國寶級的古董了吧?
這裡來的人是不少,但都是附近的一些尋常老百姓,有很多人都是結伴前來湊熱鬧的,真正來燒香的卻是有限的幾個。他們進來了這麼久,寺院裡的小沙彌或是小尼姑啥的,一個都沒見著,哪裡像現代的少林寺唸經誦佛的一大把,大昭寺裡面披著袈裟的和尚隨處可見,就連北京的雍和宮、潭柘寺都趕不上。
看來,佛教在這裡肯定沒有達到盛行的地步,只能算是人們不排斥,也不反對,人們平日裡消遣娛樂的一種方式罷了。
舒喜雙眼泛著光,仔細考慮了下如果她將來穿越回去的時候,是不是可以順帶上這三尊佛像的可能性「啪」!光潔的額頭上突然挨了一記暴栗。
狐狸皇上湊在她耳邊,低聲笑道:「見到什麼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為了以防萬一。舒喜還是用手抹了抹嘴角。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哪有?是你流口水了吧?哼。」
「好好好。是我。是我流口水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舒喜面前。狐狸皇上總會不自覺地忘記他地那個專有尊稱「朕」。而自稱起「我」來。
「這還差不多。天生一副色相。哼哼。」舒喜給他回了個孺子可教地眼神。說實話。這狐狸皇上地「賣相」還真是帥地可以。雖然是經歷了這麼多天地朝夕相處。她還是時不時地會被他嘴角那絲魅人地笑容所迷惑。
「怎麼又呆了?被我迷住了?」狐狸皇上低低地笑著。拉起她地手向後院走去。「走吧。我帶你去見個人。」
「什麼人?我不去」舒喜有些捨不得那三尊佛像。她還沒有仔細研究下對策呢。可是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在狐狸皇上地半拖半拽下。她不得不屈服於他地淫威之下。悻悻地離開了大殿。
大佛殿過去。又經過了幾個殿。依次是「玉皇殿」。「天王殿」。「藏經殿」和「觀音閣」。狐狸皇上這次吸取了在大佛殿時地教訓。不讓舒喜再有機會進殿遊覽。而是拉著她穿小徑直接向後院奔去。
觀音閣緊挨著後院,是最後一個殿。狐狸皇上一行三人繞過觀音閣,經過通往後院的一個小門時,舒喜看到拐角處有一個二三十平方的小屋子,冷冷清清地不像有什麼人進出,以她的經驗來看,很可能是「遊覽區」提供的專供遊人小憩及解決人生大事的「方便場所」,簡稱——廁所。
她急忙拉住狐狸皇上,捂著肚子指了指那間小屋,說道:「等等我。我內急,要上c。」
「打不溜就死?」狐狸皇上一怔,顯然對她這個新名詞領悟力不高。
「哎呀。是上廁所啦。如廁,上茅房,這下懂了吧?」舒喜掙開他的手,急急地向小屋衝去。從豐都城到東郡,一路上吃睡在馬車上,每次她需要解決「問題」的話,都是停下來找一個僻靜的野地,然後隨地大小便。這種事情對於她這種受到過良好教育的21世紀人類來說,簡直是一種精神虐待,是很不道德的,她都好久沒有享用過廁所待遇了,所以這次機會不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喂!等等!那裡不是」
狐狸皇上的聲音從她身後遠遠地傳來,舒喜不理他,三步並兩步悶著頭向前衝,很快跑到小屋面前。嗯。古代的人還不錯,門口沒有設那種廁所收費站,也沒有小賣部的老爺爺雙眼泛著精光,一直盯著你問:「小姑娘,帶紙了嗎?要不要買一包?」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她都覺得好尷尬,第一,她已經25歲,不是小姑娘了,雖然看上去年紀確實比較小。第二,她要進的是女廁所,不用一個男性陌生人來特意提醒帶沒帶紙這種私密的話題吧?這也太有點
不過,這古代的廁所好像有點奇怪,門口一左一右怎麼還掛著兩個木牌牌,像是一幅對聯似的。那字看起來年代也比較久遠,已經有些模模糊糊,要仔細分辨才能看得清。
舒喜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慢慢地讀了出來:「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進笑出,笑自己原無知無識;觀事觀物,觀天觀地,觀日觀月,觀來觀去,觀他人總有高有低」
「暈了。什麼笑來笑去,觀來觀去的,這些古代人連上個廁所也要吟詩作對的,搞得這麼文雅。」舒喜小聲嘀咕著,抬頭向上看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一頭載倒在地——黑色的牌匾上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彌勒殿」!
「小心!」狐狸皇上伸手扶著她,眉頭微皺著,有些不悅地低聲說道:「跑得那麼快,叫你幾聲都沒聽見,這裡根本不是什麼你說的廁所,而是彌勒殿。」
「彌勒殿,這這這裡地方這麼小,這這這麼偏僻,不是廁所嗎?」舒喜的臉色有些白,身子有些冷,東方勝火燒破廟時的場面一下子出現在了腦海裡。又是彌勒佛,難道這世間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躲也躲不過嗎?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是生病了嗎?」狐狸皇上也現她有些不對勁,急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糟了!是有點熱呢!」他低咒了一聲,抱起舒喜快步向後院走去。
親們注意啦:文成公主進藏的日期是貞觀十五年,也就是公元641年。而本文前面提到的李白的《靜夜思》寫於公元726元。因本文屬於歷史架空,請親們忽略這個小bug。嘿嘿。繼續往下看哦。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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