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在陳東紅的再三追問下才緩緩的說出:「他漂泊半生孤獨一世,為了我能將性命拋開……」
此言一出,陳東紅聽了大為震驚,為了對方能將性命拋開,這樣的人在現今社會少之又少,卻怎麼會令白素如此的心痛?
「既然他能為了你能將性命拋開,為何你會這麼的頹唐?」
「但他又是一個在感情上背叛我的人,雖然我知道此時也許與他無關,但是鐵打的事實已經不容更改,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白素悲苦的說道。
陳東紅素來知道白素在感情上屬於那種極端理想化的人,她也看得出白素此時並不是對雲飛龍沒了感情,相反感情更加的深,但是她又困在自己所圍成的牢籠裡出不來,照這樣的情形下去勢必有一天白素將無法負荷如此沉重的精神負擔。不行,不能讓她這樣下去,必須查根究底,找出事情的緣由,幫助白素度過這個坎。
「白素,能不能將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遍?」
白素心所裝之事向來不想為他人知道,可以說此時白素的精神已經頻臨崩潰的邊緣。
陳東紅見白素不肯說出,於是佯裝生氣的樣子道:「白素,虧我還當你是大學時候最要好,最貼心的朋友,到現在你還是不肯將事情的緣由說出來。」
白素見如此,於是便將認識雲飛龍的經過以及那晚的事情和學校出現真假龍雲的事情向陳東紅和盤托出。陳東紅聽後驚愣著嘴巴,他們的經歷,他們的故事只有在電影、小說裡才有的看到。
「那你現在還愛不愛他?」
「我,我不能沒有他,但是我不能夠和他。」白素在陳東紅面前毫不隱晦地將自己的真實感情表露出來。
陳東紅歎了口氣:「由此可見這個龍雲的確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男人,你為什麼就不能跨越你自身所設置的界限,勇敢的面對他呢?」
「我不能,我只有以小妹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才能找到片刻的安慰,但是我沒有勇氣直面真實的他,真的我不能!」感情脆弱的白素於是說道。
「小妹的身份?什麼小妹?」陳東紅奇怪的問道。
白素歎口氣將自己化裝成冬雨與雲飛龍接觸的事情說了出來,陳東紅聽後,她畢竟是學心理學方面的,心已經知道白素才感情極端困苦之時為自己設置了一個虛擬的感情空間,只有在這個空間裡她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位置,這樣下去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方面,就是這樣繼續展下去,她有可能走出自己設定的空間,直面真實的雲飛龍;不好的方面,就是她會沉浸在裡面不得自拔,當最終的結果是龍雲與那個梁永娟在沒辦法的情況下走在一起,這便是對白素的致命打擊,夢滅魂飛。自己應該點醒她。
「你現在倒不如以妹妹的身份出現,給自己安慰,也給他以安慰。」
白素為難道:「可是我怎麼能夠這樣?畢竟他們已經有了那個鐵打的事實,加入進去豈不是插足?」
陳東紅暗歎白素的善良:「天底下唯有一樣東西是最自私的,那就是愛情,如果你這次放棄了等待你的將是生不如死的感情折磨,作為老同學、老朋友,我不希望結果是這樣,此時此刻他和你一樣,感情是相當的脆弱的更需要你的安慰,而你以妹妹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不但可以給自己安慰,也可以給對方以安慰,說不定真相並不是如你所想,也就是說鐵打的事實不一定就是鐵打的事實。」
「鐵打的事實不一定是鐵打的事實?什麼意思?」白素對這句話感到有些費解。
「這是我的一種直覺,現在還沒有任何的佐證,不過如果龍雲真的和梁永娟在一起後,那麼不是事實也會變成事實,所以你應該抓緊。」
「那麼我應該怎麼做?」白素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主意,只有將希望寄托於好朋友,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些明路。
「白素可以去學習,冬雨便可以出現在校園了,只有這樣你才能現其的一些奧妙。」
「那麼他們要找我怎麼辦?我仍在鎮江,他們很容易懷疑的,也很容易找到我的。」白素知道陳東紅的主意是什麼意思?其實自己本來已經打算這麼做了,就是這個矛盾不知到怎麼去解決?
