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齋飯,齊曉月帶著花兒告別了忘惡和尚來到了蓮花庵,迎接他們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僧尼。這個僧尼頭戴軟胎羅漢帽,身穿灰布僧袍,一巴掌寬的青布領,白水袖,灰色開口僧鞋,黑色中衣;瓜子臉,兩道彎彎的柳葉眉,高鼻樑,薄薄的嘴唇,印堂亮。看年紀也就是四十歲左右,走起路來,如風擺楊柳。一見齊曉月,這個僧尼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不知施主來本庵有何事呀?」
齊曉月從懷裡掏出一包袱的銀兩,對僧尼說:「這是我的妻子,身體不佳,需要靜養。由於我有要事不能陪其左右,忘我佛慈悲為懷,替我照看些時日,我必有重謝。這些銀兩只當做暫時的費用。」
僧尼細細地打量一番齊曉月,見其氣宇軒昂,英姿勃,一表人才。然後又看看了花兒,殘弱女子,眉清目秀,一臉善意。一揮手中拂塵,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言重了。施主如此看重本庵是本庵的榮幸。」
齊曉月與花兒戀戀不捨地道別後,一陣風似地下了山,來到山腳下騎上那匹高頭大馬,扭頭看了看蓮花庵,心想:花兒妹妹,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回老家太平川過日子。
山風陣陣,松濤鳴響。噠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齊曉月那顆沸騰的心飛馳出了雙子山,向遼城方向馳去。
齊曉月現在一身輕鬆,他要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是誰在冤枉他,通緝他?
齊曉月先來到了唐寶樹家,他想看望一下唐寶江,順便打聽一下遼城的動靜。
唐寶樹家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往日祥和景象不存在了,那些雞鵝豬狗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齊曉月將馬栓在門前的木樁子上,信步走到屋門前,敲了敲門,屋裡沒有動靜。齊曉月索性推開屋門走進屋去,昏暗的屋裡傢俱和衣物扔得遍地都是,一片狼藉。呼呼地酣睡聲,從裡屋的炕上傳來。齊曉月循聲走了過去,見唐寶樹流著口水正在熟睡,蓬頭後面的,與前幾日的唐寶樹判若兩人。唐寶樹一翻身,一隻小老鼠從他的衣襟內竄了出來,一股腥臊味撲鼻而來。齊曉月納悶唐寶樹家怎麼了?唐寶江和唐寶樹的家人呢?
這時,唐寶樹醒了,他看見齊曉月,嚇得雙手抱頭喊了起來:「別殺我,別殺我。」
齊曉月忙和氣地問:「唐叔叔,是我齊曉月,你怎麼了?」
唐寶樹仍跪在那裡,緊緊地抱著頭大喊著:「別殺我,別殺我。」
齊曉月看出唐寶樹精神有問題了。他走出屋,離開了唐寶樹的家,到離他家較近的一家鄰居打聽情況。
鄰居家也只有一個老頭看家,齊曉月經過耐心的詢問才知道,他當初離開唐寶樹家後生的一些事情。原來,唐寶樹的家人都嚇跑了,等唐寶樹脫離了郭強的魔爪,回到家見家裡人都不在了。當天晚上,唐寶樹就瘋了。大喊大叫:「別殺我,別殺我。」喊聲撕心裂肺瘆人心魄,鄰居怕再生什麼事情也外出躲避了。
這就是朝廷的命官做的好事嗎?一群畜生,齊曉月心裡罵道。
齊曉月牽著馬一步一步地離開了唐寶樹的家,他的眼前總模糊出現唐寶江慈祥的笑容。他覺得像唐寶江這樣的好人不應該死,應該活著,而黑魚幫那些匪徒們才是該死的對象。先剷除黑魚幫,齊曉月默默的下著決心。
齊曉月哪裡知道,黑魚幫的幫主於鷹正在為如何緝拿齊曉月寢食不安,坐如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