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為了給外面他獨寵年妃的假象,已經有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與聽晗好好親近了。所以這一夜,那**親近是絕不可少的。
他們一路癡纏,他解開她的衣,她扯亂他的;他瘋狂的索要,她熱情的迎合……黑暗中,她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喚他,「胤!」迷茫中,他輕輕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晗兒,為我生個孩子。屬於我們的孩子……」
**過後,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尤其是胤,不消片刻便沉沉的睡去了,出輕微的鼾聲——也只有在聽晗的身邊,他那緊繃的神經才會如此放鬆。
聽晗頗有些心疼的輕撫著他的臉,而後將頭深埋了進他的懷中,低喃道:「胤,我也很想擁有屬於我們的孩子,真的很想。但我,不能……真的不能……」歷史上根本沒有她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有她的孩子?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處理己了,多個孩子還了得?所以,她不能……但如果,如果有那個如果,她衷心的希望是個女兒……不要影響歷史,不要改變歷史,不要是皇家的兒子,否則更難交待……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她並沒有現,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應該睡夢中的他,眉頭是緊了又緊。
聽晗這一晚睡的很塌實,塌實到即便次日胤很早就起身去早朝了,也沒把她給吵醒。當然,那肯定與胤刻意放低聲音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她一直睡到了太陽都曬屁股了,才悶悶的起身。心想大概是太久沒那個啥了,所以都有點吃不消了……思及此,她自嘲的笑了笑。
「今天天氣好像沒那麼冷啊。」用過午膳,聽晗站在窗前看向外面表感慨,「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可不是,今天這樣的陽光最是舒服。」茗玉贊同道。
「那還等什麼。」聽晗回身微一挑眉的笑道:「出去走走!」在茗玉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勁直的往外走了去。趁著不凡被打去與阿哥們一起上課了沒人煩。更沒人要麼上樹搗蛋要麼逼人一起堆雪人的鬧騰,出去走走也好!
聽晗很少這樣有興致,這樣的好心情。她素來怕很冬天,很怕冷,所以一到冬天,她是不到萬不得已。幾乎是除了房間哪都不肯去的典型。所以今日,即便是她自己,對自己先是穿過承乾宮,而後一路小跑到御花園地舉動有些驚訝。
「以後是該這樣,多出來走走也好。」最後,她笑著總結。
「太好了。格格您總算有所覺悟了。」茗玉忍不住笑話起她。「再在屋裡呆下去。天氣轉暖地時候。您怕是就要成豬了!」
「臭丫頭。居然敢這樣笑話我?」聽晗一聽。一臉怒不可厄地樣子地直衝向茗玉……「呵呵
這種感覺真地很好啊。就像年輕了好幾十歲。直接回到那最愉快地小時候一樣!那時候。有孝懿。有胤。還有玉茗……
說起玉茗。聽晗只覺得有些遺憾。這個固執地孩子。始終不肯出宮去。固執地不肯婚配。固執地成為宮裡地老么麼。
聽晗深知玉茗會有這樣地決定。有一大部分是因為她。畢竟玉茗從小就沒有親人。一直在聽晗地身邊長大。與她最為親近。聽晗記得自己曾許諾與她。說是將來定會為她做主指戶好人家地。還說要她等著。她當時雖紅著臉不敢說話。但眼裡那無限嚮往地神情聽晗至今都難以忘懷……
可玉茗同時是個重情重得有點偏激地孩子。她對聽晗地衷心、關心更是……這從之前拜過孝懿之後。德妃就……地那事件裡就可以看得出來。
聽晗明白,玉茗的不嫁其實是在守與她之間地諾言啊!等著……等著她來為她做主……哪怕她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聽晗為此心裡很是愧疚。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啊,卻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被套牢了一生!玉茗啊玉茗,你遇到我這個主子,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好在如今這後宮裡聽晗是個能夠做主的主,玉茗不肯離開鍾粹宮,不肯侍侯除了莫晗之外的另外主子。聽晗有意待她好,她也始終不肯領情甚至始終冷臉相對。聽晗卻不便與她言明什麼,只得隨了她的意。此後的日子。聽晗沒有去打擾過玉茗。就讓她活在悼念自己主子的生活裡吧,這樣的結果對她或許是最好地。但聽晗卻是讓玉茗她在鍾粹宮裡享有宮裡任何奴才都沒有的待遇。並且保證無人敢動他。
當然,只除了胤。
這是她對玉茗唯一的補償方式了!她欠了她整整一生的幸福啊!在這宮裡,孤單到老……玉茗啊玉茗,若有來生,你還是不要遇到我這個瘟神的好啊……
正感慨,前方傳來一陣喧鬧。直覺的,聽晗認為是胤的其他后妃也出來散步談心之類的活動。但她並無意與其他人照面,這些年來,她越懶得與那些人一起逢場作戲了。所以,能夠避開自然是要避開的。於是,在茗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聽晗就一把拉過她,躲進了身後地假山堆裡。茗玉自是瞭解自己家主子的,只一剎那的驚訝,就不再多言了。
透過假山的縫隙往外看去,聽晗現來人原來並不是宮嬪,而是一群衣著單薄的宮女,各個都飽經風霜,受盡摧殘的樣子。她們的手裡都提著一大桶的衣物,走的很是艱辛。
