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她本想回去,但是她看到老婦人那企盼的眼神,就好像看到當年自己的母親一樣,於是不忍心離開,便在她的身旁坐下。
「素素,我知道我的時日不多,我很想知道我的兒子,能不能和你成就一對美滿姻緣?」
這個問題讓白素很為難回答,說自己喜歡劉全嗎?潛意識裡他雖然是自己幼時的玩伴,曾經朝思暮想之人,如今自己的確對他產生了感情,但是不知是何緣故,在他身上還是找不出真正愛他的理由,今天在這裡的確看到了感人的一幕,但是愛情歸愛情,不是憐憫和感激就能夠取代的,面對劉全的媽媽如此問話,她該怎麼回答呢?
「伯母,如果全哥真心待我,我想在今年的七夕您便可以看到您想看到的情景。」她只能這麼的說,並以此來認認真真的審視劉全的為人。但是她忘了今年的七夕就是自己與雲飛龍定下的流星雨心願的日期。
劉全一直在門外聽著,終於在白素的口得到了一個實在的承諾,他今天的計策真的達到了實際的效果。
劉全從門外走了進來,握住白素的手激動地說道:「素素,我終於等到你開口的這天。」
白素羞紅著臉,慢慢的將手從劉全的手抽出。
「全,你過來。」老婦人向劉全招手。
劉全走到繼母的跟前問道:「媽,什麼事?」
老婦人顫抖的手拿出一隻碩大的鑽戒,說道:「孩子,這是你奶奶傳來的,後來戴在媽的手上,我希望你能夠親手戴在素素的手。」
劉全拿過鑽戒拉起白素的手說:「素素,我希望你能夠接受這枚戒指,這是老人家的心願,也是全家的心願。」
白素伸出手指,正要讓劉全戴上,她突然說道:「不,全哥,這枚鑽戒的意義重大,我也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如果有可能,請你在七夕的那天親手幫我戴上,這樣更顯示出它的重要意義。」她潛意識裡還不想接這枚鑽戒,但是如果當面拒絕,不但劉全面子上無光,就連他的媽媽也會為之失望,七夕節的那天為她戴上,這的確是個很好的理由。
劉全雖然稍稍有點失望,但是她屢次的提到七夕,說明七夕對她來說意義非常的重大,更何況七夕是國傳統的情人節,的確意義非凡,於是說道:「好,素素,七夕的那天我一定親手為你戴上。」
……
白素沖完涼來到客廳坐下。客廳裡放著優美的經典鋼琴曲《羅密歐和朱麗葉》。
劉全挨著她的身旁坐下,手裡還是拿著那枚鑽戒。
白素看在眼裡,於是羞紅著臉對他說道:「全哥,只要你能夠真心待我,便一定能夠為我戴上這枚鑽戒的。」這句話是很委婉的向劉全表白自己的心意。
劉全又拿起了白素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坎上說道:「我的一顆紅心可以告訴你這個答案。」
白素怔怔的看著他,也許受到客廳的羅曼蒂克氣氛的影響,她有些陶醉了。劉全順勢將白素攬入懷。
一曲還未完畢,白素驚覺羞紅著臉從劉全的懷掙脫而出。
「不好意思,全哥,我不習慣這樣,請你原諒我。」
劉全知道面對如此純情的女子,他急不來,於是從一旁拿過一瓶法國紅酒,斟滿了杯子。
「素素,我今天是有生以來最為高興的,來。」
白素接過酒杯與劉全的酒杯輕輕地碰了碰。然後放進嘴,慢慢的飲了下去。
片刻後,白素不勝酒力,兩頰徘紅。劉全扶著白素來到一間房間。
白素半躺在床上,劉全坐在床前,看著略略有些醉意的白素,心猿意馬,他想趁今晚的良機,生米煮成熟飯。
「全哥,我想先休息了。」
「素素,難得今晚你在這裡,我想看著你進入夢鄉。」
白素雖然微醉,但是心裡非常清楚,她知道這樣下去會生什麼事情?必須想個法子引他出去。於是說道:「全哥,你出外面去拿些醒酒的水果進來。」
劉全不知是計,於是興奮地走出房門之外。
就在劉全走出房門的時候,白素將房門反鎖了,然後對著劉全說道:「全哥,請原諒,今晚我絕對不可能逾越火線的,如果今晚逾越了火線,那麼恐怕七夕那天你就沒辦法為我戴上鑽戒了。」
劉全此時才知道計,他心裡乾著急,看來今夜的良辰還不到,於是失望的說道:「素素,那祝你睡個好覺。」
白素是個向來對自己保護的很嚴實的人,再怎麼的時刻她都會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為先。
劉全走後,白素半躺在床上,也許是紅酒的緣故,漸漸的睡意上來,於是將身體一滑,便睡了下去。
朦朧,一陣琴音響起,那麼熟悉,那麼淒美,那麼的催人淚下,如冰天雪地,如烈火焚身,一曲琴音終罷,白素依稀感到站立的地點好像是西山空園,但又不敢肯定,因為此時她的眼皮很沉很沉,只感覺一個模糊的影子正背對著自己,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容貌。
「明月高掛人團圓,把酒淚飲空對月,好個人團圓,好個空對月,家也沒了,十八年前的洪水將家打的支離破碎,父母沒了,姐姐沒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又走了,一個個親人轉眼都成了背影,拿什麼來團圓?拿什麼來對月?」
悲憤的聲音依稀有些熟悉,繼而他又說道:「流星雨,流星雨下的許願!今天的七夕再也不可能同上空園了,罷罷罷,只要她從今以後不再沉淪,我還能祈求什麼呢?」