「這個好辦,你將你平時用的手機給我,我帶到北京去,他們打電話來便由我來應話,真的有什麼事情,我再打電話給你,徵求你的意見,再答覆他們。」
「可是他們一打電話不就露餡了?」
陳東紅歎口氣道:「白素,看來幾年不見你都忘了,我還有一個特殊的本領。」說著講了兩句話。
白素一聽恍然大悟,原來陳東紅有一項特殊的才能便是模仿別人的音,剛才正是模仿白素的音。
「明白了嗎?」
白素點點頭。
「擦乾淚水,趕在他現在還沒有和梁永娟在一起,以妹妹的形象出現,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
白素決定了。
最後陳東紅要離開了,因為還要趕明天的早班機,便將白素的手機拿到手,笑著說道:「老朋友,你不會怪我貪心你的手機吧?」
「說什麼呀?東紅。」
「好了,我也要告辭了,明天要搭早班機,不過走之前我還是要對你說,希望你能夠跨越那道坎,你失去他,將會是一生的痛苦。」
兩人揮淚而別。
第二天,白素來到董事辦公室將一份北京師範大學的培訓通知書交給了劉全。
「素素,你要去參加北師大的培訓?」劉全驚奇道。
「是的,我覺得現在的化基礎好不夠,想去參加北師大的培訓,充實自己。」
劉全當然知道白素之所以離開完全是因為雲飛龍的緣故,而自己正有個計劃要推行,如果白素在身邊的確不方便,待事情一切都辦妥了,再來慢慢擄獲她的芳心不遲,於是答應道:「好,那麼什麼時候走?」
「我已經跟校長說過了,今天下午的班機,我現在回去準備一下。」
「那好,我送你。」
「不用了,全哥學校裡有好多事情要處理,現在學校就全靠你了。」
「你放心,你爸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我一定會處理得好好的。」劉全真是睜眼說瞎話,一切陰謀都是出自他手,說的卻是冠冕堂皇。
「素素,真的準備走了?到北京後要記得經常打電話回來呀。」鄭艷雪走進來說道。
聽到鄭艷雪叮囑的話,白素不由得眼圈微紅,說道:「雪姨,我不在家,蔣伯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打電話來。」
「放心吧,你蔣伯伯有我們照看著。」鄭艷雪其實也希望白素此番北上,能夠緩解她的痛苦心情,於是也不多加阻攔。他們哪裡知道白素根本就不會走,不過卻以另外的形象出現。
白素離開董事辦公室後,便來到高二級辦公室。
辦公室的教師好久沒有見到白素到這個辦公室了,當然他們也知道是因為雲飛龍的緣故,陸富貴是個多嘴的人,他見白素進來,於是說道:「白素老師,什麼風把你吹到這來了?」
這話說的真有些不合時宜,朱時添忙瞪了一下他,陸富貴方才覺得自己失言了。
「眾位老師我要告辭一段時間了。」
伍尚任一聽忙說道:「白素老師準備要去哪裡?」
「去北師大參加培訓。」說這話的時候,白素將眼睛看向雲飛龍,雲飛龍沒有吭聲,也沒有轉過臉來。
伍尚任好似非常惋惜一樣說道:「那,祝你一路順風。」
白素點點頭,然後離去。
「龍老師,還不出去送一送白素老師?」伍尚任說道。
「是啊,龍雲還不出去?」朱時添也催促道。
雲飛龍此時方纔如夢初醒,他機械性的站了起來。
「小龍,她走她的事,辦公室其他老師都沒有出去送,幹嘛要你出去送?」梁永娟醋意非常大的說道。
雲飛龍看了一眼梁永娟還是出去了。
白素走的很慢,她知道雲飛龍正在後面跟著。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門口,雲飛龍才站在白素的跟前說道:「素素,此行一路走好……」
白素含淚的眼看了一下雲飛龍沒有說什麼,便離開校門而去。雲飛龍悵悵而回。
下午,白素真的提著行李來到機場,卻見劉全已經到了。
「全哥,你怎麼來了?」
「素素,你要北上了,我怎麼不來送送呢?」
白素深知他的想法,於是便像征性的向劉全表示謝意,然後便由劉全提著行李,走上到機艙,但她的眼神卻在搜索著一個人的身影,一個誰都知道的身影,果然就在劉全離去,飛機將起飛的時候,雲飛龍出現在機場,他張目四望,卻不見白素的身影。
白素隔著機艙說道:「雲哥,等等我,我很快就來了。」
飛機起飛了,雲飛龍卻在機艙的候機室坐了起來,點起了一根煙,思緒跟著那架飛機飛到了北京。
半小時後,雲飛龍座位底下已經多了好些的煙頭。
「先生,請不要在候機室裡抽煙,這樣會使我們很難做的。」一個女服務員站在自己的跟前。
雲飛龍心煩意亂的看了服務員一眼,女服務員觸及到他的目光,好像是一把利劍插入她的胸膛,她不由得害怕的走開了。
「我幹嘛要難為她們呢?她們混一碗飯也不容易。」雲飛龍自說道,自從做教師以來,他的性情已經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是在以前,這個服務員恐怕要遭殃,但是他現在多了一份憐憫之心。
想到這雲飛龍找了個掃把將自己所扔的煙頭掃了起來。然後緩緩的離去。
女服務員遠遠地看著他的舉動,心自問道:「他這人怎麼有如此令人害怕的目光?卻又會自己動手將骯髒的垃圾除去,這是其他乘客不會做的。」
離開機場時已經夜幕降臨了,雲飛龍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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