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月放開雙手鬆開老頭的胳臂,一拍自己的腦門,看自己是不是在夢中,「嗡」地一聲,他的頭疼了。齊曉月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他興奮地從老頭手裡搶下一塊銀子,飛快地向山下跑去。老頭被弄得莫名其妙。
齊曉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下山怎麼在村莊裡買的吃喝,他腦子一片空白地回到了老頭的住處。老頭看著齊曉月帶回來的好吃的好喝的,被花白鬍子遮擋住的嘴不住地吧嗒著。
齊曉月跑到白萬喜墳頭在墳前散了一些酒,跪下來說:「師父,我終於打聽到父母的下落了。你安息吧。」
齊曉月真餓了,他也不管老頭怎麼喝酒,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老頭邊用嘴抿著碗裡的白酒,邊看著齊曉月吃東西的樣子,笑著說:「小伙子,我說話你別介意呀。你和當年那個齊小軒長得怎麼那麼相像呢?」
齊曉月心裡想:「老頭越說越對路,那是我爸爸能不像嗎?」
吃飽了飯,齊曉月斜靠在牆上,看著老頭一口一口有滋有味地喝著酒,問:「大爺,你說的那個齊小軒兩口子,後來上哪去了?」
「哎!」老頭長歎一聲,然後吃了一口菜,又端起碗來抿了一口酒,用手擦了擦**嘴邊的鬍鬚,說:「剛開始我不知道他們上哪裡去了,走後的第三年,我那死去的老伴和死去的兒子兒媳到外邊給我的兒子和兒媳治病求子,回來對我說:『齊小軒和那個女人都出家了。一個做了和尚一個當了尼姑』。我就拿了悶了:好好地兩個人怎麼就出家了呢?」
齊曉月的心咯登一下,難受極了,他知道父母出家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他控制了一下情緒,問:「在哪裡出的家呀?」
老頭好像想起了辛酸的事情,揉了揉眼睛,說:「一說起我的老婆兒子兒媳我就難過,他們死的好慘呢。活活地讓洪水給衝跑了,連他們的屍都沒找到呀!」
齊曉月知道老頭沒聽著自己的問話,閉著眼睛想像著父母的樣子。等老頭悲痛勁過去,齊曉月坐起來貼著老頭的耳朵,問:「大爺,齊小軒夫妻在哪裡出的家呀?」
老頭喝了口酒,用手中的筷子一指窗外,說:「在雙子山出的家。齊小軒在殘陽寺,那個女的在蓮花庵。聽出蓮花庵和殘陽寺都是齊小軒他們花錢修建的。你說這兩口子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這麼有錢呢?我窮得就剩下這些山羊了,我也沒想出家受那苦罪去,他們都為什麼呀?」
齊曉月大吃一驚,自己的花兒就寄托在蓮花庵,難道接待自己的那個尼姑就是自己的生身母親?難道父親就在顏文彪出家的殘陽寺?齊曉月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噌」地一聲跳下地,對老頭一抱拳,說:「大爺,你老慢慢喝著,我走了,以後經常來看你。」
老頭下地想送送齊曉月,可齊曉月已經消失在樹林深處了。
齊曉月疾行了一會,收住了腳。「不行,何成還活著,自己不能這樣去見父母。」他穩了穩神,向早上惡戰的那個集鎮走去,他想殺死何成再去見父母。他來到了那個客棧,靜悄悄的別說客人就連店主都嚇得跑了。
齊曉月在十字路口找到一個老人打聽早上那些人的去向。老頭用手指了指,說:「拉著不少東西的那些人朝那個方向去了,另一些人騎著馬去遼城了。」
齊曉月決定先回遼城看看何成在不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