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恪最後一段話,薛成安卻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可以想像得到兩個保安的臉色是如何的羞愧難當,他幾乎可以肯定,明天林祥的辦公室裡,就將收到兩份辭職信。轉載自我看書齋任何一個有自尊的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狠話,更何況,對方還是比他們年紀還小的男孩子。
「同樣是出氣,同樣造成兩名保安辭職的後果,李恪卻不領林祥的情,而是用了這樣一種令人心服口服、連抱怨都找不到地方的手段,真是武侯之風、不可小覷呀。又有誰會想到,李恪前面那一番煽情的話,卻都只是為了說出最後一句作鋪墊,以達到讓他們主動辭職的目的呢?」薛成安心裡暗讚了句,這才和林祥一齊進了餐廳。
薛成安早就聽說李恪今晚上要和一個音樂學校的大四學生比琴,他明白李恪叫薛小剛出迎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造勢。試想想,小剛連自己這個爸爸都沒來迎接,卻唯獨去迎接李恪這個同學,李恪獨一無二的身價,便馬上突顯出來,使其他不知情的人,再不敢小覷李恪的身份,因而在接下來的琴曲賞析的時候,只要比賽的兩人水準相差不遠,那麼多數人便會主觀的認為,李恪彈的要好聽上一些。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理傾向,恐怕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會知覺,然而李恪運用起來,卻是得心應手,李恪對人心的把握精準得嚇人,就是剛才教訓兩個保安的那一通話,也是如此,薛成安忽然有一種錯覺,似乎李恪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而是一個久經官場的老狐狸,精通人情世故,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來替自己造勢,心計深得有些可怕。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正好說明李恪並沒有足夠的把握贏得這場比賽。
李恪要是知道薛成安僅從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想到這麼許多,恐怕也會暗罵他一聲「老狐狸」,事實上,李恪雖然自信,卻也曾對鋼琴這玩意兒做了一定的瞭解,「知己知彼」的重要性,李恪當然再清楚不過。對於陳動此人,李恪也從薛小剛嘴裡隱約聽到他的傳聞,似乎是一個音樂天賦很高的學生。
老實說,李恪沒有十足的把握勝過他,這畢竟是兩樣不同的樂器,各勝專場,而且在現代人的眼中,古琴的地位始終要比鋼琴稍遜一籌,這是一場主流與非主流的較量,要想贏陳動,就必須先讓聽眾對自己以及自己的吳王琴重視起來。
心裡雖然有這樣一層憂慮,李恪的臉上,卻始終掛著淡定從容的微笑。
吳王手下吳王琴,餘音繞樑眾生傾。自己有這麼一件利器在手,又怎可能會輸呢?
李恪在薛小剛、薛佳嫻等人的偕同下進了餐廳,果然就有不少人關注起李恪來,紛紛議論他是到底什麼來頭,隨隨便便的衣著,連禮物都沒帶,誰敢這麼托大?
食德隆的自助餐廳空間極大,最多可容納四百餘人,承辦這樣一場生日派對,顯得綽有餘裕,空間採用跳躍式的設計切割成高低錯落的幾塊區域,還有溫馨的卡座和普通座位,秩序顯得緊緊有條,還騰出一塊地方,佈置了一個表演台,用以表演為派對助興的魔術、拉丁舞等節目,李恪和陳動的琴曲彈奏,自然也在表演台。
李恪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自助餐廳,同時也是第一次參加比較正規的派對,便本著少說多看的原則,表現不怎麼活躍。期間,李恪找機會打聽了些人,才知道剛才和薛成安一起來的人,就是食德隆的大老闆林祥,而早他們一步的漂亮女同學,正是林祥的獨生女林婉清。
梁凱文是個沒什麼覺悟的傢伙,自以為風度翩翩,一逮到機會就纏著薛佳嫻閒聊,薛佳嫻原先還敷衍他幾句,最後實在忍耐不住,就開始在人群裡找李恪的身影,拿他來推搪梁凱文。
薛佳嫻天生麗質,氣質高雅,她的臉上微施粉黛,輪廓優美的雙耳下點著一對耳鑽,光彩奪目,驚艷全場。她今天穿著的是一身金色緞面的禮服裙,大方得體,一如女王,雍容華貴。那些原本精心打扮了的女生,在薛佳嫻四射的艷光下,難免黯然失色不少。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陳動也是十分心儀才艷雙絕的薛佳嫻,但在她的光環下,陳動自慚形穢,不敢仰視,更不敢主動上前搭茬,他不求像梁凱文那樣和薛佳嫻說得上話,但求遠遠的望上一眼,便心滿意足了。
陳動正在人群裡追尋著薛佳嫻的身影,半天沒有找到,卻忽然在一個角落裡,看到她正和李恪歡心的說著笑,內心竟也有一種為之高興的感覺。
陳動忽然覺得,薛佳嫻也許真是願意和李恪在一起的,至少,她的笑容這時候看起來,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燦爛,絲毫沒有和梁凱文在一起時的做作、不自然。他的心,第一次猶疑起來,自己幫助梁凱文,去阻撓李恪追求薛佳嫻的資格,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難道就因為她是第一的才女,眾生矚目,便連挑選自己中意的男友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嗎?
自己聽從梁凱文的話,向李恪出挑戰,到底是輔佐文王呢?還是助紂為虐?
看著派對的節目,一個個的過去,陳動心緒有些煩悶起來。很快,就到了今晚上的壓軸好戲,琴曲較量。
陳動坐在鋼琴架前會所的工作人員,早在今天下午,就為陳動安排好了鋼琴,看了看給自己打氣的梁凱文,以及他身側的樂協副主席張之官,再看了看猶自和薛佳嫻談笑風生的李恪,似乎忽然感覺到了李恪對自己的輕視,陳動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全力以赴,不給李恪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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