白素強睜著眼睛,終於睜開了,但是那人已經消失,「這人是誰?怎麼彈出的琴聲如此的傷感?家沒了,親人走了,多麼的淒慘啊!」後又自言道:「流星雨的許願?流星雨的許願,怎麼好像我曾經許過願?七夕節的那天重上空園?和誰?」冥冥感到自己與這流星雨的許願好像有些關聯。白素禁不住傷感起來。「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記不起來?」白素總感覺心裡非常的不痛快,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她強睜著很沉的眼皮,沿著路徑走去,不多時來到一個境地,忽覺一陣大風吹來,她哆嗦著向前方看去,只見前方已是冰天雪地,雪地有一人蜷縮著,但怎麼也看不清那人是誰?她本能地向前想拉出那人,然而雙手卻怎麼也夠不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怎麼拉不到他?」
片刻間,眼前烈火炎炎,剛才那人已經陷入熊熊的烈火之,他痛苦的在裡面叫道:「你,你,為何不伸手拉我一把,眼睜睜的看我冰火焚心?」
「不,不是——」
「不,不是——」白素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做了一個惡夢。但是夢的情景卻是如此的逼真,同時有那麼的詭異。
「冰火焚心?誰冰火焚心了?」白素還是很清楚的記得剛才烈火那人所言。
她看了看時鐘,此時正是凌晨四點鐘,但是她再也沒有睡意了,她必須理清頭腦繁雜的事情,的確這段時間以來,對於自己來說的確好些事情不可思議。先是夢境,夢境的琴聲不是第一次在夢裡出現,記得那晚和劉全一同上空園時,突然之間腦海就曾經呈現過那曲琴音,那晚睡覺的時候也曾經在夢聽到過,如今又再現了,並且聽到有個人的告白,聽得出那人聲音充滿了孤獨與淒涼的心境,後來又出現了冰凍火烤的場面等等的奇異夢境搞得她理不清頭緒。
「七夕節?為什麼是七夕節?我已經答應全哥七夕節和他見證愛情,可是為什麼又會出現七夕節重上空園的的提示性夢境?難道這裡面暗示著自己什麼嗎?」
她感到無比的困惑,隱隱的感覺到這個困惑來自於雲飛龍。
「看情形我早就認識龍雲這個人,可是為什麼那麼多人當唯獨對他沒有絲毫的印象?全哥說他是品格敗壞的人,難道真的是嗎?可是看昨天會場上的表現,他並不是那種以某種手段威懾學生的人,雖然帶學生去車站的舉動太偏激了些,但是細想起來還是合情合理的,莫非他真的將學生的前途和利益擺在位?如果是這樣,那麼學生不捨得他走,那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倒是真的錯怪了他,難怪向來對我很好的雪姨會對我這麼大的火,也難怪龍雲曾經會罵我眼睛瞎了,盲了。可是看昨天的情形,全哥的為人真的不錯,連下人都如此關心體貼到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說他壞話?他作為學校的董事,面對如此優秀的教師,應該會盡力的挽留才是,怎麼可能老想著要逐他出校?」白素的思緒非常的凌亂,不知哪個的推論是正確的。」
此時時鐘已經指向五點整,白素住的房間外正是客廳,此時門外客廳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好像在竊竊私語,但是說些什麼並不太清楚。白素有些好奇起來,便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細心傾聽起來。
「小紅,不要亂說話。」
「張媽,我並沒有亂說話,再說現在人人都還在夢鄉,他們不會聽見的。」
「好了,多做事,少說話,不然事情沒做好,看大少爺早上起來怎麼收拾你?」
白素在裡面聽到不禁有些疑問,「全哥不是一向待他們那麼好嗎?怎麼可能沒有言論自由?這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接下去,那個叫小紅的又說道:「張媽,聽說昨天大少爺給你買了補品回來是不是?」
「小妮子,我哪敢用這補品,你以為真的是給我的?」
「不對呀,大少爺昨天真的對你挺好的啊,是他將補品親手交到你手上的,你怎麼不敢用?」
白素也為這張媽的話感到費解。
「如果大少爺每天都能夠像昨天那樣的對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那就好了。」張媽的語氣帶著一些的遺憾。
「那倒是,我們還是小心做事為妙。」
「好了,天快亮了,別亂說話了,趕快將事做好。」張媽催促著小紅。
白素卻在裡面暗暗的推敲他們的對話。此種情形,張媽和小紅是不可能說謊的,也沒必要說謊的,難道昨天的一切真的是全哥在做表面章?如果是做表面章,那又何必呢?白素打定主意真的要重新審視劉全,即使他曾是自己幼時的夢情人虎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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