「那是渙衣局地宮女們。前面帶頭地,是渙衣局的管事張麼麼。」平時,高高在上地主子是見不到這些的人的。主子進了宮後又很少出門,是以茗玉以為她不知道的為她解答。
聽晗聞言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她在宮裡住了那麼長的時間,要連這些人出自哪都認不出來,也真白混了。不過,即便不是后妃,她又已經躲在這假山之後了。那就繼續躲好了。省得出去了,又是行禮又是拜的累人累己。
聽晗想著,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卻在一剎那瞪大了眼睛。那是誰?那是——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但此刻的她,若不仔細辨認或者對她很是熟悉。是根本分辨不出她的身份的:散亂的頭,粗糙地手,黯淡無光的皮膚。身上的衣服不僅單薄,還可以看到那上面不少地方破損的厲害,隱約可見那些破了的部位上隱藏的傷口和血漬……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即便……也不至於啊!何況,她,玉茗……胤!!!只有胤了!因為即便是那拉氏,無論生什麼事,也絕不敢這樣折騰玉茗這個她曾直言要保護的自己人!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胤要這樣對她?即便只是主僕,可玉茗怎麼說也是與他們一起長大的呀!他怎麼能那麼殘忍?她,到底……
不可以。要冷靜。無論如何,得把事情搞清楚。她相信胤絕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他……
正恍神,現實地吵雜聲將聽晗拉回了現實,「你是怎麼回事啊你?」那茗玉口中的張麼麼對著把桶打落在地的玉茗又是打又是罵地,「叫你拿個衣服,你就這樣?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鍾粹宮的大管事了?告訴你,到了我這,你就……」
玉茗素來倔強的很,遇到這樣的事也始終冷著臉。但她同時也沒辦法做出什麼反抗。沒辦法,宮裡就是這樣現實,不論你過去的身份,只要被皇帝扁到那個地方,就注定要被人這樣欺侮……
「放肆!」聽晗卻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一聲呵斥的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渙衣局管事?在那叫囂什麼?」
「你……」聽晗平時就很少出現在人前,這皇宮邊緣地區的渙衣局更是她不可能踏足的地方。是以張麼麼見她地打扮雖知道她定是有身份之人,卻不知該行什麼禮。何況哪有有身份的人身邊只帶一個宮女的?
「什麼呆?你什麼你?」茗玉見狀狐假虎威。當然也是很合適到位應該的給了張麼麼一巴掌,而後沒好氣的對著他們呵道:「還不見過元妃娘娘?」這是別宮妃嬪身邊的大宮女遇到這事都會做的事。所謂輸人不輸陣,加上有樣學樣,茗玉這樣的架勢竟並不生疏,卻也弄得聽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是並沒有也不打算阻止什麼。
誰不知道宮裡最得寵的除了年貴妃,就是元妃?一個沒有子嗣地女人,卻能擁有這個頭銜,怎麼可能簡單了去?張麼麼聞言也顧不得臉上的疼,趕緊率眾人一道跪下。「參見元妃娘娘!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娘娘恕罪!」對於茗玉的舉動,她並不敢有怨言。這娘娘她是得罪不起。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她還是得罪不起的!
這廂的張麼麼是這般態度,那廂的玉茗的表情卻始終沒有改變過,眼裡有著滿滿的不屑。同樣是在宮裡多年地管事,張麼麼一看就和玉茗不是一個等級地,低檔多了。
是在為你家主子抱不平麼?聽晗見到她這樣,很是心疼,但也無可奈何。只能轉而對著張麼麼道:「你給本宮聽好了,本宮不管玉茗犯了什麼樣的事被趕到了你渙衣局,你只要給本宮記住,她是本宮地人就可以了。本宮向來恩怨分明,但責罵本宮的人就是責罵本宮一直是本宮監守的理兒。所以,以後該怎麼做,你明白了麼?」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當朝寵妃要保的人,即便是身陷渙衣局,也必定有重見天日的一刻。她還有什麼理由這樣折騰人?
而玉茗的表情直到這一刻終於有了變化,她似乎有些疑惑聽晗為什麼要這樣幫她。
聽晗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本宮乏了。茗玉,回承乾宮。」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邊的事她暫時理不了,讓玉茗暫時得安全的安置是她唯一能做的。因為既然知道這定是胤的主意,她便沒理由也沒資格擅自拆他的台將人放出。她尊重胤,相信胤也會尊重她。
不過才走開不遠,聽晗又似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吩咐茗玉,「你拿些銀子給那張麼麼。」在這皇宮裡,只有軟硬兼施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則。即便是所謂的寵妃,也必須遵守它。
茗玉雖然是這兩年才跟著進宮的,但也隱約能夠明白這些,從她剛才對付張麼麼的架勢就知道了,且她對聽晗的命令是絕對的服從,因而一聽得吩咐就二話不說的轉身往回走了去。
「茗玉。」聽晗卻忽然叫住了她,茗玉遂停下可腳步,頗有些不解的看則聽晗。只聽聽晗一字一頓的說道:「呆會辦完事你去養心殿找我。」
搬到宮裡住有三年的時間了,她幾乎從來都沒踏足過那個地方,全都窩在自己的承乾宮,固執的守著自己的小天地。
現在,或許,是時候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