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江就把事情的經過學說了一邊,唐寶樹聽完目瞪口呆。他敬畏地看著齊曉月,汗珠子在額頭一顆一顆地凝聚著,又一顆一顆啪啪地掉了下來。黑魚幫,我的媽呀!那是些吃人都不吐骨頭的主呀!現在,唐寶江帶著黑魚幫的仇人到自己家裡來了。這不是把災難領自己家來了嗎?怎麼辦呢?唐寶樹上火了。唐寶江看出唐寶樹的心事,將唐寶樹拽到屋外,商量地說:「弟弟,我是實在沒辦法才到你家來,齊曉月對我有恩呢。」
唐寶樹埋怨地說:「大哥,我家雖窮可還算過得去。可……」唐寶樹看著屋裡,不再說話了。
唐寶江低著頭憋著嘴,雙手搓弄著,沉默了一會,懇求地說:「弟弟,我們只住一晚,你給做些乾糧。好嗎?」
唐寶樹面露喜色爽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天剛亮,唐寶樹就將自家一頭小毛驢牽了出來,戀戀不捨地撫摸著驢腦袋,焦急地望著齊曉月住的西屋。唐寶樹恨不得唐寶江和齊曉月花兒馬上了離開自己的家,以防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唐寶樹這些年過安穩幸福的生活很自在,家庭和睦一切順當,他不想因唐寶江的到來將一潭清水攪渾。小毛驢仰起脖子呲著大牙叫了幾聲,唐寶江從屋裡出來問:「弟弟起的這麼早呀?」
唐寶樹將驢的韁繩交給唐寶江急切地說:「天都大亮的了,乾糧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大哥,你們上路吧!」
唐寶江無奈地接過韁繩,將驢栓在一旁,走到齊曉月和花兒住的窗戶下,輕輕地咳嗽兩聲,停了一會,對屋裡說:「恩人起來了嗎?」
齊曉月昨天就看出唐寶樹的心情了,他只是擔心花兒體力吃不消,不然早就走了。他認為唐寶樹是善良守本分熱情膽小怕事之人,覺得真不應該給唐寶樹家帶來麻煩和災難。他向來有早起練功的習慣,剛剛溫習完蟾蜍功,正細心地看著熟睡的花兒嬌媚的面龐,聽唐寶江的問話。齊曉月趕緊走出屋門。唐寶樹見齊曉月出來了,馬上上前打著招呼:「齊大俠睡得好嗎?」
齊曉月客氣地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麻煩了,睡的還可以。」
唐寶江拽著齊曉月的手說:「恩人,我弟弟專門為你妻子準備了一頭毛驢。」
齊曉月沒有看毛驢,而是跟站在一旁尷尬的唐寶樹,說:「你別擔心什麼,我們馬上就走。假設有人到你家來問你:我們的去向你就如實說。」
唐寶樹嚇得兩腿篩糠似地,結巴地說:「我……不會的,我……真的不會說的。」
齊曉月上前一步說:「我說的是實話。」
唐寶樹為難地看著唐寶江,唐寶江知道齊曉月說的話是真話。他忙上前安慰唐寶樹說:「齊大俠說的是真話,假設真有人到你家來問起我們,你就如實說。」
唐寶樹不相信地看著齊曉月,然後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簡單地吃了口早飯,齊曉月、花兒和唐寶江就要走了。唐寶江突然哭著對唐寶樹說:「弟弟,大哥不走了。」說完,唐寶江跑到唐寶樹面前抱著唐寶樹痛哭起來,淒慘的哭聲使在場的人都傷心地落淚了。
齊曉月看著可憐的唐寶江,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眼裡有一股凶光閃過。他想起和唐寶江初次見面的場景,又想到花兒和自己學說:在自己吃了大蟾蜍後,唐寶江照顧自己的場景。多麼可親可敬的老人家呀!可現如今卻是無家可歸,都是自己給老人家帶來的災難,這一切都歸罪於可惡的黑魚幫。絕不能再讓老人家和自己跑跑顛顛地遭罪了。齊曉月拱手道:「老人家多保重!我以後一定來看望你們。」
齊曉月將花兒抱起來放在驢背的軟被上,牽著韁繩一步幾回頭地走著,花兒扭轉著身子哭成淚人似地,向唐寶江揮著手。
齊曉月走了一段路,辨別了一下方向,他想把花兒送回老家太平川,一是太平川有好心的王水生一家照顧花兒,齊曉月放心;二是齊曉月也想家了他想回回看看。齊曉月牽著馱著花兒的驢不緊不慢地朝太平川方向走著,走著